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過後,戰場上隻剩下一些哀嚎著的士兵,幸運的直接被打掉了腦袋,毫無知覺的迴歸神的懷抱,運氣不好的被過度穿透的子彈再次擊中,劇烈的動能撕裂肌肉組織,帶走一部分內髒再穿體而出,這些人不會那麽早死去,而是躺在地上承受著痛苦,隨著血液的迅速流失最終他們也會死去。

    戰壕裏的農夫們顫抖著雙手,給自己的步槍更換彈匣。

    “斯卡!斯卡!喂!”

    鄰村的麻子用力搖著斯卡,才把他從懵震中搖醒槍械發射子彈所造成的劇烈響聲讓他耳鳴不已,緩了半天才聽清麻子說的什麽。

    “別發傻!他們又來了。”

    掉頭看向戰場,隨著戰鼓和風笛聲,親王第二批的步兵舉著盾牌正準備開始推進。

    “戰隊舉盾!”

    領隊的百夫長拔出了自己的長劍,舉過頭頂直指斯卡他們所處的戰壕。

    “舉盾!”

    隨後他身後的士兵們重複了他的話語,鼓點聲從緩慢而穩定的鼓點變奏成了急促的進攻鼓點親王訓練有素的士兵即使親眼看見前一批士兵們的下場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唿喊和腳步。前排的士兵把盾牌舉高到隻露出自己半個臉的高度。巨大的塔盾幾乎全部遮住了身體。

    “大隊!注意!前進!”

    同樣是三百人的三個方陣,和之前衝鋒過來的人完全不一樣,盾牌之間幾乎沒有縫隙,陣型即使在前進中也幾乎保持的非常完整。即使在柔軟的草地上,依舊能夠聽出鏗鏘有力的踏步聲。

    迎接他們的則是戰壕內長距離的一波彈幕,如同割稻子一樣方陣的第一排士兵倒在了地上,而其身後的第二排士兵則是迅速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塔盾,踏過前排人的屍體,緩慢而有力的前進著。

    “伊芙,你知道一個出色的指揮官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一名頭帶著黑色海狸毛帽紮著細細馬尾的人騎在白色駿馬之上,收齊手中的單管望遠鏡遞給他的仆人,在白馬旁邊,一個身穿華服的女性側坐在馬匹之上,頭上帶著誇張的遮陽帽,手中的小折扇則是不停的在往胸口扇著風,這個女人想了想迴答道:

    “親愛的傑瑞哥哥,我想應該是富有絕對的榮耀與忠誠之心。”

    “哼,當然榮耀與忠誠必不可少,但是這樣並不能讓你成為一名出色的指揮官。旗手收兵。”

    “是的殿下!”

    站在旁邊的旗手迅速的揮舞更換了手上的旗幟,揮舞了起來。

    “但是哥哥,我並不明白,我們在兵力上占了絕對的優勢。”

    “不!我親愛的妹妹,之前的話題,榮耀和忠誠之心,並不能給你帶來足夠的情報。而戰場需要的是情報。”

    說完,傑瑞拉動了自己的韁繩,馬匹在仆人的牽引下向著隊伍的後方走去。戰場上,依舊在執行命令的數百人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同樣如同之前踏上這片土地的人,全部倒在了血泊當中,隨後黑水河的一邊響起了牛角號的撤退之聲。

    “哈哈哈!我們勝利了!”

    戰壕內的農夫們狂喜的擁抱在了一起,沒有損失任何一個人,就戰勝了強過自己數倍的人手。在這個世界裏無論如何這都算得上一場史詩級的勝利了。但是農夫們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趕去打掃戰場了。

    “聽好了,隻要還有口氣的都得抬進黑水堡救治,屍體堆放在一起燒掉,所有的武器盔甲都必須拿下,把損壞的和未損壞的分類。”

    六百多人的裝備,即使是在內陸大貴族領地內都算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更何況其中三百人幾乎穿著的都是板甲。對於煉製技術底下的帝國來說,可謂是一筆巨款了。一個沒有家底的騎士就算不吃不喝湊出這樣的一套鎧甲可能也需要數年的時間。

    當獲得勝利的農夫們在黑水堡裏慶祝的時候,黑水河領的某個村莊內,駐紮在此的王國軍帳篷裏時不時的傳出慘叫聲。

    “我其實並不太想對一位美麗的姑娘動手,當然如果你能告訴我黑水河領主他們所持有的是什麽樣的武器的話,這樣的痛苦,你沒有必要去常識。”

    傑瑞高昂著自己的腦袋,用自己的馬鞭抵著一名少女的下巴,這名少女並不是別人,正式斯卡的青梅竹馬艾麗卡。

    “老爺,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隻是一個鄉下村婦,騎士老爺們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

