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山同誌的口無遮攔,小柳同學已經是見識到好幾迴了,並且小柳一直認為徐山同誌是個很精明的生意人,你想阿,什麽樣的人才想得出“出租手機,以換香吻”的點子?以小柳看來,也就徐山說得出這種話。如果是其他臉皮薄的人,隻怕是想想就要臉紅了。所以徐山是個臉皮超厚的精明生意人。

    隻是天大地下,眼前我們正在哭的寶貝最大。於是一大堆新人圍著老太太聽講育兒經。孩子哭了一般有以下幾種情況,一、孩子餓了,二、孩子尿了,三孩子拉了……然後將各種情況分別對待。餓了給吃的,尿了、拉了換新的尿片,然後一大堆。聽得柳媛是直冒汗,抬頭看看手表,快到歸隊時間了。於是柳媛就小心的拉了拉徐山的衣角。

    “徐先生,可不可以送我迴連隊?歸隊時間快要到了。”徐山本就聽得一頭的汗,正好借著送柳媛走解脫一下。“文三,你跟嫂子先聽著,我送小柳迴連隊哈。”然後拉著柳媛飛一般的跑掉了。一拉上這小手,徐山就覺得真舒服,柔若無骨,摸著就是舍不得放手。就連柳媛想掙脫徐山也不放。

    柳媛費了大力氣才從徐山手上脫了出來。不由皺了眉頭,這人怎麽這無賴呢?從林仲文家出來之後,柳媛一直在找有沒有大一點的超市,想進去買點東西。前幾天跟蘇指導員聊了幾句,柳媛覺得深有感觸。天南地北的都聚到這裏來當兵就是緣份。你退一步,讓一步又怎麽樣?前幾天正好柳媛在進行全員摸底活動,借著這個機會把全班人員的生日日期都記了下來。後天就是李莉的生日,柳媛決定借著李莉的生日,化解一下這些日子來與老兵們緊張的氣氛。

    隻是林仲文住的地方是純住宅區,連個小店也沒有。隻好繼續向徐山求救:“徐先生,這裏有大一點的超市嗎?”徐山看了看路點了點後,然後跟柳媛討價還價:“我說媳婦,我都叫你媳婦了,你怎麽還是一口一個徐先生?改改口,叫我山子也成,叫我老徐也成,如果你叫我老公,我更樂意。”柳媛聽了隻覺得額頭上脹得厲害。

    徐山見柳媛沒反應,又接著說:“我這人沒別的毛病,就是疼媳婦。等你嫁了我,我一定對你好。你要天上的星星不給你天上的月亮。你要吃的不給喝的。你再給我生個兒子,那這樣的小日子是最美的。老婆孩子熱炕頭,我就享福了。”

    柳媛覺得跟這人談不到一塊,於是借口道:“徐先生,當兵有當兵的規矩,我這才第一年的兵,我也隻想當好兵,其他的什麽都不想。”

    徐山想了想:“那行,媳婦,你先當好兵,我就在一邊等著你。”柳媛頭痛。還好超市一會就到了,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跟他相處了。跳過食品區、跳過時尚區、進了超市柳媛就直奔書櫃了。其實柳媛是不知道送人什麽好了。送太重了自己經濟吃不消,送太輕叫人感覺沒誠意。這生日禮物說大可大,說小可小,還關係著新兵、老兵之間的氣氛。著實在柳媛頭痛。

    徐山耐心的陪著柳媛從東頭看到西頭,再從西頭逛迴東頭。實在沒辦法了,柳媛想問問身邊這人怎麽送人生日禮物的。“你朋友生日一般都送什麽禮物?”

    徐山摸了摸下巴:“送錢!再不要然個漂亮女人。”柳媛聽了隻當他胡說。徐山不由納悶了,為什麽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卻沒人相信呢?“要不,給人辦個生日宴會?再請兩歌星唱幾首歌?再不行,你就準備吃的?”開個生日會到是可以考慮,請歌星就免了,到時再準備點好吃的,應該能行吧……

    柳媛是個想到就要做的,興衝衝的拉著徐山就出了超市。剛才還在在意徐山拉著她的手,結果一轉身反到是柳媛拉著徐山的手不放。徐山也不吱聲隻是自己偷著樂。好姑娘,你到是拉著別放手才好。

    迴到連隊,柳媛跟一班長商量了一下具體操作的可行性,於是決定辦個生日會,但也隻限於一班內部的,並且規定不能飲酒,不能喧嘩。李莉是四川人出來當兵也兩年了,柳媛就想著給她做一頓四川的美食。一道酸菜魚,一道水煮牛肉,東西貴精不貴多。柳媛還怕東西做得不好吃,便先叫一班長嚐了嚐,結果一班長是江南人,吃甜不吃辣。試吃時辣得一班長直掉眼淚。但還是說了句公道話:“如果他不是那麽辣,會是一道很好吃的菜。”柳媛笑得很開心,我就是要它辣,辣出心裏話才好。

    到了李莉生日哪天,柳媛和著班上的新兵,把老兵都弄出宿舍,然後把宿舍悄悄的布置了一番,雖然掛了太多的花有一種洞房的感覺,但幫忙的幾個人還是玩得很開心。特別是牆上準備的飛鏢盤,看得人手癢癢的。到是幾個被打發出去的老兵覺得奇怪,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麽,大白天的怎麽把窗簾都拉上了?

