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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幽悠這一下,定格了不少畫麵,原本高雅的餐廳氣氛,頓時變的有些詭異。首當其衝的是向南本人,意外得到美人一吻,他卻愣愣的看著笑的一臉純粹的孫幽悠,俊臉上的不敢置信,腦子裏糊成了一鍋粥,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幽幽吻了他,幽幽吻了他。


    其次是冷燁,妖孽的臉龐一片陰霾,深邃的眼眸宛若黑曜石般幽暗,涼颼颼的寒光直射向南的臉,那被孫幽悠親過的地方。駐目不過一秒,轉向孫幽悠,冷燁緊繃的臉色陰鬱著一股寒氣,寡薄的唇角悄然勾起,似怒非怒,似笑非笑,沒人能窺視他此刻的心情,或是下一刻會做什麽。


    白雪也被嚇的一愣一愣,向南走過來她就很是意外了,剛剛在樓下時,她問過冷若妍,向南和她的關係,冷若妍笑著和她說,向家未來的二少爺夫人非她莫屬,冷若妍的語氣是那麽的鑄錠,她還為冷若妍高興了好久,因為,如果冷家和向家結親,對雙方都有很大的利益收獲。


    現在孫幽悠當眾親了向南一記,等於是在冷若妍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這問題說大可大,說小可小。


    手腕上忽然一痛,把白雪飄遠的思緒拉了迴來,她蹙眉望向身邊的冷燁,見他陰霾的臉色,捉摸不透,窺探不清的表情,白雪心裏一沉,她真的很不想承認,但那確實是嫉妒和憤怒。


    燁嫉妒什麽?他有什麽好嫉妒?孫幽悠親向南,該嫉妒的是冷若妍,怎麽也輪不到身為哥哥的燁,除非……


    白雪不敢往下想,那樣隻會讓她陷入瘋狂。


    注意到這邊動向的人也為這一幕呆愣,向南丟下冷若妍大步走過來孫幽悠身邊,已經讓人起疑,現在孫幽悠又來這一著,要是說孫幽悠和向南沒什麽,打死都沒人信,想到孫家和向家,兩家聯姻那可真是不敢想象的盛大啊!


    冷燁是孫氏的助理,他結婚都辦的很隆重了,孫幽悠還是孫氏的總裁,她要是結婚,那就別提了,加上向家,場麵絕對是空前絕後。


    眾人都沒注意到,不遠處那雙怨毒憎恨的視線,冷若妍很想衝過去給孫幽悠兩耳光,再狠狠的罵一句,賤人。


    微薄的理智讓她隻能站在原地磨牙,不要說今天的場麵不適合,光是有向南在,她就討不到便宜,她沒忘記在孫家,孫耀文氣得用杯子砸孫幽悠,向南站出來用自己的身體幫她擋下。


    那一幕是她的痛,不光刺眼,還刺心,她努力的用微笑掩飾那些傷痕,拚命的給自己打氣,冷若妍,你要冷靜,向家要的是冷靜自持地女主人,衝動隻會讓向南離你越來越遠,現在孫幽悠占點便宜,將來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


    慶幸的是餐廳裏沒有記者跟著上來,樓下的開業慶典一過,向南就讓人打發了記者,為的是想給客人一個安靜的用餐環境,這反而對她有些幫助,沒有記者在場,今天的事情傳不了多遠,大眾眼裏,向南還是她冷若妍的男人。


    冷若妍站在原地,手握成拳,指甲陷進肉裏尚不知,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露出微笑,眼神淒楚的看著向南那邊,笑容有多深,心裏的傷就有多深。


    一直站在冷若妍旁邊的服務員,心裏是無比的慶幸,還好她剛剛沒聽那個笑得一臉溫柔婉約,行為卻蠻橫無比的女人話,去趕那位小姐,不然她現在真的要被趕出去了,現在工作不好找,薪水待遇好點的更不好找。


