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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礙於這是杜宅,不是向宅,向陽並沒有立刻上前將兩人分開,把這個令他總是心神不寧,工作總是走神的小女人拉迴自己的懷中,宣告他的所有權,然後再拖著她去最近的酒店,好好的懲罰她一番。


    生氣歸生氣,向陽也在猜想著海燕的身份,杜海安是本市的市長,從剛剛兩人的談話中,杜海安的表情中,不難看出杜海安是在討好海燕。


    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他跟海燕隻是床伴的關係,下了床之後,兩人各奔東西,想見麵時一通電話,隨傳隨到,也沒有過多的言語,直接上床辦事。


    他沒派人調查過海燕的身份,他也不想調查,知道得太清楚,失去了神密感,也就不好玩了,但是,他卻知道,海燕很有錢。


    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維持了一年,直到最近,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麽風,頻繁召見她,頻繁想她,他不覺得這是愛,在他的人生中,除了照顧兩個弟弟,便是工作,將向氏推到最頂峰之上。


    “陽,我們也快進去。”杜海珊笑顏逐開的挽住向陽的手臂,向陽沒有拒絕,帶著杜海珊幾個大步,便追上前麵的兩人。“陽。”


    向陽突然拉著她走,她隻能小跑才能跟上向陽的步伐,本就像是被向陽拖著走,突然又停了下來,杜海珊一時沒刹住腳步,腳下一個蹌踉,因穿著七寸高的高跟鞋,腳被扭傷,她還沒來得及唿痛,向陽卻冷漠的開口問:“不介紹一下嗎?”


    聞言,杜海安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向陽,溫和一笑,溫潤的嗓音帶著歉意。“抱歉,這是我的疏忽,海燕,我的堂妹,海珊的堂姐。”


    “堂妹?”陽向嚼著堂妹兩字,一雙深邃如幽幽寒潭的黑眸緊瑣在海燕身上,她不是父母雙亡嗎?陽向做夢都未曾想到,海燕居然是杜海安的堂妹,杜海珊的堂姐,近親堂妹,還是遠房堂妹?


    若是親近堂妹,這可能嗎?杜威榮好像隻有杜少凡一個兒子,不,不對……


    “是啊!海燕是我大伯的女兒?”杜海安又笑著說道,看著海燕時,溫潤的黑眸中溢出寵溺。


    陽向微不可見的擰了一下眉,冷若冰霜的目光從海燕身上掠過,故意說道:“杜爺爺好像隻有杜叔叔一個兒子。”


    “哦,是這樣的,其實……”


    “不打算進去嗎?”海燕出聲打斷杜海安的話,顯然不喜歡這個話題,三人的目光均落在她身上,卻各有所思。


    “當然要進去。”杜海安溫和一笑,他知道海燕在逃避,他不想對她緊逼,逼急了會弄巧成拙,海燕願意迴到這裏,足以證明此事有好轉。


    “堂姐,我們進去,爺爺見你迴來,肯定會高應。”杜海珊溫柔的出聲,麵容上的笑很婉約。


    海燕並沒說話,隻是扯動唇角,看著杜海珊露出一個略顯勉強的微笑,眼角餘光快速的瞟了眼站在杜海珊旁邊的向陽,心裏猜測著向陽跟杜海珊的關係。


    除了情人以外,什麽樣的關係會親密到接吻?


    向陽優雅從容的與杜海珊並肩而站,一條手臂被杜海珊挽住,另一隻手隨意的揣在褲袋裏,雙眸閃過一絲寒冷的精芒,涔薄的唇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看著海燕。


    兩人有過約定,下了床之後,互相不認識,現在見她真裝不認識自己,向陽心裏很不好受。


    杜海珊挽著向陽欲走,而向陽卻站在原地不動如山,杜海珊一愣,茫然不知所措的望著他,隨即了然,連忙伸手去拉住邁步的海燕。“對了,堂姐,先等一下,我給你介紹一下陽。”


