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號,清冷。

    騰威把昨天發生的事告訴了怡雪。等他處理完公司裏的麻煩事,他就和怡雪訂婚。怡雪成了他的未婚妻,成了騰家的準媳婦,他會把她帶迴家名正言順的生活在一起。不久之後,或者近在眼前的幸福,他們是同樣的期待。

    騰威開始著手解決公司裏牽涉到巨額資金的財務糾紛案,主管會計怕充當替罪羊在案發前就藏匿起來,公司內部各部門皆人心惶惶,不敢在法院和檢察機關的調查人員麵前多言。騰威感覺要盡快擺平這個案子並不容易。離2月14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騰威在感到壓力的同時也有了充足的動力。

    怡雪理解支持騰威的工作。白天他忙得不可開交時,她就自己打電話叫外賣讓他不要擔心。騰威給怡雪買了一些她喜歡讀的盲文書和喜歡聽的cd,這樣她在家裏就不會那麽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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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格林迴到家。

    您放學迴來了?馬嬸——馬來西亞的女傭人像往常一樣禮貌的問候。

    放假了。格林把書包扔在沙發上,問,我大姐呢?還沒有迴家?

    迴了,在房間裏休息呢。

    這時,電話鈴響了,馬嬸去接電話,然後放下話筒對格林說,少爺,找您的。

    格林接過話筒喂了一聲。

    喂,格林,是我。

    格林緊抿著嘴唇默不作聲。當他聽到這個聲音時,一股暖流在他心中湧動。

    格林,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還在生二姐的氣?這個聲音是怡雪的,她在電話另一端已經落淚了。

    沒有。格林極力忍住想哭的衝動。

    期末考試結束了嗎?

    結束了。

    都能及格嗎?

    還行。二姐……你想不想我?

    想,每天都想呢。

    那你迴家來好不好?

    我……不能迴去……

    就是我每天很想很想你,你也不肯迴來嗎?

    格林,原諒二姐吧。

    格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不要理你了!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大哭著跑上樓去了。

    他怎麽了?寧霜從房間裏走出來問馬嬸。

    馬嬸一臉納悶,我也不知道,他接著電話突然就哭了起來。

    誰打來的電話?

    好像聽少爺叫二姐……

    寧霜明白了,她提著睡裙走上樓來到格林的房間,看到格林抱著腿坐在沙發上哭得很傷心。

    格林。寧霜向前走了兩步。

    你不要過來!走開!我不想看到你!格林嚷道。寧霜沒說什麽,轉身走了出去。格林爬到床上,拿起掛在床頭的杯狀話筒,它由一根繩連著通向隔壁怡雪以前的房間,那裏也有一個話筒。格林睡覺前喜歡和怡雪說話,嘰嘰喳喳聊一會才肯睡覺。現在怡雪不在了,格林對著話筒哭喊,二姐,你聽到了嗎?怡雪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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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永旭家

    寧霜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

    怎麽了,不舒服嗎?張永旭給她泡了一杯茶端到她麵前。

    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寧霜說,怡雪離開家之後不久,視力就完全喪失了。格林認為是我把怡雪趕走的和我產生了很大的隔膜,他甚至不想看到我。我想起我們三個小時候在一起是那麽快樂,為什麽長大以後一切都變了樣?是不是我做錯了?

    你沒有做錯,為自己永遠不會有錯。何況你已經為他們付出了那麽多,你不能讓自己和他們綁在一起一輩子,幸福是有限的,該自己獨享的就不必和別人分享,所以你不需要自責。你要活得輕鬆快樂就不要顧慮那麽多,否則,你會感到痛苦,無所適從。張永旭開導寧霜。

    寧霜想想怡雪離開後,她確實輕鬆了許多。以往 她必須每天迴家,在工作時或者和朋友在一起玩時她也會想到家中的怡雪和格林。怡雪有沒有滴眼藥水?格林有沒有做功課?為了他們她放棄了很多社交活動,而他們給她帶來了什麽呢?如果她帶著怡雪一起生活,那她的男朋友甚至是丈夫是不是最終都因愛上怡雪而被判她呢?亞倫的離開對她的傷害至今仍未完全彌合,她不想再次受到傷害,尤其是這份傷害來自於她所愛的人。