    這也告訴她一道理,人不可貌相。


    最沒變化的就算孫幽悠了,她是造成這一方詭異氣氛的禍首,她同時也是最無辜的,感覺一道陰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讓孫幽悠心情不自禁地一個打顫,靈動的大眼四下轉了轉,沒看冷燁一眼,定格在向南不敢置信的俊彥上。


    “幹嘛呀?美女獻吻你還愣住哦,摔誰的麵子呢!”孫幽悠嬌笑著在向南手臂上狠狠的擰了一下,看你不會神。


    向南手臂上一痛,身體動了一下,目光掃了眼在自己手臂上作怪的小手,再看向孫幽悠,她笑容裏藏的一絲狡黠被他發現,向南很淡定的說:“榮幸之至。”


    美女獻吻,虧她說的出口,真正的吻是該落在臉頰上嗎?他又不是小朋友,她哄小孩似的親了一下,敢說是吻,差太遠了。


    抱怨歸抱怨,向南心裏還是美滋滋的,悠悠肯和他親近比什麽都好。


    “這還差不多。”孫幽悠滿意了,得意的一笑,放開向南的手臂,眸光不經意的瞄白雪和冷燁相握的手,她望著向南問:“對了,向南,有人說這是情侶餐廳,單身的人要讓位子的,是嗎?”


    聽到她們對話的人眉毛都跳了跳,孫大小姐這是在算賬嗎?不少人都聽到這話是那個叫雪兒的女子說的,紛紛豎長了耳朵,等著向南的迴答。


    孫幽悠的行為看在冷燁眼裏就是撒嬌,眸子深處寒光更是淩厲,冷厲冰寒的氣息讓四周的空氣為之下降幾度。


    偏偏他還保持著沉默寡言,更加顯得詭異。


    白雪聽到孫幽悠的問話,眼神閃了閃,她現在最想做的是離開,也後悔為什麽要來著張桌子,如果不是她硬是要來這張桌子,不會遇到孫幽悠,她也就不會看孫幽悠是個人想羞辱她一下,出出氣。


    主要是她忘了向南和孫幽悠有不正當的關係,和太相信冷若妍的話,現在把自己搞的如此難堪,求救地眼神望向身邊的冷燁,白雪更恨了,因為冷燁目光就沒離開過孫幽悠身上。


    “誰敢要你讓位子,我立刻轟出去。”向南說這話時,目光輕輕飄飄從白雪身上過去,伸手招來餐廳負責人,說道:“聽著,幽幽在這裏想怎麽樣都可以,誰讓她不高興了,我會更不高興,後果你們知道。”


    向南語氣是一慣的溫和,臉上也是笑容不變,但認誰都聽得出他字裏行間透著濃濃的警告味兒。


    向南雖不知道發生的事,看冷燁和白雪在這裏,還有孫幽悠的反常,他大致也明白了個大概,無非是白雪想找幽幽的麻煩,幽幽反擊迴去,然後看到了他,順道把他拉了過來幫忙,隻要幽幽喜歡,怎麽樣都無所謂。


    “是。”負責人微微一欠身應了聲是,向南一揮手,負責人離開。


    孫幽悠拉過向南的手,不雅的瞪了他一眼。“不用這樣,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你會有不好意思?”向南故作驚訝,如發現新大陸一般,俊臉一片笑意。


    “當然有。”孫幽悠很淡定的迴了一句,甩開向南的手。


    “好吧,你是對的。”向南失笑,牽起孫幽悠的柔荑,拉她坐下。“來,坐下來吃飯。”


    看著兩人打情罵俏,冷燁眼神冰冷的沒一絲溫度,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心裏的怒火不住的狂飆,甚至忘了他身邊還有個白雪。


    向南就坐,眼尖又懂得看臉色的服務員們,立刻開始上菜,白送的,自己點的,全給端上桌,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


    “冷先生和白小姐不要坐嗎?”向南如剛剛發現冷燁和白雪的存在般,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問,也不等兩個迴答,自顧自的說:“我聽說你們把若妍,特意給你們留的位子讓給了別人,真是感激呢!不過,其實你們也不用這麽做,向氏不缺那點錢。”


