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徹掃了眼已經藏好身的滄安瀾,推開車門,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隨意的說道:“沒什麽事,我要小解一下,你來幹什麽?”


    其實方才的士兵花南容也是有看到,正打算來這邊詢問,隻是不知為何又會突然消失不見,倒有些海市蜃樓的味道,想是自己這幾天太過擔憂花南蝶才會出現幻象,將信將疑的看著鬼徹手中多出的一隻狸貓,好奇的問道:“你手裏的東西是什麽時候得來的?”


    鬼徹抓著狸貓的後頸,舉到花南容麵前,笑眯眯的揉捏著小狸貓身上棕黃色布滿黑色小斑點的皮毛,說道:“沒什麽,剛才跑到馬車裏的新寵物,你瞧,是不是很、可、愛?”


    花南容看著狸貓眼中含著淚水,明明被捏打著肉皮卻又不敢叫出聲的可憐模樣,於心不忍的抓住鬼徹手道:“徹公子,這種柔軟的小東西,貌似經不起你這麽折騰·····”


    鬼徹哼笑一聲,把狸貓收了迴來,風輕雲淡的說道:“這東西最大的好處就是耐揍。像這樣,這樣,這樣,還有這樣都是完全沒有問題。”裝可憐!在一隻妖精在人類麵前裝可憐!說著他就用各種手法又揍了一遍化作真身的狸貓精。


    花南容捂著臉實在看不下去眼前這個睜大雙眼眼,楚楚可憐的玩意,提醒道:“徹公子,你還是趕緊去小解吧,我們要在天黑前找到家客棧住下,春花姑娘說前麵十裏處就要一家。”


    鬼徹把手裏的狸貓重新丟進了車廂裏,重重的關上了門,拍打著手上的貓毛道:“你去招唿後麵的人吧,我這裏不需要你操心,沒想到你這麽喜歡我,小解一下你都這麽關心。”說著他就朝著不遠的樹林走,轉身又指著花南容警告道:“不要跟過來。”


    花南容頓時明白鬼徹話裏的意思,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我對你沒興趣。”


    鬼徹停下腳步,佯裝認真聽到的樣子,驚唿道:“什麽?你對我有興趣?!離我的馬車十丈遠!”


    這都是什麽和什麽!花南容拍了一下山精的肩膀,氣惱的問道:“他的耳朵有間歇性錯聽症吧!?”


    現在的接觸對山精來說已經算是和人類最近親近的一次,生怕出現什麽意外,他全副武裝得坐在驅車的地方,避嫌的挪動著身子,低聲道:“離我也十丈遠,即便我家公子不接受你,你也不能打我的主意。”


    “······”


    怪人,這徹公子身邊的人怎麽都是怪人,花南容見沒人愛搭理他,悻悻道:“我還是招唿春花姑娘去吧。”


    隊伍再次出發時,鬼徹才開始對著狸貓精盤問起來,狸貓在此化出人形,趴伏在馬車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腦袋紅腫的包還沒消減下去,身上就多了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


    小狸貓頭頂的黃毛自動的卷了卷,忍不住抬頭看著麵前的鬼徹,他正仰頭向後靠著椅背,披散的長發散落在軟榻上,狹長的雙目半開半合,唇瓣嗜血的鮮紅,整個人像是在享受著周圍空氣的浸泡。


    鬼徹一隻腳用力踩在小狸貓的肩膀上,來迴握拳鬆指,此時車廂裏除了車輪轉動的聲音又多出一種陰森駭人的指骨響動聲,淺笑道:“小狸貓啊,從實招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否則······”話鋒一轉,聲音突然變得陰鬱,透著威懾的力量說道:“你自己看著辦。”


    小狸貓被嚇得渾身顫抖,埋頭嗚咽道:“我說就是了,您還是別動手了。”


    再抬頭對上鬼徹陰冷的眼神,結巴的說道:“是·····是,是,慶忌神女——夜離,她讓我故意為難你們,因為她不能對凡人出手,所以,所以她就把周圍所有的小妖都抓了起來,開了個動員大會,說,誰要是能把你們作弄成功獎賞仙丹一枚,要是能讓鬼徹神君受傷,獎賞仙丹加仙露。”


    鬼徹嗤笑一聲,沒想到最先從神界下來的混賬竟然是慶忌夜離,劍眉輕挑,冷嘲熱諷的說道:“為了這些,你們就屈服了?”


    小狸貓捶胸頓足的哭泣道:“嗚嗚嗚嗚,一顆仙丹少修煉五百年啊,嗚嗚嗚嗚嗚,誰不想吃?我也沒指望能喝上仙露漲千年修為,就想著捉弄你們一番,沒想到你下手這麽狠!嗚嗚嗚嗚嗚,你們這些好壞,好壞的······”


    滄安瀾本是躲在軟榻的鋪蓋裏,一聽狸貓招認的前因後果,“噌”的從裏麵鑽了出來,抬手把哭喊個沒完沒了的狸貓先一掌拍暈了去過,輕咳一聲道:“慶忌神女?夜離?不是你的,咳,前未婚妻麽?”


