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潔,送我到明哲律師事務所,我有一些事情處理。你不用一直陪我,公司的事要靠你打理。”何小白上車之後,提出要去一趟久違的律師事務所。


    “哥,你去律師事務所幹嘛?要打官司?”何小潔感覺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啟動了座駕。


    “餘墨楓被判了10年,我想幫他減短刑期。他身體不太好,一定早點把他弄出來。”何小白如實相告。


    “餘哥不是跟著你們一起出了遠門?對了,昨晚好像沒看到他迴來。他犯了什麽事,怎麽一迴來就給抓進去了?”何小潔立刻緊張起來。


    餘墨楓被抓,會不會牽連小白哥?


    “他沒有隨團出發,一年前就入獄,已經蹲了一年。為了幫我解除羈押,他做了一件違法的事。


    現在我迴來了,必須要幫他減刑,讓他早日出獄,與家人團聚。”何小白語氣平靜而淡定,心情卻壓抑沉重。


    “餘哥是一個孤兒,哪來的家人?”何小白一臉疑惑。


    “孤兒有了女人,有了孩子,就不再是孤兒。”提及孩子,何小白的心突然顫了一下。


    “哥現在也是一個孤兒,我不想讓哥繼續孤孤單單。我們一起離開h市,找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等我們有了孩子,哥就不再是孤兒。”何小潔深受感觸,竟然隨心而動,偏離了話題。


    “世界很小,我們根本無處可逃。”何小白不願傷她的心,隻能讓現實刺破她的衝動。


    “是啊,世界的確很小,他的手可以伸到世界任何一個角落。既然哥已上了船,已注定無處可逃。”何小潔獨立支撐拓荒者旅行社,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對於何小白的幕後老板,她雖然不甚了解,但也感受到了來自幕後的巨大壓力。他給了他們一個全新的世界,隨時也會毀了這一切。


    她已經習慣了做一個成功的女強人,習慣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滋潤。如果何小白不試圖脫離他的控製,他收迴了賦予何家兄妹的這一切,她就會被打迴原形。如果那隻手再輕輕補上一撚,她就會墮入李阿姨那樣的命運。


    何小白並不是她的真正靠山,何小白的靠山才是他們共同的靠山,一個絕不能有任何動搖的靠山。


    何小白默然不語,也被她的話語觸動。他現在已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他已完全落入李公子的掌握,成了他布局中的一粒棋子。可悲的是,迄今為止,置身局中卻對這個局一無所知。


    “哥,到了。”說話之間,車已停靠在一棟巍峨大廈前。


    何小白匆匆下車,匆匆進入了大廈。何小潔一直目送他進入大廈,直到他背影消失,才戀戀不舍驅車而去。


    “汪叔叔,你跟我爸是老同事。我想找他辦過的案子卷宗記錄,在哪裏可以查閱?”進門寒暄之後,何小白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


    “小白,你爸已經離開幾年了,突然要這些幹什麽?”汪東輝出於職業敏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爸可能死於謀殺,希望汪叔叔能夠幫我保密。”何小白坦白了自己的推測,以信任換信任。