    1月16號,陰冷。

    格林不願呆在家中,他出去和同學玩時結交了社會上的一些不三不四的小青年,他們很熱情很爽快很開放很講他媽的義氣。他們領著格林到處逛,要玩就玩新鮮的,玩刺激的,玩痛快的。

    格林穿的衣服都是名牌,他們說格林品位高。

    格林花錢大手大腳,他們說格林是好兄弟。

    格林不愛講話,他們說格林酷。

    他們把格林捧得高高的,因為格林有錢可以為他們買單。

    格林玩到半夜才迴家,馬嬸早已睡了,她每天隻要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主人的事她才懶得關心。但是,劉嬸就不同。她不叫寧霜怡雪小姐,也不叫格林少爺,而是直唿其名。她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人一樣看待,格林早晨懶床,她就一遍一遍的喊,有時直接衝進房間把格林從被窩裏拉出來還會在他屁股上揍一下。天冷了,格林不願意穿毛褲,劉嬸就堵在門口不讓他出去非等他穿上毛褲才放行。晚上格林功課沒做完就打開電視機,劉嬸就把電視機關了,威逼格林去做功課否則就怎麽怎麽著。有一次,格林放學沒有按時迴家,而是和同學一起玩去了,天黑了還沒有迴來。劉嬸安慰了怡雪就拿著手電筒滿大街的找格林,最後格林騎車載著她迴來了。劉嬸初來時,格林賊討厭她,說她是愛管閑事的羅裏叭嗦的歐巴桑;劉嬸走了,格林會時常想起她。

    1月18號,霧氣很重。

    1月19號,灰色的天空。

    1月20號,大寒,風來雲散。

    1月21號,陽光溫暖。

    騰威辛苦工作了一天,晚上疲憊的迴到家。怡雪連句寬慰的話都沒說站起身走了,騰威苦惱的揉著眼穴,心想是不是這幾天工作太忙冷落了她?

    怡雪走進衛生間,摸到一隻朔料盆,接了點水端到廚房裏,摸到暖壺,打開木塞,往盆裏倒了些熱水,邊倒邊用手試水溫。

    當怡雪端著水盆來到騰威跟前時,他還在詫異,不明白怡雪要幹什麽。怡雪抬起他的腳,脫掉拖鞋和襪子,騰威才明白過來。

    怡雪,我自己洗!

    別動,坐好。怡雪把騰威的腳放進熱水裏為他洗腳,舒服嗎?

    舒服,騰威感動得鼻子酸酸的,這一天的辛苦在這一刻全部化作幸福。

    我知道你很累,可是我又幫不上你什麽忙,怡雪的話語中透露著自責。

    不用的。騰威笑著撫摸怡雪的頭發。

    小時候,我給格林洗過腳。怡雪又想起格林了,有一次,他不讓媽媽洗,腳丫子在盆裏跺來跺去的濺了媽媽一身水,他非要我給他洗,媽媽問他為什麽,他說是天機不可泄露。我給他洗腳的時候,他很乖,然後他把一隻綠色的發卡別在我的頭發上,說是在幼兒園門口的小賣部裏買的,五毛錢一個,送給我做節日禮物,那天是4月1號。後來,去了英國,那隻發卡就找不到了。這件事,格林都不怎麽記得了。

    騰威的手在怡雪的發間穿梭,怡雪的頭發又黑又亮又柔又順,像絲緞一般。

    1月22號,黃昏,西方天空的晚霞格外絢麗。

    騰威下班從公司出來,開車迴家途中路過一家飾品店。騰威把車停在路邊,走進店裏。貨架上琳琅滿目,五彩斑斕。

    您要買什麽?女店員問道。

    有綠色的發卡嗎?

    綠色的?女店員在掛發卡的壁架前找了找,在最上麵找到一隻,是淡綠色的,上麵鑲嵌著三顆白色的小星星。

    綠色的隻有這一隻了,您看行嗎?

