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弟弟終於忍不住咆哮起來,剛才還端正的五官因為生氣都移位了。


    姑姑手裏的內丹震得手都跟著顫抖。這男鬼真是厲鬼。


    她掐了金刀決,開始頌咒,烏鴉喝道,“既然保佑不了家人,不如入黃泉了帳,要是不肯還想做祟,現在就滅了你。”


    那鬼話也不答直衝向我們,而且是跳過烏鴉和姑姑直衝我和許詠儀而來。


    許詠儀打架打得多,很機靈,迴身就跑。


    這反映在打架時很有用,此時卻壞了事。和烏鴉還有姑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她一跑反而給了對方機會。


    姑姑金刀決畢,掐指向鬼影打去,男鬼速度反映都很快,一下躲開,一把金刀虛影飛過去,沒沾到他半個鬼影。


    許詠儀瘋了一樣向前猛跑。


    烏鴉在後麵起身揮刀向飛到前麵的男鬼砍去,男鬼一側身,大刀砍到樹上,入樹幾公分。


    我一邊吹口哨一邊催出雙喜讓它去保護許詠儀。


    它閃電般向男鬼飄去。


    這當口兒烏鴉已抽出刀再次跑向許詠儀。


    那男鬼速度更快,嘴裏喊著,“這丫頭更合適,我早看過她的照片了,就是她!!”


    他突然伸長手臂去抓許詠儀。


    蛇靈纏住他的鬼身仍然不行,他手臂變了形還在向前伸。


    許詠儀第一次見這麽可怖的情景,嚇呆了,男人獰笑著鬼手馬上要碰到他。


    烏鴉不敢用刀砍,雙喜和男鬼此刻糾纏得太緊怕砍到雙喜。


    我顧不上許多,撲到許詠儀身前剛來及擋住男鬼伸過來的手。


    胸口登時一涼,那種冷而刺痛的感覺從心口一下延伸到全身去。


    與此同時雙喜、烏鴉、姑姑同時出手,雙喜違反師父不許傷魂的規定一口咬住男鬼的頭。


    他發出得逞的怪笑,頭已被雙喜扯掉還在雙喜口中“哈哈”。


    烏鴉撥出短匕首喝令雙喜鬆開男鬼,匕首上的咒紋發出懾人的紅光,烏鴉幾下將鬼身體劃開,分成幾片。


    姑姑撲過來抱起我,將山精內丹塞到我口中。


    這隻是幾秒鍾內發生的事,我睜大眼睛費力說了句,“別怪詠儀。”就倒下了。


    後麵的事都是許詠儀後來告訴我的,烏鴉將那柄短匕首刺入墳土中,那匕首是生鐵打製,是壓鬼的利器。


    和枕下壓剪刀,門口掛殺豬刀一個道理,殺氣加上生鐵打製對鬼有鎮壓作用。


    姑姑抱著我,烏鴉用開飛機的姿態把車開到小館子,路上聯係了老古歪準備好中草藥和熱水。


    一迴去先把我連人帶衣服扔到中藥桶裏,古老歪已經煎好湯藥加入桶中。


    我入桶泡了一會兒就醒過來,隻是臉色很差,吐出的內丹給陰氣浸成全黑的。


    許詠儀一直不停低泣,見我醒來她走過來,“對不起小漁我連累你,我總是這麽沒用,在家媽媽也這樣罵我,什麽都做不好。”


    我搖搖頭,烏鴉和姑姑都說不怪她,我不會有事,她才慢慢停止哭泣,羨慕地說,“你家人真好。”


    我請了一個星期假在家調養,暫時不提。


    姑姑把情況反映給孝天犬,他找到那片的管理派出所的人,打聽這戶人家的情況。


    原來這男鬼的家庭有種基因遺傳病,傳男不傳女,男人到了某個年紀精神會發生異常,而且很短命。


    這種命運跟隨他家多年,後來有人給他們出主意,要長房長子長孫死了的時候,配一個童身玉女,埋在所選的位置,可保家庭男丁延緩發病二十年。


    二十年已經足夠這個家庭繁衍生息下去。


    所以他家才千萬苦給兒子配陰婚,為了整個家族連家底都拿出來了,結果配了個假黃花兒,兒子天天托夢,才又找到這夥人,挑中了許詠儀。


    要不那男鬼對許詠儀不會這麽緊追不舍。


    ......


