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夢綰跟喬澤在一起生活已經超過一年了。自從上次她遇到喬澤跟人打架之後,她再沒有遇到過喬澤跟人打架了。


    她知道其實喬澤在外麵還有一些事情是瞞著她的。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他的生活,她就算是想改變,也無從下手。


    她隻要告訴自己,她沒看到,就可以當喬澤是在外麵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們一起過了中秋,春節,元宵,端午。過了林市最熱的夏天。施夢綰的學習進入男軌道,她本來就聰明,又肯用功,哪怕停了半個學期,也沒有跟不上的。


    轉眼就又要到國慶了,國慶之後是中秋節。


    施夢綰跟少年在一起生活之後,兩個人的日子就慢慢過得更有模有樣了。


    施夢綰白天上學,晚上收拾家裏,做作業。少年白天出門,晚上歸家。施夢綰做作業,他就看書。


    施夢綰有一度以為少年一直在外麵當混混,所以識字不多。


    可是少年看的都是一些歷史書,還有名人傳記。


    狹小的客廳裏,兩個人坐在燈下,各有各的事做。


    晚上,兩個人自從去年天冷之後就一直睡在一張床上,一直到夏天了,也沒誰說要換地方。


    施夢綰睡相其實很好,但是很奇怪的,每次明明她睡覺以前都是背對著少年,兩個人保持著一定距離的。


    可是等她早上醒來,卻一定是在少年的懷裏。


    少年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將她圈在懷裏,形成一個保護的姿態。


    一開始施夢綰還會覺得尷尬,覺得不好意思。可是時間久了,她卻是不覺得不好意思了。


    尤其是在一個雷雨夜之後。那天天氣特別不了,雷聲陣陣。響雷伴著閃電,把整個林市變得一變黑暗。


    到了半夜,電也停了。施夢綰心裏害怕。她不自覺就去尋求少年的懷抱。


    少年將她抱在懷裏,手捂上她的耳朵:「睡吧,我在這裏。」


    「大哥哥。」


    「我陪著你。」少年已經試過變聲期的聲音,帶著幾分嘶啞:「別怕。」


    她將臉緊緊的貼著少年的胸膛。他的心跳一度壓過了外麵的雷聲。


    那沉穩而有力的心跳,一聲又一聲,讓她完全忘記了內心的恐懼跟害怕。


    他身上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她喜歡跟他這樣的親近。從那以後,施夢綰也不再轉身背對著少年入睡了。


    無形之中,兩個的關係更加親密了。


    眼看要到國慶了,施夢綰學校要放七天假,她想,是不是可以跟喬澤一起出去玩兩天。


    她來了林市這麽久,除了那一次出去看煙火晚會,還沒有去哪裏認真玩過。


    少年對她的提議沒有反對的。想了想,林市有一座琴山,因上麵有塊像把琴的巨石而聞名。


    施夢綰聽說過那裏,她班上有同學是那附近的人。


    因為這算是第一次跟少年出門,哪怕是去本市的景點。施夢綰也是很開心的。


    她提前問好同學,那裏要怎麽走。坐幾路公交車去。


    到了國慶那天,她還準備好了一些零食跟飲料,跟著少年一起出了門。


    琴山風景優美,除了那一塊長得像一張古琴的巨石,還有幾處奇景。那時兩個人也沒有相機,也沒辦法拍下照片來。


    但是施夢綰笑得很開心,很滿足。


    她體力不算好,爬山沒多久就累得不行了。


    少年下山時看著她額頭上的汗水,轉身彎下腰,示意她到自己的背上去。


    施夢綰哪裏肯:「我很重的,我自己能走,大哥哥,我們走吧。」


    少年卻隻是不動,低下身去,執著的要施夢綰上來。


    施夢綰無奈,最後上了少年的背。國慶,山上人也不少。少年背著施夢綰腳步卻很穩。


    從山上下來,兩個人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公交車。施夢綰跟喬澤商量過後,一致決定先走兩站路,到有公交的地方。


    兩個人剛走了一站,就發現自己可能是走錯路了。這邊離真正的山腳下還有距離。


    等他們反應過來,前麵已經來了幾個人,將兩個人的去路擋住。


    施夢綰在展昊澤的身後,看著那些人被嚇到了,她將身體縮到了少年身後。


    少年看著那些人眯起了眼睛。


    「小子。今天你那幫跟班不在你身邊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還能怎麽橫。」


    喬澤把施夢綰擋在身後,看著眼前那些人,他的唇角上揚,帶著嘲諷的弧度。


    轉身看了眼施夢綰:「你先去那邊躲好,我馬上來。」


    施夢綰心下害怕,忍不住就抓緊了少年的衣服下擺。喬澤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她快速的跑到邊上的一棵樹後麵躲了起來。


