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是個好色之徒,自己長得又挫,常常摧殘拐騙來的女人。


    智障女子就是被他催殘過的一個。


    其實經他們手賣掉的女人多達幾十個,在警察局他沒敢說,怕被炮了頭。


    這些女人中間有一個,長相比別人都要好,這家不知為什麽非給自己早死的大兒子配個“玉女陰婚”。


    意思就是找個黃花大閨女配給兒子。


    這家是後來才找來的,騙來的女人中那個漂亮女人已經說給一個光棍,彩禮都收了。


    這家配陰婚的禮金高得離譜幾乎打破了做這行以來的紀錄,團夥同意把女人配給這家人。


    不過這家人嚴格要求是玉女,自己兒子是童子,必須要“玉女陰婚”。


    禮金高達六萬,還先付了一半。


    隻是他們來晚一步,這女人已經被大哥和獨眼龍“處理”過,早不是玉女了。


    大哥隻管把女人當玉女配給了那戶人家,誰叫他們錢多得花不完?


    不過他也不是全無腦筋,他選了女人來月經時交了貨。


    村裏人迷信,沒人檢查來月經的女人,非常晦氣。大哥拍胸膛保證絕對是原裝,自己找了大夫檢查過的。


    對方就相信了。


    這件事發生在烏鴉和我衝散他們其中一個窩點之前十天左右。


    後來他們這個團夥大部分人都被抓住了,在這之前,怪事已經開始了,隻是剛開始沒放在心上。


    剛開始每次獨眼龍快睡著時都會看到一個影子站在自己床頭,他想動卻不了。


    接著影子用很慢的動作飄到他身上。身上一冷,獨眼龍就睜開眼睛,床邊身上什麽也沒有。


    這樣連續過了三天,獨眼龍感覺自己每天醒來總跟沒睡夠似的。


    有時坐在椅子上都會睡著,不過白天倒沒發生這樣的事。


    第四天,那個情景又重複出現,這次他沒醒過來,身上發冷後,那影子坐在他肚子上。


    當時,他跟本沒放在心上,這種幹腦袋別在褲帶上營生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一般不會被嚇住。


    過了三天,到第四天,晚上做的夢更過分,連旁邊睡的人都驚醒了,月光下,所有人都看到他好像在和一個看不到的人一起搖晃。


    更可怕的是他的表情,像升入極樂天堂。


    一邊的人想去推他,一伸手像被人推開一樣,跟本碰不到他。


    等醒來後,他才開始害怕,那種感覺又來了,渾身熱得像放在烤箱裏烤過一樣。


    隻得又找個可憐的女人...


    自此他不敢在晚上睡覺,他換成白天睡。


    這樣過了幾天,他開始感冒發燒,吃過藥後跟本抗不住,晚上又睡著了。


    奇怪的是這天什麽也沒發生,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安生。


    他死性不敢,感冒好後又故計重演。


    再後來,我和烏鴉就把他們老窩端了。


    他從警察局逃走後,聯係上了也逃出來的帶頭大哥,兩人沒有別的事可做,準備先避開風頭,等警察不找他們了,再重操舊業。


    這次兩人打算弄來的女人,直接弄死,不再留活的了,太危險,而且不存貨。


    先聯係買家,再去找貨。這樣更隱蔽。


    談好後,兩人為慶祝自己大難不死還喝了點酒。


    晚上獨眼龍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弄醒了,那聲音是從帶頭大哥靠牆的床上發出的。


    他睜開眼睛瞟了一眼,頓時睡意全無,大哥和自己當初一樣,在和看不到的人一起搖晃...


    更可怕的是,他看到了騎在大哥身上的東西,嚇得他幾乎失禁,那女人是那個兩人淩辱過的漂亮女人。


    隻是,這女人臉是完整的,身上卻泛著一道道紅色傷痕,肚子上有個血肉模糊的大洞。


    那女人好像感受到獨眼龍的目光慢慢向他轉過頭,獨眼龍不敢再看,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


    誰知道一閉眼,竟然真的睡著了。


    更離奇的是等天擦亮時他醒來,發現鄰床的帶頭大哥不見了。


    一直到天大亮,他才迴來,身上弄得很髒,像在工地上搬磚剛迴來。


    他表情迷迷糊糊,對頭天晚上的事一點感覺也沒有,還說想不起來自己怎麽跑到x村了。


    獨眼龍雞皮疙瘩起了一身,x村就是那個女人被拉去陪陰婚的地方。


    說到這兒,獨眼龍開始哭起來,隻是害怕,並不是後悔自己做了這麽多壞事。


    “救我,隻要能趕走那個女鬼,我...這就跟你們去自首。”


