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李麗花領王仁生走了一會兒,他身上的氣味兒,實在是令她難以接受。路上的行人也向她們投來驚訝的目光。這目光也讓她難以承受。是呀,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身邊怎麽會有個叫花子似的男人跟著呢!

    她想趕快找車,坐上車人們不就看不見了!

    可下子來了個的士,她忙攔住。開車人從車門伸出頭說急著去火車站接人。她不想放過它,拿出一張百元大票扔給開車人說,兩條街的路,你走不走!

    那個人不見錢眼開!司機陪笑臉說,小姐請上車。她上了車,司機馬上起車。她忙說,哎哎,還有一個人沒上來呢?車仃下了,她開了車門,叫他上車。

    她上車時,王仁生以為她要扔下他。正發愣時,見那車仃下了,她開了車門叫他上車了。他就啊了一聲,急跑幾步,上了車。

    司機用異樣目光看她們。心想,這麽倆個完全不同的人,怎麽能是同路人呢?

    王仁生沒注意到別人的反映。他生平長這麽大,第一次坐小轎車,就覺得什麽都新鮮。兩眼看這看那,兩手摸這摸那。嘴裏叨嘮,這玩藝可真是個寶物!不用馬拉,人坐車上一轉軸子,它就能跑!真是個好寶貝!

    李麗花見他竟冒傻話,太丟人,就踢他一腳命令道,閉嘴!

    王仁生正興奮著,呲牙向她笑笑,說我這不是。。。。。。

    李麗花生氣的又踢了他一腳說,我叫你住嘴!

    王仁生不得不住了嘴。他看完車內,又看車外街景。止不住的嘴又說上了,嗨呀,還得說這城市呀,這大高樓比大樹還高!

    李麗花不得不用她那潔白的手掐他一把。他媽呀的叫了一聲說,你這老娘們咋這麽狠,想掐死我呀!

    李麗花被他氣的不行,叫司機仃車,她們下了車。她對他說,啥也不懂的土老冒!你走我後麵,不行和我同行。

    王仁生絕不成認是土老冒,就與她爭論。她氣的不管他,自己走了。

    他緊跟上來說,大姐,啥叫對逢啊,原來,他心裏一直不忘的是賺錢。

    李麗花隻好忍受他的一身氣味和街上行人的白眼,與他同行了。他高興她的與他同行,親切的說,大姐,你教我賺錢的法子唄!

    她說,你能幹嗎?

    他說,隻要是能賺錢,我啥都能幹!

    她故意逗他說,溜門撬鎖攔路搶劫拐騙婦女搗賣兒童,會幹嗎?

    聽這話,王仁生一激愣神兒,園瞪雙目怒視她說,你是幹那缺德犯法事的!怪不得有錢,有幫兇呢!行了,幹那事,你給我百八十萬,我也不幹!說完,站住腳,不跟她走了。

    李麗花心想,這人太實在了。也好,自己身邊不是正需要這樣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嗎!那就把他訓練成一條這樣的狗吧!

    她走了幾步,見他沒有跟上來。隻好站下等他。他見她不走等他了,就拿了把。轉身往迴走了。他這一走,她還真的就追上來了。也顧不得路上行人的白眼了,拉了他一把,說,行了,算你能!跟我走!轉個彎就到了。

    下決心要深入虎穴的他當然不想走開,他要探明她到底是幹啥的呢!他見好就收的說,我一個大男人欺付你一個女人不算英雄,我就跟你走一著,看你能把我咋的!

    她們又同行了。她心想,好小子,等到地方,看我咋收拾你!

    六

    他們來到一座賓館門前,王仁生抬眼看,嗬~,好氣派啊!他想,這個女人住在這裏?這是她的家?

    李麗花領王仁生進入賓館。門廳的大鏡子裏,讓王仁生看見了自己汙頭垢麵,破衣爛衫,腳上的一雙破膠鞋連個鞋帶也沒有。他自愧與此屋的不協調,更深知與李麗花的不能同一類舉。此時,他理解了,這一路上為什麽她不願與他同步行走了。他看她一眼,慚愧的低下了頭。

    他被李麗花領進了電梯。他不知道她把他領進這麽一個小屋子幹什麽?就覺得忽悠一下子,那鐵屋子就像走了。他離開她遠點,怕她在這沒外人的小屋子裏對他下毒手。謝天謝地,她沒動他,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出了那小屋子,他被她領進客房。裏外套間的大房子,棚壁生輝,滿屋子的香味兒。腳下一走稀暄。感情有毛絨絨的東西鋪在地上。他實在是不知道這是到了啥地方?或者說,這就是人們說的天堂吧!

