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等一名?陳妃急急又往後麵看,大皇子排到了甲等末位!


    除卻慕容恪的第一名,隻五歲的八皇子居然排到第二位,他在此之前甚至沒入學?一時間又是嫉恨又是慶幸,誠然,大皇子輸給了八皇子很是丟人,但有前麵慕容恪壓著,八皇子也沒能出多少風頭。


    “想不到娘娘在冷宮中,也能將王爺調*教的這般上進。”成蘿牽著八皇子的手,一雙眼睛危險的眯著。


    林約雖然有些惱怒這次的生變,卻也不會在外人麵前給慕容恪沒臉,“這孩子打小就聰明,如今肯努力,取得這樣的好成績也沒甚奇怪的。”她這樣說,卻沒人這麽信。在場諸位哪個不想拔得頭籌,誰不是天天盯著自家孩子學,如今被個名不見經傳的給壓了,他們倒是罷了,就不信皇貴妃能咽的下?


    甲等一名的獎勵是慕容赫書房中的一支筆,先生已經將它給了慕容恪。成蘿牽著八皇子的手緊了緊,小八是她用空間水喂養長大,聰明才智可見一般,本是想借這次機會展露人前,結果全都毀了,這皇後和端王,卻是再留不得!


    “端王確實大才”,成蘿心裏已經下了殺招,麵上反而淡淡的,“柳枝,一會兒將宮裏的墨硯送來給王爺,萬望他不可在學業上掉以輕心。”


    慕容恪站在林約身後,十五歲的年紀尚處於變聲器,微微低啞的嗓子介於男人和男孩的灰色地帶,“謝皇貴妃。”


    成蘿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帶著八皇子揚長而去。


    林約帶著嬤嬤和慕容恪迴到冷宮,嬤嬤剛把門關上,她便開始發作,“你今日出門沒帶腦子嗎?我平日是怎麽教你的!你是慕容赫的兒子嗎,還是你以為你得了榜首他會高興的拍手稱讚!”林約連珠炮的說了一大通,麵前個兒比她都要冒出來一點兒的小崽子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氣得喉嚨發癢,“你啞巴了嗎?”


    慕容恪垂著眼睛看她,“我沒錯。”


    林約深唿一口氣,“你沒錯難不成是我錯了?”她頓了頓,指著外麵,“出去找個看不見人的牆跪著,什麽時候知道了錯什麽時候再迴來!”話一落他便轉頭出去了,氣的林約想摔茶盞,嬤嬤連忙端了熱茶過來,“娘娘,這都入秋了,王爺還小,萬一秋涼傷著骨頭了怎麽辦?”畢竟是從小豆丁看著長大的,嬤嬤也心疼。


    “傷了骨頭總比日後傷了命要好。”林約唿出一口淤氣,“好了嬤嬤,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嬤嬤猶豫的看了眼外麵兒,“小廚房飯也備好了,是不是讓王爺先……”


    “這麽大人了,餓他一頓也餓不死。”林約擺擺手,嬤嬤無法,隻能給她拉上門退出去。


    嘴上說不在意,可畢竟養了五年,又豈能真的不在意?沒幾個時辰林約就挑開窗看外麵,慕容恪背部挺得老直,看上去傲骨嶙峋,錚錚是條好漢!


    沒心沒肺,林約鬆開手,自己給自己灌了涼茶澆滅喉嚨裏的火氣。


    ——


    慕容赫已是立之年,這些年朝上立太子的聲音便更為頻繁——沒有任何一個帝王願意在別人的逼迫之下立太子,旁人越是逼迫,他越是不願,後院不安,前朝又整日的一片烏煙瘴氣,頭疼的慕容赫活活把自己額間掐出一抹紅縫兒。


    “兩廣災情頗重,大皇子也已經十三了,到了為國效力的時候。”他已經受不了成家連日來的作威作福,準備投喂大皇子一黨一個極大的餡餅。


    “趙閣老和林尚書輔佐,即日出發。”成國公還想說些什麽,邊上的太監已經尖著嗓子顫巍巍的喊起了退朝。


    成國公下早朝之後就將這事告訴了成蘿,現在局勢緊鑼密鼓,半分也差不多。若是大皇子一黨得了這個便利,本來處於優勢地位的他們可能就要麵臨一個很大的難題。


    “父親不必擔心,我有辦法。”早在成國公說這兒事兒的時候,成蘿心裏已經有了想法,可以一箭雙雕。


    至此中秋已過了半月,大皇子和欽差大臣正動身準備去兩廣,結果遲遲不見大皇子身影,等慕容赫惱怒在派人找時,卻又宮人發現大皇子橫死在床榻之上,呈中毒之相。


    誰敢殺他的兒子,哪怕大皇子隻是他豎起來對付成國公的一麵牆,那也是他的兒子,誰敢?


    慕容赫將大皇子宮中的所有宮人都徹查了一遍,各種大型全部伺候過後,卻發現矛頭直指向皇後——如果他沒有一直調查成蘿,如果他不是一直暗中派人跟著自己的愛妃,或許他就真的信了!


