“蕭老夫人,您是長輩,我敬你,今日你要是有證據,你隨便處置,若是沒證據,那你就別想動她一根毫毛。”花長憶積攢了十幾年的怒氣,終於在這一刻爆發,花滿蹊心頭一暖,被花長憶這麽護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一直以來都是靠自己摸爬滾打,如今終於有人擋在了自己的前麵,而這個人,還是自己的爹爹,花滿蹊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花長憶,安心的站在了一旁,不再言語。


    “看來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護著這個賤蹄子了。”蕭老夫人這會哪裏管的上什麽眾目睽睽之下,就差破口大罵,花滿蹊微微皺起了眉頭。


    “娘……”蕭正也皺起了眉頭,蕭老夫人今天的表現簡直讓他丟臉至極,忍不住開口提醒。


    “蕭老夫人,長憶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做對,我說了,你要是有證據,滿蹊隨你處置,沒證據的話,你也別想動她分毫,還有,滿蹊是我的女兒,請你不要用賤蹄子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她。”花長憶明顯的有些憤怒,要不是礙著蕭老夫人是自己的嶽母,恐怕早就帶著花滿蹊向黃大人一樣揚長而去。


    “老爺……”大夫人為難的看著花長憶,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一個是自己的丈夫,她夾在中間很是為難。


    “花大人不是要證據嗎?我就是證據。”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七皇子突然開了口,蕭老夫人的臉上露出笑容,在她看來,肯定是花滿蹊在說謊,七皇子這個時候說話,肯定是看在蕭躍的麵子上。


    “七皇子?”花長憶轉過身,看到七皇子的時候皺起了眉頭,當初七皇子把花滿蹊囚禁在七皇子府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七皇子這個時候開口,想必是來報仇的吧,“七皇子有何證據?”


    “剛剛黃小姐和花小姐發生爭執的時候,我就站在一旁,所以她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看得一清二楚,蕭老夫人,花大人,想必我說的話,你們該是信的吧?”


    “七皇子說的哪裏話,你是躍兒的朋友,七皇子的話,老身自然是信的。”蕭老夫人一臉的誌在必得,花滿蹊微微皺起了眉頭。


    盡管認識七皇子這麽久,可她還是看不透這個男人,他現在到底是要幫忙還是拆台,花滿蹊完全沒有把握。


    七皇子聽到蕭老夫人開口,轉向了花長憶,花長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了口,“七皇子說的話我自然是信的。”


    七皇子詭異的笑了起來,轉過頭看著花滿蹊,如今花滿蹊的命運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他希望在花滿蹊的臉上看到一絲懇求,可最後還是以失望告終,花滿蹊的臉上除了平靜,再無其他。


    七皇子自嘲的笑了笑,也是,若非花滿蹊這麽特別,自己也不會看上她,並且這麽的死心塌地。


    “七皇子有何證據還請您細細說來。”蕭老夫人見七皇子遲遲不發一言,略帶焦急的衝著七皇子問道。


    七皇子微微笑了一下,衝著蕭老夫人說道,“老夫人莫急,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問花大小姐,等我問完,自然會細細道來。”


    “七皇子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滿蹊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想七皇子身份尊貴,也不至於會說謊來陷害我這個弱女子。”花滿蹊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順著感覺看去,正好看見花意儂似笑非笑的樣子。


    花意儂對於七皇子和花滿蹊之間的事再清楚不過,花滿蹊這麽對七皇子,七皇子會幫她才怪呢?


    “我要問花大小姐的就是,怎麽樣才能在不碰到酒杯的情況下,把杯子裏的酒潑在別人的身上?”七皇子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楞了,尤其是蕭老夫人。


    花滿蹊笑了笑,衝著七皇子說道,“滿蹊自認做不到這樣,或許妹妹知道。”


    花意儂一聽花滿蹊把話題扯到自己的身上,立馬慌亂了起來,七皇子意有所指的問話已經讓她慌了神,花滿蹊一問,她甚至來不及收起臉上的表情,急忙低下頭,整理自己臉上的表情,再抬起頭的時候,麵上就是一片坦然,撲閃著一雙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花滿蹊,“姐姐,妹妹怎麽可能會知道?”


