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魅還沒習慣被人這麽盯著看,羞紅的臉刻意偏到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道:“南蝶小姐,我不是故意說你的······你這麽看我······”


    花南蝶臉上泛起漣漪的柔笑,美目流盼,這似乎是她來到晉源城裏後的頭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伸手用力的戳了一下花南容的後腰,聽到他隱忍的暗叫後,坦然道:“櫻桃姑娘是真的很像我小時候呢,我家的白癡哥哥就是種德性,我代他給你賠禮了。”


    樹魅其實很喜歡花南蝶說話,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可又想到就是她搶走了李嘉澤,害的春花這樣苦楚,咬著雙唇,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第一時間更新


    果真是個心地純善的孩子,什麽事都寫在臉上,花南蝶望著樹魅臉上滿是心裏在較勁的神情,從腰帶裏取出一個精巧的香囊,向前一步,彎腰伸手拖住樹魅的小手,將香袋就被塞到她的手中,嫣然道:“不嫌棄的話,收下這個吧。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我兒時就一直帶著的護身符,是從連山那個三百台階的道觀求來的東西,我可是有每個台階都誠心磕頭祈求過,據說會帶來好運。”


    樹魅從來沒有收到過禮物,更何況還是這麽重要的東西,香囊的邊緣可能是因長時間的撫摸,略有些褪色,裏麵還帶著道觀裏沉香的味道,上前一嗅靜心安神,暗香襲人,確實帶著點仙家的味道。


    這就是其他精靈常說的結善緣麽?她心中開心之際卻說不出的為難,手裏捏著香囊,紅著臉低頭嘟喃道:“這麽貴重的東西······我怎麽好意思收下。”


    花南蝶直起身子,再次出神的望著遠處的連山,黃昏來了,將宏偉連綿的一切都籠罩在莽蒼蒼的暮靄當中,透明而又沉靜。在落日的返照中,山上的道觀顯得金光粼粼更加的神秘了。最近荒唐的事已經夠多了······她扭頭對著樹魅迷眼笑道:“我啊,已經不需要什麽好運了。第一時間更新櫻桃姑娘去忙其他事吧,等到接風宴的時候再來喚我們便好。”


    樹魅望著花南蝶突然覺得,她像是在哭,隻是臉上沒有淚,不忍再想下去,生出當了叛徒的感覺,完全忘記了眼前的女子是花南蝶,上前抱了一下她的腰身後,快步的逃離了現場,沒再迴頭的擺手道:“我不打擾你們了。”


    花南蝶再望著花南容已經呆傻的神情,毫不猶豫的伸手擰住他的耳朵,耳提命麵的將他拽進屋子裏,聽著花南容殺豬的死的吼叫,鬆開手,指著房門道:“還不關門?”


    花南容習以為常的揉著被扯的通紅的耳朵,老老實實的關住門,轉過身,苦臉看著已經坐在椅上的花南蝶,哪裏還敢同樣坐下,“撲通”就盤坐在地上等著花南蝶發話。第一時間更新


    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花南蝶揉著暴跳的青筋,隨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砸在他的身上,力道拿捏的不輕不重,茶杯沒碎,花南容臉上卻是呲牙咧嘴的痛,慌亂的抱住快要掉地杯子,抬起頭對著花南蝶嬉皮笑臉起來。


    完全拿他沒辦法了,她筋疲力盡的說道:“二百五加半調子的哥哥?我現在還能指望你什麽?你應該知道這是我們兩個最後的機會了吧?”


    花南容依舊是一副淹不死煮不爛的態度,連連賠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我已經盡力了!尹春華看不上我也沒辦法啊。即使這次的事不成功,你不是照樣能嫁給李嘉澤麽?總比讓他們把你嫁給下三濫強吧?他們要的是李家的家業,你又不稀罕。”


    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隻會在家裏享受,到處閑逛看美女的豬!越想越氣的花南蝶頭一次發現無藥可救和絕望同時共存是多麽可怕的事,站起身一腳踢在花南容的身上,恨鐵不成鋼的喊道:“現在你還在給我說天真的話!明明是府裏的嫡子和嫡女,一個整天被人罵著廢物,一個被人暗算到不得不讓人施舍的成親!我們兩個真的是一個娘生出來的麽?”