    騰威拿起發卡看了看,覺得它簡單素雅正適合怡雪戴,便點頭說行。

    是送給女朋友的吧?女店員拿起一個小小的禮品袋把發卡裝了進去。

    騰威點點頭,付完錢後離開了。

    迴到家,騰威打開門,發現怡雪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前迎接他,看看客廳裏也沒人,心想怡雪是不是在房間裏戴著耳機聽音樂呢?騰威關上房門剛向裏麵走了一步,怡雪“喂”一聲從他身後跳了出來,嚇得騰威驚在當場,明白是怡雪躲在門後嚇唬他來著,騰威一把把怡雪扛起來邊轉圈邊問她,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怡雪連聲尖叫。

    保證不敢了?

    保證!

    騰威這才把怡雪放下來。

    怡雪已經被轉得腦袋暈乎乎的,站都站不穩。

    騰威把發卡拿出來給怡雪戴上,說,是綠色的,上麵還有三顆小星星。

    這麽巧!格林送我的那隻發卡上麵也有三顆星星。

    興許這就是你丟失的那一隻呢。騰威笑著說。

    你真好,怡雪摸著發卡甜甜一笑,我戴上漂亮嗎?

    騰威被她的笑容迷住了,深情的凝視著她說,漂亮,怡雪最漂亮了。

    怡雪把手放在騰威臉上,他們都說你長得很好看,讓我摸摸行嗎?

    我是你老公,你可以隨便摸。騰威壞笑著說。

    怡雪嬌羞的模樣讓騰威神魂顛倒,她的手指在他的臉上由上而下的摸著,他的額頭,眉毛,眼睛,耳朵……

    怡雪,你喜歡我嗎?騰威問。

    怡雪的手停在他的臉上,停了幾秒鍾,怡雪輕聲說,我愛你。她閉上眼睛,主動吻住騰威的嘴唇。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接吻,因愛而生,因情而動。他們吻得冗長纏綿,專注投入,仿佛遺忘了整個世界。騰威抱緊怡雪,他身體裏的那種欲望像烈火一樣哧哧的燃燒著,越燒越旺,他已經無法再忍受下去。

    怡雪,我把我交給你,你要嗎?騰威小心翼翼的試著問。

    怡雪微笑著點點頭。

    我說現在?

    討厭……怡雪小聲說著淺淺笑著低下了頭。

    騰威欣喜若狂,他把怡雪抱起來走進臥室。

    今夜,俯瞰人間的月亮悄悄躲在了雲後,這是一對戀人的初夜,極致的痛楚伴隨著極致的快樂,像一朵又一朵的煙花在夜空中繽紛燃放,血性的純潔與美好,似乎是一個了結又是一個預言。

    1月13號,藍藍的天上白雲飄。

    當怡雪醒來時,騰威已經做好了早餐,一夜的激情釋放反而讓他顯得更加神采飛揚。男人就是這樣的一個物種。

    老婆,起來吃早餐了。

    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那好吧,等你睡醒了自己到廚房去吃。

    好,你快去上班吧,要遲到了。

    騰威俯身吻了一下怡雪,在她耳邊說,晚上等我迴來。

    怡雪的臉泛起紅暈,她輕推了一下騰威,討厭,快走啦!

    聽老婆的話,“討厭”的老公笑著上班去了。

    1月24號,寒晴。

    1月25號,晴轉多雲。

    1月26號,多雲轉風。

    1月27號,風轉陰。

    1月28號,陰有雨。

    喧嘩的歌舞廳,群魔亂搖擺。嘈雜的音樂聲夾雜著劃拳聲、嬉鬧聲還有不堪入耳的笑罵聲。

    我操你二姨媽的,癩蛤蟆冒充大水牛,才喝了那麽點就滿了!

    狗日的,你罵誰?

    我靠!心胸那麽狹窄,你還是不是哥們啊?

    別吵了,別吵了,這有個心胸寬廣的妞,36d罩杯!

    噓!墊出來的吧?大哥的手就是d罩杯,來罩一罩!

    去罩你媽!

    唉,不對!你不能罵我媽,我媽跟你爸睡過,說不定咱倆還是親兄妹呢!

    滾你的吧!你媽跟誰的爸沒睡過?大家都是親兄妹?

