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大順、偽明這三大勢力正在緊鑼密鼓籌備著,準備聯合進攻薑瓖,意欲一舉滅掉薑瓖。


    滿清已對朝鮮進行有效的掌控,隻是時候還沒到,暫時還沒有正式宣布將朝鮮納入大清版圖,但已經征用一部分朝鮮人入伍。


    蒙古人有能夠組建蒙八旗,漢人能組建漢八旗,多爾袞又再依樣畫葫蘆,組建了朝八旗,凡是朝鮮人入伍的,編入朝八旗。


    八月初,大順國特使抵達了盛京,見到了多爾袞。


    這個特使不是別人,是李闖四大謀士之一的顧君恩。


    顧君恩並不反對跟滿清聯合對付薑瓖,隻是反對放過南邊的殘明政權,反對放棄占領江南,從而讓大順喪失讓自身更強大的機會。


    既然李自成有命,派他作為使者跟滿清聯絡,顧君恩隻得領命,不遠千裏,來到盛京跟多爾袞交涉。


    崇政殿,朝會上,滿清文武百官集合在這裏。


    多爾袞道:“大清很大明、大順三國聯合,三方通力合作,定能誅滅薑瓖,現在,是時候該出兵了。有請大順國特使!”


    隨即,顧君恩邁步進入大殿。


    大殿內,所有人皆是金錢鼠尾辮,唯獨顧君恩例外。


    顧君恩看著許多人頭上的金錢鼠尾辮,惡心死了,要是被建奴統治,那還了得,要換成是他,要他剃發留下這種小辮子,寧願死也不從,幸好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出現。


    他向順治和多爾袞行禮後,再不卑不亢道:“若大清率先出兵,大順雄師願從南邊出兵夾擊。”


    多爾袞道:“大清兩次出兵,損失近十萬人。這些時間以來,大清已重整旗鼓,下個月便可出兵。不知大順能出多少兵?”


    顧君恩不卑不亢道:“若大清能派出重兵,大順願派十萬大軍北上,不滅薑瓖,誓不罷兵?。”


    多爾袞道:“好,大順能有此心,何愁薑瓖不滅。大清將會派出重兵,跟大順、大明一起,鏟除薑瓖。”


    顧君恩又道:“待滅薑瓖後,還請大清信守約定,隻占順天府、永平府、宣府,順天府以南歸大順國所有。”


    在當初滿清使者前去開封商談時,就提出這個建議,順天府以南地區歸大順國,李自成答應了。


    多爾袞道:“那是自然,北京甚為繁華,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城池,大清隻是想遷都北京,並無霸占天下的野心,待滅了薑瓖後,大清和大順劃定兩國邊界,永為友好之邦。”


    他嘴裏這樣說,可不等於是這個打算,跟李自成隻是利用關係,等滅了薑瓖後,隻要時機成熟,就會大舉南下,滅了李自成,最終奪取整個天下。


    無論是皇太極還是多爾袞,都以奪取整個天下為終極目標,豈會隻滿足於隻占領北京周邊。


    顧君恩道:“好,還請大清跟大順簽下協約,若誰有違背協約,必遭天下拋棄。”


    多爾袞爽快答應。


    顧君恩帶來了一式兩份協約,這是事先準備好的,按照滿清使者的提議寫好的內容,已蓋上了大順國的印璽。


    多爾袞過目一遍之後沒問題,在兩份協約上蓋章,然後雙方各執一份。


    整個過程,順治皇帝就呆呆地坐在龍椅上,任由多爾袞做出任何決定而不提出異議。


    接下來,雙方再具體談出兵事宜。


    大清預計會派出十萬兵力,將由多鐸領兵。


    在南邊的明國,將會派出十萬以上的兵力,領兵人員待定。


    三方麵加起來,總兵力三十萬以上。


    在多爾袞心目中,戰鬥力最差的應當是殘明軍隊,在還有孫傳庭領兵時,明軍主力連李闖的人都打不過,多爾袞就不盼著殘明能消滅薑瓖的多少人,隻要能好好牽製薑瓖兵力就行了。


    顧君恩在盛京待了兩天後啟程返迴,在邊界走小路進入北直隸,然後化名南下。


    ————————


    南直隸,南京。


    這裏舉行朝會,弘光皇帝朱由崧坐在龍椅上,丹陛下的臣子以馬士英為首,然後是三大總兵,再過來才是內閣閣臣。


    在閣臣中,史可法被排擠走了,錢謙益被任命為禮部尚書,阮大铖被任命為兵部尚書。


    馬士英上台後,任命長子為錦衣衛指揮使,次子為高級軍官。


    在以前,文官地位高,現在不一樣了,許多總兵地位很高,要是對總兵不好,總兵完全可以無視朝廷的存在,朝廷卻無可奈何。


    朱由崧道:“薑瓖是大明最大的敵人,大順、大清與我們共同出兵,每一方不低於十萬。我們的十萬兵該如何出?諸位愛卿商量出一個辦法來。”


