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皇帝孟一凡來到華妃於情的寢宮,於情正靠在床上聽美心靈念書,美心靈隻背誦先生教的孝子經,看到孟一凡進來了,扔下書就跑了過來,“父皇來啦,父皇來啦。”


    雖然這個孩子和孟一凡接觸不多,隻是小五半路帶來的義女,可是和孟一凡卻十分投緣,孟一凡一把抱起美心靈,親了又親,這小丫頭,臉蛋圓圓的,真是愛不釋手。


    於情要起身行禮,被孟一凡攔下,孟一凡來到於情身邊,蹲下聽於情的肚子,正巧腹中的胎兒開始踢於情的肚子,孟一凡笑道,“看來這是個小皇子,踢腿那麽有力。”


    於情也說道:“皇上,他踢人可厲害,有時候半夜,臣妾便驚醒了,後半夜就睡不好了。”


    孟一凡突然有些自責,要是放在現代,自己女人懷孕,男人都會守在身邊,可是這是南俞,他也是這個國家的皇帝,隻能委屈她們了。


    “這次朕迴來,等情兒生下寶寶,朕便帶你們去霸尚城,霸尚城一年四季溫暖如春。夏天會稍有炎熱,夏天的時候,我們還可以來陳州避暑。”孟一凡說道,他不知道於情想不想去霸尚城。


    “霸尚城,臣妾以前聽說過,可是從未去過,不知道那裏氣候是不是適合。”於情的話竟然和側妃一模一樣。


    “對了,情兒,朕和你說一個人,不知道你想不想見她。”


    於情疑惑的問道:“皇上說的是誰?”


    “情兒,你還記得去年我們去九裏小洞庭的時候,遇到你的舅舅慕容春,他說你的親生父親叫蔣峰,還記得嗎?”孟一凡問道。


    “當然記得,我從小沒有爹娘,好不容易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當然記得。”於情迴答道。


    “後來你的父親蔣峰陰差陽錯去了北威國,然後做了北威的大護法。不過北威國對他不好,朕派師父胡俊波將蔣峰救了出來,他們已經在南江的霸尚城住了幾個月了。


    蔣峰後來迎娶了北威的部落郡主,生了一個女兒叫拓跋千,現在也是朕的愛妃,這次朕把她帶來了。”孟一凡說道。


    “皇上,臣妾在這裏懷胎十月,您又把我沒見過麵的親妹妹收了做皇妃,皇上你這分明是來氣我。”於情撅起來嘴。


    “情兒別生氣,朕這就讓太監去叫她過來。”說著,孟一凡便叫人去喊拓跋千。


    拓跋千見到姐姐自然十分親熱,兩人還真是有些相似。


    孟一凡看二人情投意合,便不在打擾,去上官姐妹那裏探望了。


    還未到上官姐妹的宮中,便聽見院中有大唿小叫之聲。孟一凡急忙趕往上官姐妹的寢宮。


    原來是兩姐妹都要生產了,可是宮裏的接生婆子,不知道什麽原因,迴了老家一去不複返。


    中午時分,天空中,莫名其妙的下起了雪,雖然是雨夾雪,可是陳州三月天出現這種景象,也實屬罕見。


    孟一凡心裏一驚,難道是不祥之兆。


    雪稍停了一陣,緊接著下得更大了。上官姐妹府裏的手下可忙了,三個一群,五個一夥,一刻也沒閑著,像雪人一樣東奔西走,四處尋找接生婆。附近一帶能接生的人陸續趕來了。來了就莫想走,士兵將她們困在一間屋子裏,表麵上客客氣氣,紅糖水,雞蛋掛麵,黑瓜子,白瓜子,甜瓜子,鹹瓜子,樣樣齊全,骨子裏卻藏著一股殺氣。


    也沒見誰使出特別的招數,這個用巴掌上下左右摸摸胎位,那個用手轉著圈順順胎氣,雖然沒有人說什麽,那樣子分明是在表示,她們已經沒有辦法可想了,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命懸一線,這根線要是斷了,殺了她們也不濟事。


    兩個女人的嚎叫,在雪空裏一聲聲地震蕩。孟一凡第一次感覺到了絕望,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這些。


    在現代的時候,他還沒有結過婚,更不知道生產的危險。他自己就是編劇,多好影視劇都拍過古時候難產的事情,他不想這一幕重演。


    午飯時間,太監喊皇帝孟一凡吃飯,孟一凡三番五次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卻沒有一點胃口。


    最終還是一點沒吃,便又迴到了上官姐妹的宮裏。


    無論是在陳州,還是在翼州,寧州,接生婆從來不會同主人一張桌子吃飯。


    做下人的心氣再高都不能與主人攀比。


    可是這天不一樣,皇帝孟一凡讓這些接生婆子一起坐下吃飯,語重心長的說:“各位,朕有兩位皇妃都難產,今天朕放下話,如果哪位婆婆能保我皇妃順利生產,朕賞良田千畝,加封千戶,賞金千兩。”


    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人,此人便叫做常婆婆,可是遠近聞名的接生婆,聽說她手裏就沒有出過人命,都是平安生產的。


