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書雪不敵程媽媽的撕扯,直接從床上摔下來,掉在了床邊的地板上,她啊”的一聲尖叫,與此同時,肚子感覺到一股悶痛,程媽媽看到鮮血從她雙腿間流出,條件反射地跟著叫了起來:“血!”


    聽到程媽媽的驚唿,穀書雪低頭看到鮮血,嚇得嚎啕大哭:“伯母,不得了了啊,我肯定是流產了!”


    “你流產了?你懷得到底是誰的孩子?”緊急關頭,程媽媽還不忘記追尋真相。


    “伯母,求求您救救我,快把我送到醫院去吧!”穀書雪倒在地上,雙手抱著程媽媽的腿腳,嘴裏苦苦哀求。


    “行,你告訴我,你懷得是誰的孩子,我就馬上送你去醫院。”程媽媽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穀書雪懷著恨意看著程媽媽,她明白程媽媽此刻把已經把自己當作她女兒的情敵,穀書雪不再奢求她能出手相救,隻好強忍著腹部的劇痛,一步一步地往床頭櫃上的手機爬去。


    眼看已經快要爬到床頭櫃邊,馬上就能拿到手機了,程媽媽卻猜到她的心思,跨過穀書雪搶先把手機拿到手中:“你不告訴我你懷得是誰的孩子,就休想能到醫院去,去晚了孩子可就保不住了,你自己掂量!”


    穀書雪的臉白得像紙一樣,完全一絲沒有血色:“伯母,您自己也有女兒,您也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變成這樣吧!”


    “我是有女兒,我女兒現在被你們害得住在醫院裏生不如死,連我叫她也沒辦法答應!,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提起程梅西,程媽媽的情緒更加激動。


    “伯母,求求您就可憐可憐我,把我送到醫院去好不好?我血流得太多了,我怕再這樣下去,不僅孩子保不住,連我也活不了了!”穀書雪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看著奄奄奄一息的穀書雪,程媽媽到底動了惻隱之心,不管穀書雪做錯了什麽,但如果因為自己放任不管,而導致穀書雪死亡,她也會受到良心不安。


    程媽媽背起穀書雪,肩上還挎著穀書雪和自己的包,坐上電梯,出了小區大門伸手攔出租車,連續過了幾輛車都看到穀書雪渾身是血,都不肯停車唿嘯而過,好不容易遇到了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


    程媽媽連忙打開後排車門,把穀書雪放進去,跟著擠上車,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司機迴身詢問:“到t市醫院?”


    “對,謝謝你,請你開快點!她可能是流產了!”程媽媽氣喘籲籲。


    “是您閨女?怎麽流產了,你這當媽的也太不小心了!”五十來歲的司機估計家裏的孩子和穀書雪同齡,一看穀書雪這樣子,就忍不住埋怨程媽媽。


    “哦,她不小心從床上摔倒了,掉在地上了。”程媽媽含糊不清地解釋,司機搖搖頭也不再追究。


    程媽媽拿出電話,打給程爸爸:“老頭了,穀書雪流產了,現在我正把她往醫院送。”


    “什麽?她一個小姑娘怎麽流產了?”程爸爸在電話那頭著實嚇了一跳。


    “你別問了,具體的情況見麵再說,我現在送她來醫院,你讓陸子銘馬上到醫院門口等著。”


    “好的,我馬上告訴他。”程爸爸知道情況複雜,肯定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便不再多問,隻簡單地答應。


    聽到程爸爸的話,陸子銘已經聽出情況不妙,已經衝到了程爸爸的麵前:“怎麽迴事,穀書雪怎麽了?是不是媽打來的?”


    程爸爸簡明扼要:“穀書雪流產了,你媽正送她到醫院來,你馬上到醫院門口去接。”


    “好好的,怎麽會流產了?我剛剛來醫院的時候還好好的。”陸子銘無法置信,邊念叨著邊往外跑,由於太過緊張,走出門時腳下一絆,差點摔一跤。


    程爸爸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剛在電話裏也不便細問,此時也是心亂如麻。


    十五分鍾後,出租車停在了t市醫院門口,已經等待在門口的陸子銘一見車停,飛快地衝過來。


    “是你女婿?看急得這樣子!”司機見陸子銘心急如焚的樣子,多嘴的追問。


    程媽媽白了一眼司機,沒好氣地問:“多少錢?”


    司機十分不快:“我看你們可憐才拉你們來的,看你這態度,真是不識好人心,晦氣!”


    “您別跟她計較,不用找了!”陸子銘忙跟司機陪笑,說著遞上一百塊錢。


    “你嶽母這脾氣也太大了!”司機接到錢,臉色略微緩和了些。


    陸子銘到後座打開門,抱起穀書雪,睜開眼睛看見陸子銘,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陸子銘看著中午離開時,還溫婉可人的穀書雪,此刻卻虛弱不堪在倒在他懷裏,內心裏百般不忍,再想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拚命地跑進醫院大門,熟門熟路地衝到了急診室。


    方醫生看到陸子銘抱著穀書雪衝了進來,有些驚訝:“這又是什麽情況?”


