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廠夜宴後,皇帝孟一凡和妃嬪們便入住到薛曉陽府上,雲廠總督薛曉陽自然是把府上收拾的幹淨利索。


    按照南俞的條例,凡是等級為一級的城市,第一領導人便成為總督,二級城市的第一領導人便隻能成為太守。


    雲廠乃是邊塞重鎮自然級別高了一些,同為第一領導人,顧銀強便隻能在周棗這個二級城市做他的太守。


    孟一凡在雲廠慰問了各級官兵,大大小小百十餘人,這些長林軍將士,自打從木河調到雲廠後,一個個精氣神更足了,軍餉也漲了一級,自然幹勁十足。


    看到雲廠一片祥和,孟一凡也不打算久留了,準備盡早去周棗轉轉,看看這位大師兄的政績。


    來到了周棗,太守顧銀強帶皇帝孟一凡和眾位娘娘登上了,周棗的最高建築,周棗光芒塔。


    孟一凡和幾位妃子爬上了光芒塔的頂端,足足有十一層高,這種木質的建築,原先是沒有的。


    在顧銀強上任了幾個月後,便拔地而起。


    眾人歇了一會兒,從這個城市的最高點瞧瞧城市和鄉村壯麗的全景,瞧瞧崇山峻嶺、青翠的山穀、豐饒的平原,瞧瞧府門、學堂、各種特色的小樓以及最近新建的一條步行街。


    那條步行街原本是一片瓦礫的廢墟,現在卻成為了人頭攢動的街市。


    孟一凡從塔頂筆直朝下麵看,發現這一麵,整個周棗太守府的平麵完全擺在他的眼前,簡直能一眼望到裏麵的庭院和花園,府中的各色庭院院,各種魚池,再看那池周圍開滿了鮮花;再過去就是別院和它那出名的噴水池,還有它那優美的外翻式拱廊,中央是小巧的南江風格的花園。


    孟一凡不盡驚歎這府院的美麗,原本周棗太守如此貪婪的一個人,卻留下了這麽一個美麗的府院,也算是他一生唯一的功績吧。


    孟一凡再看那一片城垛,還有散布在城垛間的那些碉樓,彎彎曲曲地環繞著整個山頂,那是古堡的外圍。


    那些碉樓已經坍塌了,巨大的碎塊全都埋在藤葛、無花果樹和茄楠裏麵。


    這些隻有異國才有的建築都是以前外番的傳教士留下的,後來便廢棄了。


    孟一凡問顧銀強:“這塔用了多久的工期,放在南俞境內也算是第一高樓了。”


    顧銀強說道:“迴皇上話,這是出自名家之手,其實竣工才一個月,這樓還采用了文登榮塞的建築特點,用了右相推出的混凝土,這種材料確實結實,幹了以後比一般木質結構結實多了。不然也造不了十一層。”


    孟一凡一聽嚇了一跳,要知道現代的混凝土結構都是鋼筋混凝土,這樓用的肯定是竹條,木條混凝土,換到現代可就是豆腐渣工程了,出了問題,總包方,項目經理一個也逃不掉,放到南俞竟然可以成為誇耀的資本。


    孟一凡話不多說,立馬帶著妃子們下樓去了,他可不能突然這塔倒了,他成為了這豆腐渣工程的受害者。


    太守顧銀強看到孟一凡直接下樓了,以為有是不妥,連忙問道:“皇上,是看到了何物,突然便下樓了。”


    孟一凡笑了笑說道:“大師兄,朕怕和你這胖子一起看風景,塔承受不住你的噸位,所以就趕快下來了。”


    “這。”顧銀強擦了把汗,“臣最近確實又胖了一些,臣一定節衣縮食,爭取再瘦他五斤。”


    “你瘦五斤不和少吃一頓飯一樣嗎,帶我去街上轉轉。”說完,顧銀強不敢怠慢,便領路帶孟一凡去大街上看看。


    孟一凡說道:“不要清場了,不要因為朕影響了百姓的生活。朕就走走,你們也不要聲張,朕這一身衣服也素的很,看不出來。”


    顧銀強沒辦法,隻好在後麵跟著。


    皇帝要去集市,太監大臣們可都荒了神,安全問題沒法保證,短刀便隻能陰影不離的跟著。


    問了幾個攤位的價格,孟一凡點點頭,“看來物價不是很高,再往前走走。”


    說著幾人便跟著孟一凡繼續走著,突然隻見一個老人帶了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在叫賣糖葫蘆,孟一凡便湊上前去。


    “老人家,糖葫蘆怎麽賣。”孟一凡問道。


    “糖葫蘆五文錢一個。”老人說道。


    孟一凡看了一眼短刀,短刀立馬上來付錢。孟一凡又接著問道:“孩子多大了,是不是該上學了啊。”


    老人看孟一凡麵善,便說道:“小夥子,你一看就是外地人,我們鄉下人,進城也就是討口飯吃,哪裏能給孩子上學啊。”


    “現在周棗應該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免費上學,怎麽會上不起學呢。”孟一凡疑惑的問道。


    後麵跟著的顧銀強突然想上前插話,孟一凡瞪了他一眼,“你,給我滾到後麵去,別跟著我。”


