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湘憶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睜大眼睛不斷的搖著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一定死了,一定是死的,哈哈哈哈……”


    本來就算是死,至少能報了血海家仇也好,可是沒有想到結果竟是這般,這叫他如何接受?


    雲袖淡淡的來迴看了看都不醒的狐容與木柒臻,隨後真的執劍刺向狐湘憶的心髒,接著劍身在狐湘憶的肉裏一個旋轉,他死不瞑目的化成一道青煙。


    柳橙沒有心思去看這一幕,她隻是極其小心的將狐容扶起,隨後摟到自己的懷裏,輕喊著。“狐容?”她想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卻又不敢。她怕,她很怕木柒臻帶迴來的他根本就……


    她咽了咽喉間,實在是不敢想。


    雲袖走近蹲下將狐容檢查了一番,淡淡的扔下三個字。“該走了。”言罷不待她做反應,便找來一朵飛雲,將他們幾個都帶了上去。


    四人一道向她所不知的方向飛去。


    無極峰穀,補魂池。


    雲袖從坐在地上的柳橙懷裏扶過昏迷不醒的狐容,就要往池子裏放。


    她見了,趕緊抓住狐容的一隻胳膊,問雲袖。“你是要做什麽?可以告訴我麽?”雖然她非常的不放心,可還是知道自己不該對雲袖說話不客氣,所以語態極好。


    雲袖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說了一句。“這是補魂池。”


    她愣了愣,雖說具體緣由她不知道,但單是聽“補魂池”這個名字,她就知道一定是狐容的魂魄出了問題,而這個池子就是救他的。


    於是她自己使出全身的力氣將狐容的身軀往池子裏放,直至看不見對方淹沒於池中。看不見他的身影,她慌了,下意識的就要跳進去,但被雲袖給拉住。


    他淡道:“好好的人,沒必要進去。”


    “他這樣淹在裏麵沒事麽?”她實在是不太放心。“我想進去陪他,行麽?”


    “不行!”雲袖沒有再看她一眼,隻是過去扶起昏迷不醒的木柒臻就開始為其療傷。他與木柒臻對膝而坐,無端出現的無數劍刃圍著他們旋轉,泛出醒目的光澤。


    柳橙收迴目光,不敢不聽雲袖的話,便坐在池子旁等待著。


    卻不想,這一等就是一個月,從開始的期待,到後來越來越慌亂,再到自我打氣,再到不安,最後到現在的故作平靜。


    而重傷的木柒臻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已經醒來,依舊是那個活蹦亂跳的美人,隻是不難看出,他的身子還是有些弱。


    畢竟幫狐容穩住欲消散破碎的魂魄,費了他大半生的修為,現在的他,可是離自己師侄好大一段距離。


    對此,柳橙是極其感動的,隻是無以為報。


    她想,以後他想去找狐容玩,無論是她,還是狐容,都不會去嫌棄這個貪玩的男子吧?救命之恩大如天。


    木柒臻跳到她身旁坐下。“還等呢?要不出去玩玩?我說過,他這一次可是得廢至少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將魂魄補好,你在這裏等著也無意義。你看看你,一天比一天憔悴,這樣待到他醒來時,非得怨我沒有照顧好你不可。”說著,他就故作歎息了起來。“以前的我就打不過他,現在的我就更是得受他欺負了。”


    聞言,她轉頭看他。“他醒過來後還能和以前一樣厲害?”就連木柒臻這個救人者都費了半生的修為,那當事人狐容還能和以前一樣?


    木柒臻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隨後搖頭。“這我還不是多清楚,這得看他在入地底下前,究竟費了多少修為去強壓逆天封印。”


    她垂眸,想起那日狐容那蒼白的臉色,那個時候的他明明是在強撐,想必是費了不少的修為吧!


    說不定是一生的修為。


    思此,她立刻抬頭看向木柒臻,問:“這個地方有多少外人知道?一般的妖怪知道麽?”


    “無極峰是無數仙妖知道,但這峰穀,估計除了狐容與我,還有我師侄,其外怕是沒有人知道吧!畢竟這是個寶地,哪是那麽容易就讓外人尋到的。我與師侄知道此處也全數是機緣巧合。隻有狐容知道此處才是實力吧!可三界中,有他這種實力的人能有幾個?怕是找不到了。”


    說到狐容的勢力,木柒臻又有話說了,他一拍膝蓋,極其興奮道:“我果然猜的沒錯,狐容竟是三界之外的人,真的是逆天改命了。隻是沒有想到他曾經竟然受過天罰,他大概是受天罰的時候脫離的三界。隻是……”他極其困惑。“究竟是什麽原因,才會降天罰於他?他是犯了什麽滔天的事兒?”


    柳橙接嘴。“逆天改命不算是犯事麽?”


    木柒臻聞言搖頭。“可好好的為什麽要逆天改命?狐容啊狐容,真是一個謎。”說到這,他不由的開懷笑了起來。“嘿嘿,這次是我救了他,我定是得抓住這個機會去挖他的底兒,讓他告訴我他的故事。”


    柳橙問:“你是為了探索他的底兒,才老是喜歡去找他的?”


