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河床慢慢地走上了河岸。

    全身的衣服都被河水泡濕了,濕答答地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真夠背時的,掉哪不好,偏偏掉進了河裏,真是有夠背時,背時都背家了,個背時鬼!

    我看了看全身濕透了的衣服,一個優美的旋轉,便換了身幹淨的男裝,摸樣也變成了一個翩翩公子哥,紫色的眸子隱匿在了如寶石般漆黑的瞳孔中,手中執著一把白玉為扇骨的玉扇,扇尾端用一根紅繩係著個玉墜子。

    ……

    碧波城,朱紫國境內。

    錢袋空空身無分文的我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晃蕩,思索著能快速賺錢的辦法。

    迴品香樓?

    不行,去了就露餡了。

    迴琉璃宮?

    也不行,這兩年左右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都不大清楚,還是先打聽清楚了一些事情再說迴也不遲。

    現在咱身無分文,又能幹什麽呢?

    我一隻手耍弄著扇子,一隻手放在背後,走一步停一步地在街上飄蕩。

    “咣當——!”

    一文錢好巧不巧地滾到了我的腳邊上。

    我彎腰拾起了這枚銅錢,放在掌心處迎著太陽光,閃閃的有些發亮。

    一文錢。

    現在錢是有了,雖然隻是一文錢,可沒聽過一文錢也能逼死一個好漢嗎?不過……一文錢它能幹什麽?

    一貫很大的字從我的眼旁晃了過去,我倒退迴了幾步路。

    “賭”……

    好,就是你了!

    我雙手放在背後,帶著點痞子味道的樣子大步要進入這間賭坊,正巧的是迎麵出來了一名貼著狗皮膏藥的中年男子,想是這賭坊管事的人。

    他伸手攔著了我的步子:“這位公子請留步!”

    “怎麽?!不讓進啊!”

    “不是不讓進,而是本賭坊就要關門大吉了,這位公子小人看您是春光滿麵,今個運氣是一定的好,本賭坊隻是小本經營,又借了許多的外債切被‘今園賭坊’擠壓,實在是不堪重負,望您高抬貴手轉道去今園賭坊行嗎?”

    今園賭坊?好象在哪聽過似的……

    那不就是依依當初趁我被弄進皇宮擅自開的嗎?!居然做得怎麽大了~

    今園賭坊不時地有人進進出出,即使隔著二十幾步遠,在這熱鬧的大街之上也都能聽到今園賭坊出來的聲音。

    依依她們果然都把生意做大了,而且是做得很大,大到不給其他的商人留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看這樣式,應該每個城鎮都有門下的行業各一號分店,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生意太多了,才把那些蠅頭小利讓給了別人,讓其他的商人苟延殘喘地掙紮著。

    “買定離手啦,買定離手,快下注啊!”

    “大、大、大!”

    “小、小、小!”

    “豹子,莊家通殺啊——!”

    骰子在骰盅裏開始繼續搖晃,新的一輪賭局已經開始了。

    “咚!”骰盅安安靜靜地擺在了賭桌上。

    “買定離手啦,買定離手啊,要下注的趕快下注啊,要開了!”

    “我買小!”我將一文錢擺在了“小”字區域內。

    “這位公子,您不如再加點?”

    “就一文琴。”我打開玉扇,似笑非笑地扇著。

    “要開朗啊!”那人也不怎麽強求我加注。

    “小、小、小……”

    “大、大、大……”

    “小!一賠十啊——!”

    押小的寥寥無幾,得了錢的都特別地開心,押大的錢全都進了莊家的錢袋,無不在歎息後悔,走了幾個人,可能是輸光了錢囊,也可能是想換個玩法改改運氣。

    “我繼續押小!”

    未等他再次搖響骰盅,我將十文錢押了上去。

    ……

    半刻鍾之後,我收手了,二百兩的銀子放進了錢袋裏,按些同我一樣押小的都在暗自竊喜,而押大的則還不敢相信竟連開了二十把小的這個事實。

    “我做莊!”我奪過骰盅搖起了骰子。

    無疑,把把都是豹子,立刻又進帳了一百五十多兩銀子,我拿著由一文錢變成的銀子與銀票離開了今園賭坊。

    *** *** ***

    我漫遊在大街之上,主要是想找到天下第一香去吃一頓,然後再去悅翎客棧開個上方後再開始打算今後的行程。

    “翩點衣坊”這四個字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然後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看來還是買幾身衣服的好,這身衣服畢竟隻是法術變的。

    ……

    片刻過後,“翩點衣坊”走出了一名身著翩翩白衣,右手持這把上等的玉扇,左手拎著個青色錦布的包袱頭戴鬥笠的男子,那人便是在下。

    我在一個小攤上相中了兩隻簪子與一對耳環,丟下一錠碎銀子便轉身離開了。

    “翩點衣坊”的老板也真黑,不過才五件衣裳一塊青布跟一個鬥笠還有幾塊蒙麵步,竟收了七十多兩去了,若不是看在也是琉璃宮門下的產業,我早砸了,真坑人!

