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驚恐的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先應了再說。


    隻是……她看著又轉過身往前走的狐容,猶豫不決。


    那現在到底是怎樣?是跟上還是不跟上?


    思此,她轉頭看向雪顏,見對方臉色難看的看著狐容的背影,咬著唇,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好生可憐。


    柳橙恍然大悟的撇嘴,原來那話是給這丫頭說的啊!可是……要是她能和這丫頭換換那該多好?


    這丫頭想要與狐容形影不離,可她卻非常不想。


    唉……人生總是與“無奈”二字形影不離。她隻能無限感慨的低著頭跟上前麵這位喜怒無常的魂淡。


    與此同時,一素色挺拔高挑的仙姿身影在空中由遠方迅速靠近,並降落在他們前方不遠。


    狐容眼睛微眯,腳步頓住,看著眼前的男子邪邪的勾起了嘴角。


    “哎呦!”柳橙僅僅隻是踏出三步,一張臉就結結實實的撞上了一堵“牆”。


    她摸了摸鼻頭,疼的齜牙咧嘴,眼睛鼻子皺成一團,壓根就沒有看清眼前這勞什子的牆究竟有多高級,隻是下意識抬腳就是一踹,嘴裏還萬分憋屈的嘟囔。“幹什麽?幹什麽?連牆都要跟我作對麽?欺負我沒有方向感麽?”


    空氣中陡然飄過一陣寒冷刺骨,寒入心底的冷風,凍的她不僅打了一個激靈,隱隱中似乎還聽見身後屬於雪顏的嘶氣聲。


    被她一腳踹的打了個踉蹌的狐容站定了身姿,與素衣男子的身距變得近在咫尺之間。


    素衣男子清冷的看著幾乎與他貼在一起的狐容,覺得對方眉角、眼角、嘴角……似乎每個地方都跟著微微抽動了。


    不用想,一股洪荒之力正在狐容的胸口翻湧著。


    狐容雖不記得自己活了多久,但有一點他可以記得清清楚楚。他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狼狽的踹過,對方還是一個傻丫頭,而且還是踹了他的屁股。


    屁股……屁股……屁股……


    嗬嗬……


    素衣男子見到狐容嘴角的怪異冷笑,隻是麵無表情的微微測過腦袋,越過對方看向將這貨踹到他麵前的柳橙。


    見到她,他的臉上難得劃過一絲極不明顯的詫異。


    柳橙縮著脖子看到狐容屁股上的腳印子,頓時她的眼睛驚恐的瞪的圓溜溜的,傻子也明白這是什麽情況了。


    雪顏的眼裏露出明顯的幸災樂禍,萬分期待的等著柳橙受到狐容的懲罰。


    柳橙慌慌張張的將目光移到素衣男子臉上,脫口而出。“雲袖?”她立刻來迴看了看雲袖與狐容,見雲袖一身傲然之態,這氣勢明顯不低於狐容。


    靠山!


    她腦中劃過這兩個字。


    她欲跑到雲袖身旁尋求幫助,可又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人家憑什麽幫她?記得上次還將她送到了鬼城呢!若這次她求他幫忙不成,還會更加惹怒狐容,到時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這時,狐容突然抬眸看向眼前的雲袖,他眸中的意味,雲袖一看就明白。


    雲袖淡淡道:“你想拿我出氣?”


    狐容不語默認,一身的怒氣惡煞萬分。


    雲袖繼續道:“不忍傷她?倒是稀奇。”他的語氣終於有了些微微的起伏,狐容可以清晰的聽到其中的幸災樂禍。


    雲袖揪準了狐容欲出手,立即抬手製止,他又道:“動手之前,我有問題要問你。”


    狐容止住,冷笑。“徒弟又丟了?”也隻有丟了徒弟,雲袖才會來這裏。


    雲袖感覺到對方對他徒弟的不屑甚至是鄙夷,臉色變的嚴肅了些。“她在哪裏?”他當成寶的徒弟,卻偏偏喜歡圍著這廝轉,偏偏對方又對她不屑一顧。


    “不知道!”狐容略微不耐,心頭那被踹了屁股的刺激還在充斥著他的胸口,被氣的唿吸明顯很急促。“你若是硬要覺得與我有關,大可以將我的徒弟領走,就當是以補償的方式賞給你的。”


    雪顏聞言大驚。“師父……”她本就因為狐容遲遲不去對柳橙出手而心急,如今一聽他們的對話,更是由不滿變成慌神。


    前前後後,做錯事情的壓根沒有她好嗎?


    雲袖聞言,目光卻落到了一臉懵懵懂懂的還處在慌亂中的柳橙身上,淡淡道:“我的徒弟對我來說很重要。”


    她的徒弟很重要,而據他的觀察,眼前這丫頭對狐容來說也很重要,所以要補償自然得用同樣重要的人。


    狐容一點就明了,眸中冷意更加明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說罷他迅速向後一個大飛躍,執起清吟笛就出手。


    他敬其有點能耐,而且是木柒臻的師侄,卻不想對方竟如此自以為是。


    這貨的徒弟不見了,與他有幾文錢的關係?