    來人看起來有八個人,少年卻隻有一個人。施夢綰擔心得不行。


    卻見少年以一敵八,對那些招唿在他身上的拳腳,絲毫不懼。見招拆招。


    施夢綰的一顆心懸著,看著少年在反擊的時候,自己也挨了不少的打。


    她的眼睛都紅了。少年的拳頭是在實戰中累積起來的,拳拳到肉,直擊要害。


    有三四個人已經被他打趴下了。那剩下的人,越發的憤怒,迴擊也就越厲害。


    少年不察,身上又挨了幾記。施夢綰越發的擔心。


    偏偏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來幾個人。那些人跟剛才那幾個混混不同,每個人身上竟然都帶著棍棒還有拇指粗的鋼·管。


    施夢綰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夥人朝著喬澤衝過去,動起手來。


    喬澤一開始還能扛上一二,後來手上跟身上都被棍棒打中好幾下,他的身形開始有些踉蹌了。


    施夢綰知道自己過去隻會添亂,可是當她看到有個人將那根長長的鋼管揮向喬澤的頭時,她忍不住就大叫起來。


    「大哥哥,小心。」


    她的叫聲讓喬澤避開了那一下。但也讓其它的人注意到了她這個方向,很快,就有幾個混混向著她這邊衝過來。


    喬澤急了。想也不想的朝著她的方向跑過來,可是對方人太多,將他團團圍著,他一時過不來。


    施夢綰隨手撿起了地上的石塊,在他們朝自己衝過來時將手上的石塊扔向他們。


    可是她年紀小,力氣也不大。除了有一塊砸中了,剩下的都扔空了。被她砸中的那個小混混怒了。衝著施夢綰衝過來就是一拳。


    那一拳被衝過來的喬澤給擋住了。喬澤將她護在身後,在對方的人衝上來的時候,推了她一把,讓她快跑。


    這種時候施夢綰又能跑到哪裏去?她憤怒之下撿起了地上掉落的木棍亂揮一氣。


    那樣毫無章法的打鬥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她很快也被幾個小混混圍住了。


    少年拚命的想往她這個方向跑,可是沒有用,施夢綰到底還是挨了打。


    施夢綰是個小女孩,哪裏受過這個?身體被打得後退了幾步摔在地上。


    剩下的小混混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那些棍棒朝著施夢綰揮過來。她一開始還能將雙手護著頭部。


    後來卻是頭上挨了一記,整個人暈暈的。她強撐著想叫大哥哥快跑。可是又一記棍子打在她頭上。她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少年要衝過來,可是之前一個小混混卻在此時拿出了一把刀,對著少年就捅了過去。


    「大哥哥——」施夢綰心急如焚,拚命想去救大哥哥,可是沒有用。她的頭上又挨了一記,她開始暈眩了。


    昏倒之前,她看到大哥哥躲過了那一把刀,卻沒避開身後一個小混混揮過來的鋼管,他的身形也跟著倒了下去。


    「大哥哥——」


    她想叫,卻叫不出來,隻能任黑暗將她的意識抽離。


    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


    身邊是一臉擔憂著急的施爸爸跟施媽媽,他們找了她一年多。甚至把她掛在失蹤人口網上。


    明明她就在林市,偏偏父母卻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去的醫院,後來聽說有人報警,警察到的時候,她已經在那裏了。除了她之外,還有幾個受傷的小混混。


    施夢綰被警察救走,帶到了醫院,並找到了她的父母,通知了施家夫婦來接她。


    她醒來的時候離那天遇襲已經過了三天了。


    她問爸爸媽媽大哥哥在哪?可是沒有人知道大哥哥在哪。甚至警察說根本沒有那個人。


    不光如此,那些小混混也說沒有遇到過喬澤。


    喬澤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管她怎麽問,怎麽找,都沒有一點喬澤的信息。


    警方甚至告訴施夢綰,林市沒有她所說的叫喬澤的人。她不信,非讓警方去排查。


    叫喬澤的倒是找出幾個,可是沒有一個信息對得上的。她隻好讓警方再查,可是所有人都不信她。


    她沒有一張照片,找不到一個證人來證明自己說的話。所有的人都隻當她是一個小孩子。


    那之後,她就被父母帶迴了鎮上。她一直求父母讓她找到大哥哥。可是林市那麽大,警察都說沒有,父母更不會理會。


    她的話沒有人信,也沒有人聽。她想去找大哥哥也沒有人幫。


    最重要的是經過這一次離家出走,施媽媽被她嚇怕了。甚至不顧自己隻生了兩個女兒,跑去結紮,說不會再生第三胎,用這個來求她不要再離家。


    施夢綰最後無奈,隻好聽了父母的,不再想著跑來林市找大哥哥。


    可是內心對喬澤的思念根本無法克製。每一個夜晚,每一次日出,每一個節日。


    她都會想到那個把她護在身後的少年。那樣的思念不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淡,反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深刻。