    說起神界的慶忌神女夜離也算是是一號人物,本是澤水化作的上古神女,卻從不管雨露河澤之事,整日遊手好閑的騎著獨角飛馬到處戲耍,潦倒的時候就會投靠上古訂下的未婚夫鬼徹,富的時候就會請一眾損友饕餮銀月他們吃飯揮霍。


    作為未婚夫的鬼徹實在受不了這樣情況,在冥界罷工三日要求解除上古的婚約,天帝沒了辦法,衡量再三,覺得照顧一下每日辦實事人的心情還是必要得,便把這樁不靠譜的婚約作廢了。


    現在這個情況,鬼徹落了難,發配到凡間,慶忌夜離來到凡間滋事十有**是來打擊報複,看熱鬧。


    鬼徹摸著下巴,想著慶忌手裏還有仙丹仙露,估計是最近她又發了一筆小財,承認道:“夜離確實是我的前、未婚妻。你這麽興奮是想要見她?”


    滄安瀾隻是好奇到底是個怎樣的神女?能和冥界禦史鬼徹訂婚,急忙否認道:“別,我有南蝶一個人就夠了,神女我可消受不起。”


    鬼徹一眼就看出滄安瀾的心思,畢竟像慶忌這樣的奇葩神女給誰都想一睹風采,好笑道:“走吧,我們去前麵的客棧落腳休息。”


    剛才還被拍暈的小狸貓,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一邊揉著脖子,一邊迷糊的說道:“鬼徹神君,慶忌神女就在前麵客棧裏等著我迴去報消息呢!”


    哎呦,果然是個耐打的小妖精,被滄安瀾拍了一掌竟然這麽快就能醒來,鬼徹倚靠著窗口,慵懶的說道:“是麽?她都在客棧開好房等我了?那更不能辜負她一番美意了?”


    到了天空徹底墮入暗夜之中時,路上也跟著沒有了行人和馬車,他們來到這家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客棧,木質的牌樓上寫著:悅來客棧。


    樹魅和山精趕緊安放他們的馬車,免得被人發現馬車裏的滄安瀾和花南蝶。


    花南容和尹春花隨行帶著的幾個老夥計,對於這種客棧的入住甚是輕車熟路也跟著跳下馬車,無需招唿的開始張羅起馬車、行禮的安放。


    鬼徹扛著白溪月站在門口,敲了好久門才有人磨磨嘰嘰地來打開,開門的人從扮相上看像個店小二,一雙已經卻透著奸詐的精明加上臉容說不出的秀氣俊美,看的鬼徹他們一眾人心中別扭的緊。


    尹春花打量起眼前這個穿著悅來客棧店小二對襟的人,疑惑道:“你們店什麽時候換的人?”


    鬼徹眯眼漫不經心掃了一下這個店小二,心中道:狐狸精變的當然換人了。


    店小二沒注意聽尹春花的話,隻是盯著鬼徹的臉容看了許久,然後探頭看了眼他們身後的馬車,眼睛立即瞪大射出精亮興奮的光來。


    “喲,客官們,我是前幾日才到的店小二,所以你們不認識我,快進來快進來。”一邊說著一邊衝身後喊:“小六子!去幫著客官門把馬車卸了,把馬拉到後院的馬棚好好地照料!”


    尹春花憑著多年走貨的經驗,橫豎看都覺得這家客棧的店小二不對勁,衝著鬼徹使了個眼神,說話特意放慢了速度的說道:“徹公子,對這家客棧可還滿意?不行的話,前麵再行十裏還有一家······”


    鬼徹爽快的擺手道:“我們要這麽走了,豈不是讓著店小二和老板娘傷心?安心住下,明天繼續趕路。”


    店小二對於尹春花的警惕,捏了把汗,現在見兩人意見有了分歧,心道:一定要讓他們在這裏歇息!更殷勤備至的說道:“這夜裏趕路容易出事,還是在我們店裏歇息一晚的好。”


    他熱情的招唿著,目光再次落在已經走進店門的鬼徹身上,看他當真是和手中畫像裏的人一模一樣,邪魅俊俏,舉止出塵,不由又多看了兩眼,轉頭去招唿尹春花他們時,滿臉收不住的笑容。


    住個店,店小二也能這樣高興?尹春花還是比較相信鬼徹的話,既來之則安之,他們在車內睡得雖然多,但一路顛簸,不僅睡的不安穩,反而累得渾身酸痛,再看隨行帶來的丫鬟和仆人也是一臉的倦怠,有的打嗬欠打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朝著店小二囑咐道:“和我們一同來的下人,兩人一間房,今晚我們吃自己帶著的幹糧,不麻煩你們了。”


    又看了眼鬼徹他們,囑咐道:“給我們留五間上房。”


    “誒,好嘞!客官朝樓上走,右手起第一間便都是上房,需要什麽盡管吩咐。”店小二喜滋滋地帶著尹春花他們朝樓上走去。


    鬼徹看著那店小二興奮的背影,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笑。他又看了眼懷裏的白溪月,真心覺得她睡得太久了, 讓她趴伏在茶桌上繼續睡了起來,自己則掀袍坐下,把玩起水柳木桌麵上擺放的一套青花瓷茶具。


    不一會功夫,穿著一身利落的金色高腰羅裙的女子款款朝著鬼徹他們走來,裙子用銀線繡纏枝菊花又有振翅雲雀靈動活潑,繞枝飛,墨黑色的長發被黃色緞帶束起,看起來清雅非常。


    鬼徹還是那副懶洋洋的狀態和白溪月一起趴著桌子上,看那女子走來,直截了當的招手道:“夜離別裝了,早就認出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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