    李麗花如釋重負的甩掉了皮鞋,脫了小衫短裙,通身隻剩下個遮羞的一疙瘩布和兩個圓蓋似的小罩罩捂在胸前。王仁生不敢看,又有忍不住好奇心偷看。他就想,這女人咋就長的這麽標誌呢?她咋就敢當著一個陌生的大老爺們麵脫成這個樣子呢?

    李麗花脫完自己,有來扒他的衣服說,快脫快脫!王仁生楞楞的問,幹啥?她說,這身破爛衣服趕快脫掉扔了它!他說,那我穿啥?她說,脫,脫光,洗個澡,有你衣服穿!不能叫你光腚!

    說話間,他的破衣裳被她全部扒掉了,隻剩劉春妞出門時為他做的小褲衩了。他不脫,她又來往下扒,他扯住褲衩不讓她扒,她把他推入洗澡間說,洗,好好洗洗,洗幹淨再出來。她關了門。

    王仁生看到一個長巴拉的大池子放滿了水,他伸手抹抹不涼不熱,正好。毛巾香皂都擺在旁邊。洗吧,生平頭一迴享受這等待遇。他脫光了身子躺進大池子裏,真是舒服啊!

    她在門外說,你好好洗,我給你買衣裳去。

    王仁生聽見了,但是他沒有迴答。心裏的話,你愛買就買 ,反正我沒錢給你。

    王仁生痛痛快快的洗澡,那噴噴香的香皂猛勁往身上搓。嘴裏叨咕,搓,猛勁搓,給她造害光了!一塊香皂他全部給用完,把水弄的全是香皂沫。身上整的黏糊糊的一點不光滑。他尋思,八成像洗衣服的換水投一遍才能幹淨。他不知道這水咋能放到掉,就在池子上頭的一些能扭動的物件上下工夫,擰擰這個,搬搬那個,也不知道那個鈕整對了,就聽嘩嘩的一陣子,那滿池子水就沒有了。再放水他就弄不明白了,扭這個不出水摁哪個也不出水,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推開門向外屋看,想叫她給放水,可惜李麗花出去了,屋裏沒人。他關上門又鼓搗。他發現有個像飯勺子一樣的東西連個管子,他拿起來,鼓搗這個物件。不知那個鈕摁對了,就從那一大幫小眼裏噴出水來,像下雨似的。他往身上噴,真挺好,那小水流噴到身上就像小蟲子在身上爬,細癢癢的挺得勁兒。他就從頭噴到腳,又從腳噴到頭頂。噴了一氣兒,又不知道咋能關上,隻好放在那讓它噴去吧。

    李麗花迴來了,她在外間問他洗完沒有?他在裏屋說,洗是洗完了,這水它噴個沒完哪!

    李麗花推開浴室門伸頭看,是淋浴器沒關。她叫他關上,他不但沒關上,反而把那水噴向了她,澆她個落湯雞。她就罵他狗熊,笨豬。怎奈罵也沒用,水還是照樣往她身上噴。她隻好冒著迎頭噴來的水奪過他手中的淋浴器關上。

    王仁生羞臊看她說,對不起呀,大姐!

    李麗花又撤下浴巾給他說,擦擦出來。

    王仁生說,那你呢?

    李麗花有撤下一條毛巾擦自己。擦幹之後他們從浴池出來,她領他到臥室去,把他推到床上,他問,你要幹啥?她毫不掩飾的說,我要強奸你!

    王仁生,一個二十六歲的以婚男人,應該是知道男女之間的事。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就腦瓜子一偏空白了,像是一攤泥任人擺布,像是一池水任人攪動,像是一頭放到案板上的豬任人宰割。他被她當成了玩物。

    風雨襲來時,王仁生什麽也沒想,什麽話也沒說,直到她停止了瘋狂他才喘出了均勻的氣。

    風雨停了,他像從五裏雲中落到實處。他心裏翻騰,這是咋的了?是福份來了還是禍事來了?

    大獲全勝的她笑著說,小子,咋樣?

    他不明白的說,啥咋樣?

    她說,虎犢子。我就是要懲罰你們一切男人!他說,我也成了你懲罰的人?我也沒惹你呀?她說,你像一條可以忠於主人的狗,我要把你養在身邊。他說,遇上了你,我是福到了還是禍事來了?她說,那就看你的表現了,一心一意跟著我幹,就是福到了,你要是起壞心,生歹意,就是禍事來了!

    王仁生說,這麽說,我的小命掌握在你手裏了!

    李麗花說,也可以這麽說。

    王仁生蔫了頭說,這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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