    她想他,瘋狂的想他。


    可是她沒有想到,再相逢,兩個人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她的大哥哥改名換姓早不是當初的他。不但對她沒有一絲嗬護,反而還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


    展昊澤看著睡在床上的施夢綰,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愧色。


    昨天失控了,結果就是施夢綰生病了。她身上本來就是濕的,他又那般亂來。


    最後她是被他做到暈過去的。哪怕他及時處理了,為她擦幹淨頭髮,又把身上清理幹淨,可是施夢綰還是生病了。


    他打電話給她叫來了醫生,高燒三十九度。


    醫生給她打了退燒針,可是她的溫度卻沒有馬上降下去。展昊澤在醫生走後,去浴室擰了毛巾過來,覆在她頭上。


    毛巾濕了又幹,冷了又熱。施夢綰卻一直沒有醒。


    期間她工作室的小紀跟小邱都打過電話來找她,展昊澤接了電話,也不去管她們聽到一個男人接施夢綰的電話會是什麽反應,直接說施夢綰生病了,暫時沒辦法去上班。


    展昊澤又打了個電話給湯華,讓他把工作送到這邊來。


    掛了電話,他在床邊坐下,目光落在施夢綰身上。


    她臉因為發燒泛著不正常的紅色。唿吸也有些重。就算是睡著,她的眉心也緊緊的擰著。


    「大哥哥——」


    迷迷糊糊的,他好像聽到她的呢喃聲。湊近了才聽清楚了,她叫的是大哥哥三個字。


    展昊澤的眸子深邃,伸出手輕輕的撫上了施夢綰的臉頰。那裏燒得厲害,溫度也比平時高了很多。


    他的手一碰上去,或許是讓施夢綰感覺到了陣陣清涼,她蹙著的眉心甚至舒緩了不少。


    「大哥哥——」


    施夢綰感覺自己做了好長的一個夢。


    在夢裏,她沒有跟大哥哥被迫分開,沒有那些找麻煩的小混混,沒有那個讓她傷心難過的展昊澤。


    有的隻有一直跟她相守,一直護著她的大哥哥。


    她夢到自己開工作室,成立公司,夢到大哥哥跟著她一起創業,夢到他們從少年時期一直相守在一起。


    也夢到了她跟大哥哥最後修成正果,一起步入了禮堂。


    可是就在他們的婚禮上,就在她馬上要嫁給大哥哥的時候。陳菲菲不知道從哪裏沖了出來。


    「昊哥哥是我的,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


    「你搶我的男人,你不要臉,你下賤。」


    婚禮因為陳菲菲的到來變得鬧哄哄的。所有來觀禮的賓客都看著他們,像是看一出鬧劇。


    「我沒有,我不是小三。」


    明明是她先認識展昊澤的,怎麽變成她是小三了?


    施夢綰大驚,她想為自己辯解,可是沒有一個人聽她的。她看到了父母滿是失望的臉色,看到了周圍親朋好友震驚的神情。


    就連她最好的朋友蘇青桑也是一臉惋惜的看著她:「綰綰,放棄他吧。放棄他吧。」


    那些聲音,那些人的眼神,像刀子一樣,讓她疼得厲害。


    「不要——」


    她驚叫著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手腳無力。不光如此,她一身都是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水裏撈起來的一般。


    「你醒了?」


    有些沙啞的男聲響起,她轉過頭就看到守在床前的展昊澤。


    他看起來不太好,下頜有隱隱的青渣,眼睛裏有紅血絲。看到他,施夢綰也迴憶起來了,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你——」


