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子嬰睜開眼睛之時,便見到少司命立身在房內。

    他這一覺,睡得並不是很安穩,做了很奇怪的夢,迷霧很濃,使得他在夢裏看不清楚,時而閃過的影子,他分不清是人是鬼。

    “唿!”

    輕輕唿出一口氣,像是想要吐盡心中汙濁之氣。

    見子嬰醒來,少司命乖巧地過來服侍他穿衣洗漱,最後為他梳理一頭墨發。在服侍上,少司命越來越熟練。

    子嬰是她唯一接觸並服侍的男子!

    待得少司命為子嬰梳理好墨發之後,驚鯢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主人,蒙毅一幹將軍在太守府大廳等候多時,似是有要事稟報。”

    此時時辰已經到了巳時,知道子嬰需要休息,因此並未有人來打攪他。

    “走吧。”子嬰輕輕說道。

    雖然對敵之時霸氣無比,但平時對待身邊之人,子嬰並沒有盛氣淩人的氣勢,隻是地位使然,驚鯢等人十分恭敬。

    見子嬰前來,蒙毅、周信和諸義等人立即閉上了有說有笑的口,恭敬地站在了兩旁。

    子嬰越過眾人,坐在了上位之上。

    李布並未進大廳,而是守候在了門外,將衛士分散開來,遍布太守府大廳的角落,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

    驚鯢和少司命則是一左一右站在子嬰的身後,侍衛一般。

    眾人行禮道:“參見秦王!”

    子嬰手掌虛抬,免了眾人的禮,道:“各位,有何事要稟報的?”

    在這些人麵前,子嬰身上的帝皇霸氣完全收斂,和對敵之時完全是兩個樣子,看上去就像一位隨和的君王。

    但是眾人卻是知道,龍有逆鱗,王有威嚴,皆不可碰觸,觸之既死。

    蒙毅先開口道:“稟秦王,探子迴報,項羽已經在函穀關和劉邦交戰。”

    身為屬下,蒙毅知道自己該做什麽,為秦王分擔。

    子嬰頗有興趣地問道:“蒙毅將軍對此,如何看?”

    蒙毅眼中炯炯有神,答道:“項羽和劉邦之間,在劉邦入鹹陽便不可調解,劉邦又被秦王封為武安侯,因此兩人之間便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隻是項羽之猛,於劉邦勝百倍。劉邦雖據大秦帝國雄城函穀關,但麵對項羽,末將並不看好。”

    聽完蒙毅的話語,子嬰並沒有立即表態,而是將目光放在其餘人身上,緩緩開口道:“諸位,對此可有建議?”

    帝王之道,並不是一味霸權獨行。相反,是在聽取了各方意見之後,才根據自己的想法決斷事情。

    麵對子嬰的詢問,諸義上前答道:“秦王,依末將看,何不借助劉邦的力量,一舉吃掉項羽,就算吃不掉,也要讓項羽少條胳膊少條腿,要讓他小兒知曉,大秦帝國不可侵犯。”

    他的話裏話外,都透露出一股戰場將士的豪氣。

    不過,子嬰仍是沒有表態,目光落在眾人身上。

    這時,周信走了出來,說道:“秦王,末將與諸將軍的意見不同,在水葫蘆口一戰後,我們手裏的兵力損失耗盡,雖然可以短時間內征兵,但與項羽率領的精兵相比,猶如天壤之別。”

    “何不趁項羽和劉邦爭雄之時,養精蓄銳,以圖長遠。”

    由於性格上的差異,他比諸義多了一份穩重,眼光也要比諸義看得多看得遠。

    最後,子嬰將目光落在張良的身上,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要聽聽張良的看法及意見。

    對於張良此人,子嬰寄予了很大的厚望。但是周信諸義等人不同,畢竟因為張良,讓他們在水葫蘆口損失慘重,不過秦王都沒說什麽,他們也不好拿張良如何。

    但是這不妨礙他們輕視張良,對他嗤之以鼻。

    張良明了子嬰之意,沒有顧忌周信諸義等人的目光,走了出來,先是作了一輯,舉止間盡顯儒雅,而後緩緩說道:“稟秦王,以臣看來,不如趁此機會,除掉劉邦!”

    頓時,周信諸義等人大驚失色,就連蒙毅也是微微色變。

    畢竟,張良之前曾為劉邦出謀劃策之人,此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甚至頗有些人畜無害,沒想到竟然也是如此心狠之輩。

    或許,凡是成大事者,又有幾人不是心狠之輩,骨肉相殘者比比皆是,又何況主仆關係?

    從眾人的反應和目光中,張良能將眾人的心思猜出個大概。但他並未覺得怎樣,因為他現在已經完全效忠於子嬰。

    僅此一點,對他來說,麵對異樣的眼光,便足夠了。

    子嬰的嘴角浮現一抹笑容,神色上顯得頗為感興趣,在場之人皆是忠誠者,但是論了解他之人,無人可與張良相比。

    “張良先生,且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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