    向南一句話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是冷若妍給他們留的位子,和他向南無關,也就是說,冷若妍做什麽都和他向南沒有關係。


    冷燁鋒利的眼神看著向南,白雪卻柔柔一笑。“謝謝向二少的好意,我們等……”


    “雪兒,坐下,我們是來祝賀餐廳開業,坐哪裏都是一樣。”白雪還沒說完,冷燁就打斷了她的話,並且幫她拉好了椅子,語氣是不容反駁的強硬。


    他本想拂袖而去,但轉念一想,有他在,孫幽悠多少還不敢和向南有多親密的行為,他一走說不定兩人後腳也走了,隻是目的地不同,他是迴家,他們卻是去酒店開房,他鑄錠孫幽悠不敢帶向南迴孫家過夜。


    剛剛他是因見到孫幽悠出門,有些驚訝,然後是她和向南的舉止讓他憤怒,從而忽略了兩人是意外碰上,孫幽悠最近都在家裏,和向南見麵的時間不多,這迴一碰上,還不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想再看到孫幽悠身上有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那會讓他想殺人。


    冷燁和白雪坐下來之後,他們這桌就出現了一副更詭異的畫麵,冷燁和白雪,孫幽悠和向南,這本來沒什麽,可兩位男士的目光都在孫幽悠身上,白雪反而成了多餘的,這就詭異了。


    見冷燁和白雪坐了下來,孫幽悠撇了撇嘴,不高興的看了向南一眼,剛剛還說,她要是不高興了,他也會不高興,根本就是空口白話。她現在就很不高興,他不但裝沒看見,還一臉笑意的邀請冷燁和白雪做下,孫幽悠真是怨念到不行。


    白雪淒楚的望著冷燁,她不想留下來,一點都不想。


    向南當然看出了孫幽悠那點小心思,他故意問:“怎麽了?”


    孫幽悠見他真摯的眼神,還有俊臉上溫柔的笑意,她反倒不好發難了,人家好比是一團棉花,任你拳頭打過去,他全然的溫軟包容,那隻會顯得你在無理取鬧,自己沒意思不說,還沒精神。


    “沒事。”孫幽悠虛假的一笑,向南握了握她的手,無聲的安慰。


    他哪裏不知道她在別扭什麽,再不待見,也不能太過分,冷燁和白雪是來祝賀,不管是冷若妍的麵子,還是什麽,隻要冷燁和白雪不自覺離開,他們都沒道理趕人。


    “小妍呢?”白雪掩住心裏的苦澀和怨恨,輕聲問冷燁,冷燁看了她一眼,眸光移向對麵,詢問意思很明顯。


    “她會有自己的安排,和我無關。”向南淡然的說,那語氣好似在說一個和他沒有一點關係的人。


    冷若妍也確實和他沒關係,他隻是曾經是冷若妍的經紀人,就這樣。


    “那你還帶她來。”冷燁沉了聲音,向南的行為他相當不滿,把若妍丟下跑過了找孫幽悠,他讓若妍情何以堪。


    雖然他看的出,向南不喜歡他妹妹,但既然帶若妍來了,就因該對她負責。


    向南目光終於看向冷燁,冷燁也看著他,一個溫和,一個陰沉,兩個同樣出色,又各有千秋的男人,就這樣以眼神在空中廝殺。


    冷燁咱們就不說了,向南雖臉上帶著笑,心裏卻著實鬱悶,找冷若妍不知道自己去找啊!個個都來問他,冷若妍多大的人了,行蹤還要人管。他做冷若妍經紀人的時候,他也沒過問過她的行蹤,現在更不可能過問。


    今天老大讓他來主持這家高檔的餐廳開業,還是陪冷若妍來,他已經很鬱悶了,明知道他正和冷若妍撇清關係,老大還來給他添亂,要不是看在餐廳是向氏集團旗下企業,他作為向家二少,小北那不負責任的又不在本市,他才不來。


    那個不靠譜的弟弟,一直是讓他和老大頭痛的主。


    冷燁那指責的語氣讓向南很不高興,他也沉了聲音說:“這話說嚴重了,不是我帶她來,是我家老大讓她來做宣傳,我隻是個跑龍套的,有事找若妍的經紀人,別找我。”


    向南剛一說完,眼角餘光瞄見孫幽悠拿起桌上的果汁,立刻製止。“等一下。”


    向南伸手拿過孫幽悠手裏的果汁,孫幽悠先是嚇了一跳,明明和冷燁說話的他,何時注意到她了,眼睜睜看著自己手裏的果汁落到他手裏,一臉莫名其妙的問:“怎麽了?”