    海燕被她拉了一個蹌踉,欲發怒之前聽到杜海珊的話,目光一閃,將怒意壓製下來,轉身清眸犀利的從向陽身上掃過,隨後落到杜海珊身上。


    都親密的叫他陽了,可見他們的關係……莫名,她還真好奇的想要知道。


    “好啊!”海燕放開杜海安,雙手環胸,踩著高跟鞋的腳下三七分,一副女王的姿態。


    杜海珊蹙眉看著這樣的海燕,心底溢起一絲不悅,因為她是海燕,杜海珊還是將不滿忍了下來。


    “堂姐,向陽,向氏總裁,我的未婚夫。”杜海珊臉上漾著如花笑靨,柔和的語氣裏滿是幸福的甜蜜,還有一絲容察覺的挑釁味兒。


    向陽注意力全在海燕身上,杜海安的注意力也在海燕身上,誰都沒聽出那挑釁的味兒,海燕卻聽了個透徹。


    海燕有些鬱悶,杜海珊為什麽要向她挑釁,而不是炫耀。


    向陽,向氏總裁,財力與地位,都是佼佼者。


    海燕很有錢,足夠她這輩子肆意揮霍,然而,她再有錢,卻沒有向陽有錢。


    “未婚夫。”海燕嚼著這三個字,她還以為杜海珊頂多向自己介紹向陽是她的男朋友,卻不曾想到,居然是未婚夫。


    “是啊!是爺爺跟向爺爺在我還沒出生之前,就為我們訂下這門婚事。”杜海珊很是自豪的說道,還特意將兩個爺爺嚼得特別重,提醒著海燕什麽。


    女人天生敏感,身邊男人有什麽細微的變化,她豈會感覺不到,向陽看海燕的眼神,讓她感覺到危機感,這種感覺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有過。


    還有,她略了解向陽,任何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更不會刻意去為難誰,而她卻看出他明明在為難海燕。


    杜海珊不想往這方麵想,卻不得不提防,小心駛得萬年船,杜絕任何後患,她才能成為向氏總裁夫人,這個位置令多少女人覬覦。


    她當然不是這麽膚淺的女子,她爺爺是司令,爸爸是中央幹部,媽媽是市藥監局局長,哥哥是市長,向氏總裁夫人的位置,她不屑,但她是真的很愛向陽,可以為向陽犧牲一切。


    她比杜海珊隻大一個月,海燕聽到杜海珊說他們的婚事,是兩家長輩訂下的,還在杜海珊沒出生,那就是娃娃親了,這種事還真像他們老一輩能幹得出來。


    “娃娃親,還真有夠老掉牙。”海燕冷剜了向陽一眼,重新挽著杜海安邁步。


    真的很難想象,像向陽這種男人,居然也會聽從長輩的安排。


    “堂姐。”杜海珊不悅了,沒有誰比她更慶幸有這麽一樁婚事,否則她也無法靠近陽,不可否認,第一次聽到爺爺說,在她沒出生之前,為她訂下一門婚事,她也很反感,很排斥,甚至想過很多辦法,讓爺爺取消這門婚事。


    爺爺是誰,老古板的軍人,又是司令,說出去的話,如聖旨般,豈會是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能改變。


    她想從向陽著手,讓他主動向爺爺說取消這門婚事,在她殺去向氏,準備將她準備了很久的台詞向向陽轟去,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在見到向陽時,她就被他的魅力深深吸住,便清楚的知道,她這輩子完了。


    就這樣,他們的關係順理成章的發展下去,她也以向陽的未婚妻自居。


    人人都羨慕她,而海燕卻不屑,這讓她很受打擊。


    聽到門鈴響,杜家的老傭人春媽來開門。


    “大少爺迴來了。”春媽目光在看到海燕時,猛的一愣,尤其是看到海燕的這身打扮,即使外麵披著杜海安的外套,依舊能看到她裏麵穿的什麽,濃妝豔抹的臉幾乎認不出真麵目,還有那一頭五顏六色的假發,無疑不是在挑戰春媽的心髒。“大少爺,這位小姐是?”