    馬士英道:“高總兵和兩位劉總兵,都被朝廷器重,都封為伯爵,我看各出兵三萬,剩下一萬由朝廷補足。”


    如果是在剛開始時,三個總兵麾下肯定沒那麽多人,但是,自從薑瓖兵變後,三個總兵都截留當地賦稅,自行任命當地官員,儼然是土皇帝,在這數月裏,肯定擴充了很多兵馬,每個人最少有五萬兵。


    聽著這麽說,高傑、劉澤清、劉良佐三人很不樂意。


    劉澤清道:“馬首輔所言很不公平,朝廷從未撥付一絲糧餉給下官,卻要下官出如此多人。”


    高傑道:“馬首輔,下官根本沒這麽多人馬,實在力不從心。”


    劉良佐道:“除非陛下補足這數月來所欠糧餉,否則臣沒有理由讓部下冒著戰死危險去出戰。”


    劉澤清道:“就是,若沒糧餉,那個弟兄們誰肯去打仗!”


    三人都不希望自己派出太多人,以免遭受損失,希望保存實力,最好是由其他人、或者朝廷多出兵。


    馬士英道:“三位總兵莫要忘了,你們都截留駐地的賦稅,這是朝廷不允許,朝廷網開一麵不做追究,你們截留之賦稅,遠超所需糧餉,難道這還不滿足?就憑這個,你們應當全力出兵。若不滅薑瓖,待薑瓖大舉南下,首先遭殃的是你們。”


    頓時,三人都無話可說了。


    至於其他文官們,一副看熱鬧的心態,沒有人想插嘴。


    朱由崧接口道:“馬首輔所言極是,到了關鍵時刻,還請三位愛卿挑下重擔。”


    高傑道:“陛下,實不相瞞,臣麾下的確沒那麽多兵,臣最多隻能湊夠一萬五千人。”


    劉澤清接口道:“陛下,臣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如此!”


    劉良佐亦說出相同的理由推脫。


    最後,馬士英道:“三位總兵最少得各出兩萬兵,其餘四萬由朝廷派出,還望三位切莫再推辭,若不滅薑瓖,大家都不得安寧。”


    三人還想再討價還價,但這已經是馬士英底線了,三人隻得按照馬士英提議的去辦,最後由朱由崧表態,讓馬首輔安排出兵事宜。


    大事定下來後,朱由崧趕緊宣布退朝,迫不及待迴到後宮跟宮女們享樂了。


    極為好色的他,派人在外麵網絡美女,馬士英投其所好,亦不斷進獻美女,眾多美女讓他樂在其中,今朝有酒今朝醉。


    對於朝政之事,是朱由崧所厭惡的,一般都交給馬士英處理了,馬士英從而大權獨攬。


    散朝後,高傑、劉澤清、劉良佐三人聚在一起商議著。


    劉澤清道:“待正式出兵後,我們做做樣子就行,讓建奴和闖賊去打薑瓖,我們坐收漁人之利。”


    高傑道:“沒錯了,我們才不會傻到跟薑瓖死拚,白白遭受損失,最好是建奴、闖賊跟薑瓖死拚,我們便可高枕無憂。”


    劉良佐道:“總之,我們出發時要把聲勢搞大些,但千萬不能真正用命進攻,若是薑瓖的人出擊,我們就撤下來。”


    三人商議已定,想盡辦法保存實力。


    至於馬士英,同樣有自己的小算盤,朝廷派出的四萬兵馬中,馬士英不可能派出嫡係,隻會派出新招募的士卒。


    京城,武英殿,文武百官齊聚這裏,這裏舉行朝會。


    上朝行禮後,燕王首先告知眾臣,滿清、闖賊、偽明這三方聯合,要同時出兵侵犯,要做好打硬仗的準備。


    朝會上的臣子們,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有一種壓力,但每人都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因為有薑瓖在,薑瓖就是他們的主心骨,薑瓖可以戰勝一切敵人。


    隻聽薑瓖道:“他們欲滅亡大明?休想!若是敢來,那就讓他們有來無迴!既然是三方來犯,本王決定,分三路兵拒之,分別任命三位主將。”


    薑瓖目光落在張發可、張煌言身上,開口道:“張大可、張煌言!”