    “不準喝果汁。”轉身,抬手招來服務員,向南把果汁遞給服務員,說道:“給她換杯牛奶來。”


    服務員一臉的驚訝,西餐廳吃飯,第一次有人把果汁換成牛奶,見向南的神情不想是開玩笑,隻好拿了果汁下去。


    “向南。”向南兩個字是從孫幽悠的牙縫裏擠出來,看著服務員把她的果汁端了下去,孫幽悠那叫一個悔啊!她還一口沒喝呢,就這麽給她拿走了。


    “乖,喝牛奶,對……對身體好。”剛想說寶寶,礙於外人在場,這裏又是公眾場合,為了孫幽悠的名譽著想,向南硬是把寶寶兩個字咽下肚,換成了對身體好。


    “果汁也沒關係。”冷著臉反駁,孫幽悠無力翻白眼,誰都知道牛奶對身體好,也知道向南是為她好,她就是不服氣,說白了她就是怨念,那杯果汁她還沒能喝上一口。


    “你要喝果汁,我可以給你現榨,但這裏的不能喝。”向南揉了揉孫幽悠的頭發,無視冷燁殺人的目光,對孫幽悠笑的溫柔。


    餐廳裏提供的果汁,多少為了保鮮,都會添加點保鮮劑之類的東西,普通人抵抗力好喝了沒事,但孕婦不同,就算孕婦自己沒事,胎兒抵抗力弱,還是不要接觸那些東西的好。


    “為什麽?”孫幽悠茫然了,為什麽喝個果汁還要他現榨,餐廳裏提供的還不能喝,這是什麽道理。


    “你今天是來踢館的,故意砸我招牌是不是?”向南眯了眼,危險的看著孫幽悠。


    孫幽悠茫然,但也多少聽懂了他的意思,反正不告訴她為什麽就對了,他越不說,她偏要找他麻煩。“我要果汁。”


    “不行。”向南很淡定的拒絕。


    “我要果汁。”孫幽悠還是那句話。


    這時,服務員正到端著牛奶過來,向南接過,道了聲謝謝,然後放到孫幽悠麵前。“乖,你的牛奶。”


    孫幽悠一臉嫌棄的看了眼牛奶,拿起刀叉,狠狠的切著盤子裏的食物,完全把食物當成向南的腦袋在切。


    向南看著她下手的狠勁,她到底在切食物還是他的肉。


    白雪看似吃著自己盤子裏的東西,實則她盤子裏的食物根本沒動。冷燁複雜的目光落在孫幽悠身上,她和向南爭執,讓他想起那次陪她吃冰激淩,她也是這麽和他爭執,一定要讓他也嚐嚐。切食物的動作也和那次兩人一起用餐,她故意整他一樣,現在想起那些,恍如隔世。


    倏然,冷燁感覺到一道幽怨有痛苦的視線,他抬頭望了過去,見自己的妹妹,若妍站在不遠處,目光淒楚的望著這邊,準確的說是看著向南。


    “你讓若妍看著你對別的女人好?”轉頭冰冷的目光落到向南身上,冷燁寒聲問。


    “冷先生,你是若妍的哥哥,所以今天可以在這裏,但不表示你可以指責我,我和若妍的關係,她自己清楚,要怎麽樣也是她的事。”向南平靜的說道:“還有,你所說的別的女人,她是我愛的人,對她,請注意你的言辭。”


    向南說的是我愛的人,而不是我的愛人,字差不多,區別卻很,我愛的人,是說他愛她,但她會不會給他相同的迴報,還是未知。我的愛人,是隻兩個人都彼此愛著對方,相愛沒有任何懸念。


