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頭光線有限,就算是依靠著手電筒的光亮也依舊沒辦法弄清楚這條古水河的來龍去脈,但是可以感覺得到,眼前的這條古水河似乎完全斬斷了我們的去路,仿佛將整片戈壁灘分割開了一般。根據我與王大鵬來那個人常年在河邊走的竟然判斷,眼前的這條古水河的底下應該淺不了,水麵上的水流看似並不湍急,但實則底下洶湧。


    我和王大鵬兩人本就不信邪,但是這條古水河確實來得有些邪門,記得胥胥教授說過,上一批那幾十號考古隊員消失後,戈壁灘上的這條古水河隨後也跟著消失了。


    就在我們猜測上一批考古隊的那幾十號考古隊員,之所以會離奇失蹤是不是也像我們剛剛一樣,夜裏睡得好好地,然後不知道怎麽迴事就不由自主的走到河水裏麵淹死了的時候,考古隊那幾個愣頭青的其中一人突然間變得氣急敗壞。


    隨即,衝大夥說道:“我五行屬水,從小在水裏頭長大的,就是在水裏麵憋上半把個鍾頭都沒問題,我就不信這古水河這麽邪門!”


    一語說罷,那人便不由分說的朝著那古水河跨步走去,胥教授見狀,急忙叫喊著道:“小李,快迴來危險!”


    “小李別靠近那河水!”一個見勢不對,小眼睛男急忙一邊喝道,一邊忙去阻止,可哪料小眼睛沒跑幾步便一跟頭跌倒在了地上,原來剛剛小眼睛男慌忙之下不小心踢到了一個東西。


    眼看走過去的那人就要靠近古水河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音,那人不由得渾身一顫,隨即立刻收住腳停了下來。


    原本已經下了水,河水已經淹沒到了膝蓋位置,被我及時給硬拽上來的那兩人,此刻不知為何竟突然間不見了雙腳,而那不見了的部分正是被河水打濕了的那一截!兩人驚恐萬狀著看著自己少掉的兩隻腳,痛苦不已,鬥大的兩攤血跡迅速蔓延。


    包括我和王大鵬來兩人在內的所有人被著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不輕,沒有人看見那兩人的腿腳是怎麽沒有了的,發現的時候,兩人已經腿腳膝蓋以下的位置已經不見了。


    離兩人最近的小眼睛男此刻早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整個人的看上去很是奇怪,語無倫次的叫喊道:“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王大鵬低吼了一聲“他娘的”,二話不說一拉槍栓將子彈推上了堂,目光鷹隼地盯著四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四麵八方,準備隨時開火!


    這種情況,他娘的八輩子也沒撞見過一迴,實在發生得太過突然,我們一行人也不知道倒了哪輩子的黴,竟然遇見這種事情,胥教授直到王大鵬低吼了一嗓子後才猛然反應過來!


    石津麵色鐵青,唿出的口氣都帶著三分寒氣兒,李小琴就更別說了,從頭到腳一個小姑娘家的,雖然曾在部隊當過隨行的醫護人員,可李小琴哪裏見過這般情況,整個一個嚇得全身瑟瑟發抖不已,根本不敢上前。


    看著那兩人渾身上下血淋淋的,猶如血海中掙紮著吃人的魔鬼一般,大腿正不斷往外冒著一股股的血柱,兩人疼得翻來滾去,整個戈壁灘頓時蒙上了一層地獄的外衣。很快,兩人傷口位子就被沾染上了泥土,整個場麵瞬間變得血腥無比,哀嚎聲撕心裂肺。


    一時間,大夥都不敢上前,那小眼睛男後來竟然直接被嚇癱在地,口齒不清的嘀咕著,河邊的那人見到這血腥的場景後,別說叫喚了就連自己的腿腳都不停使喚,兩腿猶如篩糠一般,直到王大鵬衝那人大吼了一聲,那人才迴過神了逃命似的爬著離開了河邊。


    沒多久,地上的那兩人便因為失血過多,痛得昏死了過去,兩人最終倒在了一大片血泊之中,胥教授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口老血噴薄而出,如同一團血霧散砸空中,緊接著也胥教授便昏倒了過去。


    我和王大鵬兩人還算清醒,沒有被嚇得失去了活動的能力,忙去扶起胥教授猛掐人中,見指甲印都陷進了人中裏麵,胥教授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王大鵬急了,忙對李小琴喊道:“小琴,快過來看看胥教授!”


    聞言,石津與李小琴二人忙在胥教授的旁邊蹲了下來,兩人一陣的手忙腳亂……


    那兩人流得血實在太多了,臉色以及身上各處,但凡是能夠見得到肉的位置都已經變得慘白,不一會兒的功夫,來那個人所在的位置就已經形成了一片血窪。


    我瞧了一眼邊上的下眼睛男,和遠處的另外一個,那人趴地上跟一死狗似的,也不知道還在喘氣兒沒有,估摸著這倆貨鐵定是指望不上了。


    最後,我在肚子裏頭暗罵了一句,強忍著一股難以抑製的嘔吐感,硬是硬著頭皮,一腳踩在了血水中,那一腳下去鞋子沒了一大半,已經有不少血液開始凝固了。接著,我伸出了兩隻手指往那二人鼻子前麵一探,這一探不要緊差點一個閃了神跌血窪裏頭,看了一眼王大鵬、小眼睛男、石津、李小琴四人,然後搖了搖頭,兩人都已經死了。


    王大鵬道:“死了?!”


    我長歎了一口氣,雖說刀疤臉給我的小藥瓶裏頭還有幾粒救命的小藥丸,但是我知道,在這種止不住血的情況下,縱使神丹妙藥也隻有白搭的份。於是說道:“他倆失血過多,根本止不住,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死是必然的。”


    “死……死……死了?!”李小琴嚇得不清,隻感覺胃裏頭一陣的翻江倒海,立刻將頭別了過去。


    胥教授醒來後,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想著這才一兩天的功夫,便接連丟了三個人,眼看著那兩個愣頭青的考古隊員死去,白發人鬆黑發人,胥教授一時間百感交集,猶如死了兒子一般。


    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我和王大鵬兩人二話沒說拿來鏟子,就地挖了一大坑,一直忙活了到了大天亮。王大鵬一邊鏟著土一邊吐著唾沫,嘴裏邊兒咧咧歪歪的一直罵著,“死得也忒他娘的慘了”,最後看挖得差不多了,才將那兩人給埋了下去。


    “謝謝,謝謝,謝謝你們倆!”胥教授有氣無力的說道,語氣中帶著真摯。


    ……


    王大鵬將李小琴拉到了一邊,問道:“你給胥教授看過,知道他到底得了什麽病嗎?”


    見問道鬼鬼祟祟的將自己往邊兒上拉,李小琴不由一緊張,卻又擰不過王大鵬,還以為王大鵬哪根筋不對呢,原來是問這事兒。李小琴嘟了嘟嘴,眼神中流過一絲黯然,如實迴答道:“胥教授的病已經病入膏肓了,估計著……估計著怕是也活不了多少時日了。”


    王大鵬道:“難怪了趕去黑市找邱老五,再探古遺址的下落,敢情著老小子早就霍出去了,那胥教授自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嗎?”


    李小琴道:“身體是自己的,有什麽反應,哪能不知道呀?”


    王大鵬沒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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