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麽笑得這麽樂?」


    「不破,你來了?」班梓一見他,不用他開口,很自然地為他調好了酒。


    「看來你是愈來愈適應了。」才進酒吧,便看見她與人哈啦得極為自然,也不再發生頭痛、耳鳴的症狀。


    嗯,不知道這是好現象還是沒進步。


    「是啊,醫生那壞蛋不願意幫助我加快恢複記憶,我隻好靠這些熟客們,在一來一往的對話中找出些許蛛絲馬跡嘍。」可惜,她好像適應了這種對話,心裏無波不動啊。


    她開始懷疑,她的恢複記憶之路遙遙無期了。


    但無所謂,她很滿意眼前的生活,每天和醫生鬥嘴,和他笑鬧,盡管隻在一方天地裏,也就夠了。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你現在還叫他醫生?」


    「叫習慣了。」她臉皮薄嘛,「就算要叫他的名字,也要等到我想起一切再叫呀。」


    「你很想趕緊恢複記憶?」


    「他比較急。」說到他,天就黑了大半,她歎了口氣,翻了翻白眼,「我無所謂,反正現在這樣也滿不錯的,把他當個小白臉養還滿過癮的,至於過去,到底想不想得起來,其實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否相愛。」


    說真的,她猜他真正的職業絕對不是醫生,而路不絕究竟是以何為生,對她而言真的不重要。


    她隻知道有他在身邊,她每天都過得充實又快樂。


    「……你還是很愛他呢。」向來麵無表情的撲克臉竟難得地漾著笑意。


    班梓趕緊閉上眼。


    「你在幹麽?」


    「你一笑起來就跟你哥超像的,我怕我會在不知不覺中移情別戀。」說著,她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牽引著鄰近的人聞聲跟著一起笑。


    「胡說八道。」路不破有些困窘。


    「厚,跟你哥一樣,老是說我胡說八道,老是否定我,都不怕我翻臉喔?」說得好像她天天在胡言亂語似的,啐。


    路不破隻是笑著,沒有迴答。


    「趕緊去找一個適合你的女孩吧。」


    班梓突來一語,讓他驚愕地抬眼。


    「你懂的。」也許是天生缺愛吧,所以她對愛情很敏感,盡管他把愛意藏得很深,但她還是發現了。


    要是他真不喜歡她,他不會因為李姊一通電話就趕過來,一見她哭,就壞心地逗她。這一點跟他哥真的好像啊,真不愧是兄弟。


    路不破下意識地想要否認,但此時店門被人打開,傳出了雨聲。


    「下雨了?」班梓瞪著窗外,發現雨勢不小,「我要迴去了。」


    趕緊把半圍裙取下,她準備隨時走人。


    「阿梓,你瘋了,你要跑去哪?」發現不對勁的李淑兒衝了過來。


    「下雨了。」她口氣很急。


    「那又怎樣?」又不是下火雨!


    「醫生會不舒服,我要趕快迴家。」


    李淑兒翻了翻白眼,踅迴,再迴來時手上多了一把傘。「不準再淋到雨,再給我生病試試看。」


    「就知道李姊對我最好了。」她聲音甜軟地撒嬌了下。


    「去去去。」


    她飛車迴到家,衝進屋子裏,正好看見路不絕艱難地從床上爬起。


    「醫生。」班梓快步衝過去將他推倒,跑進浴室裏擰了條熱毛巾,喊著,「哪裏痛?」


    「……你想謀殺親夫啊?」他托著頭側躺,閑閑問著,「上班不上班,突然迴家把我推倒,害我以為你想對我幹麽咧。」


    「人家是要幫你熱敷啦!」既然不舒服,幹麽還爬起來?好好躺著就好了咩,「外頭在下雨,我想你一定不舒服。」


    「就因為這樣,你特地跑迴來?」聽她說下雨,他的臉色突地微沉。「有沒有淋到雨?」


    「沒有,我有撐傘……哎呀,那不重要啦,我擔心你啊。」她上班前便覺得他有異狀,果不其然,上班後沒多久就開始下雨了。


    雨一下,他肯定渾身不舒服。


    想到他連起身都困難,要她怎麽有心情繼續工作?


    路不絕聞言,笑得瞳眸熠亮。「那麽,你想怎麽做?」


    「幫你熱敷啊,我看了一些書,上頭寫說熱敷可以讓氣血循環好一點,而你一碰到下雨天會不舒服,那是因為骨頭的密度……」


    「夠了,你轉行啦?調酒師不幹,準備攻讀醫學院了嗎?」


    「厚,我是真的擔心你欸,你還跟我打哈哈。」不要忘了,熱毛巾除了可以熱敷,還可以當兇器!


    「與其照本宣科,倒不如……過來。」他拉起被子一角。


    「幹麽?」班梓呆呆的走過去。


    路不絕一把將她拉進懷裏。「你說呢?」


    瞪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昂藏身軀,她發現兩人貼近得幾乎沒有空隙。


    這個動作實在是很曖昧,難道說、難道說,他想要~~


    「人的體溫也是一種熱源,用你來敷我可以敷全身,效果絕對比熱毛巾好。」淡淡一句話,殺光她的綺思。


    「真真真、真的嗎?」


    「好多了。」他舒服地低吟,雙手在她的腰際交扣,讓她與他更加貼覆,熨燙著他每一寸難忍的痛。


    「那就好。」可惡,為何每次有邪念的人都是她?


    難道她真的欲求不滿?


    扁起嘴,把臉貼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聽見極為均勻的心跳緩緩加速,就連體溫也在慢速加溫中,還有……


    意識到某一點,班梓想要抬起頭,然而後腦勺卻傳來一股壓力,硬是不讓她看見他的臉。


    「醫生。」她輕喃著。


    「嗯。」


    「你介意被霸王硬上弓嗎?」


    「嗄?」


    來不及反應,班梓已經掙脫他的箝製,雙腿很不雅地跨坐在他身上,俏顏含羞帶怯地看著他,彷佛正思忖著要如何料理他這一道菜。


    他內斂、沉穩,身體卻很明顯有反應,不管他為何說不出口,但既然他閃避,就由她來主導吧,反正她如狼似虎,恨不得把他吃幹抹淨。


    隻是,從何下手咧?


    「我聞到了一種味道。」路不絕笑得玩世不恭。


    「嗄?」她身上的嗎?


    「陰謀的味道。」他執起她的手親吻著。


    「什麽、什麽意思?」俏臉染上緋紅,很顯然地聽錯,且小小腦袋也搞錯意思了。


    「小色女~~」他輕佻呢喃著,「你肖想我很久了吧,說什麽要幫我熱敷,天曉得你到底是想敷哪裏呢?」


    「你你你~~」她投降了、不行了,她是單細胞生物,玩不起這麽煽情的遊戲,就當她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讓她快快退場吧。


    「別想走,把我勾起了,還打算假裝沒發生過?」察覺她逃跑的意圖,路不絕一手扣得她不得動彈,輕輕拾起她一綹發絲。「來吧,我這輩子沒被霸王硬上弓過,你就來開發我吧。」


    他很樂意供應肉體任她蹂躪,粗暴一點也無所謂。


    「不要。」沒興致了。


    「來嘛,蹂躪我,快,我好久沒被人蹂躪過了。」他鬆開手,將被強暴的恐懼模仿得維妙維肖,可那口吻根本就像怕她不願下手。


    「誰蹂躪過你?」班梓眯起眼,湊近他。


    「還會有誰?除了你,我豈會讓人輕易碰觸我的身體?」他可是守身如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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