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女人們或許心裏會不願意,但麵對夫君納妾之事,麵上還是顯得非常大度寬容,鮮少有人會像小樂子這般,明目張膽地表示決不允許丈夫納妾。


    饒是皇帝見多識廣,此刻也不免驚詫:“真看不出來,你這小丫頭居然還是個醋壇子,氣量如此狹小。”


    小樂子卻不卑不亢:“旁的其他事情,奴才都有的商量,唯有納妾之事,奴才絕對不能容忍。陛下認為奴才是心胸狹小也好,還是不識大體也罷,奴才生來便是這個性子,哪怕是死了,也不會改變這個原則。”


    見她梗著脖子,宛若石頭般頑固不化,皇帝忍不住皺眉:“即便你將來離開皇宮,到了外麵生活,總歸也是要尋人成親的。到那時候,你也未必就能找到一個願意接受你這想法的男人,聽朕一句勸,這世上沒有男人真能守得住一世專情。情情愛愛這些東西,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你若當了真,最後吃虧的隻能是你自己。”


    作為一名皇帝,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非常難得了。小樂子心中感激,亦認真說道:“奴才要的不是一世專情,奴才想要的,不過是以平等之心,真誠相待罷了。”


    聽到平等二字,皇帝的心中略微有些明白,誠然,太子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坐在這龍椅之上,便是睥睨天下的君主,萬物蒼生對他隻能仰望膜拜,平等至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的妄念。


    所謂高處不勝寒,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思及此處,皇帝心中似有觸動,神情不免緩和了些:“朕原本並不明白太子為何看中了你,如今朕倒是有些明白了,麵對太子,你不比旁人那般諂媚畏懼,存著平等之心,這讓太子嚐到了幾分尋常人的滋味兒。這對咱們皇家人而言,的確是非常難得的,難怪太子待您會格外不同。”


    小樂子麵上訕笑,心裏卻很是無語,她原來麵對蕭風的時候,也是非常諂媚畏懼的好嗎?!為了不惹到他,她可是腆著老臉各種拍馬屁,一張嘴就是源源不斷的奉承話,聽得她自己都老臉發紅。要說她對蕭風的態度存有平等之心,那完全是無稽之談,尼瑪小命都被他捏在手裏,放你妹的狗屁平等,活著才是硬道理!


    就她而言,蕭風之所以看上她,完全就是青春期的荷爾蒙過盛,再加上腦迴路異於常人,這才會眼睛脫窗對她產生邪念。


    至於平等之心?嗬嗬嗬,若真要她平等對他,隻怕不出三天,他就得氣得抓狂,直接把她一道哢嚓了。


    畢竟對於帝王而言,隻有別人聽他的,絕對沒有他聽別人的,感情方麵她或許還能占著點兒便宜,但若涉及到其他方麵,他是絕對不容觸碰的。曆史上有太多因為涉政,而被廢掉受罰的宮妃,這倒是不一定說小樂子就要涉政,她隻是想要表明一件事……伴君如伴虎,再溫和的老虎,那也是吃人的猛獸。


    見到小樂子不說話,皇帝又道:“你確定要選擇第二條路?”


    “是。”


    一個字,迴答得言簡意賅,毫無猶豫之念,足以見她心念之堅定。


    皇帝原本還以為她能猶豫些時日,甚至還預備了兩天時間給她仔細考慮,不曾想到她竟如此爽快,不禁歎道:“之於感情,你倒真是果決,就不怕將來後悔?”


    “奴才就是怕後悔,才更加堅決,如此良機,怕是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小樂子象是偷了米糧的老鼠,笑得賊兮兮的。


    皇帝莞爾,大手一揮:“也罷,既然你心意已決,此事便這麽定下了。你且迴去,待朕將事情布置妥當了,再派人通知於你,在此之前,你得守住秘密,切莫聲張。”


    小樂子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謝主隆恩。”


    她爬起身來,往門口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扭頭看向皇帝:“奴才還有一事相問。”


    皇帝瞥了她一眼:“問吧。”


    “您為何……要放奴才出宮?”


    對於此事,小樂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已經是蕭風的人,平日裏跟在蕭風身邊,必定知道了不少秘事。若她不願意跟隨蕭風,最安全的方法,自然是將她滅口,斬草除根,永免後患,以皇帝的老謀深算,不會不明白其中的意義。


    但他現在卻舍近求遠,費心布置這麽一出局麵,隻為了能還她自由之身,此事太過牽強,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皇帝淡淡說道:“朕原道你不會問及此事,沒想到你還是開口問了,既然如此,朕也不瞞著你。朕此番費心幫你脫身,是希望你也能幫朕一個忙,至於具體是個什麽忙,還得等事情落定了,朕再跟你細說。”


    有什麽事情能讓皇帝開口求助?小樂子心中打鼓,她這細胳膊細腿兒的,渾身上下除了嘴皮子稍微利索一點,其他地方真沒什麽值得誇讚的長處,若皇帝提出的要求太難辦,她沒法完成,豈不又要倒黴!


