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雨晴奄奄一息,被緊急送迴聖手門駐地,大家憂心忡忡,亂哄哄地圍在大師姐的房外不肯離開,凡仁站在病榻前,怒目望向門外,大吼一聲:“如果不想看見你們的大師姐現在就喪命,立即給我肅靜。”


    房外立馬安靜下來,但是他們臉上的那份憂慮卻有增無減。凡仁迴過頭來,一一打量屋內的凡忠、凡天、凡銘和凡小二、凡小容以及藍雨,不由哀歎一聲,說道:“我要幫雨晴運功療傷,小二和小容留下來幫我,其餘人等都出去吧,師弟,你就守在門外,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


    “是!”眾人聞言紛紛離開,待房門關閉,屋內一片寂靜。床榻上的凡雨晴麵無血色,眼皮下垂,嘴唇烏黑,但她意識仍舊清晰,卻說不出半句話。


    凡仁搭手為凡雨晴把脈,臉色越來越凝重,眉頭深深緊鎖,直到最後,他搭脈的手也不由地顫抖了起來,凡雨晴微微搖頭,嘴角挪動,似乎想說些什麽,凡小容一把握著她的手,淚如雨下:“大師姐,你不會有事的。”


    凡小容淚眼朦朧地望向站在一旁的凡小二,急切地祈求道:“風哥哥,你快救救師姐啊。”


    “風影,恐怕現在也隻有你能救她了。”凡仁側目看向凡小二,歎道。


    凡小二點點頭,湊近凡雨晴低聲道:“大師姐,我知道你現在的意識依然清晰,他們剛才叫我‘風影’,相信你也聽見了,不錯,我就是古隱族少主,我可以治愈你,不過,我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至少在這武當山,我的真實身份不能曝光,你能明白嗎?”


    凡小二既然要動用順風針幫凡雨晴治療,如何還能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為了以防萬一,凡小二決定向凡雨晴坦誠布公,他相信大師姐會審時度勢,守口如瓶。果然,片刻之後,凡雨晴微微地點了點頭。凡小二不再猶豫,迅摧動一根順風針進入凡雨晴的體內,順著她的筋絡開始遊走修補。


    為了戰勝霍思塵,凡雨晴強行提升功力,催動聖手門兩大絕技並用,這無異於負荷地運轉,對自身的傷害可以說是毀滅性的,更何況那霍思塵在最後倒地之時,還不忘踢上一記暗腿,直接導致凡雨晴傷上加傷,挫中受挫,倘若沒有風影和他的順風針,凡雨晴恐怕命不久矣。即便如此,順風針對她的治療卻異常緩慢,她傷得太重了,凡小二不得不一再地加大風絕鬥氣地灌入,以求更快更穩地操作順風針。


    凡小二的額頭已然冒汗,凡小容拿著毛巾輕輕地為他擦拭著,眼角依然掛著淚珠,臉上依舊寫滿焦慮;而凡仁則密切注視著凡雨晴的變化,他的唿吸時急時緩,眉頭時緊時鬆,那份關切之意恐怕不比任何人少。過了許久,凡小二終於收功收針,虛弱地靠進了凡小容的懷裏,小容心疼地摟著他,柔聲問道:“風哥哥,你沒事吧?大師姐她……”


    “她睡著了,沒事,調養幾日便可康複。”凡小二喘著粗氣,說道。


    凡仁重新為凡雨晴把了把脈,點頭道:“嗯,脈象穩定,的確無礙了,風影,謝謝你!”


    凡小二微微一笑,問道:“小容,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天都快黑了,應該到了傍晚吧……”


    “啊?”凡小二騰地從凡小容的懷裏蹦了起來,叫道:“壞了壞了,要是遲到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來呢?”


    凡小二說完就往外跑,凡仁在身後喊道:“你上哪兒去啊?我還有事要和你商量呢?”


    “等我迴來了再說吧。”凡小二頭也不迴地拉門奔了出去。


    也不管師兄妹異樣的目光,凡小二健步如飛地出了院子,一路狂奔,直向小溪河畔而去。當他來到小溪之時,天已經黑定,凡小二目光如炬,在一塊大岩石現了盤腿而坐的唐月軒,凡小二這才安下心來,緩緩地走了過去。


    “你來了,坐吧。”唐月軒輕聲道。


    “師姐等了很久吧?”凡小二在岩石的一端坐下,說道:“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凡雨晴身受重傷,你這做師弟的怎麽也要關心一下,我可以理解的。”唐月軒說道。


    “謝謝!”凡小二笑了笑,說道:“那麽,我們言歸正傳吧,唐師姐約我來此,不知所謂何事?”