    春媽心裏在暗罵,大少爺溫和又穩重,今天怎麽帶這樣的女人迴來?


    “春媽,她是……”


    杜海安的話還沒說完,春媽就拉著他朝一邊走去,低聲說道:“大少爺,老老爺在餐廳,他心情很不好,你可別往老老爺的槍口上撞,趁現在老老爺還沒發現,你快帶這位小姐離開。”


    杜海安被春媽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春媽,她是海……”


    “春媽。”隨後跟來的杜海珊將杜海安的話打斷。


    “春媽。”向陽也禮貌的叫了一聲。


    “唉!小姐迴來了,姑爺也來了,快進來,馬上就要開飯了,老老爺已經坐在餐桌上了,還有,老爺跟夫人也迴來了。”春媽笑著說道。


    “真的嗎?爸跟媽也迴來了。”杜海珊拉著向陽快步朝餐廳跑去,而杜海安跟海燕卻被春媽攔在外麵。


    杜海安哭笑不得,隻能握住春媽的雙肩,認真的說道:“她是海燕。”


    “海燕小姐。”春媽驚唿一聲,隨即便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響亮的動靜,一道綠色身影從餐廳裏衝了出來,花白的頭發,黝黑的臉龐上滿是皺紋,那是飽經風霜,曆經滄桑都留下的痕跡。


    目光如炬,閃爍著精銳的光芒與威懾,透著不威自怒的嚴厲。


    此人不是杜司令是誰?


    身後跟著兒子,跟兒媳婦,還有剛進去又出來的杜海珊跟向陽。


    海燕無視眾人,將目光鎖定在一處,看著杜司令一身筆挺的軍裝,左胸上是各類勳章,這是海燕第二次見到他,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有事找杜司令幫忙,從不與他見麵,而是由他的下屬轉告,不得不承認,那個下屬對杜司令真的很忠心,辦事效率也很強,可以這麽說,杜司令對她是有求必應。


    “海……海燕。”杜司令以往中氣十足的嗓門,此刻居然有些微顫。


    海燕在看到杜司令時,眸光愈加冷漠,拽著披在她肩上衣服的手一陣猛縮,關節都發白了,狠狠的咬了一下銀牙,冷若冰霜的問道:“我今天迴來,隻想問你一句,可曾後悔過?”


    杜司令兩道花白的眉毛微微皺起,蒼勁的目光閃了閃,卻將嘴抿得鐵緊。


    海燕的話一落,卻是死靜的沉寂,詭異的空氣,瞬間有些僵硬。


    “海燕,你難得迴來,先進來吃飯,有什麽話等吃完了飯再說。”杜少凡出聲打破死靜,笑著越過杜司令,來到海燕麵前,伸手欲拉著她朝餐廳走去。


    海燕能迴來,他們是很震驚,他也知道,父親打電話叫海燕迴來吃飯,卻被海燕拒絕,父親心情很不好,現在海燕迴來,不管怎麽說,能迴來就好。


    “杜司令,請迴答我的問題?”海燕甩開杜少凡伸來拉她的手,大力之下,還將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滑落在地,海燕卻無心理會,任由這樣誇張的她展露在所有人視線內。


    春媽倒吸口冷氣,杜少凡夫妻卻微微蹙眉,向陽一臉淡然,眸底卻劃過一抹寒芒。


    “海燕,聽叔叔的話。”杜少凡拿出長輩的身份,海燕的脾氣沒隨大哥大嫂,卻隨了父親,個性強,都很倔,誰也不肯認輸。


    “叔叔?”海燕冷笑一聲,視線落到杜少凡身上。“什麽叔叔?表叔,還是親叔叔?”


    “海燕……”


    “杜司令,請迴答我。”海燕懶得跟杜少凡說,冷若冰霜的目光落到杜司令身上,她今天迴來,就是想問他,對當年的事,他後悔嗎?“杜司令,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有那麽難迴答嗎?”


