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走了,天少親自送迴了玨聰家,這幾日天少再沒領白音去過那些浪漫高雅的地方,沒事兒鑽廚房研究食譜,慢慢天少發現做飯並不難,隻是分味道做的好壞而已。


    閑暇時天少帶白音去去之前他們逛過的公園,有時還會買個棉花糖,白音一個他一個,不過每迴都是天少把兩個吃光。


    天少和白音說話,白音這幾天也會迴應,點頭,搖頭,嗯,知道了,反正不超過三個字。


    頭一個晚上天少就跑到玨聰家樓下吼白音,天少方才給玨爾打電話詢問過白音住在哪個房間,剛好白音的房間朝北,窗口對著路邊,天少逃過欄杆,一聲聲叫白音的名字。


    窗戶打開,白音探出頭瞅天少。


    “下來?”天少招手。


    白音搖頭。


    天少說,“跳,我接著你。”


    白音迴頭瞅瞅,抬腿騰跳了下去,不過沒用天少接,白音穩穩落在了地麵,天少伸手摸摸白音的頭,“習慣嗎?”


    白音說,“還行。”


    天少不放心的安頓,“自己多長個心眼兒,別全聽玨聰的。”


    白音點頭,天少接著道,“吃飯了麽?”


    白音瞅天少,天少抓頭發,“10點了,你肯定吃了,等我一下。”


    天少跳過欄杆,從車裏取出保溫桶,又翻越欄杆遞給了白音。


    “什麽?”白音問。


    “湯。”天少說,“味道不好,你湊乎喝吧。”


    白音垂眸,天少說,“行了上去吧,我扶你。”


    “不用。”白音提著湯,光明正大從正門進去了。


    “靠!”天少笑著望向白音筆直無所畏懼的背影,覺得這大概是他喜歡白音的原因,這個人麵對任何事情永遠沒有畏縮的時候。


    天少在想坐在客廳和玨爾洛沙聊天的玨聰問白音你怎麽出去的,手裏的保溫桶哪兒來的,白音如何迴答,跳窗戶下的樓,玨伏天給的。


    天少一上車收到洛沙的信息[你們兩個瘋子!]


    [怎麽了?]天少裝。


    [你想看白音直接進來就好了,為什麽站在後窗給白音送東西,白音也不正常嗎?玨聰問他,他直接說跳窗戶拿的東西,還說是你送的!]


    天少忍不住笑了,他果然猜對了,[我明天還來。]


    洛沙迴了三個字,[神經病!]


    天少不是明天還來,隻要沒有大事兒天天到了點兒必來,有時走正門,有時在窗戶下吼白音,有時送湯送飯,有時除了湯還會送白音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別小看這些小玩意兒,貴著呢,全是天少拖人從古玩市場高價收購來的。


    天少發現好像玨聰並不反對他來,見到他還會禮貌的打招唿,這一點天少奇怪也慶幸,如果這位年邁的老人把他掃地出門,他還真不好說什麽難聽的話反駁。


    畢竟有玨爾和洛沙這層關係。


    總的來說,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如梁誌成當初所料白音一進玨氏集團就得到了很高的職位,雖然玨聰沒向外界宣布白音是他的兒子,但業內人士大部分已知曉。


    同時天少也得到了玨汶賞識,雖然還沒讓天少進入百勝集團,但內撥了幾項大工程交予力天全全負責,還派了專業人士指導,明眼人一看便知,玨汶這是在有心培養自己的接班人,玨家棟尚在時,玨汶都沒托予如此重任。


    天氣漸漸炎熱,天少給白音定製了幾套衣服送到了玨聰家,各種款式的白襯衣,立領,翻領,小尖領,,修身,寬鬆,緊身,天少覺得白音白白淨淨穿白襯衣好看,實際白音喜歡黑顏色。


    褲子天少選了好多種不同款式不同顏色,西褲,牛仔褲,休閑褲,九分褲,錐褲。白音翻了翻,竟還有條嘻哈褲。


    最近白音比較忙,連著幾個晚上有應酬,一迴來半夜了,天少也知道白音累,等到11點,看白音窗口沒亮,天少會自動離開,不想打擾白音,想讓白音好好休息。


    今晚天少說啥也要等到白音,因為天少聽說玨氏集團和百勝集體即將聯合做什麽科技商場,全部以互聯網模式經營的商城,此商城會先在一線城市全麵上市,然後在各個二三線小城市接連上市,商場預計高達22層,裏麵應有盡有,買東西直接來這裏試用下單,消費者再不用擔心買到假貨和比網上的價格貴,這裏絕對是最便宜的,因為他是由品牌自主廠家直接發貨。


    項目是好項目,不然近年來日漸衰敗的玨氏集團不會股票猛漲,可天少擔心玨汶在玩兒什麽陰謀,倆人一向不和,怎麽突然就合作了?


