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臣從新的接過朝鮮水師之後,朝鮮水師在他手中可謂是一天一個模樣。


    看著李舜臣送來的軍報情況,邢玠也是大為滿意。


    “李舜臣真是一位水戰能將呀。”


    邢玠對著身邊的李天勝感慨著,李天勝聽到邢玠在誇獎李舜臣的時候,李天勝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李天勝說道:“那是因為殿下的直隸水師還沒過來。等殿下的直隸水師開赴朝鮮以後,那才是真正的無敵。”


    聽著李天勝對朱常洛盲目的信任和崇拜,邢玠也不反駁。


    畢竟,他要做的事情並不是和李天勝爭論什麽輸贏,他的目的是如何完成太子殿下交代的戰略意圖。


    現在,李舜臣就做的很好。


    他用有限的船隻的幹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就是讓邢玠驚喜的地方。


    李舜臣在海上的戰術施展是這樣的,他經常用小船快船騷擾倭寇的往來船隻,隻要一擊得手就立刻遠遁而去。


    在海上,他手下的水師就如同鬼魅一樣,在倭寇船隻的必經之路上來迴出沒,給倭寇的船隻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當倭寇要組織強大的水上力量包圍李舜臣時,李舜臣卻是一點都不戀戰,也不做意氣之爭,隻管順著洋流和風向,掛起帆來直接就跑。


    這也使得倭寇在對付李舜臣的騷擾時,也是氣得哇哇大叫,無可奈何。


    而且,李舜臣還經常利用倭寇追擊的心理設下埋伏,隻要追來的船隻較少時,他就會集中所有力量給予倭寇最猛烈的打擊。


    這也使得李舜臣在海上雖然還未建立大功,但是他的小功是不少的。


    對此,邢玠還多次的當麵誇獎過李舜臣好幾次。


    等李舜臣在海上的戰報被邢玠整理送到京師後,朱常洛看到李舜臣的戰報後,一股熟悉的感覺在朱常洛的心中油然而生。


    “這不就是遊擊戰嗎?”


    一下子朱常洛就對李舜臣這個朝鮮將領更加感興趣了。


    本來,朱常洛就知道在朝鮮之役中就會湧出李舜臣這個水師名將的,但是,出於對後世思密達國的偏見,朱常洛一直以為李舜臣的功勞是被誇大其詞了。


    真正的水麵戰場應該是以大明水師為主的。


    但是,現在看到這份軍報以後,朱常洛也知曉如今在朝鮮能被邢玠直接控製的大明戰船其實是很有限的,根本就撐不起一場浩大的水上會戰。


    但是,現在李舜臣的戰略戰術卻起到的意想不到的效果,這也不由得朱常洛對其另眼相看了。


    不過,讚許歸讚許,這並不代表朱常洛就認同了李舜臣的水戰思路。


    李舜臣之所以能在海上玩起遊擊戰,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倭寇的海船上並沒有射程較遠的火炮作為戰略支持。


    一旦倭寇的船上有射程較遠的火炮時,海上遊擊戰就會變成海上活靶子。


    所以,這種戰術也隻能在這個階段裏最後一次大放光輝了。


    其實,海戰越往後發展就越粗暴簡單的。


    海戰拚的就是誰船上的火炮多,誰船上火炮的射程遠。


    別的東西在絕對實力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畢竟,海上還是一望無際沒有遮攔的戰場,一點被進入到火炮的射程覆蓋範圍內,那就一邊倒的挨打。


    所以,現在李舜臣就偷著樂吧。


    他要感謝東亞的火炮技術落後了一百多年,不然,就以他這種海上遊擊戰的方式打擊倭寇戰船,那簡直就是在送人頭。


    所以,在朱常洛的嚴令之下這份戰報上的戰術方法隻能用於參考,但絕對不能奉為圭皋!


    因為,這次朱常洛還是下了血本給直隸水師配備了遠程重火力的火炮的。


    有了這些火炮,什麽海上遊擊戰?什麽你追我趕?隻要到了射程範圍之內,一切都是垃圾。


    畢竟,這個時代裏可是沒有飛機潛艇作為海戰輔助的。


    海上的一切力量都還是要靠船以及船上的火炮能力的。


    其他的都是小問題。


    所以就在直隸水師成軍以後,準備在天津衛誓師出發的時候,朱常洛以直隸總督的身份率領兵部尚書李成梁等人親自到了天津衛來。


    這還是朱常洛十年來第一次離開京師。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都十年了,竟然才第一次離開京師,這要是按照其他穿越者的牛逼設定,估計全地圖都跑的差不多了。


    所以,有時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初出京師的時候,朱常洛在自己的儀仗車駕裏朝著外麵看去。


    原來這靠近京師之地的天津衛竟然是如此的狹**仄,絲毫都沒有北方第一大港的氣勢。


    而且,沿途過來,都是塵土喧囂,先不說地麵是否平整了。


    一望過去,京師和天津衛之間竟然充滿了蕭索之意,本來應該是阡陌連片的土地上,竟然沒有見到多少被開墾出來的田地,大多數地方都是荒蕪著的。


    看到這種情況,朱常洛不由得陷入沉思。


    大明的老百姓們缺地種嗎?