    拐迴頭說袁棺匠。


    自從知道那女人在這個城市落腳,他一刻沒停止過尋找。


    這城市是二線城市,人口幾百萬,想找到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


    但這仇袁棺匠不會不報,姑姑不想看他那麽大年紀瞎跑,給他出了個主意。


    但凡身有邪技的人,想控製住自己不去使用是很難的。


    人和別人相處,總會有合得來合不來,討厭和和喜歡的人。


    那女孩子獨身一人在城市闖蕩,肯定會遇到很多事。


    想不用自己的本領,跟本違反人性。


    如果每個人都有在家念咒能咒死人的本事,這世界估計人類會滅絕。


    姑姑讓袁棺匠印了五百份小傳單,上麵隻有幾個字,“祖傳專治各種寄生蟲病。”下麵印了個電話。


    還叫周天一給孝天犬打過招唿,再有類似金百萬的案子一定要和他說一聲。


    孝天犬正為破不了案子著急上火,滿口答應。


    除非有人下單訂棺材,袁木匠天天在外麵發傳單,而且還到各區去發,還到處張貼。


    終於有一天,接到一通電話。


    一聽說話的聲音,袁棺匠快叫出聲來,電話裏的人少氣無力問,“你那可以治寄生蟲?我情況很複雜,你能治好嗎?”


    袁大爺滿口答應說自己治了幾十年的寄生蟲,什麽蟲病都可以治。


    約好時間,那天袁大爺把老歪伯叫來,兩人等著那打電話的人上門。


    電話裏那人聲音嘶啞,連男女都分不出來。


    等來人上門,兩人都愣了,沒想到來的是個最多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那姑娘見接待自己的是兩個老頭子,還在棺材店裏,有點害怕就想走。


    袁大爺趕快喊自己的閨女香蘭。


    對方見有女人在就鬆了口氣,袁大爺問,“你哪不舒服。”


    姑娘扭捏半天才答應和香蘭說。


    袁大爺雖然很想馬上知道但也隻能和古老歪在樓下幹等著。


    香蘭帶姑娘上樓,在自己房間裏,那女孩子掀起衣服讓她看,香蘭懂不少法術,嚇人的事情也見過,各種死人不少看。還幫人抬過棺,下過墳坑。


    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但看了女孩的身體,還是忍不住想吐。


    她和自己哥哥的情況不一樣,她肚皮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很小,泡泡透明,那女孩子好像在忍受極大的痛苦,用頭頂在牆上,哀求香蘭點支蠟拿根針,再拿些紙巾。


    香蘭按她說的辦了。


    她自己把針放在火上燒熱,用針挑開自己肚皮上的小水泡,裏麵冒出像小米粒一樣大的八足黑色小蟲,從皮膚下向外爬。


    她用力一擠,像擠痘痘一樣,擠出一團黑色東西,用紙擦掉,把紙放在蠟燭上點燃,燒約時聽到裏麵傳來“咯吱”的聲音。惡心得香蘭差點吐了。


    不過為了顯示自己是治蟲世家,香蘭故意裝做不在意的樣子。


    等女孩子挑破幾個水泡,好受些時,她才問,“你什麽時候開始生病的。”


    等待那女孩迴憶時,香蘭仔細打量起她,女孩子細眉細眼,算不上十分漂亮,但還挺秀氣。


    但顴骨高嘴皮太薄,這種人性子會有些刻薄。


    女孩子想了想說有十天了,十天前她起了第一個水泡,當時以為是墳子咬的,很癢隻是塗了些花露水。


    她工作的地方很高級,如果給主管發現自己在工作時騷癢,會讓她迴家洗澡的。


    “我們那兒的女孩子被主管要求每兩天洗一次澡,頭發不能有油。”她有些驕傲的說,好像對自己的職業挺自豪。


    香蘭有些懷疑地看著她,她連忙解釋,“我在一家高級會員製的美容會所裏給容人做美容,你不知道那些闊太太用的化妝品多貴......”


    她開始喋喋不休形容會所的高級和豪華,一臉豔羨。


    要不是身上的水泡又開始發癢她說不下去,香蘭已經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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