    “不悔。”良久,杜司令從縫牙裏迸出兩個字,如此堅定,又如此決絕。


    他若後悔,就證明他錯了,在這件事情上,他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不悔?”海燕明明在笑,表情卻愈加冷。“既然如此,我與你們杜家就毫無關係,以後我不會再找你辦任何事,也請你別再打電話給我,這是我第一次踏進你們杜家,也將會是最後一次,從今以後,我若再踏進這裏,我爸媽就會死不瞑目。”


    最後四個字,海燕說得擲地有聲,連杜司令也忍不住後退一步,蒼勁的目光裏滿是震驚與打擊。


    “海燕。”杜海安與杜少凡夫妻異口同聲的叫她,這樣的話,怎麽能說出口。


    “你就這麽恨我嗎?”在海燕轉身之際,杜司令開口問道。


    “我不該嗎?”海燕腳下一頓,卻沒停下腳步,冷若冰霜的反問,如果不是他反對爸爸娶媽媽,她會失去他們嗎?爸媽會抱著遺憾而死嗎?


    到死了,他依舊不認為自己有錯,依舊不打算認同他們。


    對他而言,先入為主的觀點,真的比兒子的幸福更重要嗎?媽媽有什麽不好,為什麽不能接受,就因為他將自己死去戰友的遺孤許給爸,爸就非得娶嗎?


    許?這是什麽年代,即使是他們那個時代,許這個字也不太適合。


    先是他決定了爸爸的婚事,現在又是杜海珊,看來他還是有覺悟,沒決定杜海安的婚事,杜少凡的妻子也是他挑選的。


    杜家有這麽一個媒婆,還真是……


    “海燕。”杜海安想去追,卻被杜司令叫住,他止步,轉身望著杜司令。“爺爺。”


    “吃飯。”令命的說道,杜司令轉身,杜少凡的妻子與女兒杜海珊想去攙扶他,杜司令拿出他軍人的威嚴範兒。“我還沒老到需要人攙扶才能走路。”


    母女臉色一僵,手僵硬在空中。


    一直冷眼旁觀的向陽,隱約也猜到什麽,目送海燕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他沒追出去,而是跟著去了餐廳。


    天亮時分,冬天的天空一片霧霾,幾乎看不見路,空氣裏透著涼意,一陣風吹來,還真有寒風刺骨的感覺。


    臥室裏,冷燁睜眼看著身下昏厥的人兒,他還是食言了,他所謂的小心在碰到她時,根本不管用,不然她怎麽又暈厥。冷燁臉色忽然一變,昨夜有多瘋狂,他自己知道,趕緊起身查看她虛弱的身子。


    沒有見到可怕的血跡,冷燁心裏稍稍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如果她或是孩子有事,他都無法原諒自己,他不是什麽善類,卻對自己的承諾很重視,他說了不會讓她的孩子有事,就一定會做到。


    輕柔的放開懷裏暈厥的人兒,冷燁起身下床,拿起孫幽悠的手機,給林蘭撥了個電話,吩咐林蘭帶一位婦科醫生來家裏,自己雖然檢查過,但他畢竟不是醫生,就是傷到孫幽悠哪兒,他也不會知道,表麵,有時候也是迴騙人眼球。


    打完電話,冷燁又迴到床上,把孫幽悠的身子抱進懷裏,他動作很是小心,就是怕傷到她,現在的她,比那易碎的泥娃娃還要脆弱,低頭看著她身上的痕跡,冷燁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禽獸。


    昨夜,他自己也很驚訝,他是很渴望她,卻還沒到不顧她懷孕的身子,做了一整夜,他想過控製,但身體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招了,昨夜的感覺就像上迴他在酒吧被一個女人給設計了。


    感覺是一樣的,上迴是因為喝一杯酒,這次他還是喝了一杯酒,性質卻完全不一樣,他明確地知道上迴的酒有問題,這迴的酒是雪兒準備的,雪兒不會害他,難道是自己對某種酒有特殊的反應。


