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樂嘿嘿一笑:“咱兩誰跟誰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他問:“欠了多少?”


    曲樂報出一個數目,蕭風從衣袖裏掏出碎銀子,替她還給阿穆。


    阿穆從蕭風手中借過錢,他顛了顛手中的碎銀子,衝曲樂笑了笑:“你這‘朋友’倒是真不錯。”


    曲樂厚著臉皮笑道:“那可不是!”


    阿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將銀錢往兜裏一塞,瀟灑地轉身走人。


    待房門剛一關上,曲樂立刻就往床上一趟,嘴裏不停地嚷嚷:“你現在不要和我說話!我好累啊,傷口好癢啊,好想撓一撓啊,我真的特別難受啊,你千萬別碰我……呃!”


    正在大聲嚷嚷試圖轉移話題的曲樂被一張突然貼上來的俊臉嚇了一大跳,她嚷嚷到一半自動卡殼,心虛地衝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傻笑。


    蕭風的大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溫柔地來迴摩挲:“你們兩個住在一起過?”


    曲樂立刻大聲解釋:“我是他們一家人住在一起!除了他,還有他爹、他娘!而且我們是分房睡的!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絕對沒有你想的那種不正當的關係!”


    蕭風溫柔地笑了:“別緊張,我就隨便問問。”


    曲樂揪住衣領一臉怕怕地瞅著他,根據她以往的經驗,死變態笑得越溫柔,就越不能掉以輕心,一想到他發病時的恐怖模樣,她能不緊張嗎!


    蕭風:“你跟他說,我是你的‘朋友’?”


    曲樂被他笑得頭皮發麻,哆哆嗦嗦地解釋:“咱們還沒成親,就不算是夫妻,我、我隻能這麽介紹咱兩的關係……”


    “這麽說來,你覺得你現在還是單身待嫁?”


    姐這麽年輕,當然是單身!曲樂趕緊搖頭:“不是不是!我已經有了你,早就不是單身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現在是審時度勢選取最佳迴答方案!


    蕭風捏住她的下巴:“你總是口是心非。”


    曲樂滿頭大汗:“我對你絕對是句句真言!”


    “我不信。”


    曲樂小心地問道:“那你想怎麽樣?”


    蕭風貼近她的耳朵,曖昧地唿氣:“給我生個孩子。”


    見她一臉糾結,蕭風不滿地皺眉:“為什麽不說話?難道你不想給我生孩子?”


    曲樂訕笑:“未婚生育……這、不太好吧?”


    蕭風卻道:“那就等咱們迴到無雙城,你再給我生,最好多生幾個,男女無所謂,反正我都喜歡。”


    曲樂一臉汗顏:“那、那到時候再說吧。”


    “不行,你現在就要給我一個承諾,”蕭風不肯放任她打馬虎眼,緊緊盯著她,“否則的話,你這幾天都別想下床,正好我最近新研究出幾個姿勢,咱們兩個可以試試……”


    “我答應我答應!”曲樂很沒骨氣地一口應下來,“我保證迴到無雙城裏,咱們成親之後,我就給你生孩子!我發誓!絕對說到做到!”


    蕭風寵溺地親了親她的鼻尖,滿足地笑道:“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把你綁起來幹上三天三夜。”


    說到迴無雙城的事情上,曲樂就順勢問起了一些故人的情況,其中就包括她的姐姐素太妃。


    蕭風的眼神閃了閃,淡淡說道:“素太妃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我給她安排了一座獨立的宮殿,至於蕭鏡,被我送去皇祖母那兒了。素太妃現在不適合教養皇子,我拜托了皇祖母幫忙看顧蕭鏡。”


    他略過素太妃被軟禁的事情,隻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曲樂聽完之後,不明就裏,但仍舊有些擔心:“姐姐一個人住著,還生著病,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等咱們迴去了,就能看到她了,到時候你可以好好陪著她,”蕭風摸了摸她的腦袋,笑容溫柔。


    曲樂雙眼一亮:“嗯!迴去之後,我就告訴她,說我找到外公了,以後還能請外公去無雙城做客,讓他見見姐姐。”


    蕭風安靜聽著她的嘮叨,時不時地應一聲,滿臉的寵溺。他原本是打算迴去就悄悄殺掉素太妃,省得她再在曲樂麵前胡說八道,但看到曲樂開心的模樣,他決定還是留素太妃一條性命。她若是識趣,他就讓她過得好點兒,她若是不識趣,那就別怪他心狠了……


    世上有千般人,但像蕭風這般,能一邊溫柔微笑,一邊在心中殺伐決斷的人,卻獨他一個。


    曲樂不知他心中盤算,仍舊一臉興奮地想著跟姐姐重逢時的場景,然後又想起蕭風身上還有傷,又親手為他換了藥,然後便有些累了。察覺到她眼底的倦色,蕭風抱著她躺下:“你先睡會兒,等晚飯時我再叫你起來。”


    曲樂迷迷糊糊地點頭,然後就抱著他的胳膊睡著了。


    蕭風靜靜抱著她,她的傷口一直不見好轉,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麽原因。


    他得找人來給她看看。


    蕭風輕輕將曲樂放到床上,為她蓋上被子,然後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間,他安排人手去尋求名醫,一定查出曲樂身上到底是中了什麽毒。


    任務安排下去,蕭風轉身迴到屋裏,卻發現曲樂已經睜開眼睛。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眼神空洞麻木,目光死氣沉沉。


    她現在看起來很不對勁!