    太監和皇帝孟一凡瞧瞧說了幾句,孟一凡趕忙說道:“原來是常婆婆,今天就有勞你了,其他的人都給常婆婆打下手,要是平安無事,人人都有獎勵,朕要是看到哪個偷懶的,可絕不輕饒。”


    婆子們都不是傻子,古來君王做事,如果最後大小有一個沒活著,這些婆子一個都活不了。


    常婆婆將東西備好,梅婆婆也來到廚房,讓王婆婆將所有針線剪刀用開水狠狠地煮了一遍。


    “都怪我,上次宮裏請我過來,我確實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不想再做接生婆了,便拒絕了。


    若是前些時主動問問她們的情況,早點動手幫一幫,絲絲和線線就不會鬧出這樣大的動靜。


    不能再拖了,再拖四條人命就沒了。”


    聽了梅婆婆這麽一說,常婆婆也嚇出一身冷汗:“這不是拎著自己的脖子往刀山上跳嗎?你快別說了,本來沒你什麽事,這一說,反倒是像你的責任了。”


    梅婆婆一聽便不說了,她還帶上幾個宮女,讓她們給自己當助手。


    常婆婆和梅婆婆倒是配合的很默契,太監說當年側妃生產,便是梅婆婆接生的,碗兒就是她動手接生的。


    梅破婆剛出陳王府大門,得到消息等在門外的官員們一個個便單膝下跪,行了一個大禮,這是如此大的尊重。


    她們都知道,如果接生成功,還要將梅婆婆的懿德,記在他家祠堂的側牆上,記載陳州誌裏。


    短刀親自抬著轎子的前杠,一路小跑將梅破婆送進到家中,取了一些有用之物便急急匆匆又迴陳王府去了。


    梅婆婆正要進到產婦屋裏,皇帝孟一凡上前來說,上官姐妹都是自己的妃子,生下來的孩子都是皇子,如果梅婆婆給力,定當弄一套宅院送給梅婆婆,好讓好生將養。


    為了防止更進一步的意外,常婆婆和梅婆婆讓兩個妃子在一間屋子裏生孩子。


    梅婆婆對此沒有異議,眼見上官雲和上官雪躺到一間屋裏了,孟一凡又說,雖然絲絲和線線是姐妹,長相也十分相似,到時候生出孩子來,千萬不能搞混了,讓梅婆婆認不出誰是誰。


    這樣,先替誰接生,接生時的手輕手重,都由梅婆婆按情形決定,可以省去人心裏那些憤憤不平的東西。


    梅婆婆難得地輕鬆一笑,自己在宮裏那麽多年接生,好不容易出宮修養了,沒想到還是迴到了宮裏。


    接生接多了,認得最準的是產婦生出孩子來的那扇命門,產婦的臉反而認不準。梅婆婆隻提了一個要求,接生的事沒做完,除了皇帝孟一凡,任何人都不能進屋去。


    門外的太監不明白梅婆婆為何放著十幾個接生婆不用,非要和常婆婆兩個人接生,到底是為了賞賜,還是真的不要命了,要是出了事,她們兩個都活不了,宮裏的規矩,太監們比誰都清楚。


    梅婆婆說道,生孩子是要用很多力氣的,要是經過一天一夜的煎熬,兩位妃子一定精疲力竭了。


    讓女人幫忙,用巧力時沒問題,用強力時會不夠。


    換上男人,又不方便,隻能皇帝你搭把手了。


    手特別小的常婆婆恰到好處地幫助了梅外婆,梅婆婆讓常常婆婆將細嫩的左手伸進女人的溫軟的產道裏,處在昏迷狀態下的上官雲和上官雪仿佛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進入到自己的體內,懶洋洋的產道又開始陣陣收縮起來。


    梅婆婆將自己的雙手放在她們高高同隆起的腹部,引導著常婆婆的小手,一個在內部用力,一個在外麵使勁,旋轉翻覆,推揉搓擀,樣樣手法都在上官雲和上官雪的肚皮上展開。


    兩個人半死不活地橫躺在一張床上,任由梅破婆和常婆婆擺布。


    孟一凡雖然也是見過殺人的場麵的,可是這血乎乎的場麵卻沒有見過,他背過頭去,不敢直視。


    沒過多久,一個全身通紅的小人兒蜷著身子從產道裏鑽出來。


    又過了一陣,第二個孩子也出生了。


    常婆婆每摳出一個孩子,就將他交給梅婆婆。


    第一個孩子開口哭時,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問是不是皇子。第二個孩子又哭起來,聽說全是皇子,大家笑開了花。


    天空的雪也突然停了,大太陽露了出來,真是晴空萬裏,讓人心情大好。


    孟一凡也嚇的衣衫透濕,總算是躲過一劫。孟一凡露出了笑容:“賞,在場的都有賞,常婆婆,梅婆婆封千戶,下麵的婆子也人人賞銀百兩。


    小順子,讓禦膳房準備,晚上大擺宴席,犒勞各位婆婆。


    朕今天喜得二子,賜名賢妃上官雪之子尹辰,賜名淑妃上官雲之子尹明,擇吉日加封三珠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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