    冷若妍在看他,向南一直都知道,他不動聲色,是因為他不覺得有什麽,他愛的是幽幽,他對幽幽好跟任何人無關。同樣的,他不愛冷若妍,冷若妍怎麽樣自然也和他無關,更不會有任何的顧忌,某種程度,向南的無情,不輸給冷燁。


    “你愛的人。”冷燁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冰冷的字,犀利眼眸從孫幽悠臉上掃了一圈,落在向南俊臉上,他怎麽都沒想到向南對孫幽悠已經到了這樣的心思,本以為向南對孫幽悠隻是一時興起,對於向南的過往,他特意調查過。


    當時他是為了冷若妍,自己妹妹身邊唯一的男人,兩人在一起幾年之久,他怎麽能不做一番評估,向南是掛著溫和的笑容,標準的笑麵虎,往往在背後捅刀的就是這種人,你惹了他,他還能對你笑,想想城府該有多深。


    這樣的人也有個唯一的優點,那就是死心眼,他要是認定了什麽,絕不放手,這點和他是一樣的性格,冷燁忽然覺得自己有危機感了,對孫幽悠,他是若即若離,因為他能控製所有的局麵,向南的加入,讓他不那麽確定了。


    “是。”向南斬釘截鐵的一個,震地有聲。


    孫幽悠聽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對向南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也不等向南迴答,徑自走了開去,向南明白她的逃避,他不介意,笑了笑,目送孫幽悠的背影離開。


    白雪的手因為這個字抖了一下,盤子被她幾乎剁碎的食物,經她的手一抖,掉了一塊在她綠色的裙子上,她趕忙站了起來,一臉歉意的看著冷燁,小聲的說道:“燁,我去洗一下。”


    向南眼皮跳了一下,審視的目光朝白雪看去,疑問在心裏,她這是故意的嗎?見幽幽去了洗手間,她也迫不及待地想跟去,不惜弄髒自己那身昂貴的衣服,如果是白雪這樣的女人,那麽,她做的出來。


    向南在向氏集團,主要負責的是影視傳媒這一版塊,他可以說是在女人堆裏混,女人瘋狂起來真是什麽都能做的出來,一身衣服真不算什麽。


    冷燁什麽都沒說,點了點頭,甚至連看都沒看白雪一眼,白雪心裏苦澀,燁,你說的愛我,就是我出了狀況,你看也不看一眼,這就是你所為的愛我嗎?


    從發現孫幽悠的存在,你可曾認真地看過你身邊的妻子一眼?


    壓下心裏的苦澀,白雪看了向南一眼,見他依然笑的溫和,淡然一笑,微微欠了下身,算是打了招唿,踩著高跟鞋從容地走向洗手間的放向。


    遠處,兩抹身影先進了洗手間。


    孫幽悠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了洗手間的門口,她對服務員微微一笑,道了聲謝謝就走了進去,上完廁所,她站在洗手槽邊洗手。


    “孫幽悠,你很得意是吧!”一個充滿了怨恨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她看到孫幽悠朝這裏走來,先閃了進來,特意在這裏等著孫幽悠。


    孫幽悠抬起頭,從麵前的鏡子裏,看到冷若妍那張幾乎扭曲的臉,精致的妝容遮不住猙獰的狠戾,如果不是冷若妍那身耀眼的裙子,孫幽悠會以為,日本鬼片裏的貞子跑出來嚇人了。


    “今天出風頭的是你,我得意什麽?”孫幽悠淡然的說,低頭繼續洗手,盡管她的手已經很幹淨了。


    “向南一見到你就忘了我的存在,看到他丟下我,跑到你身邊的感覺是不是很好?”冷若妍繼續問,手指緊緊握成拳頭,僵硬著身體站在孫幽悠的身後,她真的很想掐死孫幽悠,因為畏懼著孫幽悠的力氣,她還是沒敢動手,上次吃的虧,她一直記著。