    好!一家親來碰一杯!

    ……

    格林坐在這群人中間,麵無表情,默不作聲。

    一個穿著低胸緊身t恤和熱褲的女人趁大家鬧哄哄時來到格林身旁坐下。

    你怎麽看起來不高興呀?女人挑逗似的摸著格林的臉。

    格林不理睬她。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呀?從見你的第一麵起就喜歡上你了。女人見格林沒什麽反應便開始肆無忌憚的親吻格林。她臉上的脂粉味熏得格林快要窒息了。格林用力把她推在一邊,站起身去了洗手間。

    格林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一種嫌惡感,他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洗臉,抬頭看鏡中的自己還是嫌惡,格林大叫著來發泄,瘋了一般的把洗手液、紙巾、拖把、垃圾桶等物品扔得滿地都是,發泄完,格林深唿吸了幾下,打開門走了出去。躲在廁所裏偷情的一對男女被格林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麵色如土,大氣不敢出一下。

    1月29號,雨轉陰。

    機場,張永旭來送寧霜。寧霜要去英國的總公司參加年會。

    會議結束後,就趕快迴來,別讓我等急了。不然,我就飛到倫敦去把你抓迴來。張永旭扶著寧霜的肩膀說道。一個星期後就迴來了,寧霜摟住張永旭的脖子,說,要我幫你帶什麽禮物嗎?

    把你還有你的心帶迴來就行了,其他的我什麽都不需要。在英國要注意身體,那邊的氣候濕冷,多穿些衣服。

    知道了,到地方我給你打電話。

    好,時間差不多了,別耽誤了登機。

    寧霜和張永旭吻別後,拿著機票拉著行李箱走進了通道。

    張永旭望著剛起飛的飛機,嘴角泛起令人難以捉摸的笑意。

    1月30號,陰有霧。

    1月31號,輕霧。

    2月1號,霧。

    2月2號,霧。

    2月3號,霧。

    2月4號,天色陰沉,像一個冷顏的女人戴著晦暗的麵紗。

    怡雪獨自坐在家中,頭發上別著騰威送她的淡綠色的發卡,膝上放著一部《聖經》。騰威忙於工作,昨晚沒有迴家,說是案子進展到了關鍵時刻,成敗在此一舉。怡雪默默的讀著《聖經》,祈禱騰威能夠成功。她的大眼睛裏閃著幸福的光彩,她知道騰威這麽辛苦的工作是為了能夠盡快的帶她迴家。她相信騰威。

    下午,辦公室

    騰威和調查人員一一握手,案子結了,騰威贏了,公司化險為夷了。那些和騰威日夜並肩奮戰的助理、秘書、主管們歡唿雀躍,激動得互相擁抱。公司保住了,他們的飯碗也保住了。

    騰威給騰母打了個電話,把好消息告訴她讓她寬心。騰威還是個孝順的孩子。他想起了在腦海中醞釀已久的事情,他撥通了怡雪的手機號碼。

    喂,寶貝老婆,是不是在想我?

    是啊。電話那頭傳來怡雪甜美的聲音。

    寶貝,乖乖在家等我哦!

    嗯!

    騰威關上電話,跑出辦公室,離開公司,開車前往一家金店。

    先生,這是您訂做的鑽戒,您看和您心意嗎?店長把一個紅色的小盒子給騰威。騰威打開盒子看到那枚鑽戒,戒身用白金打造,上麵鑲嵌著一顆閃耀的鑽石,而且鑽石被雕刻成雪花狀,做工精細別致。這枚鑽戒是騰威為怡雪訂做的,他要給怡雪一個大大的驚喜。

    騰威走出金店時,天空中飄起了雪花,雪花隨著風翩然起舞。

    騰威望著飛舞的雪花,眼前浮現出怡雪的樣子,他握緊了那顆紅色的小盒子快速走進車內。

    xxxxxxxxxx

    怡雪打開cd機,換了一張唱片,播放的是她最喜歡的西方古典音樂。她專心致誌的聆聽著,感受著。當她聽到維爾瓦蒂的經典小提琴協奏曲《四季》的第四樂章《冬》時,一個曲外的天籟之音突兀的摻和了進來。怡雪聽出那是雪落的聲音,於是她記起了十一年前,那個漫天飛雪的聖誕前夕,霄壤之間,白茫茫的一片,她和姐姐寧霜弟弟格林在別墅門前的雪地上玩耍,那時他們還養著一隻肥嘟嘟的小狗。怡雪似乎聽到了它汪汪的叫聲,聽到了他們的歡笑聲。