    天下第一香……到底在哪呢?

    “剛才那個人真慘!”

    “誰說不是呢?”

    “剛才我聽人說那家夥好象是被琉璃宮給弄的……”

    路人甲與路人乙的談話飄到了我的耳中:一個被琉璃宮弄得很慘的人……會是誰呢?我不進加快了腳步,來到了他們所談論的那個地方。

    “讓讓!讓讓!”我稍微擠了一下,便擠過了人群,到了最前邊。

    一個黑色的背影,身上至少也有十幾到二十多處的傷口,一把佩劍掉落在一旁,那把曾經發誓死都不離身的佩劍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一旁,青石磚中滲有少量暗紅色色的血,竟已經幹了。

    我將他的身子翻了過來,一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戀暴露在了陽光下。

    果真是他,他真的是黑衣!雖然在看到那把劍的時候便在心中猜到了的,不過還是被嚇了一跳。

    我將扇子收攏,抓住了他的腰帶,在路人的指引下來到了一家城裏最好的醫館,巧的是它也屬於琉璃宮的門下,叫“聖世堂”。

    我將紫衣扔到了塌上:“來人呐,把你們這最好的金瘡藥‘三日消’拿來,把藥給他上上,若我待會來之前沒把藥上好……哼!你們這‘聖世堂’的匾額也該拆了吧……待會我來接人!”我放下狠話,離開了“聖世堂”,這肚子早就餓了。

    又走了兩條街,終於看到了“天下第一香”的牌子。

    終於找到了!我感慨萬千地走了進去,找了個幹淨的桌子落座。

    “來人,上三、五碟這的招牌菜,再了一壺好酒!”我將包袱隨手放下,玉扇也隨意地擺在了桌子上。

    “客官,您請稍候!”

    我靜坐了一會兒,聽了聽台上長的小曲,和一些江湖人士、富貴子弟的談話。

    “你說,三個月後的武林盟主的競選,誰當上的機會比較的大?”某江湖人士甲問著同行的某江湖人士乙。

    “我看玄了,琉璃宮的宮主很神秘,她的武功雖然一直沒幾個人見識過,不過傳聞……”

    那江湖人士乙還沒說完,江湖人士甲就打斷了他的話:“那是,光她那幫屬下什麽八衣、五鳳的就夠咱們這幫人喝上好幾壺的了,我說,那什麽紫霜宮的宮主也……”

    三個月後的武林盟主之選的大會……去看看也無妨。

    “客官,您的酒來了,菜待會就上!”

    我倒了一杯就,將注意力移到了另一桌上。

    “大哥,你為什麽好端端地要跑去參軍啊?”

    “你沒聽過亂世出英雄嗎?”

    是狗熊吧!自家的哥哥她還會不知道?!那黃衣女子蠻笑著。

    “當今的皇帝看樣子也快……而太子又……咳咳,到時候一定會有戰爭的,憑你大哥我去投靠林王,再如何也是能當個將軍的。”那名男子一口氣連飲上三杯酒。

    我嘴角上揚,小啄了一口酒,鬥笠下的麵孔讓人無法窺視。

    “更何況,現在都在聖傳蠻遼國的煙貴妃雖是當今皇上的女兒,貴為我國的天心公主,卻在勸說蠻遼王向朱紫國開戰,我想到時不用等到皇帝駕崩就會有戰爭了。”那男子打了個酒嗝。

    煙貴妃……

    天心公主……

    那不就是“我”嗎?!月老不是說那具身體已經被燒死了的嗎?怎麽會……等等!月老好象好說了句什麽的:

    “……丫頭,是因為那個靈魂接受不了自己去了另一個時空而瘋了,迴到暗星王朝一直沒好,那也就是說你現在就是一瘋子,不過……”

    最後麵他還說什麽來著?那句話是什麽去了?莫不是就是這件事?!

    我放下酒杯,想從他們那獲得更多的信息,可當我再看過去的時候,他們兄妹二人早無了人影。

    “可惡……”

    還是算了,來日方長,不過現在琉璃宮是一定不能迴了的,不過那人居然會不引人懷疑,說不定是我熟悉的人……

    “喂!十幾天前的七星連珠你看了沒?”

    “當然看了,那天連我珍藏的夜明珠都特別的亮!”兩個衣著貴氣的公子哥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客官,您的菜!”那小二一一將菜擺放在桌子上,“請慢用!”然後轉身離開。

    嗬,什麽時候這“天下第一香”的人這麽沒規矩了?!單子沒開,銀針未試,這似乎對每頓的桌數也無了規定。

    這用飯的時辰都快過了,卻還不時地有客人進進出出,叫上菜的人並沒聽過,而且並沒有見什麽人上茶點專來聽曲看舞的,這我以前定的規矩沒了……

    不過我由於為了急於探聽消息,所以暫時也就不對其追究了,畢竟琉璃宮現在“易主”了。

    “……不過啊,隻持續了半個時辰,聽說……”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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