    她一直想不通,孫幽悠到底有什麽好,向南到底看上了她什麽?她和向南認識和在一起工作,好幾年了,任她如何邀請,明裏暗裏的示好,他就是看不見,孫幽悠一出現,他卻馬上看見,並且迫不及待的跑過去。


    “那是你的想法,別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地變態。”她做事從來都和冷若妍無關,白雪拉著冷燁來挑釁她,她反擊時,無意間看到向南,叫他過來是想氣白雪,也是反將冷燁一軍。


    他可以帶著白雪出門晃悠,她一樣有人陪,雖然有點利用向南的意思,她會給向南一個解釋,孫幽悠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可恥。


    她這樣做,和白雪拿冷燁來打擊她有什麽區別,孫幽悠開始唾棄自己。


    冷若妍剛想說什麽,洗手間的門開了,白雪高傲的走了進來。


    “嫂子。”冷若妍一見白雪,眼裏委屈的淚水凝聚,她一個上前抱著白雪,趴伏在她的肩頭嚶嚶的哭了起來,冷若妍和白雪幾乎一樣高,都是高挑的個子,身材比列均勻,是標準的衣服架子,抱著沒有任何的壓力。


    她要是抱孫幽悠,就沒那麽適合了,孫幽悠比兩人幾乎矮了半個頭,一米六掛上一點邊的身高,確實不如那兩位一米七幾的模特身材,加上高跟鞋,孫幽悠因為懷孕穿的還是平底鞋,要是想趴伏在她肩膀上哭,腰準再次扭傷不可。


    孫幽悠沒興趣看兩人演戲,在洗手槽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越過兩人去拿紙巾擦手,準備出去。


    白雪抱著冷若妍,見孫幽悠要離開,立馬出聲叫住她。“孫幽悠。”


    孫幽悠迴頭,挑眉看著白雪,等著她的下文,隻見白雪在冷若妍耳邊輕輕說著什麽?看起來像是在安慰她,冷若妍的身體僵硬了一陣,後狠狠的點了點頭,由於是背對著,孫幽悠看不到她的表情,可以從她的肢體語言看出,白雪給她出了什麽主意,冷若妍先是震驚的不敢相信,聽完白雪的話,她還是咬牙點頭。


    孫幽悠看著兩人冷笑,就知道白雪進來不會這麽湊巧,隻要有白雪的地方,就絕對沒有湊巧可言,因為白雪就是巧合的製造者。


    “你打了妍妍就想走嗎?”輕輕推開冷若妍,白雪厲聲質問。


    孫幽悠眨眼,她打了冷若妍,這是開的哪國玩笑,她打冷若妍,不說力氣上,咱就來說說身高,就她的高度,想打冷若妍,墊著腳尖應該可以完成那項艱巨的任務,問題是她墊著腳尖,能使上力氣嗎?


    孫幽悠也不著急,她知道,如果不看看她們在唱哪一出,她們是不會讓她出這個洗手間的門,白雪進門,她就有了覺悟。想先離開隻是個幌子,因為她知道,白雪會叫住她,她出了這個門,她們就再沒機會動到她。


    孫家,她們進不去,想她出來,又實在不現實,因為她可能一直不出來。


    靈動的大眼看著,麵前幾乎一樣高的兩個女人,孫幽悠心裏還是有些防備,畢竟她現在是懷孕的身體,真要和兩女打起來,她的勝算不大,還會賠了孩子,因為她們賠上孩子,她會後悔一輩子。


    洗手間真是個好地方,沒有攝像頭,發生什麽都沒人知道。


    “要不要說來聽聽我是怎麽打她的?”手指著冷若妍,孫幽悠不緊不慢的問。


    既然走不了,那麽,既來之則安之,她向來不是愛未雨綢繆的人,遇事擋路,解決,相安無事,過去。


    “你打了她,還來問我,孫幽悠,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恥嗎?”白雪冷冷一笑,語氣還是柔柔軟軟,但她臉上的笑看起來就沒那麽溫婉了。


    “可恥嗎?我以為這個詞更適合你。”孫幽悠說:“白雪,既然大家都是明眼人,有什麽就直說,拐彎抹角的浪費時間,我反正有的是時間,隻是你們有嗎?”