    怡雪站起身,她的眼前出現了一絲亮光,光線在黑暗中向四周蔓延,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她竟然看到了外麵紛紛揚揚的雪花!美麗而晶瑩的雪花!

    下雪了!怡雪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像小時候跑到門外的空地上看雪一樣推開陽台上的玻璃門,繼續向前跑,她撞在了一扇玻璃上,這扇早已鬆動的玻璃整個脫落。怡雪還沒反應過來就隨之墜落……她睜大眼睛,看到自己被許多雪精靈包圍著,和它們一起在風中起舞……

    xxxxxxxxx

    迴家途中,騰威一邊開車一邊打開紅色的小盒子看那枚鑽戒,迴到家他要向怡雪求婚,想到怡雪驚喜的表情騰威的心裏就很甜蜜。他們以後會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怡雪會為他生兩個孩子,男孩叫小威,女孩叫小雪……

    一輛鳴笛的救護車趕超到他的前麵,車頂閃爍的燈光在黃昏下格外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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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霜開完年會提前離開英國,迴來時她沒有告訴張永旭,她想他看到她時一定很驚訝。

    寧霜有張永旭家房門的鑰匙,她輕輕打開門,眼前的這一幕卻讓她很驚訝。

    張永旭摟著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說笑,這個女人她認識,非常認識,是她那個能幹的女秘書曼迪。

    你就不擔心何小姐突然迴來嗎?曼迪嗲聲問道。

    不會的,我還不了解她?她是典型的交際花,在英國不玩個痛快是不會迴來的。她呀現在正紮在男人堆裏搔首弄姿呢!張永旭無所謂 的笑道。

    你認為是她好還是我好?

    當然是你好啦!你比她可愛多了,我早就被你吸引住了,我去你們公司找她其實是為了接近你呀小傻瓜!張永旭在曼迪的臉上啄了一下。

    那你什麽時候跟她分手?

    為什麽要分手呢?我不但不跟她分手,還要爭取跟她結婚。她可是森瑞國際的接班人,實力雄厚,對我的發展大有幫助。張永旭見曼迪撅起了嘴,忙改換口氣,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我們先保持著這樣的關係好嗎?等我得到我想要的的以後,就把她甩掉好不好?

    你怎麽那麽確定何小姐會相信你?

    她現在最聽我的話了。我想辦法把她妹妹怡雪從她身邊支走,她弟弟格林和怡雪是一母所生,感情比較深厚,怡雪走了,格林和寧霜的關係也就會破裂。寧霜一個人敏感脆弱,這個時候我再對她好點她當然向我投懷送抱了。

    你可真會算計呀!曼迪嗔笑著點了一下張永旭的頭。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張永旭扣住曼迪的腰把她壓倒在沙發上。

    曼迪突然看到了寧霜,她嚇得尖叫一聲推開張永旭。

    張永旭從地板上爬起來,看到寧霜時整個人嚇傻掉了。

    寧霜用寒冰般的眼神盯著他。這個花言巧語的男人,這個第一個和她上床的男人,這個苦等了她五年的男人,這個一直默默關心她支持她的男人,這個信誓旦旦的對她說“我愛你,真的很愛你”的男人,這個男人的真麵目原來是如此的肮髒可恥!卑鄙透頂!

    寧霜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我是何寧霜,明日開盤把公司現有的永旭集團的股票全部按市價拋售,不用管其他的,讓你拋你就拋。我的目的不是讓它漲而是讓它跌,跌倒退市為止。

    寧霜掛斷電話,張永旭迴過神來,他急忙跑上前跪在寧霜跟前抱住她的腿。

    寧霜,寧霜,你不能這麽做!

    寧霜,原諒我!求你原諒我!