    沒讓冷燁等多久,林蘭就帶著一名女醫生來到孫家,接到冷燁的電話她被嚇了一跳,悠悠的手機,聲音卻是冷燁的,加上冷燁叫她帶婦產科醫生來,林蘭就知道,一定是悠悠出了什麽事,懷孕的悠悠本就讓她操心,一聽到要婦產科醫生,她立刻把她的同學拉了來。


    趁著醫生給孫幽悠做檢查,冷燁迴了自己的房間洗澡,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衣冠楚楚,一絲不苟的樣子,完全是平時辦公室的形象。


    林蘭看了冷燁一眼,那目光裏帶著綠光。


    冷燁直接無視,走到床邊坐下,深邃眸子盯著孫幽悠蒼白的臉,薄唇輕啟。“她怎麽樣?”


    林蘭一聽他這麽問,想到剛剛女醫生檢查後和她說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瞪著冷燁,林蘭沒說話。


    女醫生語重心長的說:“年輕人衝動是可以理解的,但你也要顧及顧及她的身子,不要忘了她正懷著孕,你這樣折騰,她早晚沒命。”


    “說重點。”冷燁聲音沉了幾分,那不怒而威的氣勢不容忽視,陰鷙利眸冰冷的掃向女醫生,好似下一刻,他就會讓她沒命般。


    女醫生一驚,看向林蘭的目光好似在說,這人太可怕了,她有想奪門而出的衝動。


    整了整心神,女醫生說:“如果你再碰她,就等著一屍兩命。”


    夠簡潔,夠重點了吧!對林蘭點了一下頭,女醫生很幹脆的走了,見林蘭沒跟上來,女醫生又轉迴頭,拉著林蘭就走。


    “你做什麽?”兩人出了房間,林蘭不悅的問。悠悠昏迷是冷燁害的,如今放冷燁一個人在裏麵,她不放心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愛惜悠悠,她決定要從新評估冷燁這個人。


    “病人需要休息,你在裏麵不合適,走,和我去醫院拿藥。”女醫生翻了個白眼,她還好意思問,人家小兩口在裏麵,雖然一個昏迷,一個臉色也不太好,但她在一麵當什麽電燈泡。


    女醫生不知道孫幽悠的事,根據診斷和孫幽悠昏迷的原因,女醫生很理所當然的就認為冷燁和孫幽悠是一對。


    林蘭翻白眼,不適合呆在裏麵的是冷燁,他不僅傷了悠悠,還是和悠悠最沒關係的人,想到出差時,冷燁為了救悠悠,甚至搶了別人的車子,她又迷惑了,冷燁這個人隱藏的太深,連她都看不透徹,悠悠和他在一起,到底是好還是壞,林蘭心裏也沒底。


    最後看了房間的門一眼,林蘭隨著女醫生去了醫院。


    房間裏,孫幽悠依然躺在床上,蒼白的臉色襯托下,更顯虛弱,卷翹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陰影,眉頭輕擰,可見她有什麽不放心的事。


    冷燁坐在床邊,他清楚她有什麽不放心,無非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和他在一起,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擔憂著孩子,他也確實讓她沒安全感,遇上她,他就是把持不住自己,這樣的感覺在和雪兒在一起時是沒有的。


    “如果你再碰她,就等著一屍兩命。”想到女醫生臨走前說的話,冷燁不禁凝眉,心裏忐忑著,他不懷疑女醫生的話,看孫幽悠的情況就讓他不得不信。


    孫幽悠,我該拿你怎麽辦?冷燁不禁自問,自己的行為有時候連自己都無法理解,明明想好,和雪兒結了婚就迴德國好好過日子,讓所有因這次迴國而脫軌的情況,完全地迴到原來的生活軌跡上。


    在看到她出現時,他又開始動搖,還萌生了帶她一起走的荒唐想法,孫幽悠是誰,他全然不顧,隻想把她留在身邊,他自己都被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驚嚇過後卻是不容動搖地堅定信念。


