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笙睚眥欲裂,一把將手上的牛肉砸在王春陽身上:“我怎麽迴來了,大晚上的我當然是迴我家,倒是你們讓我免費看了場好戲。虧我每日在外麵累死累活,結果你在家裏做這種事情,真惡心。”


    “月笙,你聽我解釋……”話還未說完,趙月笙已經上前抓住王春陽的肩膀將他從床上提起來,光溜溜的身體暴漏在空氣中,王春陽慌忙的用雙手遮住自己的下麵,慌亂的喊道:“你讓我先把衣服穿上,咱們再好好說。”


    趙月笙壓根不聽王春陽說話,手一甩,王春陽‘啪’被扔到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聲,趙月笙再次上前,伸出雙手半彎腰,正要將王春陽提起來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風聲。


    她連忙轉過頭,隻見徐嬌嬌已經穿好衣服,手上拿著一根手腕粗的棍子,朝她後腦勺的位置揮過來。


    趙月笙下意識的朝旁邊閃躲,隻是棍子離腦袋的位置太過相近,根本開不及閃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棍子打在她額頭的位置。


    頓時,隻覺得一陣劇痛傳來,濕漉漉的液體從疼痛處往下流滑入眼中,眼前模糊一片。


    徐嬌嬌見狀,拿著棍子朝趙月笙跟前走,還想再補上一棍子,卻被趙月笙一把抓住,趙月笙蓄力一腳踹過去,眼看就要踹到徐嬌嬌身上,旁邊一股大力突然將她的另一隻手抓住,朝後一拉。


    趙月笙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王春陽的鉗製,但她失血過多,剛剛那一腳已經用盡了她身上的力氣,這會兒身體已經很虛弱了。


    “月笙,我們大家坐在這裏好好談談。”


    ‘談談’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徐嬌嬌已經衝了過來,抬手朝著趙月笙扇了兩個巴掌。


    那巴掌用足了力道,而趙月笙的雙手被王春陽鉗身後無法掙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嬌嬌的手打在自己臉上。疼意再次襲來,白嫩的雙頰上頓時腫了起來,泛著青紫。


    “誰要和她談,既然已經被看到了,我們就說明好了,你要是願意接受以後就好好做我的丫鬟,我高興了就讓你上春陽的床,要是我不高興了,哼哼,你就等著挨打挨罰吧!”嬌嬌趾高氣昂的看著趙月笙,用一種恩賜般的口吻。


    趙月笙低垂眼瞼,心想她雖從小力氣大,但剛剛被這徐嬌嬌打傷額頭,失血過多身上早已經沒了力氣,怎麽也敵不過這兩個人,她要是太過強硬,隻怕今日不能善了。


    “我考慮一下。”


    聽到趙月笙的妥協,徐嬌嬌大為得意,在房間裏找了一圈,想要尋一條繩子將趙月笙的雙手捆住,卻怎麽也找不到,於是讓王春陽看好趙月笙,朝隔壁自己家的地方跑去,再次迴來,隻見她手上拿了一條鐵鎖鏈。


    看到她拿著這個,王春陽疑惑問道:“你拿這個做什麽?”


    徐嬌嬌斜睨了王春陽一眼:“自然是把她手捆住,這可比繩子要好用多了。”說罷,兩人合力將趙月笙的手用鐵鏈子和大鎖子鎖住。


    “那你現在就去廚房給我做飯,讓我嚐嚐春陽口中你的好廚藝。”


    徐嬌嬌頤指氣使的命令,趙月笙低眉順眼的答應,撿起地上的菜和肉朝廚房走去,王春陽在嬌嬌的示意下跟在身後,待走到廚房的時候,王春陽低聲道:“月笙……”


    那聲音充滿了五味雜陳,趙月笙確實沒應聲,她已然心冷,這男人不僅偷情,如今竟然更是一點歉意都沒的同那寡婦聯手想要將她囚在這裏。


    “在那裏磨嘰什麽,還不快出來把廚房門給鎖上,省的逃跑了,我們兩個一起玩完。”在房屋的徐嬌嬌衝兩人喊道。


    這話說到了王春陽心坎上,王春陽雖對趙月笙有那麽一點點愧疚,但更多的就是怕,畢竟趙月笙的爹可是屠夫,要知道了他做的事情,還不把他打死,於是在趙月笙進廚房後就把門從外麵用插銷插上,不給趙月笙逃跑的機會。


    外麵的插銷是木頭的,無法從門縫用刀一下斬斷,必須要等待時間,趙月笙心知不能表現的太過順從,不然定會被懷疑,於是在嬌嬌催喊兩三次後才磨磨蹭蹭的將飯做好。


    王春陽家裏吃飯是在院子一方木桌上,嬌嬌一邊怒罵趙月笙做飯慢,一邊垂涎的盯著做好的兩道菜。


    在那兩人吃飯的時候,趙月笙正準備拿著自己的飯坐下吃,被徐嬌嬌踹了一腳,譏笑道:“做丫鬟就要有做丫鬟的樣子,能和主子坐在一起吃飯嗎?沒規矩的東西,跪在旁邊,我要是高興了就賞你一口吃的。”