    從戶部每年報上了稅收來看,大明好像已經沒有多少土地可以用於征稅了。而且,從兩京一十三省送來的奏報中看,大明無疑是個多災多難的國家。


    偌大的國土上,不是這裏鬧了旱災,就是那裏鬧了澇災。


    都在想著法子的拖欠朝廷應該收到的稅賦。


    但是,據朱常洛自己派出去的人了解,有些地方的稅賦是年年加征,而且還不斷地巧立名目。


    有些過分的地方賦稅都收到了萬曆五十八年了。


    想想這些朱常洛都覺得荒誕不已。


    曆史上的萬曆皇帝在位時間也不過到萬曆四十八年而已。


    而且,現在也才萬曆二十六年。但是有些地方的稅賦竟然被收到了萬曆五十八年。


    雖然,沒有像薑文電影裏麵鵝城的稅賦收的像師爺說的“都特麽收到了西曆2009年了”的荒誕。但是,當這種情況發生在實際眼前時,朱常洛還是覺得現實要殘酷過電影的。


    畢竟,電影裏的黃老爺還有張麻子對付。但是現實中的黃老爺可沒有張麻子對付的。


    所以,這多出來的三十二年稅賦去了哪裏了呢?


    反正在京師的戶部是沒有收到這些銀子的。


    那這些銀子會到哪裏呢?


    答案肯定也隻有一個,那就是被貪汙了。


    朱常洛在自己的車駕上下了一條命令。


    “傳房守士來天津衛見孤。”


    在一旁侍駕的魏忠賢聽到朱常洛的旨意後,他輕聲的迴了一聲是。


    然後,就派人去傳房守士來天津衛了。


    而之所以會找房守士來,就是因為大順天府已經成立了,現在這一片都是歸順天府歸了。


    既然是順天府轄下的問題,那麽朱常洛也自然就要找順天府最高長官的問題了。


    儀仗繼續前進,雖然這裏的問題很嚴重,但是,並不急於一時。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直隸水師的成軍之事。


    作為大明的監國皇太子,又作為直隸總督的朱常洛。


    於情於理,朱常洛都有理由要來的。


    畢竟,朝鮮是大明排名第一的藩屬之國,如今朝鮮淪喪,倭寇兇殘,為了表示大明對此戰的重視之心。


    作為監國皇太子,他也要表現出來重視的態度來。


    而這種態度,自然不能隻是書麵上的幾句話,還要有行動才行。


    因為,也隻有有了行動,這才說明大明對忠心大明的藩屬之國是多麽的重視。


    其次就是朱常洛也想看看在自己的指示下成立的直隸水師軍容到底如何?


    這也是朱常洛一直想看到的。


    到了天津衛之後,天津衛的大小官員在蕭如薰的帶領下,到了天津衛的城門外接駕。


    “臣順天巡撫兼直隸天津衛水師總兵官蕭如薰,迎皇太子殿下金駕。”


    朱常洛從馬車中出來,他看著蕭如薰等人都跪在自己的儀仗之前接駕。


    朱常洛說道:“諸卿請起。”


    “謝殿下。”


    眾人迴應謝恩。


    朱常洛也沒有在城門前逗留演講,畢竟這大熱天,除非是有病,不然的話,誰會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裝逼呢?


    反正,這種事朱常洛是幹不出來。


    於是,就在朱常洛的旨意之下,他的皇太子儀仗和蕭如薰等一眾接駕的官員們就進了天津衛城裏麵了。


    到了天津衛後,朱常洛的儀仗就直奔蕭如薰為他收拾出來的行在。


    這所行在也算是曆史悠久,在很久很久之前還作為過永樂大帝遷都北京到達後的臨時居住行宮。


    不過,當時永樂大帝也沒住上這座行宮,他從運河下來後,就在這座行宮之中短暫的停留一下,禦駕就直奔他的新京北京了。


    所以,這裏一荒廢就是近二百年。


    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曾經是成祖皇帝的聖跡,說不定早就塌了。


    到了這裏以後,朱常洛看著這裏翻新的痕跡,顯得是格外粗糙。


    不過,這也沒什麽。


    畢竟,朱常洛到這裏也是隻待一天而已,也沒必要把這裏裝的富麗堂皇,所以,將就一下就算完了。


    就在朱常洛到了這座行宮沒有多久,一路沒有停歇,直奔天津衛而來的房守士也到了。


    等到房守士到了行宮之時,天色也暗了下來。


    但是,朱常洛並沒有因此而不召見的。


    畢竟,明天一早他要去天津港代天閱兵的。


    所以,留個房守士的時間也就是今晚了。


    當房守士來的時候,朱常洛正在用膳,陪同著朱常洛用膳的官員也就是隨行的兵部尚書李成梁及蕭如薰和鄧子龍兩人。


    三人聽到順天府尹到了,先是驚訝一下,然後就特別懂事的說自己吃好了,要告退。


    朱常洛也不留三人,隻是對三人再一次的交代一聲。


    “明天的閱兵式務必要萬無一失,這不僅關係到我大明的軍威,更關係到父皇的天威和孤的臉麵。”


    蕭如薰和鄧子龍迴道:“臣一定竭心盡力確保閱兵萬無一失。”


    朱常洛道:“好。那孤就不留你們了,已經和說了不少了。你們迴去自己消化一下,然後養足精神,明日隨孤好好閱軍。”


    “是。”


    兩人再拜告退。


    等到蕭如薰和鄧子龍走了之後,李成梁也退下了。朱常洛對著身旁的魏忠賢吩咐到道:“讓房守士進來吧。”


    魏忠賢得到朱常洛的旨意之後,他立即就到了門外找到房守士。


    “宣順天府尹房守士覲見。”


    房守士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確定自己並無不得體之處後,他才謹慎的進入朱常洛的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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