    總統套房裏,白雪睜開眼睛,首先看到是沙發椅背,好似電影的慢動作般,轉過頭,兩個男人跪在她麵前,低垂坐著頭,感覺身上已經蓋了薄薄的被子,手指緊緊的揪住身上的被子,直到指節發白,白雪也沒有鬆開的意思,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她,背叛了燁,那次她無力反抗,這次雖然是被逼無奈,但她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剛開始她想解身上的熱,後來情況失控,她自己也沉溺在感官的享受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事,就是管不住身體最直接的反應。


    想到她的身體背叛了燁,她心裏竟有一絲報複成功的快感,可能她潛意識裏對燁是有怨恨的,畢竟,他在這樣的時候丟下了她,雖然是她自己策劃,然後情況失控,但她們是夫妻,早該在一起了,一直是燁在拖,說什麽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天知道事實是什麽呢。


    “夫人,對不起,你想怎麽責罰我們都可以,隻求你不要告訴先生。”兩個保鏢見白雪醒來,卻隻是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就愣愣的看著天花板,夫人這樣不哭不鬧,他們心裏更是沒底。


    要殺要剮,你也給個痛快話呀!雖然他們也不想死,但也總比這樣吊著他們來的強,心裏折磨真他媽的不好受,他們今天犯的錯,自知是死路一條,昨晚是享受了,今早醒來就開始糾結。


    自己主動向先生負荊請罪,那太不現實,隻會讓自己連死都是種奢望,兩人商量後決定,還是等夫人醒來,求求夫人,說不定他們不用死。


    兩人商議的結果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夫人又不是第一次,隻要他們三人守口如瓶,任先生再神通,也是不會知道的。


    人在麵對問題時,往往都會有點僥幸的心裏,這種僥幸也是有兩麵性,是大悲,還是大喜端看個人運氣。


    白雪轉頭凝著兩人,說實話,她是恨他們的,卻又管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找上他們時,她就想好了,一切都當成是天意,她不會告訴燁,告訴了燁,她雖然沒事,兩人保鏢會死的很慘,這個她不在意,但燁會在意她的身體。


    上一次,他已經不碰她了,加上這次,隻會把他更往孫幽悠那個賤人的懷裏推,損自己利別人的事,她白雪怎麽也不會去做。


    但她不會讓兩個男人那麽快知道她的決定,她要吊著他們,以換來以後的為所欲為,不然她也不會找他們兩個。


    “去收拾一下,我今天飛德國。”白雪平靜的聲音說道,對於兩人的請求閉口不答。


    她要好好的想一想,這件是能給她帶著多少的意外收獲,還要牢牢地抓住兩人的心髒,讓他們對自己言聽計從,不然對不起她這迴的付出。


    “夫人,我們……”


    “我們什麽事?”白雪挑眉打斷兩人想說的話,眼神如利劍般看著兩人,帶著濃烈的恨意,她恨他們的同時,又少不了他們。


    她正沒辦法掌控他們,這迴是個機會,她要是不用,她就是傻子。


    “出去收拾,飛機不等人。”手指著大門,白雪冷厲的說道,她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她都暫時放過他們了,再不知好歹,別怪她不客氣。


    兩個保鏢麵麵相視,他們猜不出夫人的意思,夫人也不給他們個痛快,迴了德國也一樣,該有的懲罰不會少,德國還是總部,他們會死的更慘。轉念一想,夫人要迴德國,先生看不到她,自然也就不會知道他們犯的錯,夫人這是放過他們的意思嗎?