    她來洗手間久了,向南肯定會讓人來看她怎麽樣了,向南做的出來,誰叫這裏是他的地盤,他說了算。


    “孫幽悠,你為什麽要那麽可惡,以前你就常常搶我的東西,我都讓著你了,你為什麽還要來和我搶他,你怎麽能那麽可惡?”白雪質問,眼裏狠戾毫不掩飾,在孫幽悠麵前,她用不著掩飾,從小就是這樣,隻要是她看上的,孫幽悠都會先擁有,她必須要用盡了辦法才能得到。


    以前就算了,現在孫幽悠又來搶她的燁,和燁先結婚登記的還是孫幽悠,這點她怎麽也接受不了,明明是她的丈夫,被愛的也是她,結婚的卻是孫幽悠,就算燁和孫幽悠離了婚,她還是二婚。


    算來算去她還是在第二位,這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你這話說反了吧?是你處處搶我的東西,然後顛倒黑白,裝裝可憐,把一切的錯,所有的髒水都往我身上潑,現在反過來指責我。”孫幽悠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就奇怪了,冷燁看起來挺精明的,怎麽就沒發現你的真麵目,你處處掩飾,不覺得累麽?”


    她和白雪之間的一切,都是小時候種下的因果,現在追溯起來,誰也說不出對和錯,完全按各自的立場說事。


    冷若妍看看白雪,又看看孫幽悠,疑惑極了,她怎麽感覺這兩人是在算舊賬,而且是好多年前的爛帳,看著自己的這個新任的大嫂,她真的很困惑。


    她不是一直住在德國嗎?怎麽和孫幽悠扯上關係了,恩怨不可能是在德國結下,她記得孫幽悠留學的地方是法國,那她和大嫂到底是什麽時候結下的梁子。


    還有,大嫂口中的他,是隻誰啊?


    冷若妍糾結了,腦子裏疑問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燁愛我,把我最好的一麵呈現在他麵前,有什麽可累的。”白雪冷哼,其實她心裏還是有怕的,她怕燁知道她不是他的小兄弟,以前她能明確的說燁是愛她的,可迴國後,她漸漸的不確定了,尤其知道冷燁結婚證上是孫幽悠的名字,她簡直要崩潰了。


    “現在他愛你,你能保證他以後也愛你嗎?”孫幽悠純粹是問問而已,但白雪卻是聽進去了,可謂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白雪原本得意的臉,因孫幽悠的話,一下子刷白刷白的,她不敢想象,如果燁真的不愛她了,她就要趁他還愛她的時候,早點占了燁妻子的位置,讓他想甩都甩不掉她。


    燁是憑著她手上一條破舊的手鐲認出她的,她記得,那隻手鐲是她從孫幽悠那裏悄悄拿走的,因為見孫幽悠很寶貝它,和媽咪最後一次去孫家,她就順手拿了。


    迴家後她隨手一丟,沒再理會,直到多年後,她和媽咪定居德國,有一次她又看到了手鐲,覺得瞞新奇,她就拿來戴著。誰知那次她遇到了劫匪,是燁如天神般的出現救了她,當時她就愛上了燁的風姿,之後兩人墜入情網,她就成了他的未婚妻。


    有一迴她問燁是怎麽愛上她,結果得到的答案差點讓她崩潰,他說,他是因為看到了她的手鐲才救她的,那手鐲是他送給他小兄弟作為定情信物,約定了長大後娶她,這就是愛上她的原因。


    自那之後,她再也不敢在燁麵前露出她本來的性格,她想用她的柔情,她的溫柔婉約,讓燁愛上她不能自拔,然後忘了他的小兄弟,兩年來,她一直很努力,也習慣了,她不想自己的努力因為孫幽悠而毀於一旦。


    洗手間這邊火熱,冷燁和向南兩個坐在位子上等的男伴,也沒有平靜可言,兩人先是瞪眼,然後是向南問:“你母親嫁給了孫耀文,你算是幽幽的哥哥,為什麽總是和幽幽過不去?”