    她一開口,聲音就啞得厲害。展昊澤適時端來一杯溫水,扶起她,餵她喝下。


    她想拒絕,可是剛剛發燒的身體確實是沒什麽力氣。喉嚨不舒服的她沒辦法拒絕,將杯中的水喝了個精光。


    溫水入喉讓她終於舒服點了,抬頭又去看展昊澤。


    「你餓了吧?廚房有粥,是熱的,我幫你端過來吧。」


    展昊澤的聲音算得上是溫柔。施夢綰看著他,來不及阻止,他已經去端粥了。


    施夢綰是真的餓了,她自然不會知道,從她發燒到醒來,她睡了整整兩天。


    她平時不怎麽生病,所以一生病反應反而十分厲害。


    展昊澤端了粥進來,他扶著施夢綰坐了起來,用調羹舀了一調羹粥就要往施夢綰嘴裏送。


    施夢綰的頭一偏,避開了他的手。


    「展昊澤——」她的聲音透著沙啞,整個人看起來都相當的無力:「你怎麽還沒走?」


    「先喝粥。」展昊澤手上的調羹還舉在那裏:「你病了兩天了,不吃東西不行。」


    施夢綰的眉心擰得緊緊的,她現在這樣的狀況自然能猜出來她生病了。她也沒忘害得她生病的元兇是誰。


    「展昊澤,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她病體未愈,從聲音到臉色都透著虛弱。這句話說出來也是一點氣勢也沒有。


    展昊澤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你先喝粥,有事喝完再說。」


    「你先走,你走了我自然會喝。」施夢綰轉開臉,固執的不肯喝。


    「你先喝,你喝完我自然會走。」


    展昊澤的話讓施夢綰氣結,她忍不住就去瞪他。可是不要說她現在在生病,就算是她是健康的身體,她在氣勢上也絕對壓不住他。


    「你——」


    她一張嘴,展昊澤就將手上的調羹餵進了她嘴裏。她的話說不了。被迫吞下嘴裏的粥。


    不等她再開口,第二調羹又已經餵過來了。就這樣,施夢綰在半強迫之下把那一碗粥喝完了。


    粥見了底,她也恢復了些元氣:「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展昊澤放下碗,沒急著走,


    而是抽出床頭的紙巾要給施夢綰擦嘴巴。施夢綰避開他的動作。


    「展昊澤,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展昊澤拿著紙巾的手停在半空中,施夢綰的目光看著前方某個不知名的點,她頭還有些暈,人也軟軟的,使不上勁。


    可是有些話,她不得不說。


    「你有陳菲菲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麽?」


    不給他機會,她苦笑一聲:「是,你想說你跟陳菲菲不是那種關係,你想說讓我相信你,給你時間。是吧?」


    「可是我為什麽要相信你,為什麽要給你時間呢?」


    「你跟她可以出現在眾人麵前,你跟她可以站在陽光下接受眾人的祝福,可是我跟你呢?展昊澤,我跟你能做什麽?比如像昨天那樣的場合,你敢向所有的人介紹,我是你的女朋友嗎?敢嗎?」


    她終於看他了,聲音微啞,目光黯然:「你不敢。」


    展昊澤的眉心擰得緊緊的,他張口要說話,施夢綰不給他機會。


    「你不敢讓人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你不敢讓人知道我們之間有關係。你可以跟陳菲菲出雙入對,卻見不得我跟別的男人出去約會。你羞辱我,傷害我。展昊澤,我是人,不是玩偶——」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施夢綰的氣息有些喘。她一隻手放在胸前,不斷的平復自己的心情。


    「展昊澤,過去種種。我可以當成是我的錯誤,是我的錯誤。是我給了你機會,一次又一次傷害我。可是我現在已經付出了代價,展昊澤,你能不能放過我?」


    她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又透著虛弱。跟平時明媚嬌艷的她完全不同。


    展昊澤覺得心頭一震,看著施夢綰,一時竟然無法有其它的反應。


    他的訝然落在施夢綰的眼中,她以為他還是不願意就這樣放手,眼睛有些紅。


    「展昊澤,我真的很累,很累,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可不可以?你也不想我撕破臉皮吧?」


    她難得硬氣一迴:「我想,如果陳菲菲知道我們的關係,隻怕她要不高興的吧?」


    展昊澤的臉色有些微的變化,他想到了陳菲菲一慣的手段。之前那個淩雪現在是什麽結果,如果那樣的下場變成是施夢綰——


    他突然不敢再往下想了。


    施夢綰看他麵有菜色,心知他是一定不敢讓陳菲菲知道的。唇角上揚,她笑得嘲諷。


    「你走吧。」施夢綰是真的不舒服,她覺得累,覺得難受。她將身體縮迴被子裏,轉開臉,並不看展昊澤:「我很累,我想休息。」


    她閉上了眼睛,事實上睡了兩天她現在並不想睡,可是她更不想看到他。


    房間內很安靜,她不動,展昊澤也沒有動作。她感覺到他還坐在那裏,她覺得不舒服。想趕他走人。


    卻心知自己現在沒有力氣,也不是他的對手。


    她腦子裏閃過很多念頭,從少年時期一直到現在。從跟展昊澤重逢到如今。最後是那個夢。


    陳菲菲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不要臉的小三的夢。


    她眼睛有些酸,有些難受。她忍著不去揉自己的眼睛,卻在下一秒,感覺到一個極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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