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信中所說,在霸尚去月甸的路上,會遇到兩次營救,一次在剛出霸尚城不遠的繁花村,一次則是還沒進月甸城的近郊。


    兩處都是霸尚到月甸的必經之路,信中說的十分具體,馬五便不敢怠慢,趕緊和手下捕快把情況講了一遍。


    小隊人馬四人,分別是秦天,薑天,方無量,仇大力四人。


    秦天是秦泰的堂哥,自然和馬五要好,這四人,秦天做為隊長,一切行動聽從秦天指揮,秦天和薑天二人負責在明裏押送金家翰,方無量則和仇大力在暗中保護。


    秦天和薑天號稱是霸尚八扇門二天,這兩個人也是八扇門的老人了,經驗十分豐富,自打春風出事以後,八扇門進行了清洗,因為秦天和秦泰的關係,才免於遭受處罰。


    金家翰被綁在一匹馬上前行,由於被綁著,三人的行進速度也是有限。


    不知不覺便到了霸尚附近的繁花村,繁花村顧名思義,這裏的村子一半在山坡上,周圍都是野花,而且野花十分茂盛,春天季節,遠遠看去,滿山都是五顏六色的。


    二天到了繁花村便迷了眼,繁花村還有一大特色便是全是年輕姑娘。


    原本的繁花村是一處被遺忘的村子,村子裏的村民大多都跑去霸尚城做生意謀生活,這裏就剩下一些留守的老人,後來老人慢慢離去,繁花村便成了一處孤村。


    誰知道,就在繁花村被人遺棄的時候,南江公主尉遲珊珊監國,要求全國禁淫,不許青樓營業,全部改為了藝館,還把當年那些被拐賣來的大俞女子一並遣散。


    這些女子大多已經被拐賣到南江有些年頭,也沒有什麽手藝,不做青樓買賣,便要餓死,她們被送到了繁花村旁,便無人過問了。


    這些女子看村裏那麽多破爛的房子,便住了進去,一傳十,十傳百,被遣散的女子便一個個來到了這繁花村。


    現在的繁花村的“繁花”二字便有了新的意思,當然這些女子在繁花村也都沒有閑著,一部分人開始收拾那些荒廢的土地。


    還有一部分人便又做起了原來的營生,霸尚城都是南江的王公貴族,這些低等青樓的貨色自然不入他們的眼。


    如此,繁花村便成了江湖人士,做買賣小生意的男子的落腳之處。


    最有意思的便是繁花村的租妻服務,很像現代的泰國,這裏的女子和男子談好價錢,便會以夫妻身份相處,隻要男子不走,女子便也盡到妻子的義務。


    這麽一來,繁花村便多了一些半大的老人,四五十的男子,喪妻的,雲遊的,便都愛來繁花村一住。


    就短短半年時間,繁花村的房屋便被修繕一新,真是有需求便有生意。


    由於這種形式十分特別,無法分辨關係,便從未有人舉報過繁花村,這裏的人口也越來越多,村裏的飯店也便多了起來,客棧也開了幾家像模像樣的。


    有詩曰:人間四月天,


    繁花已無邊。


    若問妻何處,


    郎君莫等閑。


    短短半年多的時間,繁花村便名聲在外了,由於此地是霸尚去月甸的必經之處,所以做什麽生意,都有客人,便有商人也來到繁花村試試運氣。


    小小的繁花村如今熱鬧的和霸尚一樣,便有了小霸尚的稱號。


    這秦天和薑天二人雖然家中都有妻妾,但是來到了這繁花村也走不動道。


    村中間有個大戲台,唱的便是南江人最愛的南江戲。今天時候尚早,戲班的班主還在收拾舞台,看到秦天和薑天二人來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準備開演。


    隻聽那班主大喊一聲“懷玉,你喊嗓沒有?”


    “喊了。”一個叫懷玉的女子喊道。


    這女子嗓子受了影響,不開,每練“啊——”、“噥——”這些個音,都不靈活,所以拉音、短音、送音、住音,換氣不自如,每是該換氣時而不換,所以音量無法達遠、亮堂。


    “來一遍。”懷玉無可奈何,隻得像貓兒洗臉劃拉地草草唱一遍。


    先來大笑三聲:“哈哈,哈哈,啊哈哈……”旁邊幾個小子捂著半邊嘴兒忍笑。


    那個叫懷玉的女子便唱《水仙子》:“呀——喜氣洋呀,喜氣洋,笑笑笑,笑文禮兵將不提防。好好好,好一似天神一般樣。怎怎怎,怎知俺今日逞剛強。”


    再看那班主眉心一皺,眼睛一睃,十分不滿意:“哦,這就叫天神呀?你給我過那邊再喊嗓去。去呀,錘先放下來!擱這邊,擱!”