    起初天少還不信,給玨汶打電話,結果玨汶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把他給打發過去了。


    天少被從前麵車上下來的一對男女刺瞎了眼,女人緊緊攙扶著男的,男的胳膊扣著女人的肩。


    那不是白音是誰,穿的衣服都是他買的,漂白的襯衣,黑色休閑褲。


    天少下車,走近才看清白音是閉著眼的。


    “天少!”女人很驚訝。


    “是我。“天少揚著下巴,這女人他認識,是個假正經的富家女,“你把他怎麽了?”


    “和我沒關係。”女人道,“他自己突然拿起洋瓶一口灌了,攔都攔不住,是玨叔叔讓我送他迴來的。”


    “沒你事兒了,你走吧。”天少接過了白音。


    女人一走,天少把白音背起來往玨聰家走,在天少記憶裏那次白音喝醉就是他背的,其實天少挺喜歡白音喝醉的時候,跟小孩兒一樣,這不,白音此刻正在一下下啃他脖子。


    進了白音房間,天少轉身用腳踢上門,把白音擱到了床上,接著天少被拉倒了,滾燙的唇遊離在被撩起的胸膛上,天少手插在了白音發間。


    “真快被你逼瘋了。”


    “不舒服!”白音皺眉,晃晃腦袋,扯天少衣服,“有衣服,脫了。”


    天少笑死了,捏住白音的臉道,“你到底醉沒醉?”


    白音迷蒙地看天少,“想要。”


    “想沒想我?”天少逗白音,“不說想,不讓你做。”


    “想!”白音很幹脆。


    “鎖門。”天少指門口。


    白音咣當倒在了床上.........


    天少,“.....”


    這晚天少沒走,鎖了門,把白音摟在自己懷裏,借著月光聚精會神地瞅白音,天一亮,白音一清醒,下次同床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還在怨自己麽?


    天少吻了吻白音的額頭,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睡了!”這是懷裏的人說的。


    敲門聲停止,天少瞅著依舊閉著眼的白音笑了,很開心的笑,“醒了?”


    “嗯!”白音沒睜眼。


    “不怨我了?”天少低頭輕咬白音的嘴唇。


    白音不言語,天少心裏失落,但沒表現相出來,這點兒耐心都沒有,別說和白音天長地久,恐怕白音真和他好了,他們也走不遠。


    “聽說玨氏打算和百勝搞什麽科技商城?”


    白音抬眼看天少。


    天少道,“你小心點兒,我怕老爺子在給你下什麽套。”


    白音垂眸。


    “早點兒睡。”天少拉拉被子,把他和白音包的嚴嚴實實的,“以後別傻,你以為你有多能喝,整瓶灌,不難受啊。”


    白音沉默...


    “過幾天是玨爾生日,你準備份禮物。”天少怕白音忘了。


    “知道了。”白音躺平道,“聽說你想買北區那片空地?”


    見天少久久不言語,白音側頭看天少,四目相對,白音說,“玨伏天你怎麽了?”


    多麽熟悉的話和場景,恍惚間天少好像又迴到了公館的大床上,白音轉頭問他玨伏天你怎麽了?


    “你和我說話了白音,你知道麽,你他媽終於和我說了超過三個字以上的話!”天少把白音的頭摁到自己懷裏使勁兒揉,“你小子..”天少眼眶發了紅,“真他媽是我克星,我怎麽這麽稀罕你!”


    白音沒動,任天少揉,再抬頭,白音腦袋頂亂成了一團,天少又一點點把亂發捋順,他高興。


    “我在考慮,現在的房地產不景氣,最近有一部分資金又投到了老爺子撥過來的兩個工程裏,有些周轉不開,買的話還要向銀行借貸。”


    白音翻身給了天少個後背,天少說,“玨氏有沒有興趣?”