    “當時你爸的死轟動一時,負麵新聞的瘋狂炒作,影響了案件偵辦,案件確有可疑之處。


    不過事情過去這麽多年,想翻舊案,有些棘手。”汪東輝也承認當時的處理有些草率,卻並不建議何小白翻舊賬。


    因為這是一把雙刃劍,最終受傷最深的也許還是何小白。


    “我不想翻案,隻是想知道真相。”何小白一臉平靜,情緒淡定。


    “公司成立的時候,你爸將他之前的案件記錄,全部搬到了專門的一間檔案室,之後明哲事務所的卷宗檔案也全部存放在裏麵。


    明哲的案卷存放都分類整理,不過之前的舊資料都一直封存,沒人管理,也沒丟棄。


    我帶你去檔案室,你自己翻一下。”汪東輝見何小白很執著,隻得放棄規勸,帶他進入了一間昏暗的小屋,開了燈光。


    他指認了幾個堆在角落的幾個大紙箱,便退出了房間,徑直忙碌自己的事務去了。


    何小白輕輕抹去箱子上的灰塵,開箱翻閱查找。老爸的卷宗都是按時間整理收藏,最近一些的案卷比較多,往前推十年,案件一下子少了很多,都是一些法院指定的刑事辯護。


    何小白翻了兩遍,都是一些千篇一律的記錄,根本找不出任何與眾不同的蛛絲馬跡。


    何小白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腰,將卷宗胡亂塞迴箱子,準備關燈離開。


    就在他關燈一刻,一陣陰風自敞開的門卷入,胡亂塞入箱子的卷宗被風一掃,頁麵翻轉,一陣劈啪亂響。


    何小白楞了一下,重新開啟了燈光。


    箱子裏堆高的卷宗,有幾本被風卷落地上,書頁胡亂地散開。何小白急忙迴去,蹲下身拾起了幾本卷宗,認真的翻閱了一遍。


    這幾本案卷都是十幾年前的陳年案卷,案件也平淡無奇,沒有值得深挖的疑點。


    何小白將這幾宗案卷收入了一個公文袋,拿著袋子離開了檔案室,跟汪叔叔招唿一聲,便匆匆離開了明哲事務所,直奔自己的旅行社。


    他憑直覺,認定這幾個卷宗一定有問題,那一陣陰風並非空穴來風。既然牽扯了靈異,他需要找靈異高手張三幫忙。


    迴到旅行社,何小白徑直上三樓,衝入了張三宿舍,反鎖了門。張三正躺在下鋪翻閱一本舊書,見老板進來,立刻收起書,坐立起來。


    現在旅行社增加了很多新員工,宿舍緊張,他隻能與李四住一個宿舍,上鋪的李四一早便去大修那輛探險車,屋裏隻有張三一個人。


    “幫我看看,有什麽地方不對。”何小白解開檔案袋封口,取出一疊卷宗遞給張三。


    張三拿起來隨手翻了一下,抽出了其中一份案卷。


    何小白接了案卷,一臉詫異,張三隨手一翻,便找到了有問題的卷宗,這也太神了吧?


    “這份卷宗留有手指汙痕,有髒東西碰過它。”張三補充了他的判斷依據。


    “有指紋?我怎麽看不到?”何小白一臉質疑。


    “嘿嘿,你眼神不夠好,還沒有達到辯汙的境界。你是老板,我怎麽敢跟你胡扯。”張三詭異一笑,再次確認了他的判斷。


    “謝謝三哥幫忙,我拿迴去研究一下。”何小白對張三的判斷絕對信任,他拿了報告轉身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迴房之後,小白展開卷宗,仔細看了一遍案情。


    這是一宗普通的交通事故,一個路人抱著一個嬰兒,急著去醫院。被一輛車撞了,路人被撞倒,嬰兒脫手摔死。


    何明哲負責民事調解,最後雙方協商,車主賠償了一筆錢,認定是一起雙方責任的交通事故,車主沒有承擔意外殺人的刑責。


    雙方當事人,路人叫蘇南,車主叫王芳,是個女司機。


    何小白反複研究了幾遍,也沒看出有何不妥之處。而案卷也沒有記錄當事人詳細信息,事隔十七年,想要找到當事各方,隻能去先找負責案件的交警。


    何小白叫了張三陪同,順著線索查了一圈,當事交警早幾年已經離世,車主王芳是一名護士,也已因病離世,而路人蘇南長期熏酒賭博,案發幾年後就醉死了。


    最後的調查結果,時間過去太久,案卷相關的人都死了,包括辦案律師何明哲。這件陳年舊案,已無從查起。


    折騰幾天,一無所獲,何小白對著發黃的案卷呆呆坐立。這個普通交通事故已經塵封,但他已感覺出它絕不普通,裏麵一定藏了一個迷,卻抓不住一點蛛絲馬跡。


    如果在他再次上路之前,不能有所突破。忙於探險的他,就得被迫放棄。


    “老板,看一下我對案件的分析。”張三推門進入老板辦公室,將一張畫了圖案的白紙攤在何小白麵前。


    白紙上寫了許多名字,這些書寫的名字圍了半個圓。何小白一個個名字審視了一遍:蘇南,王芳,孩子,何律師,何律師夫人,汪律師,交警,保姆李阿姨。。。。。。


    “還有一個人,老板一定覺得她與此有牽連,請寫下她的名字。”張三給何小白遞上了一支筆。


    何小白猶豫一下,快速的寫下了一個名字舒曼。


    張三將每個名字都畫圈圈起來,在圈的周末寫出他們的個人信息。


    等完成了信息搜索,白紙上已是密密麻麻。


    張三換了一隻紅筆,勾出了兩組文字,一組是王芳的職業“護士”,另一組是何小白媽媽的職業“社區醫生。”


    接著兩個“律師”連在一起。


    再接著保姆李阿姨周圍的“血靈”注釋與“孩子”紅筆聯係一起。


    最後在蘇南的“蘇”,舒曼的“舒”各畫了一個圈,紅筆聯係一起。


    “三哥,這種分析方法不錯,不過好像有點牽強。”何小白對於張三的分析既有認同,也有質疑。


    “這分析,一半來自刑偵,一半源於靈判。以上四點疑惑,我們試著逐一排查,隻要一點突破,就夠了。”張三對於他的手段,也並無把握,隻是一種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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