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澤穿著一身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站在李家大院門口,比起平日的嚴謹,今天的穿戴帶著幾分慵懶,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一雙鳳眼很漂亮,深邃幽藍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如深夜的大海,亮而有神,他似溪水中浸泡的溫潤玉石,經過歲月的打磨越發的光亮,沉穩。


    他抬起頭雙眸對上李庸那雙精明的眸光,撇了一眼李庸身後女裝打扮的尹春花,刻意拖長尾音,滿含奚落諷刺的說道:“父親大人,這種事你都瞞著我,還有什麽事是你做不到的呢?”


    尹春花笑吟吟的站在門口,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所有人臉上轉了幾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儒雅的大家氣韻,感到他們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忙上前攙扶住李庸,笑著低聲插話道:“兄長一路辛苦了,有什麽話我們進宅子裏說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今天的陣仗還真是大呢,讓外人看了笑話可不好。”


    李嘉澤將寬袖向後甩去,上下打量著尹春花,她的下頷緩緩抬起來,耳邊鬢角的青絲微微向後兩側滑開,隻映得她容光若水,雙眸腮頰上微洇著粉,宛若淡淡的梅花一點豔中透著傲氣。


    此刻,她離得他這般近,發際間香而甜,淺淺的唿吸傳來,是蝕骨入髓的迷迭香氣。


    還是頭一次聽到從這孩子如此生疏的喚他兄長,李嘉澤心裏極不舒服的咯噔了一下,他迎著春花的目光,莞爾一笑,挑釁道:“還有你,尹、春、花?你們這十年算是徹底將我戲耍了一番,這筆賬我們日後好好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尹春花冷然不語,隻是眸色漸沉,恰巧感到裙邊有人在拽扯,低頭看著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宋子善,拉起他的手,低頭柔聲道:“子善,這是你表兄李嘉澤,現在是太傅大人。”


    宋子善歪斜著腦袋,一雙似李薇大而亮的雙眸閃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穩狡黠,雙手故意摟抱住尹春花的胳膊,極為曖昧的姿勢,輕言慢語的說道:“我看過他的畫像,現在看,模樣也不過如此。我阿娘說了,我將來可比他要生的好看,比他有本事,絕對不委屈春花姐姐。”


    “噗嗤”春花掩住嘴突然笑出聲,這兩天被這個纏人的活寶不知逗笑多少次,彎腰敲了一下宋子善的額頭,兩手捧起他的臉,端看了許久,眼波柔柔繞來的逗趣道:“是是,子善將來定是生的好相貌,比澤哥哥有出息。”


    李嘉澤恍神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在身後的雙拳握緊又鬆開,又握緊,手背的青筋暴起,心中說不出是對宋子善的無理惱怒,還是對尹春花的無視刺痛。


    瘋了,一家子都瘋了,為了家業,他的姑姑竟然連自己十歲的兒子都不放過,本該是許久不見親人的溫馨場麵,他的臉容上偏偏有邪魅的毒意從眼底蔓延上眉梢,冷笑的說道:“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罷了,你這個做表姐的都不知檢點,旁人聽了以為你是想要老牛吃嫩草。想嫁人想瘋了吧?”


    好毒的話,尹春花本是愉悅的心情瞬間就被凍結住,渾身抑製不住地顫栗,手死死的扣著手心,像是有什麽東西掐住她的喉嚨,堵著她說不出任何話,心裏絞痛而顰眉,垂下的手緊攥著子善的小手,深吸一口氣,牽強的仰起了頭,露出雪鵝般白皙優美的曲項,兩瓣嫣唇啟闔,眸角卻上揚著甜甜的笑意:“兄長你管的還真夠多,子善都沒嫌棄我,你在這裏瞎操什麽心?你怎麽也是年長子善十五歲的兄長,說出這種話來也不怕汙了他的耳朵?你不覺得惡心,我還覺得惡心。”


    正巧趕來的李隱望著大門外看似不大和諧的場麵,重重的打著哈欠,故意的大聲喊道:“哎呦,這麽熱鬧呢?嘉澤好久不見啊,聽說你這次迴來還帶著外人來了,搞得好大陣勢。太傅大人,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我們李家大院來的貴賓麽?”


    李嘉澤被尹春花的話刺激得雙眉蹙成一團,似深濃化不開的水墨,背後手指一點點地收緊,貼著指腹間,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春花的肌膚,像秋天空中高而蒼白的白雲,沒有任何的血色,仿佛稍微一碰觸,它便像白瓷的薄片,消散粉粹。第一時間更新


    失控了,這一切都失控了,變得一團糟。


    他順著突然傳來的聲音,抬頭望著遠處結伴而來的眾人。有三叔,四姑,還有兩個從未見過的一男一女,穩了下心神,轉身對著站在遠處安靜等候的花家兄妹招唿道:“三叔說笑了,不過是金陵的友人,南蝶,南容,你們過來吧。”