    也不像,如果放過他們,直說就好了,沒必要繞彎子,以前就聽火和山說過,白雪不是個省油的燈,今天他們算是領教了,不由的懷疑昨天的事,是不是她的預謀。畢竟,他們是喝了她給的紅酒才犯了錯。


    兩人仿佛,忽然看見今後那不滿荊刺的路。


    “還愣著做什麽?”見兩人沒有動的意思,白雪不悅的低吼一聲,陷入沉思的兩人立刻起身,快速的出了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白雪心裏也咯了一下,她趴在沙發上悲戚的大哭出聲,哭泣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悲涼。


    把對冷燁的怨和恨,命運對她的不公,通通都發泄在了那哭泣聲裏,這時候的白雪,是脆弱的,也是無助的,她多想冷燁能在她的身邊,就是不安慰她,隻要讓她感覺到他在,他沒後丟棄她就好。


    等白雪和保鏢收拾好,三人趕往機場,在機場的時候,白雪給冷燁發去了個信息。


    正守在孫幽悠床前的冷燁,聽到手機提示有信息進來,他起身,拿起手機朝陽台走去,看完信息,他愣住,雪兒今天迴德國,他是知道的,她走了,隻是給他一個信息,沒有讓他去送的意思,雪兒是在和他生氣嗎?


    她是該生氣的,她提出希望他能陪她迴去德國參加演奏,他卻找理由拒絕,昨晚還丟下了雪兒,堅決的迴到孫家,雖然對昨晚,他有太多的疑惑,但他信息雪兒不會害他,所以他不去想,今天雪兒離開,他心裏愧疚站了上風,就讓那疑惑隨清晨的冷風一起飄散。


    孫幽悠醒來,一側頭,看見陽台上的冷燁,他就一個人站在陽台上,一身黑色西服站在晨光裏,如一頭孤寂的鷹,冬日的暖陽趕不走他身上的孤獨和寂寞,讓見到的人有心酸的感覺。


    “冷燁,我的孩子呢?”孫幽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不能確定孩子是否還在,昏迷前的記憶太過宣明,冷燁完全的失控,他如一頭猛獸般在她身上索取,她用盡了力氣也推不開他,最後她無力暈厥。


    聽到孫幽悠的聲音,冷燁知道她醒了,卻對她問的第一句話不滿,她在乎的還是孩子,這是他知道的,卻也管不住心裏泛起的苦澀。冷燁並未迴頭,負手而立,深不見底的瞳仁眺望遠方,冷然的背影不動如山,冷凝的語氣說道:“沒了。”


    他本想說死了,可他說不出那個死字,那個字如千斤般壓在他喉嚨,就是吐不出,隻能換成沒了。


    孫幽悠心裏大石砸中,她的一切瞬間碎裂,悲傷的情緒還沒湧來,她就感覺到不對,她身子並沒覺得哪裏不舒服,雖然酸疼依然,但這樣的酸疼她很熟悉,她知道,並不是孩子沒了該有的痛,她清冷的說道:“等我證實她沒了,你我的死期也不遠了。”


    冷燁驟然轉過身來,幾步來到她的床前,重重的坐在床邊,眼眸狠厲地盯著她,大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拉來坐起,冷冷的問:“你想讓我給這個野種陪葬?”


    “不是你,是你我。”淡然的糾正他的說詞,孫幽悠隻是冷笑著勾起唇角,他的樣子好似她做了什麽罪不可赦的事情,真是好笑,明明是他做了罪不可赦的事情,此時他類似於指控的樣子,讓她覺得好笑,而她,也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冷燁寒聲問,她臉上的笑讓他覺得特別不舒服,這讓他覺得諷刺,她為了向南的孩子,來要他陪葬,一個剛成形的胎兒在她心裏都比他重要,誰遇到這事,都會不高興。


    冷燁咬牙切齒,額上青筋暴跳,神色更冷,怕自己再傷到她,收迴扣在她肩上的手,轉開目光,索性不再看她。


    “笑天下可笑的人和事。”淡然的迴答,孫幽悠看著他的側臉,心裏泛起酸澀,為什麽她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冷燁轉迴頭,冷豔臉龐布滿寒霜,瞪著她沉聲問:“你說我可笑?”