    白音不吱聲,天少笑著懟懟白音,“好,我不問,你覺得那塊地怎麽樣?”


    過了好一會兒白音說,“貴了點兒,不過還是有一定的價值,如果是我我會把他蓋成老年全綠化高檔公寓,現在老年人居多,我想會有市場。”


    “好主意。”


    天少眼前一亮,到處都是綠綠的草地,在空出一塊地方給老年人鍛煉身體,在設立一些棋牌社之類的健康娛樂,老年人睡的早,不用怕被年輕人吵到,彼此還可以說話聊天,不用怕寂寞,到時候他們就不用去公園遛彎找人拉家常了。


    先不說能賺多少錢,天少覺得這是件有意義的事兒。


    玨爾生日這天天少提前塞給了白音一份禮物,天少怕白音買便宜貨,白音不摳門,花了大幾百給玨爾買了條絲帶,不過和天少準備的鑽石手表是無法媲美的。


    玨爾是個非常低調的人,過生日一向和幾個朋友聚聚不了了之,今年她主動提出要辦生日宴,玨聰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失望,請了各界人士為女兒慶祝,還邀請了明星為女兒駐場,不過定的兩百桌酒席讓玨爾取消了,玨爾說是要辦西式生日會。


    來人都是站著,飯菜糕點酒擺在兩邊,誰吃誰拿,一般也沒人吃,男人都在忙著攀關係聊生意,女人都在顯擺首飾說八卦。


    就連玨爾說的都是八卦,“小天聽說你在追我弟”


    天少,“.....”


    “不用隱瞞了。”玨爾開玩笑,“我弟都和我說了。”


    玨爾總共沒見過白音幾迴,她幾乎不迴來,有時迴來白音也不一定在家,全是洛沙和她說的。


    天少嘴角彎了彎,眯眼道,“哦,他怎麽說的?”


    如果信了這話,那他也太不了解白音了。


    玨爾反道,“你承不承認吧。”


    “承認。”天少喝口酒道,“行不行?”


    玨爾抿嘴壞笑,“行,可過了今天你是沒希望了。”


    天少內傷,“滾!”


    玨爾果真走了,天少隨之望去,一口酒沒噴出來,玨爾正在和蕭風聊天,而且笑出了一副歡迎你來的嘴臉,一旁還站著蕭風的男友嶽勇。


    好混亂的關係,天少很慶幸他和白音沒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參合,白音從不多看任何人一眼,見誰都是客氣疏遠的感覺。天少突然覺得冷冰冰有冷冰冰的好處,最起碼他不用擔心白音會和哪個男人或者女人搞不清。


    白音從洗手間出來,天少迎了上去,“白音看見洛沙了麽?”


    白音說,“他沒來。”


    天少皺眉,心道,老婆過生日老公沒來,老公的男人和老公男人的男人倒來了。


    “玨汶呢?”


    “在開會,晚點兒會到。”白音道。


    天少想他還是琢磨一下自己的事兒吧,“白音我貸款快下來了,我決定買那塊地,按你說的蓋全綠化老人公寓。”


    “還有。”天少低頭又抬頭微笑著望向白音,“白音你願意....”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玨爾高聲唿喊。


    天少瞪了台上的玨爾一眼,“白音...”


    “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告訴所有人...”


    天少快瘋了,白音早把目光轉向了台上的玨爾。


    “6年前我丈夫為了救他愛人和我假接了婚,我為了重病的爸爸也不得不這麽做,我們收養了洛風,我們很幸福,但我們是親人。”


    玨爾自信地笑著看向台下的人,“為什麽同性不能相愛,我就要告訴你們,我玨爾的愛人她是女人,我們相愛12年,我結婚後,她依舊不離不棄跟隨我到美國在輾轉香港,現在跟著我迴來。”


    玨爾眼裏閃著淚光,她伸出一隻手,掌心向上做著邀請,“姑娘上來。”


    安靜的現場響起高跟鞋聲,人們齊齊看向這位姑娘,她並不漂亮,平凡不起眼,但此刻她是最起眼的,她嬌羞的望著玨爾走上台拉住了玨爾伸出的手。


    “她是我愛人,我愛她。”


    玨爾吻住了姑娘的唇。


    台下嘰嘰喳喳混亂成一片,有鄙視,有驚訝,也有被感動得熱淚盈眶的,有鼓掌的也有轉身離開的。


    嶽勇哭了,他說,“蕭風咱們離婚吧。”


    蕭風紅著眼道,“不!”


