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狐湘憶欲再救柳橙時,木柒臻與與雲袖飛了過來。


    木柒臻忍不住懊惱的爆粗。“靠!來晚了。師侄,你抓住這個臭小子,我下去救他們。”言罷他就快速飛往山崖底下,在柳橙著陸之前拖住了她。


    但狐容卻沒有她那麽幸運。


    木柒臻拖著柳橙著陸,隨後立即放開她開始找尋。“哪裏去了?”木柒臻難得神情嚴肅,看來是真的關心狐容。


    柳橙全然沒有心思去管為什麽木柒臻會出現,她隻是慌亂的掛著眼淚四處跑,四處尋,急的大喊:“狐容,狐容……你在哪裏?狐容……”她從不知道,在她的心裏,他已經重要到超越生死。


    好久過去,他們依舊沒有尋到人影,但她依舊四處找著,仿若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隻是那臉上的恐慌越發的濃重了,甚至連雙腿也忍不住顫抖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沒有?


    “奇怪了。”木柒臻不禁嘟囔。“他是直著掉下來的,總不可能在半空中被吹走了不成?”他看向還在四處尋找,不顧周圍刺人荊棘的柳橙。“你先停下,我有話問你。”


    可她仿若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隻是如機械一般四處遊蕩,身上的衣服都被荊棘刮破,甚至露出裏頭被劃傷出血的肉,她的臉上也不缺乏傷痕,整個人看起來很狼狽。


    可她卻如不自知一般,滿腦子隻是“尋找狐容”幾個字,不找到不罷休,似乎不找到就會死。


    木柒臻皺眉,立馬上前拉住她。“你冷靜一點。”當他看到被迫轉過身的她一臉血痕夾雜著淚痕,不由的愣了。


    他突然覺得,若是找不到狐容,這丫頭估計會死。


    柳橙依舊跟瘋了一般掙紮著。“放開我,我要去找他。”她記得掉下來時,狐容的臉色究竟有多麽難看。她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承受不住的。無所不能的他,終是也有被傷的時候的。


    “你冷靜一些,若是想找到他,你就給我乖乖的。”木柒臻喝道:“你以為你的本事能高過我?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麽迴事,我好想想怎麽找。”


    柳橙終於冷靜下來,隻是出於太過慌亂,大概是心髒無法負荷了,她使勁喘息了起來,仿若下一刻就要斷氣一般。


    她從來沒有這般上心難過,慌亂無助過。


    木柒臻趕緊握住她的手腕,施法為她順了氣,遂問:“你們和狐湘憶發生了什麽?究竟是怎麽迴事?”


    柳橙無措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懂。我隻知道是狐湘憶控製了我,讓狐容誤會了我,然後傷了心。再然後他的手掌又火光湧出,他使勁控製著,克製著。他們說什麽封印,說什麽天罰。我不懂,我不懂,我什麽都不懂……”說著說著她就哭的越發的狠了。“我這個蠢蛋,我隻會拖累他,我連什麽時候被控製了都不知道。”


    “封印?天罰?”木柒臻仔細思索著,隨後突然想到什麽。“糟了!若是天罰,那後果就難以想象了。”


    “怎麽迴事?”柳橙立馬拉住他。“求你救救他,就算是救不了也要找到他,要死我也要與他葬在一起。”


    這時,雲袖逮著不甘的狐湘憶飛了下來,他淡淡的看著二人。


    “若是逆天封印有了裂痕,那單靠他那樣赤手空拳是沒有多大的希望壓製住天罰的。但若是天罰湧出了,怕是不僅她自己被燒的魂飛魄散,這整個山穀都得被天罰覆蓋,可偏偏現在又沒有動靜,而他的人影又找不到。”


    柳橙的嘴唇顫抖著,她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


    一臉淡漠的雲袖看向她,終於開口。“狐容喜歡你?很喜歡你?”


    柳橙恍恍惚惚的點了點頭,腦中幾乎一片空白,隻是不斷在心中問: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雲袖垂了垂眸,道:“去最深層的地底下找。”


    “什麽?”木柒臻不解。


    雲袖解釋。“隻有在最深的地底下,才傷不到這丫頭。”


    木柒臻愣了愣,隨後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就算是封不住天罰,他也會選擇在死之前保護她?所以鑽到地下去了?”


    “大概。”雲袖隻是猜測。


    “地底下又如何。”被綁住的狐湘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是在地底下,那也是死了。隻要他死了,我就圓滿了,哈哈……”


    聞言,柳橙的眼底立刻風起雲湧,她跑到狐湘憶的麵前,對著他的臉就是狠狠的幾巴掌,那聲音太大,響徹整個穀地,迴音一個扣著一個。


    他的臉立馬腫了,而他也愣了。


    “你該死!”柳橙如瘋了一般,全然不顧自己那因為打人而變得通紅的手掌,對著他又是幾巴掌。“是你控製了我,是你讓我害了我老公,是你,你該死!”