    蕭風微微皺眉,試著出聲喚道:“小樂子……”


    曲樂恍若未聞,她呆滯片刻,忽然像是被什麽人按下了開關,裝在她身體裏的發條被啟動,她僵硬地伸出手,在身邊摸來摸去,最後,她的右手停在半空中。


    蕭風看著她就像一個提線木偶般,手腳僵硬地摸了摸頭發,然後從發髻中拔出一根金簪。


    蕭風擔心她會傷害到自己,趕緊走上前去,劈手去奪她手中的金簪。


    曲樂就像是不認得他般,舉起金簪就朝他身上刺過去!


    蕭風及時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去搶金簪,他厲聲喝道:“小樂子!快醒醒!”


    曲樂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鬆動,但很快又恢複成麻木空洞的狀態,她死死抓住金簪,力氣非常大,蕭風怕牽扯到她的傷口,沒敢用全力,無法搶走金簪,隻能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亂動。


    她忽然張開嘴,狠狠咬在蕭風的手腕上,牙齒紮破皮膚沒入血肉,劇痛萬分。


    蕭風眉頭微皺,但連一聲都沒吭一下,他另一隻手捏住曲樂的下巴,將她的嘴強行掰開,然後反手敲在她的後頸上,她雙眼一閉,就這麽直挺挺地昏倒了。


    蕭風拿走金簪扔到一邊,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神色擔憂地看著曲樂。


    她這樣子不像是中毒,倒更像是被人下了蠱。


    一覺睡醒來,曲樂總覺得後頸酸痛,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般。她揉著酸痛的脖子,沒好氣地嗔了蕭風一眼:“該不會是你趁我睡著之後打了我吧?”


    看她這樣子,先前突然“中邪”動手傷人的事情似乎已經全部記得了,蕭風心中若有所思,麵上卻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你在夢裏夢到了什麽好吃的,咬住我的手不肯鬆口,我叫你的名字,卻又叫不醒你,隻得狠狠心給你敲了一下。”


    曲樂原本隻是開個玩笑,聽到他這話,不禁怔住,表情很囧:“我、我咬了你?”


    蕭風抬起胳膊,露出纏滿紗布的手:“要拆開給你看看嗎?”


    她居然真把他給咬傷了?曲樂立刻搖頭,隨即目露愧疚,她不安地往他身邊挪了挪,小聲說道:“對、對不起,我也記不起我夢裏夢到了什麽,就感覺睡得特別沉,醒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果然如此,她什麽都記不得了,蕭風眸光微沉。


    見他不言語,曲樂的聲音更虛弱了:“以後睡覺的時候我離你遠點兒吧,要不、咱兩以後分開睡……”


    蕭風立刻打斷她的話:“胡說什麽?我能被你咬,那是我願意的,要換做別的女人,我能傻乎乎地送上去給人咬?我要不給你咬,有的是辦法製住你,我堂堂一個大男人還真能怕了你那幾顆牙齒嗎!以後你不準再說這種話,尤其是‘分開’這兩個字,提也不準提!”


    想了想,他又不放心地補上一句:“想也不準想!”


    聽他這麽一說,曲樂不禁睜大眼睛:“既然你能製得住我,為嘛不及時阻止我?”


    蕭風笑著看了她一眼:“看你咬得津津有味,我瞧著有趣兒。”


    晚飯很豐盛,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全是自己愛吃的菜色,曲樂指著其中一道香噴噴的紅燒獅子頭,詫異地問道:“西雅城的廚子也會這道菜?”


    真不是她鄙視雪域的飲食文化,而是此地口味比較清淡,飯菜多以燉煮為主,跟她熱愛的甜辣重口味完全不相符。


    在雪域呆了這麽些日子,曲樂的嘴巴都快被淡出鳥兒來了,現在她隻要一看到燉鍋,就沒有入口的食欲,現在乍一看到滿桌子的精致美食,她在驚訝之餘,更是喜上眉梢,光是看著都覺得口水直流了。


    蕭風順勢夾了一塊獅子頭放進曲樂的碗裏:“這個廚子是我特意為你找來的,食材也是我讓人從其他地方運來的,味道或許沒有宮裏的新鮮,你就湊合著吃吧,等咱們迴去了,我再讓禦膳房給你做你愛吃的。”


    曲樂是個吃貨,這個屬性從前輩子帶到這輩子,從沒有改變過。


    她歡快地撲到蕭風身上,糊了他一臉口水印,然後就雙眼放光地大快朵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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