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陌湊了過來,湊近風千墨問道:“爹爹治病,是不是治的眼睛呀?”


    “是啊。”蘇雲沁替某男迴答。


    “那……確實應該要好好治病。”蘇小陌小大人似的點點頭,伸出小肉手推了推蘇雲沁。


    他這個小動作是在告訴蘇雲沁,趕緊去給爹爹治病。


    蘇小野也忙不迭點頭。


    “娘親,你先給爹爹治病呀,然後再迴來找我們。”


    言罷,她已經率先躺下去,一副準備霸占這偌大的龍床的模樣。


    蘇小陌見狀也學著妹妹的樣子,躺成了一個“大”字,把手張開。


    看著兩個活寶這般模樣,蘇雲沁翻了一個白眼。


    坑娘都不帶眨一下眼睛的。


    “雲沁。”風千墨收斂眸光,將她抱起。


    蘇雲沁連反抗都懶得,幹脆縮在他的懷中,由著他抱著往外走。


    末了,她還伸手輕輕拉扯了一番他的衣襟。


    “喂,你要帶我去哪裏?”


    “你說呢?”他垂眸看著懷中麵若桃花的小女人,視線能清晰許多,許久不曾見到蘇雲沁的麵容,此刻能捕捉到她的五官,他的眼眸微亮。


    過去將這個小女人的容貌一直在腦海中描繪,但終究還是想她。


    蘇雲沁被他抱入了自己之前居住的屋子裏。


    整個乾坤宮的宮人對陛下抱著這位禦醫入屋早已習以為常了,這位禦醫真是相當受“恩寵”,後宮如今還空置著,看來就是為了這位禦醫留下的。


    門被男人踢開,小風子跟隨在後,恭敬地替他們把門給闔上。


    “不知道顧相找到的藥如何了呢?”蘇雲沁被他壓在了床榻上,還在兀自思索著讓顧玉恆找的藥。


    風千墨不悅地蹙眉。


    “雲沁。”


    “嗯?”她揚著眉梢,一臉的無辜之色。


    風千墨真想咬死她,深沉地說道:“孤告訴玉恆不用再找藥了,你就是孤的藥。”


    蘇雲沁愣怔了一下。


    “這樣太危險了。”倘若不能完全把蠱王壓製住呢,他丫的竟然讓顧玉恆不要繼續找了?


    風千墨俯下頭,一字一句送入她的紅唇間,說道:“我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蘇雲沁無奈,想說話,唇已經被他堵得嚴嚴實實了。


    ……


    天色漸暗,蘇雲沁跟風千墨迴到乾坤殿中休息時,兩個孩子已經睡得很沉,兩個娃娃一個睡在床角一個娃娃睡得差點要掉落出來。


    蘇雲沁看著看著這兩個娃娃如此模樣,小心翼翼地上前把孩子給擺正,順便再替他們把被角給掖好。


    蘇小陌還翻了一個身,吧嗒了一下小嘴。


    他一定是在做什麽吃東西的美夢,嘴角邊還溢出了哈喇子。


    “什麽時候帶我去見風翰天?”蘇雲沁轉頭問。


    她希望能夠馬上見風翰天。


    “等孤處理了月淳後。”風千墨沉聲道。


    他雖然剛剛饜足,但提到月淳和風翰天的事情,他的神情依舊還是冷沉。


    提到這兩個人,他是不會如此輕易放過。


    蘇雲沁點點頭,不知道他說的“處理”是怎麽個處理法。


    壽宴上太後丟盡了顏麵,什麽事情都說出口了,更別提外麵的百姓該如何想。


    先帝在天之靈還被戴了一定鑽石級的綠帽,也是多虧了先帝不在……


    “千墨,我能問個問題嗎?”


    “你問。”他還未見過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


    蘇雲沁抿了抿唇,小聲道:“月盈可能是你母妃?那你爹……”


    還可能是先帝?


    當然後半句後她也沒有說完。


    “事情還未真正查清楚。”風千墨眸底染上一絲柔色,“倘若有真相,我會告訴你。”


    蘇雲沁愣了一下。


    隻因為他眼底氤氳的柔色和寵溺,幾乎要融化了她整顆心。


    她輕輕點頭。


    ……


    暗黑的牢房中,此刻夜色涼薄深沉,牢中的犯人們皆已經睡下。


    “王爺,您真的要去見太後和攝政王?”侍衛跟隨在後,小心翼翼問道。


    風千洛踩在肮髒的牢房地麵上,聲音陰沉沉的。


    “必須見,本王還有許多問題想問問她!”


    若他是風翰天的兒子,風絕舞是風翰天的女兒,那風千墨呢?


    腳步聲在幽邃的天牢甬道裏迴響,惹來了牢房中月淳的注意。


    月淳從地麵上站起身來,走至鐵門邊,看見正迎麵走來的雪白錦袍的男人時,她赫然怔了一下。


    “千洛?”


    她臉上已經沒有麵紗遮擋,露出了一張布滿了皺紋的臉。


    比起死亡,她更害怕這張臉變成這副老態,如今既然已經成了這般模樣,死又有何懼?