    唐月軒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出聲:“師弟好氣魄,即使你的假麵具被我揭穿,依然如此有恃無恐,不得不叫師姐我佩服啊……”


    “嗬嗬,一副皮囊而已,唐師姐又何須如此執著,孰真孰假真的很重要嗎?”凡小二眯眼說道:“不錯,我凡小二確實易了容,可這能說明什麽?我又為何非要懼怕惶恐?”


    “不惶恐不懼怕,那你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你想掩飾什麽?又有何目的?”唐月軒在黑夜裏看不見凡小二的眼睛,因此感覺不到它的寒冷,於是不免膽大了幾分,咄咄逼人道。


    “嗬嗬,師姐的好奇心不小嘛,可是好奇往往會害死人的。”凡小二的語氣依然平靜。


    “師弟是在威脅我嗎?”唐月軒冷言道。


    “威脅?”凡小二笑道:“師姐,你好像恰恰說反了吧?對我而言,你好像才是真正的威脅吧?”


    “這麽說來,你準備殺人滅口?”唐月軒警惕道。


    “我這個人一向憐香惜玉,不擅長辣手摧花,不過,如果那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或者是含毒的罌粟花,抱歉,為了自身的安全,我會斬草除根,一勞永逸。”凡小二淡淡地說道。


    “哦?看來我這朵‘毒玫瑰’是難逃一劫了?”唐月軒喃喃道。


    “那就要看師姐這朵‘毒玫瑰’對我的危害性有多大了,希望不要出你我的想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唐月軒突地站了起來,俯視著凡小二,厲聲喝道:“師弟好大的口氣,你認為我唐門的暗毒和暗器是擺設麽?”


    凡小二安坐一方岩石,居然沒有拿正眼瞧她,漫不經心道:“師姐,那麽你認為你那不是擺設的東東能夠對付我?你真有這個自信麽?”


    “你……”凡小二雖然沒有看自己,但是唐月軒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已經將自己牢牢地鎖定,隨時可以帶來給致命一擊,她的心開始隱隱生寒。


    “唐師姐,坐下吧,我想我們不會成為敵人,小二也無意傷害你。”凡小二輕輕地抬眼,說道:“我說過,我對你隻有心存感激,不會恩將仇報,但是……我也希望師姐你不要一味地試探我,更不要企圖觸碰我的底線,倘若師姐一意孤行,我怕師姐會弄巧成拙……”


    “好吧,既然師弟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師姐也不想拐彎抹角了,咱們開誠布公地談談吧。”唐月軒重新席地而坐,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對你並無惡意,我隻是很好奇,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那放蕩不羈的華山公子郝邵文會想方設法的幫你,他和你究竟是什麽關係?”


    “唐師姐,好奇有時候真的會害死人,這並不是危言聳聽,你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了嗎?”凡小二嚴肅道:“我的身份很特殊,倘若你一旦知曉,那麽,你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步入我的船,與我同舟共濟,風雨同舟;令一條……則是不歸路……”


    唐月軒聞言,手心冒汗,她怎麽也沒想到看穿了凡小二,會給自己惹來難以想象得麻煩,然而事已至此,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她心裏清楚,這個表麵溫文爾雅的男人,口口聲聲說不會傷害她的小師弟,無論如何也不會容忍一個獲知自己秘密的人的存在,對於潛在的威脅,任誰也不可能心慈手軟,何況唐月軒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凡小二實力群,絕不是自己或者是她小小地一個唐門可以比擬和抗衡的,正是基於這一點,她才會不得不鋌而走險,來此一探凡小二的虛實。


    “唐師姐,考慮清楚了嗎?”凡小二說道:“你是四川唐門未來的繼任門主,你的一言一行都將代表整個唐門,所謂開弓沒有迴頭箭,一旦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麽你,還有你的門派,都將和我牢牢地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你要三思而行。”


    “三思而行?嗬嗬,恐怕在我看穿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替我選好了我要走的路吧?倘若我不同意和你結盟,我唐月軒會得善終嗎?”唐月軒突然冷笑,笑得很淒涼。


    “唐師姐,我說過,我不會害你,即使你不同意和我結盟,我也不會太過為難你,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我也不可能任你這個潛在的威脅存在,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必須抹去你看穿我的這段記憶,唯有如此,你我才能相安無事。”


    “抹去我的記憶?你,你真的可以……”唐月軒驚問道。


    凡小二輕輕點頭,說道:“那麽,唐師姐,告訴我你的抉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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