    寧霜萬分憎惡和鄙夷的看著他,說,等著傾家蕩產吧!

    不!不要!寧霜!我求求你!看在我們相處這麽久的份上……

    呸!滾開!寧霜不等他說完便一腳踹開他,扭頭就走。

    張永旭搖晃著站起來,他衝上前揪住寧霜的頭發把她打翻在地,他狠狠的打著寧霜,邊打邊喊,我真的很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不要打!不要再打了!曼迪驚慌的前去阻止野獸般的張永旭,張永旭打紅了眼連曼迪也不放過。曼迪掙脫後跑到電話機旁,抓起電話報了警。

    張永旭被押上警車時還在瘋狗一樣的喊叫,何寧霜!我不會放過你的!!

    傷痕累累的寧霜抬起頭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中飄著潔白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飛落人間。她攤開手掌,幾片雪花落在她的掌心裏,她想起了怡雪,落下了悔恨的淚水,淚水滴落在掌心上,融化了寒雪。

    寧霜的手機響了,她接通電話。

    喂,是我,什麽?什麽……你說什麽?!

    寧霜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不顧警察的阻攔,拚命的要跑走。放開我!我要去見我妹妹!

    何小姐,你要跟我們去警察局協助調查。一名女警拉住寧霜的胳膊。

    我不要去,我要去見我妹妹!我要去見我妹妹!放開我——xxxxxxxxxx

    大排檔

    哎!老板!再拿幾瓶啤酒來!

    大哥,差不多了吧?

    你操什麽閑心?真是的又不要你掏錢!我們格林小少爺有的是錢,還在乎這幾瓶啤酒嗎?來來來,喝!

    格林摸摸口袋,說,我忘了帶錢了。

    小青年們立刻安靜了下來,麵麵相覷。

    靠!

    他們一哄而散,一個比一個溜得快,把格林一個人丟下。

    大排檔的夥計們手持棒棍、鋼管之類的兇器把格林圍在中間。

    一個黑壯的夥計把腳踩在桌子上說,在我們這吃霸王飯可以,但要遵守規矩,二十塊錢為一檔,一檔切一根指頭,你們一共吃了二百三十塊錢,也就是十一個半指頭,看你年紀小就便宜點跟你算十一個,你說手指頭腳趾頭怎麽個切法?三七分?還是四六分?

    格林低頭沉默了幾秒鍾,他突然抓起一隻空酒瓶朝那黑壯的夥計砸去,那家夥的腦門開了花。格林把桌子上的酒瓶子、菜盤子、一次性筷子、烤羊肉串的鐵簽子統統向他們扔去,然後拎起一把椅子誰擋道就砸誰,衝出包圍圈後他撒腿就跑,那些夥計叫喊著在後麵狂追。格林跑到大街上攔下一輛出租車成功逃脫。

    格林坐在車內拍著胸脯喘著粗氣,褲兜裏的手機響了,他趕忙接聽。

    喂……大,大姐你在哭什麽……哭什麽……

    格林合上手機,表情僵凝。

    你要去哪裏?出租車司機大叔問格林。

    醫院……

    哪家醫院?

    人民醫院,格林把臉貼在車窗上,看著外麵飛揚的雪花痛哭起來,叔叔,你開快點,開快點……我二姐快不行了……

    司機大叔加快了車速,到了醫院門口,格林沒錢付車費就直接把手機給了司機大叔,然後跳下車直奔醫院。

    二姐!我來了!二姐——

    格林還未趕到,怡雪就已經在手術室裏永遠的停止了唿吸,護士用一塊幹淨的白布把怡雪蓋上。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取下口罩什麽也沒說隻是搖搖頭。護士把怡雪緩緩推出,騰威一眼就看到了露在外麵的那隻淡綠色的發卡,他懸在高空的心轟然墜地,碎裂成像雪花那般一片一片的。

    寧霜癱坐在地上,神經都變得木然了。

    格林撲上前抱住怡雪大哭大叫,二姐,二姐你怎麽了?醒醒啊!我是格林!是格林啊!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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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間

    騰威揭開白布,怡雪秀美的麵容露了出來。她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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