    她怎麽敢?慕容赫頭痛欲裂,自從夜晚不長歇在成蘿宮中後,他便開始覺得身子不適,現下幾年更是渾身惡疾,找了太醫也看不出來,或許日後他也會和皇後一樣,可那時不說有沒有第二株雪蓮給他續命,管不管作用都是其次。


    成蘿,她有什麽不敢的?朕對她不夠好嗎?朕不夠愛她嗎?她殺了朕的兒子,如今她甚至——


    慕容赫突然從夢中驚醒,他夢見自己和皇後一樣病入膏肓,和大皇子一樣橫屍床上——那已經是十多年後,成蘿依舊年輕,她端著一杯泂浻溢出杯中的水,一步一步朝他走來,而她身後,站著一對模樣相同的男女,其中的青年正頗為期待的看著她手中的杯子。


    一下從夢裏驚醒,他看著黑漆的窗幔,想著夢裏的場景,一時之間心裏竟覺得無比的孤寒。


    “朕可以信誰?”信皇後,可她能活多久?縱使雪蓮可以給她續命,續三年還是五年。他之前相信成蘿,可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最愛的女人擁有自己也想象不到的秘密。光著腳從床上起來,慕容赫又翻看起來前些日子暗衛調查來的結果。


    其實暗衛並沒有切實調查到成蘿下毒——但慕容赫隱約知道是她,而且正是因為調查不出來,才更覺得心中有琢磨不透的感覺。成蘿的秘密很多,譬如她會突然之間消失,譬如她宮殿裏的時令水果總是最新鮮的,這對於一個寵妃來說或許沒什麽,可在帝王的有意排查之下,什麽都擋不住。


    慕容赫真心想過,若成蘿真有什麽驚天秘密,倘若她願意告訴他,他不會輕易舍棄她。但她一直沒打算告訴他,即便她嘴裏一直說著想和他做正常的夫妻。


    慕容赫承認自己愛成蘿,可現在愛和信任仿佛現在已經被人一刀切開,其中的鮮血淋漓髒汙的令人不敢直視,整個宮中的女人,除了皇後——又是誰不惦念自己身下這個位置,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以前在王府的日子,那時候四麵臨敵,隻有那時的王妃,現在的皇後會和他守望扶持。


    也隻有她。


    慕容赫連夜去了冷宮,這時林約也早已準備好了熱茶在等他,滿目氤氳的熱氣中,他的妻子手捧熱茶,正溫和的衝著他笑,他沒有多想,就著她的手飲下了熱茶,皇後還和以前一樣,替他揉按發昏的腦袋。


    明明她是這麽知書達理的一個女人,為何以前自己隻會偏幫成蘿?慕容赫努力去迴想以前,越想卻越覺得困倦,“皇後,咱們安歇吧。”他突然有些愧疚,這幾年都沒給自己的妻子一點點關愛。


    慕容恪正在書房側耳聽著,聞言一雙黑眸迸發出極大的冷氣。


    林約將頭抵在慕容赫肩上,慕容赫一手攔腰將她抱上床。對麵的聲音不絕入耳,慕容恪一把將房門推開,入目卻不是衣衫散亂的場景,林約雙手攏著自己的衣衫,輕口朝嬤嬤吩咐,“陛下病了,快給他請太醫。”


    嬤嬤聞言退出,林約這才看向慕容赫,挑眉,“怎麽出來了?”


    這幾日這小崽子同她鬧脾氣,好些日子沒同她說話了。慕容赫走上前,一手緊緊抓住她的衣領,泛著青筋的手背給她牢牢係好扣子,“天氣涼,娘娘穿好衣服,不要著涼。”又脫下身上最外麵的褂子,給林約裹到身上。


    林約心頭微暖,“你知道我身子不好還氣我?說吧,到底是為了什麽?”好歹相處了五年,自己養大的孩子什麽脾性她不會不知道。


    他不會蠢得在這樣的節骨眼下引人注目,可他懂,為何還要逼的成蘿狗急跳牆?


    “我——”慕容恪頓了頓,抬起黑眸直視林約“我想出宮。”世事變遷太快,他卻再等不及,他看不慣有人在她頭上作威作福,更看不慣她名義上那狼心狗肺的丈夫。


    林約神情莫測的看著他,他長大了,她也越看不清他,“你該知道我已經給你鋪了一條絕對順遂的路,你隻需按著它走下去。”


    “可我不能總靠你。”慕容恪抓著林約的手,“殺母之仇我要報,這些年的欺辱之仇我更要報,連帶著你的那一份。改日若我迴來,你必定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林約想抽出手卻發現他力氣太大,兩個人對視,他漆黑眼底如同漩渦一樣,最終點了點頭,“說你的計劃……”雖然長大了不聽話了,但到底還算孝順。


    ……


    ——


    皇帝病重的消息沒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皇城,原本的大皇子一黨連帶著陳妃統統在這場黨爭中退出舞台,成國公又和其餘皇子開始圍繞著皇位大撕特撕,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在宮中仿若透明人一樣的端王突然中毒暴斃。


    也正是因為端王暴斃,因為病重脾氣越發暴虐的皇帝將原本不受寵的皇後突然接迴了棲鳳宮,兩人一同吃喝。一時宮中謠言四起,幾乎都看向了一人獨大的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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