    艾麗卡被綁住了雙手,一頭金發散亂的披在旁邊,而他的麵前是他的父親,雙手被吊在了原本用來栓馬的木樁之上,渾身是血的昏厥在一邊。

    “但是據我所知,抵抗住我軍隊的是一群農民,而其中肯定有你們村子裏麵的人,不如這樣,告訴我他們的名字。我放你和你的家人離開這裏。”

    艾麗卡腦海裏突然想起了斯卡臨走之前的約定,抬起頭看到自己奄奄一息的父親,和渾身是血被鎖在籠子裏的弟弟。

    下午的時候這名貴族帶著他的部隊來到了艾麗卡的村子,不由分說的抓住了所有的男性,而從各個房子裏傳出的婦女的慘叫配合著士兵們的狂笑,艾麗卡也明白這個村子已經沒有被拯救的希望了。

    艾麗卡看見奄奄一息的父親抬起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對著艾麗卡說出的幾個字堅定了這個不足十九歲少女的心。

    “呸!我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站在旁邊的仆人趕緊掏出自己的手絹,替主子擦掉了艾麗卡吐出的一口濃痰。貴族並沒有為一個鄉下女孩的無禮而生氣,隻是揮手彈開了正在替他擦臉的仆人,輕輕一笑,隨後拔出了自己的配劍。慢慢的割開了艾麗卡的衣服。

    “放開我的女兒,你這個混蛋!”

    “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對貴族要用尊稱麽?即使稱我混蛋,後麵也得帶上老爺。”

    傑瑞轉過頭,那張慘敗的臉蛋猙獰著,一刀刺在了艾麗卡父親的喉嚨上,輕輕一挑,血液從血管噴射而出,艾麗卡的父親隻能瞪著自己的眼睛,逐漸的失去了生氣。在艾麗卡的慘叫聲中,傑瑞的仆人退出了帳篷,帳篷裏隻傳出了艾麗卡痛苦的哭聲,和傑瑞的喘息聲。

    數星期之後,黑水河堡內一眾家臣又坐在了一起,對於親王化整為零四處劫掠村莊和穀地的方法,眾人都無可奈何,這樣的做法已經讓黑水領的稅收損失了大半。甚至原本能夠讓大廳坐滿的家臣也少了近乎三分之一。

    其中有一部分是叛變了的,而更多的則是被吊在了自家莊園的大門口示眾,空有強大的武力,但是完全沒有地方去放。最終年輕的切斯沃特下達了放棄周邊村落的命令。所有還活著的村民都在往黑水堡集中。

    雖然這條命令並不是很好的選擇,但是在如今這種情況,已經沒有選擇了。最終,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可以洗劫的村落,親王傑瑞果然如同切斯沃特所預料的那樣,集結了自己的部隊,橫列在了黑水堡前。

    想必之前的戰鬥,親王的部隊更加充足,切斯沃特甚至看見了自己曾經的家臣,雙鋸齒鮭魚的旗幟已經被換成了獅旗。傑就地紮營。開始指揮士兵看法周圍的樹木,建造投石機。索性黑水河周邊並沒有太多的樹木和石塊,這很明顯拖緩了親王的速度。最終的戰鬥一觸即發。經過幾天的準備,兩台高聳的投石機被推到了陣前。

    “那群混蛋,他們難道沒有任何榮譽可言麽?”

    切斯沃特咬著牙狠狠的錘在了城牆之上,親王建造的投石機並不是用來投擲石塊的,一具具鄉民的屍體,被塞進了投石袋裏,隨著投石機臂的擺動,屍體被甩上了天空。劃著弧線墜落在黑水堡內。

    有一些腐爛的屍體,甚至經不住這樣的動能,在空中就解體,腐爛的內髒和肉塊灑的城內到處都是。

    “神父!快進去,這裏危險。”

    一名士兵攔住了一名身著黑白祭祀長袍的神官,神官手上抱著一把ka74,大吼著:

    “這是國教無法容忍的,如此褻瀆人類的純粹性,我不認同這樣的王!這人必然被混沌所迷惑,讓我來引導這隻迷途的羔羊!”

    切斯沃特站在了年邁的神官麵前,自己出生就是他給自己做的接生,小時候犯錯總是喜歡躲到這名慈祥神父的長袍下。成年禮和城主的加冕禮都是他。擁抱了一下神父,切斯沃特對著神父說:

    “神父,不能為了世俗的戰爭玷汙了您的靈魂。”

    “孩子!我主教導我們,牧羊人不單單要指引他的羊群,必要的時候需要站出來趕走那些狼群。”

    隨後神父拍了拍切斯沃特的肩膀:

    “年輕人,我看著你長大,你是我見過最純粹的騎士,堅持你的道德觀。相信你選擇的道路,神會保佑你的。”

    隨後牧師抱著ka74顫顫巍巍的走進了作戰的隊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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