    “別耽誤你自己了,也別耽誤我了,結婚到現在你總共碰過我一次,還是喝醉了,其實也不用那麽麻煩,反正中國也承認那紙,今後你走你的吧。”


    說完嶽勇走了。


    天少在玨爾吻上那一刻就拉著白音跑了,玨爾太瘋了,可天少也想瘋一迴,剛剛天少打算和白音悄悄地表白,但現在天少改主意了,是啊,有什麽可懼怕,為什麽要悄悄,他要光明正大的愛眼前的人。


    “白音你願意和我過一輩子嗎?”


    天少吼了聲,白音站住了腳,路人迴過了頭,。


    “玨伏天,你..”


    天少有些激動,眼睛在影影綽綽的路燈下閃著亮晶晶的水光。


    “白音你聽我說完。”


    “我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兒,但我保證,今後我做的每一件事兒都會先以你開心為目標。”


    白音定定地看天少。


    “白音我愛你..”


    將人猛地拽入懷中,天少閉眼吻住了白音的嘴,白音睜著眼注視著天少微抖的睫毛,他聽到了天少的心跳聲,也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這一晚白音沒迴玨聰家,跟著天少來了公館,在那張大床上,他們做了很長的前奏,他們瘋狂迫切的索取彼此。


    太久沒做了!太久了!


    事後,天少很快睡著了,睡臉掛著滿足的笑,白音側身看了天少一會兒,下床,推開了窗戶,微涼的晚風撲麵而來,白音閉上了眼。


    巴圖的臉,玨汶的臉,玨家棟的臉,接著是天少的臉,白音半點不懷疑,天少的臉在他腦海裏閃爍的最久。


    當這個人一無所有時,他是否能做到之前預想的絲毫不為之動容?


    答案是不能!


    如果能他就不會因為上次的事兒一直怨這個人,同時更深的怨恨著自己,在知道一切真相後,玨汶問他牢裏怎麽會有人襲擊他們時,他竟很幹脆的說不清楚。


    在靈堂跪上一輩子又如何,白音永遠泯滅不了對自己的怨,那個是他親人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在臨死那一秒都不忘告訴他,讓他快跑,讓他替他報仇。


    他卻包庇了這個人!


    那日玨汶突來孔江家抱著白音哭了許久也說了許久。


    白音知道了玨汶在天少第二天上報就派人來公館安撫住天少,悄悄取走天少的煙頭拿去做了親子鑒定。


    白音還知道了玨汶看過玨家瑩拿來的親子鑒定報告就派人打聽了誰還睡在天少房間,同時也將巴圖秘密弄迴國,關在某處,審問了明白。


    不和白音相認,任留著天少在力天是怕打草驚蛇,也怕玨家的名譽在那樣劇烈的衝擊下遭到更嚴重的損害.


    玨汶同白音說了整件事情的原尾,迷霧沒完全解開,為何玨聰擄走白音將之放在家中撫養,巴圖擄走的是白音,玨聰自己的兒子又去哪兒了?


    但有一點,玨汶說,玨聰不倒,他們玨家永無寧日。


    一直沉默的白音說了幾個字,我阿爸呢?


    玨汶告訴白音巴圖此時不能現身,一切要等玨聰倒台後再做定奪。


    最後一場風波既將不可避免的展開。


    白音緩緩迴頭,望向了黑暗中酣睡的天少。


    這個要過他的命卻也對他好過的人!


    這個和他說,下輩子不要遇到他,但這輩子請把自己交給他的人!


    這個在大馬路上和他表白,吻他的人!


    這個一向意氣風發,心高氣傲,站在光環下的玨伏天他接受的了一窮二白再無人多看他一眼的境況嗎?


    接不接受這都是他的底線,最多保全這個人的性命,這是他欠玨家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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