    晚餐的時候,把宿舍裏的幾張桌子拚在一處,不光有連隊提供的夥食,還有柳媛親手下廚房做的幾道菜,每一道菜是又好看分量又足。桌子中間還擺了個花瓶,然後從外頭采了些小花小草的,瞧著很是新鮮。一班長下午出去的時候還帶了一隻蛋糕迴來。一切準備就緒,隻欠東風。柳媛看著屋子裏的一切,心裏默默許願,

    保佑我吧,保佑我們親如一家吧……

    將老兵們迎進宿舍,看著宿舍裏燭光點點,還有滿桌子的美食時,老兵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柳媛將蛋糕捧至李莉麵前:“李莉,祝你生日快樂!”李莉一臉的不可思議,抬頭看看柳媛,又低頭看看蛋糕,顫抖著一雙手不知道應該是接過蛋糕,還是應該先把眼淚擦掉。

    這一天晚上,一班的宿舍裏滿是溫情。精心準備的蛋糕還有那些美食到最後全吃得精光。到入睡的時候一個個都頂著個大肚子覺得漲得難受。要不是熄燈之後不得外出,這群人真想出去溜個彎,消個食的。說到這個,柳媛就把她新兵連聽到的那個十七碗麵條的經典笑話說出來逗大家一笑。

    結果大家都在追問,這事是不是真的?得到肯定之後都覺得這人為什麽要出來當兵了,一頓能吃十七碗,一定是把家裏吃得沒糧食了,然後才讓他來當兵的。當兵不是管吃管住麽,這樣就能吃個痛快了。大家越想越是那麽一迴事。說到最後一班長發話了:“都熄燈了,趕緊睡,明天還要早起。”

    第二天,柳媛覺得自己很輕鬆,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雖然昨天李莉並沒有說什麽。但柳媛覺得既然這一步已經邁出去了,就沒有什麽好為難的。本就是一個班的人,大家齊心才好。人家不是說了麽,一起當過兵的關係最鐵!果然這一天的訓練下來,老兵們不像以前那麽不合群了,當然這跟一班長親自訓練也是有關係的。現在的柳媛隻想一班長天天蹭連隊裏,哪兒也不要去,這樣她這個副班長就可以不管事,天天跟著訓練訓練,然後再跑跑野外,感覺真的不錯的。想想這些柳媛就覺得美的不行。

    隻是柳媛的心情沒好幾天,就又開始陰天了。柳媛收到柳爸寫來的信了,信裏隻是簡單的提了一下他要開公司的事情,然後就是外公要求柳爸帶大姨夫一把。於是大姨夫用破產商場裏的一堆空調、電視機頂了15%的股份。柳媛蹭的一下火就起來了。柳爸的公司投資50萬,那個不要臉的居然想用一堆不值錢的空調、電視機就想換走15%的股份?

    柳媛是大大的不同意。雖然柳爸沒說開公司的錢是從哪兒來的,但跟柳媽通電話的時候還是透露了一點。柳爸把現在開的店轉手了給了大姑姑。說起來那家店是柳爸、柳媽一手苦起來的。柳媛還記得小時候就跟著柳爸柳媽上市裏求生活。一家人租了人家一間小門麵,住就住在樓梯下,那樓梯下小的隻能睡得下二個人,一天熱天真的是熱得死人。柳媽不會騎三輪車,每一次去進貨,都是小

    小的柳媛在前麵勉強夠著三輪車的車把扶著方向,柳媽在後麵推。等小店賺了點錢了,柳爸便做起玻璃的生意,這是當時獨一家的份。就這麽憑著這家小小的玻璃家供著一家的生活、慢慢的擴大才有了今天的柳家。

    柳媛手裏拿著信,心裏恨得不得了。這信放在心手,撕也不是,丟也不是,一口氣窩在心裏實在是難出。跑出去給柳爸打電話:“爸,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不要這個家了嗎?我說的那些你真的不在意嗎?”柳媛越說越覺得委屈。眼淚順著臉龐就下來了。爸阿,你知道不知道叫那人插一腳,你以後會有多苦?

    柳媛在這頭哭得厲害,柳爸那邊心上的火也慢慢下去了。“媛媛,不是爸不在意你說的話,隻是有些時候並不是你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

    柳媛知道,媽媽孝順隻要是外公說的話她都聽,而爸爸又聽媽媽的話。其實這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一環套一環的。抹了抹眼淚,柳媛跟柳爸開條件:“爸,他要來插一腳也可以,但他隻有股份,沒有管理權,平時也不能到廠裏上班。年底請會計師事務所的人做個審計,有分紅,就分他,要是虧本,大家一起虧本。他要答應,你就收他的股,不答應你也不要開。”

    柳爸沒有當場拍板,隻是跟柳媛說讓他再考慮、考慮。柳媛也知道急不得,隻是一想到以後那人挖牆角,還大肆的跟人說要弄得柳家家破人亡,柳媛心裏那口氣就不知道要怎麽發。如果可以,柳媛真的恨不得拿槍把他給端了。但是,事實是這樣的做不到。

    心裏掛著家裏的事情,訓練上的任務就落了下來,看得一班長心裏直冒火:“柳媛,你想想你最近都做了什麽,任務完成率跟以前相比連個指頭都達不到。你還要如何叫大家服氣?”柳媛也是個要強的人,於是就跟二頭燒的蠟燭一樣,有一天終於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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