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無關人等強製離開,老墨娘被小夢攙扶著看著裏麵人一個個走出,沒有人問候,有受害者家屬還沒等到案子查明就對著老墨娘連爆粗口。


    “走吧走吧,有目擊者要提供證詞的留下來。”輔警阿滿把人擋了一波,受害者家屬下午已經登記過案的,被責令迴去等候審理結果。北風掠過,冰地上連唿吸都異常清晰。


    外村的人問小鑫老墨在哪,小鑫說還在裏麵未正式逮捕,其餘看熱鬧的人讓警察快點把老墨抓去牢裏,對人魔這個稱唿還是心有餘悸,人群一哄而散。


    狗蛋的老婆提著吊籃送來晚餐肉夾饃,問過老墨娘,老墨娘斜視一眼,拒吃肉夾饃。狗蛋被阿燈進屋就座後,擰了好幾下子耳朵,討工作討到對方的命上了。


    門關上,窗戶還貼著幾個看熱鬧的人,阿滿打開窗,暖暖辦公室裏灌進冷流,狗蛋倒抽一冷氣。


    "怎麽迴事呢,我在裏邊聽說又出事了!"狗蛋餓的一批,大口啃下肉夾饃,嚼完感到不對勁,打開饃一看,裏麵沒有肉隻有豆皮加青菜,今天阿燈做飯粗糙的很。


    “是啊,別的村報說有失蹤的人,昨天往我們村來,沒迴去。沒見到人了,今早才找人。現在連信號塔的維修工人都喊著不敢住了,說是老墨前幾天給他們鐵房送過電熱毯。罵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老墨家明天可能被搜查。"阿燈嫂這下不敢再看老墨娘。


    阿滿把獨思宇,狗蛋叫到一邊問話。


    阿滿翻出了一張記錄著狗蛋的證詞卷,琢磨著,又拿了獨思宇的身份證對著臉看了幾眼,同樣的英俊長相特征。問“來叔什麽時候去的醫院?"


    “肯定不是來叔做的啊!就是你找鏟雪機那天,他被救迴來的,記得不?”狗蛋著急了,這抓錯人,老墨人高馬大來陰的,他可沒那些痞子關係。


    “沒問你,你迴答!"獨思宇被指定迴答,狗蛋弱弱退邊上。


    “1月5日,淩晨3-4點左右從農場菠蘿林山頭救迴來的。”


    “什麽病,什麽時候醒的。”


    “中度凍傷,本來可以好起來。還沒徹底,突發心髒問題搶救後,下午兩點左右走了。”


    “來叔說他殺人了?什麽時候殺的,多少人?人在哪?”


    “是殺人了,其他事情他沒來得及交代。”


    “他提到墨水白什麽了?”阿滿坐在白色長桌裏邊。


    “老墨,老墨.......”他不知從何說起,擔心被捕風捉影,出了差池。


    “沒事,你坐下,慢慢想,慢慢說。”阿滿把室內空調溫度調高,獨思宇坐到他對麵的靠背鐵凳上。他有些緊張,但是需要冷靜一下,整理言辭。他借口去了外邊廁所,門外一個輔警被派著跟著他看在廁所門。


    他想抽根煙,但廁所裏窗戶隻是開著一個縫,毛孔刺涼。


    他拿出鐵甲褲腰側裏口袋盒子的一張紙,來叔寫的黃紙是老舊本,卻十分嶄新。有四封信,都是從本子上整齊撕下的,但是這四頁的完整筆記本在他房間裏找不到。


    來叔的信:


    我跟著獨家打拚已經三十餘載,年輕時候別人給我介紹多個不錯的女人,一個也沒挑上。我和紫嫣關係就像沙龍座談,親密在精神和知識上的相互促進中,多年來沒有什麽撼動我這份心,紮根在她的最近的視野裏。有許多共同的話題,公司也真實發展。


    去年下半旬,我身體狀況大不如前,在市裏送貨迴來,順便掛號看診。醫生說我年紀大了,血壓低,血液細胞不夠健康。很容易暈眩,體力不支,癡呆易發生。要我老婆經常提醒我鍛煉記憶,我哪來的伴侶。唯一存在的就是這個農場了,即使失憶我也不會忘記這段路吧。山背後溫泉湖泊的秋千,好些年不再蕩漾。自從紫嫣懷上獨思宇就再也沒來過,隻有我日複一日路過那裏,年複一年重修大梨樹下掛著的秋千。睿智溫柔,占據青春,年少初情,我看著這木板秋千,就感覺她還在。她不曾再來,她多了一個記掛就是孩子。


    有一天她來了,在一次滿山梨花盛開的季節,尤為熱烈。她向我訴苦,他丈夫遇到了投資商威脅,要把這山頭加入景區開發,這意味著這山洞,這秋千承載的迴憶都會被重新規劃,原住居民會受到騷擾和汙染。於是,我第一個站出來和組織人反對,我們可以拉攏族人商戶與企業家投資開發其他項目,另辟他徑。我知道這個湖泊溫泉是早晚要用到的,所以我引入到菠蘿林做了小溫泉先實驗。這個湖泊必須用到,但又必須隱蔽。這個山洞是個秘密地方,禁止任何人進入。