    之前因為帝王的吩咐,獄卒便將太後與攝政王分開關押。


    月淳如今隻有一人待在牢中。


    “母後。”風千洛走近,一眼便看見了她臉上的皺紋,心中甚至有些驚駭。


    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母後?


    “千洛,我知道你恨母後。母後若不這樣,又怎麽抱住你們兄妹兩的命?更何況讓你們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更讓你們……”


    “夠了!”風千洛向來溫潤的臉色徒然一沉,狠狠嗬斥了一聲月淳,“我不是來聽你辯解的。皇兄並非是你親生的孩子?”


    “當然,若不是抱過來,我又如何掌控皇權。”月淳沒什麽好隱瞞的。


    她幽幽繼續說道:“當初你自出生便患有心疾,先帝不會將皇位給一個天生孱弱的皇子身上。於是,我就抱走了我的好妹妹的兒子,月盈的兒子,然後偷了蠱王給他服用。”


    她邊說邊笑了,還在手中比劃了一下風千墨的大小。


    “當時,他就這麽小,我一個手就能把他給捏死。”


    “……”風千洛沉著臉。


    “月盈這個女人也真是可惡,她既然得到了先帝的青睞就罷了,還迷惑了先帝和攝政王。這是我的兩個男人,憑什麽讓給她?所以我毀了她的臉!”


    她越說麵露出的惡毒之色越濃。


    她都要死了,她怎麽說都不為過。


    風千洛袖中的手攥成拳頭。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眼前的母後竟是如此陌生,陌生到讓他覺得惶恐。


    從小到大,他就覺得奇怪,為什麽母後對皇兄格外苛刻,對他和風絕舞卻還算有一點溫情在。原來竟是因為……這樣。


    “母後,你該收手了,你做了這麽多錯事!”


    “我收不了手,我這樣的人就是下地獄的。”月淳低低地笑著,身子緩緩往後退去,整個人都晃了晃。


    不知道她是被什麽給驚到,亦或者是踢到了地麵上的某個物仕,最後竟是跌坐在地麵上。


    她雙眸毫無焦距地看著四周。


    她沒有生機了。


    風千洛唇線抿成了一條直線,剛硬的直線昭示著他的心情多麽不悅。


    “母後!”他想喚住月淳,可忽然,他瞳孔驟然瞪大了幾分。


    月淳突然在裏麵蜷縮成了一團,更可怕的是她的手腳正以肉眼所見的速度萎靡,漸漸縮小下去。


    月淳在牢中痛苦地叫了起來。


    風千洛轉過身要叫獄卒開門,可剛轉身就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墨衣男人。


    他負手站在不遠處,血紅的眸子裏毫無波動。


    “皇兄……”


    “你先出去。”風千墨看著他,沉冷吩咐。


    他不想讓風千洛看見今日這般殘忍的畫麵。


    牢房中月淳痛苦的叫聲沒有停止,就像是小獸發出的求救嘶鳴聲。


    風千墨的眼神沉靜而充滿殺意。


    風千洛看了一眼,心底赫然一震。


    他知道風千墨是真的動了殺念,而且這種殺念可能會……


    風千洛抿唇,終於沒有再說話,大步走了出去。


    母後終究是要死的。


    他心底不是難過,而是絕望。為何他會有一個這樣的母後?


    待風千洛離開後,邪風才問道:“爺兒,現在動手嗎?”


    風千墨眸光一斂,沉沉地嗯了一聲。


    隻要解決了月淳,蘇雲沁身上的蠱後便有機會解決了。


    ……


    蘇雲沁半夜翻了一個身,發現身邊沒有人了,她連忙坐起身來。


    風千墨呢?


    她怕吵醒兩個孩子,特地看了兩個娃娃一眼,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下了床榻,往殿外走去。


    乾坤殿旁就是禦書房。


    禦書房內燈火通明,顯然是代表著男人在禦書房。


    她拉扯了一下隨手披在身上的外袍,走上前敲了敲門,等待著屋內的男人給迴應。


    小風子並未守在門口,還有金澤金冥也不在。


    “誰?”屋內傳來了男人熟悉的嗓音。


    “千墨,是我。”


    隨著她這話而出,屋內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進來吧。”


    蘇雲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總覺得男人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好像是帶著喟歎。她收斂情緒,走至禦書房,卻發現了一樣東西正在桌麵上爬。


    肉眼所見的蠱蟲!


    這蠱蟲乍然一看還非常眼熟。


    “蠱後母蠱?”她一眼就認出來了,不可思議。


    風千墨點點頭,“你過來把它吃了。”


    “呃……”讓她吃這麽惡心的東西?


    “它是母蠱,你身體裏的是子蠱,母蠱與子蠱同時存在於一個宿主身上,會吞噬子蠱。到時候,你身上不存在蠱毒。”


    蘇雲沁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那你呢?”


    她若是能解蠱,那他呢?


    “先解了你的,才能解孤的。”他眼神帶著深意。


    蘇雲沁看著那不斷蠕動的東西,咽了咽口水。


    雖然蟲子的蛋白質最為豐富,可也得下得去口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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