    此話一出,顧銀強隻好乖乖的跑到後麵站著。


    老人說道:“現在的南俞皇帝確實是個好皇帝,他新建的校舍讓孩子們都能上學,可是我們家在鄉下,很遠,孩子便隻能住宿,學校的宿舍倒是不錯,可是孩子還太小,就是六七歲上學了,也沒法一人住宿舍。


    再者說了,這宿舍的收費太高了,我們鄉下人,在學校旁邊也租不起房子。而且住宿就要在學校吃飯,吃飯也不少花錢。


    現在學校的夥食,我家老大每日吃一頓午飯,一年就要花幾兩銀子,我們家實在承受不起,老大每天還要走很遠才能到我們在城郊的家,確實辛苦。”


    “看來還是學校太少了,不能讓孩子們都就近上學。”孟一凡說道。


    “是啊,我們這裏人都說,原本要蓋二十所學校,後來太守讓把銀子用於蓋那個高塔了,隻蓋了十所,所以很多地區都沒有覆蓋到。


    周棗的人口並不多,要是真是蓋二十所學校,我們家也能安心上學了。”老人這麽一說,孟一凡內心的火往上撞。


    迴到周棗衙門,孟一凡讓顧銀強叫來了周棗的司農,孟一凡便問道:“司農,周棗辦學的銀子,為什麽又撥給了建塔。”


    司農一下子跪倒在地:“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哎呀,你放心說話,這裏有朕在,把事情告訴朕。”孟一凡說道。


    “小人也是聽從太守大人的意思,太守大人說,周棗那麽小的城市,要那麽多學校幹嘛,建塔是城市的象征,比學校的意義大多了。


    小人隻是下麵辦事的,隻能聽從。”孟一凡冷笑道:“建塔比建學校要有意義。顧銀強,你倒是說說,這意義在哪兒。”說著將桌上的驚堂木扔了出去,一下子打到顧銀強頭上,打的顧銀強頭破血流。


    顧銀強也顧不得擦拭血跡,趕忙跪倒說道:“皇上,是臣愚鈍,是臣的錯。臣隻是感覺校舍太多確實浪費資源。


    建塔也是城市精神的象征,沒有想到會影響農村的孩子上學。”


    這時夏侯竹從外麵進來,遞給皇帝孟一凡一張紙,孟一凡一看氣的大罵:“這校舍的住宿費那麽高,平時的餐飲費也那麽多,一般家庭承受不起啊。


    司農這價錢是你定的嗎?”


    司農嚇的不敢抬頭,趕忙迴答道:“原本的定價沒有那麽高,是太守大人讓小人把價格翻了一番,說這樣可以補貼建塔的虧空。”


    “顧銀強,你說說吧,朕給你機會解釋。”孟一凡咬著牙說道。


    “皇上,我,這建塔也不是我一人的主意,是聽了師爺所言,師爺說周棗這個地方殺氣太重,周棗上一任太守家連翻死了好多人,所以要建這塔鎮住妖。這塔也叫鎮妖塔。


    臣平日住在府上,也感覺總有陰氣環繞,直戳脊梁骨。”白胖子顧銀強說道,汗珠和血水融為了一體,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周棗府倒是確實死了不少人,你顧銀強當時也參與了,現在竟然說怕厲鬼和妖怪作祟。


    朕一向關心教育,不惜下血本興辦教育,到了你們這裏竟然全當兒戲。


    來啊,把顧銀強押下去,還是司農,沒查清楚前,一天隻給吃一頓飯。


    這胖子又胖了不少,朕看啊,你是借建塔中飽私囊了。”


    顧銀強大喊:“皇上,臣冤枉啊,請皇上明察。”


    孟一凡給短刀使了個眼色,衙役們也上來將顧銀強拖了下去。


    “夏侯竹軍師,你負責此案,朕再待兩天,兩天內給朕結果。”孟一凡說道,夏侯竹也能聽出來,這件事是皇帝的紅線,顧銀強這次是兇多吉少了。


    皇帝在周棗住了一日,夏侯竹已經將審查結果拿了上來,孟一凡看了看筆錄和抄家情況,看來十間校舍的錢被顧銀強黑了大半。


    孟一凡把筆錄給師父胡俊波,胡俊波搖搖手說道:“好徒弟,你留他個性命吧,別的公事公辦。不要考慮為師。”


    孟一凡讓人把遍體鱗傷的顧銀強拖到了大堂上,看著一個白白胖胖的肉體變得血肉模糊,孟一凡也深感這種審訊製度的問題所在,嚴刑逼供有時候會錯傷好人,不過他還是要聽聽顧銀強的說法。


    白胖子現在已經變成了血胖子,孟一凡問道:“顧銀強,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朕想聽聽你的解釋。”


    顧銀強此時說話已經口齒不清:“我,我,皇上,臣不該貪教育的錢,是臣該死,隻懇求皇上不要懲罰臣的妻兒。”


    這時夏光遠說道:“皇上,顧銀強縱然有罪,不過臣發現他在治理周棗期間,發展工商業,周棗的市容市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也算是有功有過吧。”


    孟一凡一皺眉:“功過自然不能相抵,不過,這現今之際,沒有合適的人選頂替這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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