    花南蝶款款而來,柔情若絲,當真是人如其名,身著淡粉曳地衣裙,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麵若桃花。


    麵容嬌豔似花,體態似蝶,緩緩蓮花移步到李庸他們麵前,柔柔俯身行禮,聲如沐沐春風的說道:“花南蝶在此見過李員外。第一時間更新”


    在花南蝶身旁做伴的花南容,利落的收起手中的象牙折扇,大步向前,作揖對著李庸行禮道:“花南容在此見過李員外。”


    他起身時,有意無意的撇了眼尹春花,嘴角勾起一抹放心的笑。


    來之前花南容就想這尹春花能扮成男子十年之久,相貌定是不如平常家的女子貌美如花,沒想到今日一見是更勝其他女子的英氣逼人,舉止儒雅,俏中帶豔,別有一番滋味,若是將尹春花娶迴家的話倒也不委屈他。


    春花察覺到花南容審視的眼光時,心中不悅起來,她怎麽不知道這個花南容心中所想?強忍著厭惡之情,正要招唿眾人進府,就聽到一直沒發言的鬼徹,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不是還有貴客到了麽?三皇子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鬼徹身上,初次見到他的人不由得驚歎起來,這世間還有這樣出塵邪魅的男子,他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舉止優雅而瀟灑。


    花南容抬頭剛好看到鬼徹身旁的少女,瞬時被吸引住目光,亦如豔美無匹的傾城之花,麵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臉頰上一抹桃胭般的瀲紅水色,淺淺一笑,一對酒窩若隱若現,可愛如天仙。第一時間更新


    在這秋風冽冽之中,那張臉,那笑,那出塵如仙子的氣韻……一切一切都徹底的讓他忘卻了此次來晉源城的目地,若是娶妻定要娶這樣的女子,他心中瞬時燃燒起渴求的火焰,作狂的無法停歇。


    這美少女是在對他笑麽?她也是李家的小姐?還是來李府作客?真是世間少有的好看,若是能吻上她溫軟柔膩的雙唇,讓那少女的幽甜隻在唇齒間氤氳,定是**難忍。


    花南容依舊愣神的凝視這白溪月,心中有千萬中揣測幻想,直到他身旁的花南蝶輕咳一聲後,這才想起正事,抬頭對上鬼徹的眼眸,誠懇的問道:“不知這位先生是?”


    鬼徹望著花南容眼中難以掩去的**,宰相府的公子也未免太經不住考驗,心中滿是不屑,麵子上卻佯裝熱情的說道:“先生這詞我可不敢當,在下現在不過是春花姑娘婚事的主管,過去也不過是鄉野裏的閑人罷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若是不嫌棄,花少爺叫我徹公子便好。”


    這種渾身自然流露出華貴氣韻的人,在花南容的印象裏隻有皇子,貴族中的男子才會如此,更何況李府的人怎麽可能會請一個鄉野山夫來決定家業的命運,他強忍著對白溪月的好奇,對著鬼徹恭敬的說道:“徹公子當真客氣了。三皇子許久沒有出金陵城,怕是來到晉源城起了玩性,想要到處逛逛······”


    李隱此時故意打了個噴嚏,獨自無趣的說道:“這秋日就是寒涼,我先迴到大廳裏候著你們吧。”


    李薇此時也熱情的拉住花南蝶的手,滿臉堆笑的說道:“原來這就是宰相府的嫡小姐呢,長的跟畫裏走出來的一樣呢。莫要跟我們客氣,來了就當這裏是自己家,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最近我們都忙著春花的婚事,招唿不到的地方也請見諒。”


    都是深宅大院裏出來的女子,花南蝶怎麽會不了解李薇話中明裏暗裏的意思?


    畫裏走出來的人·····說的好聽,若是今天沒有看到這徹公子身旁的少女,她聽了這話還真會覺得理所應當。可現在不同了,突然間的雲泥之別,再這麽誇她,明顯就是為了讓她心裏找不舒服,明知道他們就是衝著尹春花的婚事而來,還好意思說招唿不到的話。


    花南蝶臉上掛著象征性的柔柔淺笑,反手摟住李薇的手臂,甚是有禮貌的說道:“宋夫人還真是客氣呢,平日蝶兒也在家中也跟著母親學著打點家中鋪子的手法,為的就是日後嫁人能給夫家幫忙呢。若是李府不介意我粗苯的話,蝶兒倒是很願意幫忙呢。”


    李薇沒想到這看似是黃毛丫頭的花南蝶,辦起事來挺有一套,不愧是宰相府裏走出的大小姐。


    她倒也沒了方才的熱情勁兒,巧妙的掙脫開花南蝶的纏繞,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就算了,還好我們家裏已經有春花,我們很放心她辦事,你要是真想鍛煉自己,不如和春花多請教請教,免得將來嫁人了,被夫家嫌棄。失陪了。”


    想和她鬥,再練二十年再說吧,說完李薇就傲然的睥睨了一眼花南蝶,翩然的朝著尹春花旁邊的宋子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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