    “我不是她哥哥。”冷燁寒聲道:“我和孫幽悠永遠不可能是兄妹,永遠。”


    冷燁特意說了兩個永遠,也不知道是說給向南聽,還是堅定自己的信念,反正他非常排斥哥哥這個稱謂,去他的哥哥,孫幽悠如果真要有個身份,絕對不是他妹妹,隻會是他的女人。


    向南眼神複雜地看著冷燁,他的直覺是對的,冷燁對幽幽那種強烈的占有欲,真不是哥哥對妹妹,而是以一個男人,對女人產生的占有欲。難怪他第一次見冷燁看幽幽的眼神就不對,冷燁不是在看妹妹,而是看一個女人,演藝圈混,那樣的眼神他見多了。


    冷燁對幽幽也是有想法,他自己何嚐不是,不過,他不會讓出幽幽,愛上了,就沒有放棄可言,他的字典裏沒有放棄。


    “你知道她懷孕了嗎?”見向南沉默,冷燁突然問,忽然他又覺得自己問了個可笑的問題,他是孩子的爸爸,怎麽可能不知道孩子存在,孫幽悠住院期間,向南幾乎天天往醫院跑,他曾經也看見過。


    “我給她把果汁換成了牛奶,這就是最好的證明。”隻有孕婦才會隨時喝牛奶,這是常識,向南淡然的看著冷燁。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愛幽幽,不管幽幽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他都可以接受,因為那也是幽幽的,他來不及阻止幽幽有了別的男人,所以他接受,隻要幽幽沒嫁給孩子的爸爸,他就有機會成為孩子的爸爸。


    為了幽幽,他不介意當現成的爸爸,他也會和幽幽一起愛這個孩子,是他看著她在幽幽肚子裏成長,也知道幽幽有多愛她。


    對了,幽幽和海燕都希望她是個女孩,他倒是無所謂,兩個他都愛,想到幽幽和海燕的表情,向南不自覺的笑了。


    “向南,你知道惹到我的人會有什麽下場嗎?”見向南露出那種類似於幸福的礙眼笑容,冷燁陰沉的臉色,更暗了幾分。


    向南這麽笑,不用懷疑,他心裏想肯定是孫幽悠,冷燁看的相當刺眼,忍不住出聲威脅。


    “冷燁,s市是向家的地盤。”向南這麽說等於是向冷燁下了戰書,威脅他,他難道就要怕威脅嗎?


    冷燁敢威脅他,說明冷燁有勢力,但向家在這裏才是王者,而且,向家人從來是不怕被威脅,商場上威脅他們家老大的人少麽,都被老大一一的踢飛了,威脅向家的男人,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洗手間。


    白雪很快迴神,她反駁:“燁絕對不會不愛我。”


    “是嗎?我等著看你被戳穿的時候。”孫幽悠攤了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白雪陰冷著聲音說,狠戾的眼神變的鋒利。


    孫幽悠不說話,也不想和兩人糾纏,她剛轉身,想拉開洗手間的門。


    白雪忽然提高了聲音說:“孫幽悠,你為什麽要打妍妍?”


    又是這句,孫幽悠翻白眼,準備不理會時,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孫幽悠一迴頭,她震驚了,為了陷害她,這兩個女人真的什麽都做的出來。


    隻見冷若妍,抬手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扇了兩個耳光,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孫幽悠也是在這樣的一下愣住,給了白雪抓住她的手的機會。洗手間空間本就不大,白雪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一拖,自己身子一斜開,孫幽悠一時受不住力道,也是在沒防備的情況下,身子踉蹌了幾步撞向洗手槽。


    孫幽悠嚇的臉都白了,但她控製不住前傾的力道,雙手捂住腹部,寶寶,媽咪對不起你。


    白雪臉上露出狠戾的微笑,她的目的是要孫幽悠自己撞上洗手槽,對於懷孕的孫幽悠來說,這一撞,就算孫幽悠命大,死不了,孩子也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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