    陸子銘正欲迴答,緊隨其後的程媽媽開口迴答:“她睡覺時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了,就成這樣了?可能流產了。”


    “流血多久了?”方醫生轉而詢問程媽媽。


    “差不多有半小時了。”程媽媽遲疑著迴答。


    方醫生開了張單子遞給程媽媽:“先去做個b超。”


    “孩子能保住嗎?”陸子銘急切地詢問。


    “這樣子,大人都不一定能保住。”方醫生沒好氣地迴答。


    陸子銘不敢再問,便抱著穀書雪往出走。


    程媽媽交待陸子銘:“我去掛號交費,你直接把她送到影像中心去。”


    “好的,謝謝媽。”陸子銘點頭答應。


    程媽媽看了眼陸子銘,意味深長地說:“我是可憐父母養女不容易,看著不忍心。”


    說完,程媽媽便自顧往掛號收費處走去,陸子銘默不作聲,抱著穀書雪先去了二樓的影像中心,到了b超室門口,小心翼翼地把穀書雪放在座椅上,自己蹲在了穀書雪麵前。


    穀書雪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看著陸子銘,陸子銘忙伸手扶住穀書雪搖搖欲墜的身體:“沒力氣就閉上眼睛休息,有什麽話等好了再說。”


    穀書雪想要說話,卻提不起精神,便隻好疲倦地閉上眼睛養神。


    程媽媽交了費,急匆匆地跑上二樓,把單子遞給了窗口,才過來坐在陸子銘身邊。


    陸子銘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沒忍住:“媽,穀書雪是好好的,怎麽掉下床了的?”


    “我還沒問你她怎麽睡在你和梅西的床上,你倒問起我她是怎麽掉下床的?是我把她拖下床的!”程媽媽有些惱怒。


    “媽,你別多心,我就是有些奇怪。”陸子銘忙認錯。


    程媽媽有些心虛,便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誰是穀書雪?她是加急號,先把病人送進來。”b超室門開了,一個護士出來叫。


    陸子銘跟排在前麵的幾個人點頭示意,抱起穀書雪送進了b超室。


    陸子銘按照引導護士的指點把穀書雪放在檢查床上,檢查的護士示意陸子銘把穀書雪的上衣和裙子解開,看到穀書雪的裙子已經全部被鮮血濕透了,邊在穀書雪微隆的小腹上抹著耦合劑,邊責備陸子銘:“你是她老公,孕婦流了這麽多血,你是怎麽照顧你老婆的?”


    “她不小心從摔下來了,我沒跟她在一起。”陸子銘似是而非地解釋。


    “你們這些男人啊,老婆辛辛苦苦懷孕,你們一點責任心都沒有!老婆成了這樣,還不肯承擔責任,太不像話了!”護士皺著眉頭。


    “情況還好,胎兒還活著,這孩子命還挺大,幾個月了?”護士轉頭問陸子銘。


    “剛三個月。”聽說孩子還活著,陸子銘頓時轉悲為喜,高興地迴答。


    “三個月,這孩子發育有些遲緩,是不是營養沒跟上?要注意孕婦的營養。”護士邊看著影像邊叮嚀。


    陸子銘連連點頭,看著b超影像中模糊的小人,他抑製不住的一陣陣狂喜,這個他以為已經失去的孩子竟然還活著,他恨不能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麵前。


    “好了,可以起來了,這是報告單。”護士遞給陸子銘一遝衛生紙,陸子銘把穀書雪肚子上的耦合劑擦幹淨,又給她把衣服和裙子穿好。


    陸子銘抱起穀書雪走出b超室,程媽媽迎上來:“怎麽樣?孩子還好嗎?”


    “還好,孩子還活著。”陸子銘強忍著內心的狂喜,故作平靜地迴答。


    程媽媽麵色一沉:“哦,那現在迴方醫生那兒去吧!”


    程媽媽從陸子銘手中接到報告單,便扭身便下樓,陸子銘抱著穀書雪,三人一齊方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三人一進門,方醫生應聲抬起頭:“b超報告單給我。”


    程媽媽把報告單遞給方醫生,方醫生從上往下掃視了一遍:“先兆流產,建議住院一周保胎。”


    “好的,都聽您的。”陸子銘唯唯諾諾。


    “她住留觀3病房,方便你照顧。”方醫生邊開住院單子邊說。


    程媽媽接過單子,陸子銘掏出錢包遞給程媽媽:“媽,錢包給您!”


    程媽媽白了陸子銘一眼,想想還是接過了錢包,走出醫生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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