    “意儂姑娘就不要謙虛了,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方才花大小姐離你尚有一段距離,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碰到黃小姐手裏的酒杯,她怎麽可能會隔空把酒潑到你的身上呢?”七皇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花意儂,花意儂麵色一僵,若不是花意儂救過七皇子的命,隻怕七皇子的話會更加難聽。


    花意儂苦著一張臉,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七皇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都在等她的迴答。


    “七皇子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也想包庇她嗎?”蕭老夫人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站在一旁的花滿蹊,怒氣衝衝,真不知道她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讓七皇子替她說話。


    “包庇?”七皇子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蕭老夫人,我堂堂七皇子說的話你不信,非說是包庇,難道說,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是為了查出真相,純粹的隻是為了教訓花大小姐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七皇子也有些怒了,自己給足了麵子,這個老太婆卻是有些不識好歹。


    “母親!”蕭老夫人正想發怒,大夫人和蕭正同時叫住了她,麵前的這個不是別人,而是七皇子,皇帝的兒子,“母親,這件事本來就是個誤會,意儂也說了,當時一片混亂,她壓根就沒有看清楚。”


    大夫人瞪了一眼花意儂,花意儂急忙開口,“外祖母,當時我急著拉黃小姐,確實沒有看清楚,既然七皇子都這麽說了,或許姐姐真的沒有做過,許是黃小姐一時不慎,潑到了我的身上,這才有了剛才的誤會。”


    “娘,你看,意儂都這麽說了,滿蹊怎麽說也是你的晚輩,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別再計較了,再說了,今兒是您的壽宴,這麽做也確實不太合適。”大夫人勸著蕭老夫人,蕭老夫人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好了好了,既然你們都這麽說,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不過呢,有些話我還是得告訴花滿蹊。”蕭老夫人直勾勾的盯著花滿蹊,花滿蹊半點沒有退縮。“蕭老夫人有話就直說,滿蹊聽著便是。”


    “意儂是我的外甥女,欺負她就等於是跟我們整個蕭家做對,我希望你掂量掂量,看看你是不是有這個本事。”蕭老夫人的話張狂至極,花長憶在一旁聽著,微微皺起了眉頭。


    花滿蹊卻是滿不在乎,“蕭老夫人教訓的是,不過我與妹妹姐妹情深,哪裏來的欺負二字,莫不是蕭老夫人盼著我們兩人不合,借以挑起蕭府和花府不合?”


    “你胡說什麽呢?”蕭老夫人皺起了眉頭,這個花滿蹊還真是什麽都敢說,“我哪裏希望蕭府和花府不合了?”


    “滿蹊說的對。”花長憶冷著一張臉,站到了花滿蹊的身後,“蕭老夫人,我花長憶一直敬著你,不過你今天確實是太讓我失望,你既然不給我麵子,那我也不必給,大夫人,這花府,你要是願意迴,那我花長憶什麽話也不說,你要是不願意,明日我就把休書送來。”


    花長憶話一說完,在場所有人都楞了,花長憶竟把休妻一事說的如此的輕描淡寫,這讓大夫人蕭盈袖的臉往哪裏擺?


    再看大夫人,臉上的表情果然難堪極了,花意儂也是一樣,隻有花忘言的臉色很平常,坐在一旁旁若無人的喝酒吃菜。


    “老爺,你這是什麽意思?”大夫人哆哆嗦嗦的問出口,不敢相信花長憶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要休妻,其實也怪蕭老夫人,她刁難花滿蹊的時候,何嚐考慮過花長憶的麵子,這會兒她終於開始後悔了起來。


    “花大人,今兒這事確實是我們蕭府理虧,我在這裏跟你賠個罪,不過這事也沒有嚴重到這個地步,這休妻的話哪是隨隨便便能說出口的,不如這樣,喝了這杯酒,咱們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蕭正也沒有想到花長憶的態度會這麽堅決,若是因此壞了自己妹妹的姻緣,他是說什麽也不願意的,隻好代老夫人道歉。


    哪知花長憶壓根就不接蕭正手裏的酒,大夫人看著麵前的花長憶,突然開始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這個同床共枕了十幾年的男人。


    花長憶並沒有伸手接蕭正手裏的酒杯,蕭老夫人這才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可這時候讓她開口道歉,她是怎麽也做不到的。


    “爹爹,您就別開玩笑了,不過這麽點小事,您看看母親,嚇得都快哭出來了。”花滿蹊突然開口衝著花長憶說道,隨後走到了大夫人的身邊,“母親,爹爹是在跟你開玩笑呢,這宴席已經停了這麽久,您還是趕緊招唿賓客坐下吧,一會下午不是還有七皇子帶來的戲班子嗎,趕緊吃,吃完帶老夫人去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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