    懷玉隻能聽了,班主繃緊著的臉鬆下來。


    看下麵人越來越多,班主便要求其他幾個小子也去上妝,準備開演。


    二天把金家翰穿了一件長衫,擋住了背後的繩索,此時的金家翰,關能睜眼,已經無法說話,為了讓他能走路,馬五在他們臨走時,給二天了一種解藥,吃了以後便可以讓金家翰可以走路。


    到了夜裏再服下另一種藥,金家翰便軟如一攤肉泥。


    看大戲的人越來越多,不久,鑼聲一響,《鷓鴣天》正式開場。


    隻見台下的觀眾對於南江戲還是多少有點陌生的。


    他們看見幕布拉開,有一些廳堂的簡單的布景,就感到驚奇而且高興。


    等到他們看見有一些穿著南江傳統服飾的戲子,塗著胭脂水粉,從簾子裏大搖大擺走出來,說著南江三大族的土話,做著一些細碎的動作,他們就有人說像,有人說不像,紛紛議論起來了。


    最先上場的是主人公的母親,主人公的妹妹,和一個丫頭身份的角色。


    主人公的母親完全是醜角打扮,臉上畫著紅道道,白道道,還貼著兩塊膏藥。


    她叫觀眾哄哄鬧鬧地笑了幾場,然後女主角才上來。


    她一出場,上千的觀眾都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


    從觀眾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起,她的天然的美麗,樸素的動作,溫柔的性格,富於表現力的聲音,把全部觀眾的心都給拴住了,這個女主便是懷玉演的。


    她幾乎完全沒有化妝,也好像沒有塗過什麽胭脂水粉,就是衣服,也是她平常喜歡的那種顏色:金魚黃織錦上衣,粉紅軟緞長褲,隻是加了一條白底藍花圍裙。


    額頭上留下了一道一寸多寬、垂到眉心的劉海,隻是後麵裝了一個假髻,看來更加像一個少婦。


    她在舞台上給婆婆斟茶,給婆婆捶背,收拾桌椅,然後坐下來織絹,那動作的幹淨,自然,嫵媚,就好像她在家裏操作一樣。


    那女醜拚命地折磨她,打算用過火的滑稽動作和過多的、臨時編造的台詞博取觀眾的笑聲,但是觀眾卻不笑了。


    他們看著女主角在受難,聽著她在無可奈何的時候,用淒婉動人的聲音對那兇惡的婆婆喊道:“媽……”他們就十分擔心她的命運。


    那女醜越是滑稽,他們就越是憎惡。他們的心跳得很厲害,喉嚨幹燥,眼睛發癢,連氣都出不出來,在等著解救她的人。


    薑天也是被感動的觀眾當中的一個,不過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受了感動,就經常提醒自己道:“這是劇情的力量,不是演員的本事,也不是她編對白編得好,叫我去演,一樣能動人,一樣能抓住觀眾。”


    這時一個男子上台,他穿著湖水縐紗長袍,黑紗馬褂,臉上搽了淡淡的脂粉,頭上梳著從左邊分開的西裝,身材高大,器宇軒昂,真是一個雄偉年輕的美男子。


    薑天連忙碰了碰秦天說:“快看,這是男主人公!”


    秦天歪著腦袋看了半天,都認不出來了,就驚叫起來道:“什麽?什麽?這是名角嗎?我在霸尚也從未聽過。”


    旁邊的人聽見他們這麽高聲叫嚷,不明白是什麽緣故,都斜起眼睛望著他們。


    開頭,男主人公的舉動顯得有點生硬,不大自然,不知道是由於不習慣穿那樣的服裝,還是由於其他的緣故。


    但是過不多久,他投進那婆媳矛盾裏麵,他的感情在起著劇烈的變化,一會兒服從了那不合理的媽媽,一會兒袒護著那賢淑的妻子,他的對話編得矛盾百出,迴腸蕩氣,把觀眾的情緒引進波濤澎湃的浪潮裏,使每一個觀眾都在心裏麵叫絕。


    又過不多久,他寫了休書,要休棄那純潔無辜的女主角,這等於他要親手殺死他的心愛的妻子。


    這時候,他表現出了一種潛在的、隱秘的東西,這種東西使得他表麵上服從了那吃人的舊禮教,實際上是越來越堅定站在女主人公這一邊,站在真理的這一邊。


    這使得每一個觀眾都變成了男主人工,都和他一道痛苦,一道悲傷,一道憎恨那吃人的舊禮教。


    隨後,戲是一幕一幕地發展下去了,男主人公送女主人公迴娘家,彼此相約,誓不變心。


    女主人公在娘家受了許多欺負,最後叫娘家把她另外許配給別人。


    男主人工聽到這個消息,趕去和她做最後的會麵,並且約定用死來做最後的抵抗。到這裏,他們的堅定的愛情和鬥爭的意誌發展到最高的峰頂。


    在這一場戲裏,他們把互相的愛悅和義無返顧、一往直前的心情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程度。


    就在此時,秦天突然大喊一聲:“不好,”薑天也嚇的站了起來,原來金家翰突然不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大俞做王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海滿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海滿山並收藏我在大俞做王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