    雲袖迅速躲開,左手微抬,一把劍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抬起右手抽出劍就朝狐容砍去,兩道光影碰撞在一起,四周立即被刺眼的光芒充斥。


    “啊!我的眼睛。”還未迴過神的柳橙立刻被刺的眼睛生疼,蹲下身捂住眼睛痛唿。


    聞聲,狐容一頓,立即收手並躲開雲袖的攻擊,降落到柳橙的身邊蹲下身。“怎麽了?”語中的關切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雲袖也收了手,負手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二人,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


    雪顏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怎麽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柳橙那樣大逆不道的對他,他不僅選擇拿別人出氣,還能不計前嫌的關心這丫頭。


    “嗚嗚……我眼睛好痛,要瞎了要瞎了。”柳橙何曾見過這麽強烈刺眼的光,一時間隻覺得眼睛像進了辣椒一般疼,疼的她壓根沒有心情去管身邊關心她的人是誰。


    “我看看。”狐容抬起她的腦袋拉開她的小手。“睜開眼睛。”


    柳橙依舊緊閉著眼睛。“我不要,好痛。”


    “乖,睜開!”許是她語中撒嬌的意味太重,引得他不由的應景般哄她,語中的溫柔非常純粹,也非常自然。


    大概是受到了蠱惑,柳橙鼓起勇氣乖乖的睜眼,一對眼瞳紅紅的,像兔子一般。


    見到她這個樣子,狐容明白她是真的被傷了眼睛,但就在他執清吟笛欲幫她時,她突然睜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氣,如見了鬼一般股坐在地上,隨即一個咕嚕爬起身跑開。


    嘴裏還嚷嚷著。“我錯了,我錯了……”她可沒有忘記踹他屁股的事情,所以一見到身邊的人是他,下意識的就要跑。


    狐容抿嘴,明顯心情不太愉快了。他執清吟笛轉手一揮,一道極細的微光落到柳橙的背部,隨即她哇哇大叫的迅速被動後退到他的身旁。


    狐容從她身後錯著她的脖頸貼著她的耳朵,陰測測道:“眼睛沒事了?”她的表現也提醒了他,她剛才幹的事情。


    想想他就覺得心肝肚肺都氣的疼,偏偏還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柳橙戰戰兢兢的想到他剛才的溫柔體貼,不管那是真心還是演戲,她都決定試一試,於是趕緊捂著眼睛。“疼,好疼……”


    他覺得……心肝肚肺更加疼了。


    雲袖不怕死的插上一腳。“你可以繼續拿我出氣。”


    狐容轉頭,勾起嘲諷的笑意。“其實你也想拿我出氣吧?”他雖不懂男女之情,但最起碼的東西他還是知道。


    因為自己徒弟的事情,雲袖嫉妒他。


    雲袖不言,抽出劍鞘的劍就往空中一扔,劍尖在他兩指的指揮下刺向狐容。狐容執清吟笛揮過,雲袖的劍立即被他操作,反迴到了到主人的手中。


    與此同時,狐容另一隻手指尖一彈,一股無形的氣流在對方接劍之時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打到了對方的胸上。


    雲袖的身子被迫後移了一大截,緊接著他吞了吞喉嚨,大概是有血正從喉間噴湧而出。他強忍著維持淡定,卻終是忍不住,不得不持劍鞘觸地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姿。


    柳橙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拔涼拔涼的。


    她真的很想抓住雲袖的領口怒吼:明明是那副傲視三界的模樣,怎麽現在卻經不住狐容的兩下。


    一直以來你都是裝逼麽?


    雲袖垂眸攤開自己的右手,看著手掌間的青筋與血脈透過肉皮冒出青煙。他道:“你終於肯露出你的實力了?”


    不傷一草一木,卻能將他給擊的半死。


    多少年了?他受敬於三界中。自以為上天入地,幾乎找不到能擊敗他的人。可偏偏這次卻在彈指間被狐容像玩兒一樣弄成了這般田地。


    不知是該說對方實力深不可測,還是因為被氣的太重。


    “實力?”狐容不屑。“你以為弄死你需要我的實力?”


    他們打架多少次了?每次若不是為了隱藏自己,而且他也確實無聊了。否則又怎麽會與其周旋?還打的天昏地暗,連他的夢丘都差點毀了。


    而這一次,因為柳橙,他……


    好吧!心肝肚肺又疼了。


    雲袖眸色微動。他早就知道狐容深不可測,師叔曾就跟他說過。隻是他沒有想到現在這樣還不是他的實力。


    或者說,離實力相差太遠,太遠……


    突然,他感覺到身子被定住,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他定定的看著狐容,神態依舊清冷。“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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