    皇帝見她眉頭深鎖,猜出她心中所想,又道:“你不必擔憂,此事雖然麻煩了點兒,但算不得危險,於你而言,也沒有什麽特別為難的地方。”


    聽他這麽一說,小樂子放下放下心裏:“既然如此,奴才便放心了,陛下好生休息,奴才這就告退。”


    她躬下身,慢慢退出金華殿。


    迴到東宮,小樂子獨自坐在台階上,望著院子裏的花草樹木,呆呆地發怔。過了許久,她方才動了動胳膊,使勁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登時疼得呲牙咧嘴。


    臥槽,剛才不是做夢,皇帝真要幫她離宮!


    小樂子咧開嘴,無聲地大笑起來,如果條件允許,她真想仰天大笑三聲。好在她還有些理智,知道現在要是笑出聲來,少不得又要惹來旁人的注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帝也說要此事還需保密,她必須低調低調再低調。


    興許是就快要得償所願,小樂子的心情出奇的好,晚上吃過飯後,小樂子照例被蕭風壓倒在床上,非但不反抗,反倒迎上去熱情地迴應他。


    她雖然不怎麽待見他,但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走了,眼下瞧著他竟然也順眼了許多。兩人相處了這麽些年,她對他的感情或許不厚,終歸還是有一些的,麵對分離,心裏難免有幾分不舍。


    平心而論,除卻床事之外,他待她還算不錯,她趁著還未離宮之時,對他好些,也算是全了這些年來的照顧之情。


    未等蕭風動作,小樂子就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拍掉他摸上來的鹹豬手:“別亂動。”


    蕭風盯著她,喉頭發緊:“乖寶貝兒,可別鬧了,讓我好好疼你。”


    說著,他又要伸手去摸,卻被小樂子抓住他的手腕。她嬌媚地瞪了他一眼,低下頭去,含住他的食指,媚眼如絲。


    蕭風隻覺得整條胳膊都要化掉了,看著她的目光幾欲燃燒起火,聲音暗啞,透出一股子別樣的性感魅力:“小妖精,你這可是要了我的命嗎?!”


    小樂子將他的手指一根根舔過去,舌尖又在手心處來迴打著旋兒,轉而又俯下身去,抱著他的腦袋,深深地親吻纏綿。


    蕭風亦緊緊抱住她,真恨不得將她整個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兩人已經上了這麽多次的床,今晚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熱情,蕭風心裏萬分驚喜,既是幸福,又是激動,連帶著眼眶都有些發紅。


    他心裏想著,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這麽些年來,費了這麽多心思,他終於將她這塊石頭給捂熱了。


    如今看來,當初的種種付出,都是值得的!


    小樂子退出他的嘴唇,又順著他的下巴,一路親吻到他的胸前,學著他平時的模樣,直弄得蕭風渾身滾燙。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心癢難耐:“心肝兒,我快要撐不住了,你可別再弄了。”


    小樂子嬌媚一笑:“哥哥,我才剛開始呢,今晚保證把你照顧得舒服了,你可得撐著點兒。”


    聽到她那聲哥哥叫得百轉千迴,蕭風差點就忍不住繳械,他咬了咬牙,勉強將身體裏的躁動按下去:“能有你這麽一迴,我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聽到他這話,小樂子卻也不以為意,歎道:“哥哥這兒的物件可真大!”


    蕭風微微支撐起上半身,低頭看見她目光直直地盯著自己,心中更是一陣激蕩,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撫摸著她的臉頰:“小樂子……”


    小樂子抬起頭,嬌媚的雙眸霧水朦朧,波光瀲灩:“嗯?”


    “你的本名叫什麽?”


    小樂子沒想到他會在此時忽然問起這個問題,稍稍愣住,猶豫了一下方才說道:“曲樂。”


    “曲樂,曲樂,曲樂……”蕭風一遍遍地念著這個名字,宛若情人般的低訴呢喃,充滿了濃濃的情意。


    小樂子許久沒聽到別人叫自己的全名,乍然一聽,還有些恍然,很快也覺得有些情動,低下頭去。


    一陣陣強烈的感覺湧上來,蕭風禁不住發出壓抑的呻吟,再也按捺不住,當即伸手將她拉起來,翻身將她擁住。


    小樂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激給弄得有些疼,身體本能地縮了縮,聲音也有些難受:“疼……”


    蕭風急忙停下動作,待她緩和了些,方才將她拉起來,不停地親吻著她的臉頰、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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