    張發可、張煌言齊齊出列,抱拳道:“末將在!”


    薑瓖道:“迎戰清軍的北路軍,兵力八萬,由張發可為主將,由張煌言為前鋒兼副將!”


    兩人齊齊領命。


    張煌言第二次領兵作戰,就被任命為副將,可見薑瓖對他的器重,亦對自身很有信心。


    薑瓖又再看向李智雀,說道:“李智雀!”


    李智雀出列,恭敬抱拳。


    薑瓖道:“阻擋偽明軍隊的東南方麵軍,兵力四萬,由你作為主將!”


    李智雀領命。


    李自成的軍隊,是從山西南部或河南方向進軍,人數肯定不會太少,薑瓖任命兄長薑讓為主將,以黃得功、周遇吉為副將,兵力八萬,全力阻擋,要是有機會,還要順勢往南進攻,奪取更多土地,李智雀率領的軍隊同樣如此。


    目前,薑瓖麾下的京營正式軍隊為二十三萬餘人,另外有五萬預備隊,三路軍派出二十萬,隻剩下三萬餘人留守。


    隨後,薑瓖道:“怎麽點將,由本王來決定;具體怎麽打?由各位主將決定。本王隻要一個結果,那就是勝利。”


    對於“勝利”這兩個字,薑瓖特別加重了語氣,話音已落下,聲音卻還在眾人耳邊迴蕩著。


    內閣次輔鄭三俊道:“京營乃是天下最強之軍,三路軍必定凱旋歸來!”


    張國維道:“隻要這一戰我們再勝利,燕王統一天下便已成定局?”


    吏部尚書謝綱道:“燕王是唯一能挽救天下之人,大家拭目以待,他麾下之軍必定勝利。”


    現場眾人,都對勝利充滿了信心。


    目前,薑讓、黃得功、周遇吉都不在這裏,在原本的防區,命令會很快會下達到那邊。


    中午,薑瓖擺下筵席,跟眾臣一起,為即將領兵作戰的武將們踐行。


    在筵席開始時,薑瓖站起來,朗聲道:“諸位,這次是以茶代酒敬諸位一杯,下次凱旋歸來後,本王再擺慶功宴,跟眾將一醉方休!”


    隨即,他舉起茶杯,眾人也齊齊站起,舉起茶杯,大家喝下一杯茶。


    張發可、張煌言、李智雀、閻應元都被許多人敬茶。


    當天下午,京城許多地方都被貼上告示,告知三路敵軍來犯、京營分兵迎戰事宜、對於百姓們來說,這事情來得很突然。


    “建奴、賊寇、還有南邊偽明,居然勾結在一起了!”


    “他們勾結起來對付燕王,證明燕王強大無比,他們害怕了!”


    “燕王甚得民心、軍心,治軍有方,有充足賦稅,自然強大無比。”


    “那證明,三方任何一方都意識到,自己不是燕王對手,才會願意聯合起來。”


    “就算三方勾結起來又如何?燕王也能打敗他們!”


    “我兒從軍就在京營,要跟隨出征了,肯定凱旋歸來!”


    “沒錯了,照我看,最後統一天下的必定是燕王!”


    “大明也要亡了,就要改朝換代了,燕王是新朝代的開國明君!”


    ………………


    得知戰事消息的百姓們,熟悉的人聚在一起,在熱烈討論著。


    在城內主幹道,有大批京營官兵出城,這是城內駐軍中被調派出征的那部分隊伍。


    官兵們隊伍整齊,軍容鼎盛,精神抖擻,裝備精良,百姓們看著這樣的隊伍,更是對勝利充滿了信心。


    “抗擊建奴!收複遼東!直搗黃龍!”


    “抗擊建奴!收複遼東!直搗黃龍!”


    “抗擊建奴!收複遼東!直搗黃龍!”


    ………


    官兵們時而高喊著口號,更是振奮人心,熱血沸騰。


    薑瓖是建奴克星,這早已用事實來證明了,將士們和百姓們,都相信京營一定能收複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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