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麵那股無形的壓力,壓的陸遊感覺有些胸悶。

    不過,陸遊的興趣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腦中稍加思索,陸遊露出冷笑,淡淡說道:“人生長相是父母所給,確實沒錯。”

    “但是我說你獐頭鼠目,是說你這人神態陰沉,目光刁鑽。”

    “所謂賊做多了眼有鼠光,看你語氣尖銳,想來平日裏也是刻薄之人,沒少苛責下人。”

    “說你獐頭鼠目,哪裏有錯?”

    這話一出,張遠的神色微微一變,同一時間,陸遊也感覺心頭那股重壓輕鬆不少。

    簡單一個來迴,不過是短短幾句話的時間。

    但是台下,徐寅的麵容卻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他能夠順著對方的話,改變自己最初時話語之中所表達的意思,如此機敏,這個陸遊必然學過辯論之術。”徐寅緩緩說道。

    周邊其他官員多少有些驚訝。

    “這怎麽可能,辯論之術,就算我等也是進了朝堂之後,才有所涉獵。”

    “這陸遊年紀輕輕,如何能學到這等高深的知識。”

    “還是再觀望一下吧,說不定隻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眾人說著,再度將目光落在台上。

    高台之上,見到自己一句喝問被陸遊出言化解,張遠也不停留,隻是轉而說道:“此次找你,是為了辯論變法一事,你休要顧左右而言他。”

    陸遊從容說道:“倒不是我想說些別的,實在是你這副尊容實在是讓我看得到胃口。”

    張遠臉上泛起一片駝紅。

    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心中怒氣,張遠冷聲說道:“我等為秦國服務百年,這些土地全部都是先王賞賜給我們的。”

    “如今秦王說要變法,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把我們百年努力,全部付之一炬。”

    “這一切的起因,全部都是因為你所謂的變法。”

    “若是我等土地被秦王收走,我等無以為生,自己的肚子都吃不飽了,哪裏還顧得上秦國的江山社稷?”

    張遠話音剛落,天空之上黑雲壓頂,盤旋在陸遊頭上不肯散去。

    陸遊身後,趙醒出聲提醒到:“小心,這是張遠最拿手的曉之以理。”

    “你迴答時,千萬要深思熟慮,不然的話,被對方抓住漏洞,那雲中可是有專門轟擊文宮的驚雷落下的。”

    聽著趙醒提醒,陸遊轉臉點點頭表示感謝。

    不過,對於張遠的指責,陸遊卻沒有絲毫停頓思考的意思,隻是淡淡說道:“我且問你,所謂食君之祿,分君之憂。這話可有說錯?”

    張遠搖頭:“這話不錯。”

    “那我再問你,秦國為九國之中邊緣小國,國力孱弱,急需開拓疆土,這話可有說錯?”

    張遠依舊搖頭:“這話不錯。”

    陸遊點頭,目光陡然變得淩厲:“既然你之前說,秦國曆代先王給你的分配土地,你們卻沒擴大秦國疆土,反倒是蠶食秦國原有疆土。”

    “長此以往,仆強主弱,要不了多少年,等到秦王分無可分,你等卻仍然沒有寸功,如此消極怠工,和米蟲有何區別?”

    陸遊話音落下,一道無形的白光陡然衝天,將懸在陸遊頭頂的黑雲一分為二。

    威脅解除,陸遊不給張遠反駁的機會,嘴中不停,繼續說道。

    “此番情況想要變法,無非是因為你們拿到的賞賜,和你們所做出的功績毫不相符。”

    “而且,我想秦王並非沒有給你們補償,隻是以其他的東西來換取土地而已。”

    “但是你們不知好賴,反而說沒了土地你們生活都艱難,如此作派,分明是想要取秦王而代之。”

    “如此不忠之人,也敢跟我同台辯論?”

    “給我滾下去!”

    說完的瞬間,一股狂風無端出現。

    張遠如同之前的徐有道一般,化作滾地葫蘆,一溜煙的滾了下去。

    看到張遠跌下,徐寅身後的一眾官員急忙伸手去扶。

    好不容易幫助張遠穩定身形,眾人卻看張遠神情萎靡,隻看了眾人一眼,就那樣昏死過去。

    這一下,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誰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個陸遊果然非同尋常。”

    “現在該怎麽辦?”

    徐周兩家亂成一團。

    高台之上,陸遊看著下方議論紛紛的那些官員,臉上雖未表露出太多情緒,心中卻暗自高喊著。

    “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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