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佑不會打架,可現在他會了。


    一拳砸在男人臉上,不解恨,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甚至激發他體內的全部怒火。


    一腳!


    薑佑眼神淩厲,照準身旁男人的胯下狠狠踢過去!


    不是喜歡享受嗎?


    不是嫩嗎?


    今後便斷子絕孫吧!


    薑佑邪魅一笑,愈發陰狠。


    這一腳勢大力沉,借著酒勁,這一腳足以聽到蛋碎的聲音。


    迴身一肘,直接磕斷另一人的鼻梁!


    ……


    卯時二刻,天剛剛亮!


    遠方天空魚肚白瞧得淒慘,今日注定不太平。


    京城府衙的人最先到場,領頭的是個捕頭。


    “黃捕頭,真巧。”溫衡從院子中走出,扶腰挑眉說道。


    內衛司!


    黃捕頭眼睛一亮,這女子身上穿的衣裳明明就是內衛司的衣飾。


    頭戴鬥笠形的黑色官帽,人的眼睛全部藏在弧形帽簷下,像是黑夜中躲在暗處最陰冷的毒蛇。


    墨黑色的緊身直領皮甲,右胸前有小環,掛住來者的身份信息,這位姑娘名叫溫衡!


    腰間束緊皮質腰帶,腰帶上掛有三尺短刀!


    甲頁裙,長靴!


    標準的內衛司打扮!


    “閣下認得我?”黃捕頭扶住刀柄,不卑不亢。


    溫衡伸手往自己的太陽穴上點了兩下,稍微抬頭,眨著嫵媚的眸子,舔了舔嘴角,魅惑意味十足。


    “內衛司司首,溫衡!”


    黃捕頭對上溫衡的眼睛,看著她靈巧的小舌帶著晶瑩的口水,下意識地吞咽……狐狸精!


    不過,長年的警覺讓黃捕頭很快反應過來,立馬彎腰,不再看她,拱手道:“屬下見過溫司首。”


    早聽聞內衛司奇人異士數不勝數,辦事更是雷霆手段。


    司首手段更是陰狠毒辣無比,連刑部牢獄那些拷問囚犯的老卒都不寒而栗。


    可卻沒想到,這般人物竟是一位女子!


    而且還是一位嫵媚的狐狸精!


    溫衡咂嘴冷笑一聲,豎起大拇指倒指自己身後的花魁樓:“黃捕頭進去看看吧,有大魚!”


    黃捕頭為府衙總捕頭,日常行抓人便宜之事,今日有人來報千音院裏死了人,他便火急火燎地帶人趕來。


    聽罷,黃捕頭帶著一眾手下進入花魁樓。


    院子裏已經有許多內衛司的人在看守,各個帽簷壓低,從不正眼瞧人,身上散發生人勿近的氣息。


    如果京城府衙,大理寺,刑部是明麵上的威嚴,那內衛司就是黑暗中的主宰!


    內衛司整個機構行事狠辣毒絕,個個身懷絕技,朝中大臣對其頗有微詞。


    認為大端朝就不該有像內衛司這樣的機構。


    不過內衛司存在就有它存在的必要性,三年期間,破獲不少大案。


    深受百姓稱讚。


    皇帝更是對其信任有加!


    它超脫朝廷六部之外,隻服從皇帝一個人的命令,直屬禦前。


    上樓,轉過廊道,站在門口!


    黃捕頭和一眾捕快瞧見頗為淒慘的場麵。


    最淒慘,最令人驚駭的還是那位,被紅繩係住吊在半空中的異國幼女。


    黃捕頭扶刀近前,伸手試探鼻息,發現人已經沒氣。


    環顧屋內。


    地上躺著幾個半裸衣衫的中年油膩漢子,屋內地毯淩亂,明顯發生過爭鬥。牆角位置,靠牆癱坐一位臉色蒼白,手上有血跡的俊俏玄衣公子。


    他還在笑,肆意地在笑。


    黃捕頭走到近前,問道濃重的酒味,稍掩鼻子,蹲下身子,虎目威瞪:“你幹的?”


    “沒錯,都是畜生,殺了也無妨!”


    薑佑翹起嘴角,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而後啐了一口唾沫。


    和幾位油膩官員搏鬥,雖是一開始就占據上風,但等那些官員臨死反撲,還是廢了不少功夫,若不是潑天的怒意,怕也打不死他們。


    “你一個人幹的?”黃捕頭又問道。


    “還有外人嗎?”薑佑笑著反問道。


    黃捕頭滿是皺紋的眼角上揚,又問:“可知他們都是朝廷命官?殺了他們,大罪!”