    那個大哥第二天就死了。整個人像具幹屍,皮包骨頭。


    獨眼龍不敢在小旅館裏呆,一個人跑了,也沒報警,還帶走了大哥所有的證件和錢。


    他白天找人多的地方睡覺,晚上到處逛,沒再出現鬼上身的情況,一個晚上他走過一個路燈照射下的商店,發現玻璃反射中的自己身上竟然一直背著那個女鬼。


    嚇得他失心瘋一樣跑到一家夜總會,聽說女人來那個東西時可以辟邪,堅持拿出所有錢找了個來事的妓女發泄一通,還把對方的血故意沾在自己身上。


    總算暫時擺脫了那個女鬼。


    後來他想到那個晚上見鬼時遇到的烏鴉,輾轉打聽找到小館子,才出現了前麵那一幕。


    姑姑給了他一張避邪符,他麵露猶豫,烏鴉厭惡地問,“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死在我麵前,老子眼也不眨一下,說!還有什麽沒說出來的。”


    他這才吐露,那女人放在手中二個多月沒出貨是因為帶頭大哥挺喜歡她,其實賣給人家時,她已經懷了身孕。


    所以女鬼才這樣不依不饒跟著兩個人,先把大哥吸幹,又跟著獨眼龍。


    要不是為了找到更多這樣的人,烏鴉和姑姑都懶得救他。


    有些人注定活著就是垃圾。但他的確還掌握著很多線索,烏鴉給了他符咒問他那個女鬼葬在哪裏。


    聽他說出地址才知道那女鬼就是那天一直跟著這幫人,後來引他們去墳地的女鬼,烏鴉還幫她壯過魂。


    她從死後一直跟著這幫人販子,為了報複不惜自己魂飛魄散。


    但烏鴉的出現剛好幫了她的忙,也可以理解為命中注定,有些償還也許會晚些,隻是時間沒到而已。


    烏鴉給孝天犬打電話問了這樣的情況人販子會受到什麽懲罰,知道他可能會蹲一輩子監獄。


    姑姑和烏鴉果斷給他紋了個避邪紋身,用朱砂紋了法咒在他後背,省得他還沒受夠懲罰就死掉。


    把獨眼龍送到警局後的當天晚上,姑姑和烏鴉做了相同的夢。


    一個女人憤怒地站在床前不停問,“為什麽?為什麽?”


    之後,夢就醒了。


    女鬼的怨氣並沒有消除,時間久了,她報複不了獨眼龍一定會變成那村子裏的禍害。


    無奈姑姑和烏鴉隻得再去一次村子。


    剛好趕上周六我迴家,隻好帶上我一起去。


    我急不可奈把獨眼龍落網的好消息讓烏鴉打電話告訴了許詠儀,她那邊隻是簡單地嗯了兩聲,並沒有太高興。


    我正想掛電話,她突然小聲問,“小漁我能不能去你家住兩天,我知道你也不方便......”


    我用力點頭,烏鴉說,“你在哪,我帶小漁去接你。”


    我們來到許詠儀樓下,在一樓就聽到樓上有個女人高聲大氣兒罵人,不多會,許詠儀抱著自己的衣服沉著臉走了出來。


    她臉上多了道傷,像是皮帶抽出來的痕跡。


    “她又打你?”我伸手去摸她,她下意識躲了一下,迴身抱著我哭了起來。


    我們沒有多問,烏鴉接了姑姑,我們四人一起去x村,找那個女鬼。


    準確找到了那座新墳,烏鴉在幾個特定方位擺上蠟燭,點燃在墳正前插上三支香,香氣繚繞,三支香同時點燃,最西邊的香快速燃完。


    姑姑和烏鴉見壯將我和許詠儀圍在中間,同時抽出自己的法器。


    點香不止是對鬼的一種禮數和尊重,也有燒香看鬼的意思,所謂,“香燃最西,鬼兇出奇”。


    所以烏鴉和姑姑才這麽緊張。


    第一支香燃完,不等姑姑燒引靈符,一黑影出墳裏鑽出來,模樣卻是個青年,五官端正。


    那人出來彎腰將餘下的香都吸盡,抬頭看著我們,他一點也沒有厲鬼的樣子,除了麵帶病容,長得其實是那種健壯的農村小夥兒,濃眉大眼。


    如果兩人真的好好結了婚,其實挺般配的。


    “你鬼妻呢,叫她出來。”姑姑手持三陽鞭發了話。


    男鬼嘿然一笑,“那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他指著自己的肚子,“我剛把她吸收了。”


    我們都沒想到會這樣,那女鬼也算是纏人厲鬼,竟然輕易被男人吸收了。


    “你能吸收她?”姑姑手裏攥著山精內丹,瑩白的珠子發出輕微的嗡嗡聲,那男鬼鬼氣並不是很重。


    連厲鬼也算不上。


    “你吸不了她,她是不是又出去害人去了?”姑姑厲聲問。


    男鬼搖搖頭,“我沒她兇,可我是她老公,她以處女身騙我家人,肚裏還帶著別的男人孽種。我們家容不下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把她的鬼胎掏出來了。”他微笑著看著我們,一臉天經地義。


    獨眼龍說那女人肚子上有個洞血肉模糊,原來是因為這個鬼老公掏出鬼嬰啊。


    “她知道自己賤配不上我,情願讓我吸了她。”男鬼淺然道。


    “她不是自己願意的,是被人害的,你是她老公應該更體諒她。”許詠儀壯著膽子為女鬼分辨。


    “你要恨也應該恨強迫她的壞人吧。”我也比劃。


    那男鬼被激怒了,一改溫文的模樣,冷眉冷眼道,“你們懂個屁,你們以為我隻是在意自己老婆是不是處女?”