    狐湘憶的臉腫的奇高,一張俊臉已麵目全非,他怒,“你瘋了?就為了一個狐容,一個惡魔,值得麽?”


    柳橙再打了他一巴掌後,趕緊又求起了木柒臻。“救他,求你救他。”


    木柒臻因為她的兇狠,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隻是連連點頭。“好,你們在這裏等著,我下去找他,就算是被天罰燒的渾身碎骨,我也會去。”言罷他就一個轉圈,整個人立馬消失無蹤。


    她想說讓他帶她去而來不及,隻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神色無助的抱住了自己。


    狐湘憶啐了一口。“我本來以為你這個女人不錯,怪可愛的。帶迴去不做寵物做老婆也不錯,卻不想和狐容一樣,也是個惡魔。”他禁不住因為臉部的疼痛嘶了一口。“真狠!”


    雲袖看了看她,垂眸微微陷入思索,大概是想到他那不省心的徒弟。


    好半響後,他再次開了口。“你怎麽知道狐容的事情,又是怎麽傷的他?”話是對狐湘憶說的。


    聞言,狐湘憶笑的春風得意。“天底下,最傷人的,最具有威力的,莫過於一個情字。當我得知他很有可能非三界之生靈,而且還是逃過天罰將天罰封印於掌間時,我就知道利用這個丫頭能讓逆天封印迅速破裂。哈哈哈……可事實果然是如此。”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柳橙突然咬牙切齒的開口了。


    “知道什麽?”狐湘憶反問,“你是說他非三界之生靈,又封印了天罰之事?哈哈哈……這事還是得多虧了我那好妹妹,留在狐容身邊一百年,果然不是白搭的。”


    “你妹妹?是誰?”柳橙睜大眼睛想了想。“是雪顏?”


    “喲!”狐湘憶調誆她。“你這丫頭看起來笨笨的,沒有想到認真起來還是怪聰明的。哈哈哈……不錯,就是雪顏,她笨,她看不透狐容。但當我將她心裏的東西使用催眠術全部不漏的打探出後,我看透了,哈哈哈哈……他死了,終於死了……嗷!”


    柳橙一腳踹向他的肚子。“雪顏是你的妹妹是麽?好,你的妹妹也該死。說!你是怎麽控製的我?”


    狐湘憶緩了緩肚子的疼痛,道:“這還不得多虧你所認為的好朋友雪卿,我就是借他之手將白鳳翱送到了你手中。”


    “白鳳翱?”雲袖輕輕喃了聲,隨後微微露出一絲了然之色。


    “白鳳翱?”柳橙想了想,“是白鳳翱搞的鬼?是雪卿出賣了我?”


    “不不不……”狐湘憶道:“那小子單純的很,我想讓他撿到白鳳翱再送到你手上,分明不要太簡單,哈哈……”


    前因後果,雖然不是明白的太過透徹,但大概情況她還是了解了。她轉而問雲袖:“狐容為什麽會受天罰?”


    “這你就要問他本人了。”關於狐容,雲袖並不了解多少,到目前為止,也隻知道對方能封天罰而逆天改命,本事自然是奇高。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他也好,木柒臻也罷,甚至是包括狐容,都是惜才者。雖然這麽多年來,他們一直打打鬧鬧,卻從未想過對方死。時間久了,內心深處多少還是有些情誼的。


    所以這次他們才會不顧任何危機,堅持相助。


    柳橙擦了擦不知不覺又湧出的眼淚,對雲袖鞠了躬。“謝謝你們的相助,我……無以為報。”是啊!她這麽沒用,要怎麽報答人家呢?


    天色漸漸變晚,她心頭的慌亂越來越重,身子不由的跟著顫抖了起來。就連一向淡漠的雲袖也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


    唯恐天下不亂的狐湘憶再次開懷大笑。“哈哈哈……別等了,估計那找過去的小子也被燒死了,哈哈哈……”


    慌亂而無處發泄的柳橙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搬起一旁的大石頭就砸向他,他慘叫一聲,幾乎被砸暈了過去。


    他疼的有氣無力。“你……你……真狠……”


    就在這時,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他們轉頭望去,正是木柒臻衣著襤褸,滿身傷痕的背著同樣狼狽而又昏迷不醒的狐容一步一步的往這邊走來。


    柳橙的身子一顫,立馬起身跑了過去。“狐容!”


    狐湘憶大受打擊。“怎麽可能?怎麽都活著?他不是應該身魂俱滅?”


    走近了,木柒臻輕輕的將狐容放下,而後有氣無力的躺在了地上。“師侄啊!我不行了,你趕緊把那小子給殺了,然後帶我們仨離開這裏吧!”


    說罷,他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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