    “不不不……替天行道!得賞!”薑佑說完,仰起頭顱放肆地哈哈大笑。


    “哈哈哈……”


    這一刻。


    他如一位遊俠一樣。


    瀟灑至極。


    黃捕頭不在搭理癲狂的薑佑。


    現在的這位遊俠腦子應該還不太清醒。


    正在屋內勘察現場,不久,刑部,大理寺都有人員急匆匆地到場。


    黃捕頭站起感歎:要變天了!


    ……


    “先生,我一定好好表現。”


    聽雅閣,虎頭虎腦的八歲小童梁小虎背著斜挎包,拜別雅座上的張載,臨走前給自己加油打氣。


    今日百院大比,比試的是“書”科。


    本來薑佑沒打算讓巽山書院的孩子們參加“書”科,因為去了也是大概率自取其辱。


    可在張載的教導下,這位執拗的老頭相信梁小虎還是能在“書”科做到中規中矩地發揮。


    也算是積累經驗了,畢竟梁小虎年紀還小,日後還有再來的機會。


    “好,去吧,天冷路滑,慢些走!”張載笑嗬嗬地送走梁小虎。


    領梁小虎去參賽的任務就落在青梧身上,今日巽山書院就他一個毛頭小子率先出戰。


    其他幾個孩子還要再等幾日,“數”科比試在最後幾日。


    梁小虎拉住青梧的手走在路上,期間他皺起小眉頭,抬起圓乎乎的臉蛋問道:“青梧姐姐,你說我能得乙嗎?”


    比試結果,經過裁定,分為“甲乙丙丁”四類。


    其中甲上最好,丁下老末,是評級的一種手段。


    乙……也算是中上了。


    青梧摸摸梁小虎的腦袋,笑道:“重在參與。”


    “青梧姐姐也不相信我?”


    別看梁小虎年紀小,實際上他什麽都懂。


    沒有人看好巽山書院,酒鬼老先生不看好,陸將軍也不看好。


    隻有院長相信,梁小虎也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為巽山書院爭一個乙。


    “姐姐相信你,加油!”青梧聳聳肩,無奈道。


    也不是不相信,實在是實力懸殊巨大,得乙也不是那麽好得的呀。


    當年小姐參加大比,在“書”科才得了乙中,那還是在小姐勤學苦讀的情況之下,而且還是師從儒聖。


    梁小虎這幽州來的孩子,能自比年幼的小姐嗎?


    結果顯而易見,更何況姑爺也不是什麽好先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也不好好教。


    “哼,不理你了……”梁小虎背著自己的小挎包,鬆開青梧的手,跑著向前。


    青梧搖搖頭,趕緊追上。


    直到梁小虎進入考場,青梧才停下腳步,安靜地在外等候。


    巳時,下發試卷,“書”科比試開始。


    梁小虎坐在一眾同齡的孩子中,沒有什麽不同。


    真要說要說有什麽不同,就屬他的眼睛最亮,時不時露出笑容,而其他同齡的孩子,不是攥筆憂愁,就是趴在桌子上思考人生。


    完全沒梁小虎的開朗!


    他們從小啟蒙,已經在書院裏度過了可怕的幾年。


    每日早起,很晚才能迴家。


    填鴨式的知識,嚴厲老夫子的戒尺,讓這些年僅**歲的孩子苦不堪言。


    完全沒有像梁小虎一樣,書院裏隻有個愛玩的院長,和一個愛生氣的老頭。


    所以,在巽山書院的學習生涯還是很快樂的。


    拿起試卷看了看,是識字!


    第一頁很快就寫完,梁小虎比較滿意自己的作答,隻有三個空自己不會沒填,其他的都給寫上了。


    第二頁是斷句釋義,幾段極其拗口的,不知道從哪裏摘錄的句子。


    梁小虎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認每一句是認識的,看來自己在這一方麵任重道遠啊。


    不過沒關係,不認識我可以猜。


    所以,在斷句釋義這一方麵,梁小虎花了大量的時間,並盡量保持卷麵的整潔,這是院長先生臨走前的囑托。


    說是判卷的夫子或許會給點卷麵同情分。


    第三頁,勸學詩!


    要求考生寫一篇詩,關於勸學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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