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


    兩撥人來來往往又說了一陣。


    無非是商量稍後如何將方向前哄騙出城?方向前來時可能會帶多少護衛、護衛實力如何、己方該如何設伏之類。說話間,雙方已是逐漸走攏,相互間氣氛漸趨和睦、似已沒了絲毫的芥蒂。


    “我看,便是此處如何?”馬師叔出手團團一指,道:“將他引到這裏,此處隻有一麵山坡緩緩而上,背靠深澗。我們隻須斷了他的歸路,諒那小雜種也不可能再行逃脫。”


    李福臨拍掌笑道:“正合我意,便是這裏最好,離星宇城不算太遠,諒他心中也不會太過懷疑。”


    四人仔細推敲、認真想了想,均覺滿意。馬師叔問道:“福臨師侄,你待如何將他誘出?”


    李福臨胸有成竹道:“好教馬師叔放心,小侄早已想好一計,隻須……”


    話未說完,突聽一陣破風之聲迅疾而來,馬師叔大袖一揮,整個人已向一旁躍了開去,緊接著,便是有人“啊”的一聲慘唿傳來。


    李、賀二人同樣齊齊躍開,這才發覺,跟隨馬師叔一同而來的晏師兄,已是向前撲倒於地,在其後背上,兩枚鐵蒺藜已沒入身體大半。


    “哈哈哈……”方向前遠遠地現出身來,笑道:“李兄、賀兄,可惜可惜,怪我學藝不精,這四枚得自馬老大處的毒蒺藜,卻是隻有兩枚打中了一隻小蝦米。”


    晏師兄此時已痛得滿地翻滾哀號,多次試圖反手要摳出背上兩枚深陷皮肉的毒蒺藜卻是屢屢不果。


    “不要亂動!”馬師叔踏步上前,蹲下身輕輕摳出毒蒺藜,出手如電分點愛徒周身要穴封住毒性的漫延,這才掏出一隻瓷瓶為自己的愛徒上藥祛毒止血。


    其眼睛卻是緊緊盯住李、賀二人,口中冷冷道:“好好好,想不到我馬某人一輩子打鷹,老了老了卻被鷹啄瞎了雙眼!”


    李福臨這一驚非同小可。急促道:“不不不,那、那、那……”便是他伶牙俐齒卻是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姓李的,這兩枚毒蒺藜,你敢說不是我那侄兒原本所有?如若不是老夫剛才躲閃即時,此時,隻怕是背上也難免背上了這麽兩枚吧?”


    饒是那李福臨向來能言善辯,此時也是摸頭不著腦,張口結舌,根本不知從何說起。


    方向前遠遠在一旁火上澆油道:“馬老頭兒,你的確是比你那侄兒強很多。”


    “知道嗎?也不怕告訴你。當時,李兄也是這般以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的,你那侄兒便是沒能躲開,中了自己的一枚毒蒺藜,最後竟然不治。您老爺子可是身手矯健得很啊!佩服,佩服,當真令人佩服。”


    李福臨大怒,罵道:“小雜種,你在這裏胡言亂語什麽?你是何人?”他雖然去過興陽國。到過龍宅,卻是當真還從未見過方向前,自然不識。


    方向前“噫”了一聲道:“哦,我明白了。李兄,你是當心我這幾枚毒蒺藜沒能傷到馬老頭,怕打不贏他,所以才不敢與我相認的吧?”


    “嘿嘿嘿。我說你、你怕什麽?不是還有賀兄在嗎?咱們三人聯手,定可輕鬆先滅了這老不死的。迴城後,那三株暴雨心露。咱們事前可是說好了的,一人一株,你可不許抵賴!”


    馬師叔至此算是聽明白了。哦,敢情你哥仨是一夥的,早算計好了今晚要在此對付我哪?而且,那暴雨心露也是三株,不是兩株,好好好,你他媽姓李的,在你這狗嘴裏有一句實話沒有?


    李福臨早氣得七竅生煙,道:“住口!狗雜碎!”


    馬師叔冷冷迴頭衝方向前問道:“年輕人,你竟然敢偷襲於我,你可敢報上名來?”


    方向前嘿嘿一笑道:“老東西,想威脅我?這有何不敢?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了,我也不怕你去閻王殿前告我,記住嘍,小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做龍行空的便是!”


    “啊!”三人皆是大驚。


    馬師叔愣了一愣,氣極反笑,道:“好好好,很好,李福臨,你與龍行空先是設計害了我家侄兒,今日還敢故計重施再來害我,你這是準備斬草除根哪!”


    李福臨一聽這人竟然便是龍行空,心中對今日之變已是了然,卻是苦於一時無從解釋。


    心中一橫,這廝也不搭理馬師叔的反諷,迴頭道:“賀兄,下一步,隻有靠你了,先斬除了這姓馬的,迴頭再來對付那姓龍的。哼哼,有我在,諒他也跑不了!”


    在李福臨心目當中,龍行空一直還就隻是元生期的修為。龍行空在藥門內所發生的一切,自從他上一次被薛祺禮支使出城躲避後,便是隻聽得一麟半爪,並不十分了解。


    可是,憑借著他對薛祺禮的了解,他知道,如果龍行空死於試煉界,自己便能安然無事,否則嘛,自己遲早恐怕便是要遭其滅口。


    是以,李福臨一直托人在藥門外圍打聽,一聽到龍行空竟然順利通過試煉,第一反映,便是遠遠逃了開去,這一逃,他所要躲的人,自然便主要是薛祺禮了。


    如此一來,龍行空其後發生的事情,他就更是不甚知曉了。


    在外躲了一段時間,李福臨思前想後,決定放手拚命一搏,如能趁著龍行空此時修為還淺,人還在星宇城——人生地不熟的——便是斬殺了他,那麽,自己日後的生活,當可重歸平靜,自己與師門的關係,也當完全恢複。


    是以,他才會鑽空心思主動聯係馬師叔和賀誌聰。


    是以,他對方向前的修為,卻仍舊還停留在之前的認知。不過,在他想來,方向前修為高一點兒、低一點兒,又有多大關係呢,有馬師叔與賀家傳人在,早晚,他都是個死!


    方向前既然敢現身而出,此時自然不會再跑。


    當看到這兩夥原本就有著不少猜疑的混蛋竟然盡釋前嫌商量著要一塊兒來對付自己時,方向前怒了,你妹,要不說這話語權很重要呢!你姓李的當我不在場,信口雌黃、先入為主,這便是想令我躺著也中槍啊?好好好,你不給小爺我說話的機會是不是?小爺我自己爭取,自己創造!


    沒有槍、沒有炮,鬼子給我們造!


    念此如此,方向前將計就計,幹脆跳將出來,徹底把水攪渾,然後嘛,剩下的便是渾水摸魚了。


    眼見這水已泛渾,方向前當然不會再跑,哪裏還用得著你李福臨來守住退路?


    方向前不跑,那馬師叔更沒跑的理由。


    一班狂妄無知的無恥小輩,接下來就看老夫如何施展手段一一將爾等擒下,嘿嘿嘿,到時候,再慢慢替我那死去的侄兒和受傷的徒兒報仇不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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