    花南容當然不清楚,為什麽今天這個親妹子會這麽大動肝火,望著麵前和他相似的臉容,伸手拉住她的粉色裙角,撇嘴哄勸道:“看臉都知道是親兄妹嘍,我們可是雙生。別生氣了,是哥哥沒用嘛!如果可以在娘胎裏的時候對調就好了,就該你是哥哥,我是妹妹!最起碼你不會讓落魄成我這個樣子嘛!妹妹好本事都要嫁太傅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嫁太傅大人?花南蝶身子一怔,蹲下身,望著眼前依舊蒙在鼓裏的笑逐顏開的花南容,雖然是雙生,他們像又不像,要是娘還在的話,最起碼讓她能嫁給稱心如意的夫君吧?已經沒辦法啊,父親早就將他們兩個舍棄了!


    她像是沉溺在河水中垂死掙紮的螞蟻,想要抓住最後一片落入水中的樹葉,閉眼歎聲道:“死吧,不如你去死吧。連自己妹子都沒辦法護住的男人,你活著還有什麽用?”


    花南容怕極了這樣的話,不是因為南蝶讓他去死,而是她臉上毫無生機的神情,仿佛要死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他最後能珍視的親人,唯一的妹妹,即便不喜歡也不得不勉強的說道:“妹妹,我們不是還有一次機會麽?秋獵啊,明天秋獵我一定好好表現,絕對不分神!你也知道我平時就喜歡好看的東西。第一時間更新”


    秋獵麽?花南蝶狠下心一把將花南容推開,從長袖裏掏出一張紙甩在花南容的身上,背過身道:“你還是死吧,明天秋獵要是失敗的話,你還有臉迴金陵?為了你,我已經付出夠多了,這是最後一次。”


    花南容將飄落在身上的紙鋪展開來,原來是張房契上麵的名字是花南蝶,他不明白的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花南蝶雙手無力的垂下,猶豫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這是阿娘給我購置在晉源城的房契,我的嫁妝,明天失敗的話,你就留在這裏,死也不能迴金陵了。上連山當和尚,當道長也不能迴去了。”


    花南容猛然的站起身,一時無法接受南蝶突然的提議,將房契小心翼翼的折疊收好,用力的塞到妹妹的手裏,難得嚴肅的說道:“你在開什麽玩笑!難道你不和李嘉澤成親了?我還等著看你成親呢!”


    到底還是親兄妹,到這時候還想著她成親的事,花南蝶嗤笑一聲道:“成你妹的親!若是尹春花真是男子的話,我還有可能和李嘉澤成親,可現在不行了,估計你也快沒戲了,除非你是奇跡。”


    花南容知道花南蝶瞧不起他這個做哥哥的,但也不帶這麽損人,他不甘心的接話道:“那我就是奇跡。”


    她抬頭望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花南容,也就是沒有臉的人,才能有如此的大的自信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就已經拉開差距,南蝶伸手掐著他的臉,皺眉道:“哥哥,你怎麽還這麽幼稚啊。我和李嘉澤成親的事沒戲了,明天秋獵就是我逃離宰相府最好的機會,除了房契和地契,我啊,把嫁妝都以給你娶親的名義變賣了。”


    瘋了,她瘋了麽?那可是娘留給她的嫁妝啊!她竟然都給變賣了!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麽?要逼著她要逃走的地步?


    花南容死死的挾製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著,想要搖醒她,更像要搖醒自己,眸光一沉,瞳孔盡處似有駭浪翻滾,幾乎是哽咽的問道:“難道太傅不是因為喜歡你才成親的麽?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到底瞞著我做了什麽事?”


    花南蝶的肩膀被花南容捏的生疼,仿佛骨頭都快碎掉,沒想到看似無能的哥哥還有這麽硬氣的時候,吃力的說道:“你是豬麽?腦子都在哪裏放著?李嘉澤要是喜歡我的話還用等到現在才和我成親?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


    花南容腦子裏不斷的閃現在今年春末,他從外麵采風迴到宰相府,所有人嘴裏都說著南蝶要和李嘉澤成親的事,當他歡喜的去探看時······她的臉上沒有找到如意郎君的歡喜,反倒是一臉愁苦,她隻說是因為想起阿娘才會垂淚······


    什麽早就情投意合,什麽為娘守喪三年所以才沒有成親,假的,都是假的······這麽長時間隻有他活在這個謊言裏,期待著她的婚禮,期待著她能脫離花家。


    他鬆開花南蝶,頭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失敗之極的兄長,連妹妹出事了都不知道,到底是把華英涵想的太過善良了,花南容端坐在椅子上,雙拳緊握的放在腿上,不再抬頭看南蝶的神情,陰沉沉的說道:“好,你現在是不是該給我講清楚你和李嘉澤為何會成親?”


    花南蝶豪爽的將房契再次塞到花南容的手中,笑吟吟的上下打量著一本正經的他,突然覺得這個樣子的男子才該是她的兄長,她的親人隻有他一個了,攤牌吧,明天以後她就是自由的南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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