    被徐嬌嬌這麽羞辱,趙月笙頓時麵色鐵青,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垂在兩旁的手緊握成拳,指甲陷進掌心中,但趙月笙卻一點不感覺到疼痛。


    “嬌嬌,算了吧,畢竟……”一旁的王春陽小說規勸。


    “畢竟什麽!”徐嬌嬌雙眼含媚的瞪了一眼王春陽,嬌聲道:“畢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心疼了是不是。”


    “當然不是,我心裏隻有你一個。”王春陽轉口,不再替趙月笙求情。


    聽著那兩人說著惡心的情話,趙月笙低頭,當看到地上的土時,一道亮光從腦海中閃過,於是當下跪在地上。


    “嗬嗬,看這不是跪下了,還當……”看到趙月笙竟然幹脆的跪在地上,徐嬌嬌心中滿是滿足,她雖長得好,但卻不及趙月笙,早在多年前就非常嫉妒,沒想到今日竟然有機會把她踩在腳底下,心裏頓時有種扭曲的快感。


    隻是話還沒說話,就突然看到趙月笙雙手一揚,徐嬌嬌立時感覺眼睛巨疼,尖叫了一聲雙手捂著眼睛,一旁的王春陽看向趙月笙,正打算開口說話,趙月笙抓起手上的土仍向王春陽,看到王春陽同嬌嬌一揚捂住眼睛倒在地上,連忙提著自己的裙子朝門外跑。


    趙月笙提著裙子就朝門外跑,王春陽和徐嬌嬌兩人見狀,一邊忍著眼睛的巨疼,一邊跌跌撞撞的追在身後。


    趙月笙拚命地往前跑,跑的氣喘籲籲,喉嚨又幹又渴,冒著一股血腥味道,很想停下來歇一會,可追在後麵的王春陽與她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在經過永通河時,身後的王春陽一把拉住趙月笙。


    “月笙,跟我迴去。”


    “迴去,迴去做你和那個徐嬌嬌的丫鬟麽?王春陽,你怎麽如此惡心下作。你今日放了我,我迴去後隻說我們不合適合離,但你要是不願放過我,我讓你身敗名裂。”趙月笙拚命地掙紮,但她雙手被鐵鏈子捆住,怎麽也甩不掉,被他硬生生拖迴幾步。


    王春陽聽到後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趙月笙,用一種嘲弄的口吻:“月笙,你莫將我當傻子糊弄,你若今日逃迴趙家,恐怕我在寫這永州城就無立足之地。”說完,他頓了一下,放軟了語氣道:“月笙,你不是一直都想自己的丈夫是個有狀元之才的讀書人,今年我便參加鄉試以後定會考上狀元,將來你便是狀元夫人,至於嬌嬌,我會同她說說,讓她接受你的。”


    如此無恥的話,幾欲讓趙月笙作嘔,她覺得自己當初真是眼瞎才會看上王春陽,而此番王春陽的話也講趙月笙心中的愛意磨得一幹二淨。


    “我呸,王春陽你怎麽能這麽無恥,我就算去做乞丐也要和你合離。”說罷,趁著他分心,抬腿一腳踹向王春陽的□□。


    王春陽慘叫一聲,抱著自己的褲襠跳腳,趙月笙見此機會,轉身就要然,但王春陽還是眼疾手快的抓住趙月笙,無論如何都不鬆手。


    眼看著徐嬌嬌也快追來,趙月笙越發著急,兩人拉扯間,趙月笙的腳下一滑,身子沒穩住,身子沒穩住,整個人朝後一翻,“噗通”一聲栽進了河裏,連帶著王春陽也被拉下河中。


    趙月笙不會浮水,是個旱鴨子,她在清涼的河水中掙紮,沉沉浮浮喝了好幾口水進肚子。王春陽稍稍有點水性,下意識就要去救趙月笙,但朝前遊了不過一步之遠,想著若是將趙月笙救上來,對方還是執意要迴去將他的事情告訴她爹,要是不救任她溺死,那麽事情的真相就能永遠的埋藏在這河水裏。


    這般想著,王春陽一咬牙爬上岸,在岸邊上冷眼看著趙月笙舉著雙手掙紮不休,看趙月笙看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漸漸的,那掙紮越變越小,直至趙月笙失去意識沉下河水,河麵重新平靜下來。


    王春陽跌跌撞撞的原路返迴,碰上追來的徐嬌嬌,他將這件事告訴了她,她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兩人迴去後,王春陽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又從櫃子中找了一雙趙月笙穿過的舊鞋,揣著舊鞋重新來到河邊,將一隻扔進河裏,一隻放在河邊。


    這才又匆匆往趙月笙她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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