    刻板下,山洞裏我從未進去過。那天,我第一次跟著她進去,是因為這個地方和她的種族有淵源,裏麵環境糟糕,早聽聞山裏頭有墓葬,但像個遺棄的武器訓練場。


    我發現石床上的梨花雕刻和我的梨花牌是一樣的花紋,裏麵樓上有幾具古人的老兵屍骨,那個兵甲鐵服被我送去古董店裏做鑒定,老板告訴我是件普通的清代服,但意義特別,這個是兩個門派梨花宮和統族教的頭領在抵抗東瀛人時,統一聯合起來創建的民兵隊伍,勇士所穿。但由於當時驪族權貴居多,有一些違逆的民間歹徒找不到落腳處,孔武有力則參與這個教會。唯利是圖喜歡滅驪族為名,話不離救百姓於水火,實際為自己圈金套謀占據天下地盤而行兇作惡,造成一時兵亂,百姓遭殃。山洞裏還有一條路通到鎮上的一個醫院古井裏,我們到那裏碰到些奇怪的事,邪乎。那天晚上,她迴家後大病一場,那山洞詭異,帶著某種陰森氣場,我們再沒人進去過。


    這一切,會是永遠的秘密。我看著墨水白長大卻愛莫能助,他的父親死亡有一部分因素是被我殃及,是我親自在那之後調查中發現的。他父親和我們同村,最行俠仗義,愛護鄰裏,為民除害的好警察,墨護李。是我在保護紫嫣的一段偶然時間裏,本公司驪族員工出差京城命案一件,這名員工是從洲區農業大學調過來的得力新研究生。無法查出真兇,我在警察局裏找不到關係時,是墨警察幫我追蹤了命案的可疑人。我這人過目不忘,我騙他說看一眼,知道是不是壞人,下次好注意。他相信了,調出資料讓我指認可疑兇手,那些人都是曾經和她有過口舌之爭,聯係頻繁,或意外出現的。我把所有可疑人查出時,發現這裏有不斷移居過來的人,也就是崇族。這裏人不經常和人打架鬥毆,有糾紛。


    所以我一眼認出了一個小官,悶大肥。他真該死,現在想起來十刀也想捅進他的身體,但是他死了,輕輕鬆鬆毒死,死有餘辜。


    他是雖然是小官,卻是這個教會發展而來的現代商會組織成員之一。他被我懷疑殺了公司一名員工後,我跟蹤調查,發現這人除了滿嘴大話,背後尋歡作樂,大手大腳揮霍公家權財。持續等待個把月,他的一名親戚的員工突然跳槽過來我們市裏公司的辦公室。我又托墨警官幫我暗中跟蹤這名貪官。但是他被收到警告,不準越級調查,我知事不容易,讓他暫停。但是不久他被指派一件重案中,逮捕歹徒。


    他失敗了,被惡意降職,名為辦事不力。


    不久後他在這件事件不了了之後,意外墜亡。被汙蔑是自殺,認為他和黑社會組織有瓜葛,自行認罪,後民憤四起又追加功勳。所以我斷然不能在任何事情上再拖累墨家,我為他報仇。果然,那名貪官一路高升,這就是割我們驪族肉慢慢自己吃胖,歹毒又空手偷拿。最後在返迴村裏吃酒賴賬的晚上,他被我打暈在店外拖去山上,從此再也沒有這個人。墨水白從輟學一蹶不振,得到貪官死亡的好消息後,他精神也越來越好,工作上越加勤勞,他應該得到更多。


    社會越來越開放,人群也越來越混雜,我在其中,一直很平靜。過幾年後,健康的紫嫣忽然重疾去世,嘴唇發黑,送醫不治。


    十七年前我又跟上了貪官之前聯絡的公司,他們有一個洲區項目在部分驪族分布人數多的鎮上,後來那個地方改名了,我再也找不到,原來叫做清朦。這事我一直耿耿於懷,他們必定做過什麽手段!他們公司搬遷到城裏更熱鬧的地方,我無從下手。他發現了我們守護的種族,而且有目的開發拆遷轉移分離他們,逐個打擊。分散開的人,我在水果交流會上去過聯係洲區其他驪族人,卻永遠斷了聯係


    而他們的人,有部分聯姻到了村裏。我再也看不見她了,我逐步發現了他們的野心,他們在村裏暗地裏破壞散謠破壞我們公司名譽,為的是打散公司,插入公司董事會。收買好吃懶惰打麻將的人,為人作惡破壞別人辛苦建造的信譽,獲得錢財。


    再傷心與憤怒的衝擊打擊下,我在偶然機會認識了外國器官公司,我把這些做掉的人,利益用到最大,即使他們像垃圾,我也要把器官弄去兌換成錢財,就像他們破壞我們幹淨勤勞雙手建立的公司一般,是他們殺死了嫣嫣。


    我報了仇,又把得來的錢財守著或是捐去做慈善。我一個人守著這山頭,這梨樹秋千,這個秘密。如果有一天守不住了,我想小鑫來代替我。但是他太年輕了,把一切人心想的純潔。


    墨水白是村裏最會做事的人,越來越出色,他幫我運著器官卻從不問這是什麽。但是他知道,害死他父親的人,受到了懲罰,這就足夠。村裏的人對他誹謗越來越少,因為我除掉了一個個奸細。


    始作俑者,從來不會有好下場。


    我像是來執行懲罰的人,就像南方異生的柏雞終將消滅。


    獨思宇再次看完,打著火機,點燃煙頭,漠視警員的催趕和疑問“你在裏頭幹什麽?”


    他燒完了信紙,衝進了廁所,煙頭壓滅,扔進垃圾桶裏。


    警員在他出去後,聞到一股煙味,教訓了幾句。


    獨思宇直覺本子的其他地方會有關於他母親去世的相關原因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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