    “孫幽悠,你知道什麽,不對,你什麽都不知道,因為你從未真正去想過我們之間的事,我說什麽都沒有用,你真是沒有心,所以才會這麽說。”不等孫幽悠迴答,冷燁繼續說:“放心,你的孩子很好,不用想著怎麽找我報仇了,不然你真的會失去他。”


    說著自己也不明白的話,冷燁起身,慢慢的往門口走去,孫幽悠是沒有心的,她看不到他的關心,也不需要自己的關心,他還留下來做什麽呢?自討沒趣罷了。


    “我沒有想過,你給過我想什麽可能嗎?冷燁,不是我沒心,你一樣沒有。”孫幽悠低吼完,拽起被子,蓋在身上的,倒迴床上,用被子捂著頭,不再看他,也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冷燁出門的腳步一頓,他沒有心,確實,兩個都沒有心的人,在一起隻會是互相傷害,她或許說對了。


    冷燁閉了閉眼,抬腳走了出去。


    自那次兩人爭吵過後,冷燁再沒出現在孫幽悠的房間過,偶爾冷燁也迴孫家過夜,但他都是迴自己的房間,看到孫幽悠也是擦肩而過,兩人都無語,默契十足的避開。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孫幽悠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李嫂說可能是雙胞胎,孫幽悠驚喜的去去醫院一查,不是,醫生也很奇怪,她的肚子明明看起來像是裝了兩個娃娃,b超顯示卻是一個,都納悶。


    轉眼間,孫幽悠懷孕都七個月了,由於肚子太大,加上天氣冷的緣故,她除了必要的檢查,基本上都呆在孫家,活動的範圍很小,危險性也很小。七個月是關鍵,稍不慎就可能造成早產,海燕幾乎每天一通電話,遠在法國的向南也經常來電話,加上她和李嫂學簡單的廚藝,日子過的倒也滋潤。


    冷燁的日子也是一天天的過,白雪迴德國後就沒再迴來,冷燁也沒去德國接她,這兩人也好似在冷戰。


    今天,陽光特別好,孫幽悠自己開著車出門,李嫂本來要跟著去,被孫幽悠拒絕了,她不認為自己脆弱到,連出個門去醫院檢查還要人陪著的地步。再說了,她是開車去,又不是走路,實在沒有擔心的必要。


    從醫院出來,孫幽悠又去了商場,上次買到的嬰兒用品少了些,她決定再去買點。


    白鳳雲和孫耀文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出商場,剛準備上車,白鳳雲眼尖的看到一抹身影站在廣場邊,前麵是公路上穿梭的車輛,她扶著路燈柱子,好似在看什麽。


    “耀文。”白鳳雲輕輕的叫了一聲孫耀文,正在後備箱放戰利品的孫耀文抬起頭,望著白鳳雲,白鳳雲說:“你去那邊幫我買個水果拚盤,好嗎老公?”


    白鳳雲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孫耀文,聲音更是柔美的酥了孫耀文的骨頭。


    看了眼賣水果拚盤那邊排著的長龍隊伍,孫耀文想,這排半個小時也買不到啊?


    “雲兒,你一定要現在吃嗎?”孫耀文問。


    “是。”白鳳雲點頭,確定自己想吃,走過去抓住孫耀文的手臂晃了晃。“我有些累了,在車上等你,去幫我買嘛!”


    麵對妻子的撒嬌,孫耀文是沒哲的,他點了點頭,把所有的動西都放進車子後備箱,關上門,轉身往買水果拚盤的攤位走去。


    白鳳雲在他身後輕輕一笑,關了車門,往那個身影走去。


    孫幽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隻是懷個孕更難逃我的眼。


    “孫幽悠。”白鳳雲站在她後麵幾步之遙,狠狠的叫她的名字。


    正在看小廣告的孫幽悠,聽到有人叫她,她轉身一看,愣了一下,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這裏都能碰上白鳳雲。


    “我和你認識嗎?”孫幽悠無辜的問,清澈眼眸往她四周望了望,沒看見孫耀文的身影,孫幽悠若無其事的轉身,繼續看她的小廣告。


    表現的還真是見到陌生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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