    “也不光是,畢竟他是一個有能耐的人,與這種人做朋友是非常不錯的。”木柒臻撇了撇嘴。“可惜他卻很嫌棄我。”好生委屈的模樣。


    柳橙扯起嘴角,略無力的微微一笑。“其實我倒不覺得,我總覺得他其實應該是已經把你當朋友了。”


    “真的?”木柒臻眼睛一亮,但隨後又暗了下來。“你別安慰我了,那廝心裏眼裏除了你,怕是沒別人了。”


    柳橙安慰他,“雖說具體緣由我是說不出來的,但我有這個直覺啊!”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以後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喲!”木柒臻不由的審視起她來。“你這丫頭現在說話怎麽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這不像你啊!”


    “有麽?”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其實她很明白自己現在的心境,雖看起來平靜,但內心卻是極其無助而恐慌的,真的是很無力。


    在這種心境下,不老氣橫秋起來,倒也奇怪了。


    “有!”木柒臻圍著她轉了起來,一會兒後,他又坐了迴來,安撫起她。“其實我也知道,你還在擔心他。但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嗯!”她的目光又落迴每天都平靜無波的水麵,鼻子奇酸。


    就在這時,木柒臻的眸光微動,立馬精神抖擻的轉頭也看向湖麵,隻見水麵終於有了微微波動,極輕。


    每日都在盯著水麵的柳橙自是也看出了變化,她立刻緊張的站起。“狐容,狐容是要出來了麽?”


    木柒臻神色嚴肅。“怕是沒這麽簡單。”


    “啊?”她立刻被嚇住,頓時嚇紅了眼眶。“那是怎麽迴事?”說罷她就要跳進去,但被木柒臻拉住。


    木柒臻道:“別急,補魂是一個複雜的過程。所以沒那麽簡單而已,但我保證,他最後一定完好無缺的站在你麵前。”


    “那是怎麽個複雜法?”


    木柒臻欲言又止。


    “你快說啊!”她拉住他的衣袖。“你別嚇我了,到底是怎麽迴事?”實在是經不起嚇,她的眼淚終是嘩啦啦的流下。


    “誒?”木柒臻立馬急了。“你別哭啊!我說,我說就是,隻是你保證聽了別難過。”


    “聽了會難過?”聞言她更是受不住了,轉身就要往水裏跳,但因為被拉住而不得,隻能急急的喊:“狐容,狐容……”


    “別急,別急,我想要告訴你的是,補魂有一個過程是非常痛苦的。我想,現在應該是到了那個痛苦的過程,所以水裏的他應該在掙紮著什麽吧!”


    她頓住。“很痛苦是多痛苦?”她感覺好心疼,不用想,魂魄的痛肯定不是*的疼可以比擬的。


    木柒臻抿了抿嘴。“我沒有嚐試過,所以不知道,但我確定,這痛苦估計狐容都很難承受。但沒關係,他每十年就要承受一次,估計也習慣了,肯定可以過來。”


    “什麽每十年就要承受一次?”


    “有一個極度隱秘的傳說,說是修為高到一定的境界,就連天罰也不能奈其如何。因為修為高到離奇的時候,就能利用自身的修為幻化出逆天封印,將降下的天罰封於手掌間。隻是,天罰終歸是天罰,是由天道發出,哪是那麽容易就沒事的?所以逆天封印封的不是太穩,每十年,封印的裂痕就會達到需要修補的程度。而修補的方法就是魂補,將自己的魂魄由經脈注入掌間。但這種方法自是會將魂魄給撕碎,撕碎之後就是魂飛魄散。但幸而有補魂池的存在,隻要修補封印時,待在這補魂池,方能達到邊補封印邊補魂的效果。隻是,這其中痛苦自是難以想象的。”


    木柒臻終歸是少有的大仙,連天界那些神仙都得尊重著,所以知道的也不會少。


    “很痛苦……”柳橙心疼的忍不住顫抖起來。“他一定很痛苦,也難怪會形成他那樣的性格。”她竟然還傷他的心,她真該死。


    “估計也快了,隻要最痛苦的這一關過了,他就該出來了吧!”木柒臻頓了頓,又道:“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我畢竟沒有經曆過。”


    柳橙不言,隻是自我怨責罰著。


    如此,半天過去,水麵終於有了更大的動靜,“嘩啦”的一聲,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奪水麵而出,飄在空中。


    本來他是閉著眼睛的,俊臉蒼白,眉頭緊皺,明顯是還在承受痛苦。


    “狐容!”柳橙激動的喊出聲。


    就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他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隨後眼睛立刻睜開,一雙墨眸滲著滔天的憤怒。


    隨著憤怒,他的身軀立刻豎起,隨即向柳橙撲去。


    柳橙被撲到地上,迷茫不已。“狐容?”


    但他並沒有與她說什麽,隻是一手拉下她的腰帶,開始撕扯她的衣服。滿身的戾氣,將她給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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