    “我們家族男性有遺傳病活不過四十歲,有些像我這麽年輕就死了。我埋的位置是選過的,我靈魂不入輪迴也是為了保佑家裏別的男性可以活得長些,整個家庭別到我們這一代就滅了。”


    “隻我一個人的鬼力不夠,才需要一個處女入我的門陪我一起保佑家人,這麽好的風水,竟然給我送個破鞋進來!!!”他森然的聲調比之咆哮還要可怕。


    他一下高高飄起來,“用不了幾天我旁邊就會多個新墳,因為這個賤人害得我弟弟也得不到我的保護,還破了這塊風水寶地!!你說她該不該死。”


    他提到弟弟終於忍不住咆哮起來,剛才還端正的五官因為生氣都移位了。


    姑姑手裏的內丹震得手都跟著顫抖。這男鬼真是厲鬼。


    她掐了金刀決,開始頌咒,烏鴉喝道,“既然保佑不了家人,不如入黃泉了帳,要是不肯還想做祟,現在就滅了你。”


    那鬼話也不答直衝向我們,而且是跳過烏鴉和姑姑直衝我和許詠儀而來。


    許詠儀打架打得多,很機靈,迴身就跑。


    可這反映在打架時很有用,此時卻壞了事。和烏鴉還有姑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她一跑反而給了對方機會。


    姑姑金刀決畢,掐指向鬼影打去,男鬼速度反映都很快,一下躲開,一把金刀虛影飛過去,沒沾到他半個鬼影。


    許詠儀瘋了一樣向前猛跑。


    烏鴉在後麵起身揮刀向飛到前麵的男鬼砍去,男鬼一側身,大刀砍到樹上,入樹幾公分。


    我一邊吹口哨一邊催出雙喜讓它去保護許詠儀。


    它閃電般向男鬼飄去。


    這時,烏鴉已抽出刀再次跑向許詠儀。


    那男鬼速度更快,嘴裏喊著,“這丫頭更合適,我早看過她的照片了,就是她!!”


    他突然伸長手臂去抓許詠儀。


    蛇靈纏住他的鬼身仍然不行,他手臂變了形還在向前伸。


    許詠儀第一次見這麽可怖的情景,嚇呆了,男人獰笑著鬼手馬上要碰到他。


    烏鴉不敢用刀砍,雙喜和男鬼此刻糾纏得太緊。


    我顧不上許多,撲到許詠儀身前擋住男鬼伸過來的手,身上一涼,那種冷而刺痛的感覺從心口一下延伸到全身去。


    與此同時雙喜、烏鴉、姑姑同時出手,雙喜違反師父不許傷魂的規定一口咬住男鬼的頭。


    他發出得逞的怪笑,頭已被雙喜扯掉還在雙喜口中“哈哈”。


    烏鴉撥出短匕首喝令雙喜鬆開男鬼,匕首上的咒紋發出懾人的紅光,烏鴉幾下將鬼身體劃開,分成幾片。


    姑姑撲過來抱起我,將山精內丹塞到我口中。


    這隻是幾秒鍾內發生的事,我睜大眼睛說了句,“別怪許詠儀。”就倒下了。


    後麵的事都是許詠儀後來告訴我的,烏鴉將那柄短匕首刺入墳土中,那匕首是生鐵打製,是壓鬼的利器。


    和枕下壓剪刀,門口掛殺豬刀一個道理,殺氣加上生鐵打製對鬼有鎮壓作用。


    姑姑抱著我,烏鴉用開飛機的姿態把車開到小館子,路上聯係了老古歪準備好中草藥和熱水。


    一迴去先把我連人帶衣服扔到中藥桶裏,古老歪已經煎好湯藥加入桶中。


    我入桶泡了一會兒就醒過來,隻是臉色很差,吐出的內丹給陰氣浸成全黑的。


    許詠儀一直不停低泣,見我醒來她走過來,“對不起小漁我連累你,我總是這麽沒用,在家媽媽也這樣罵我,什麽都做不好。”


    我搖搖頭,烏鴉和姑姑都說不怪她,我不會有事,她才慢慢停止哭泣,羨慕地說,“你家人真好。”


    我請了一個星期假在家調養,暫時不提。


    姑姑把情況反映給孝天犬,他找到那片的管理派出所的人,打聽這戶人家的情況。


    原來這男鬼的家庭有種基因遺傳病,傳男不傳女,男人到了某個年紀精神會發生異常,而且很短命。


    這種命運跟隨他家多年,後來有人給他們出主意,要長房長子長孫死了的時候,配一個童身處女,埋在所選的位置,可保家庭男丁延緩發病二十年。


    他一下高高飄起來,“用不了幾天我旁邊就會多個新墳,因為這個賤人害得我弟弟也得不到我的保護,還破了這塊風水寶地!!你說她該不該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陰眼啞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宮三娘102579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宮三娘102579並收藏陰眼啞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