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的這個時候，陳隊長定然是又緊張又期盼的，畢竟到了割穀子的時候了，村民們都盼著有個好收成，來年日子也能好過些，讓自己的肚子少挨點餓。可是望著眼前的稻穀陳隊長不知道要如何對大家交代，因為雨水不自，一穗稻穀比之去年的要矮小得多，顆粒不夠飽滿，加之種得過密，營養跟不上，穀子的顆粒也要小很多，很多還是空殼。
盧書記遠遠走在後麵就看見前麵田埂邊蹲著一個人，望著麵前的稻田，一邊搖著腦袋，一邊唉聲歎氣，
“喲，這不是陳隊長嗎，在為收成愁？”
陳海濤轉過頭來，皺著眉頭仰望著麵前這個帶著藍布帽子的人，
“可不是嗎，今年不要說收一萬斤，就是收300斤都玄。”
盧書記聽到這裏，笑了一下道，
“老陳啊，你就是腦袋轉不過彎，這報產量不過是報給上麵的人看的，其實誰不知道這根本是天方夜譚呢，你現在根本不必將這事放在心上，剛剛上麵又來了新的指示要組建人民公社，這才是當務之急。”
陳隊長就搞不清楚了，一年最重要的不是收成能是什麽，
“過幾天有縣裏領導來巡視，我哪裏有什麽心思搞公社，等這茬兒過了再說吧。”
盧書記可等不了，上麵鄭重的交代了，全國上下要加快辦好人民公社，快速實現一切生產資料和公共財產公有化，可看著麵前這人，他心思隻撲在生產上，隻好安慰道，
“那不過是抽查，這麽多生產隊呢，不一定就到我們村。”
可是事情還真是這麽巧，縣委書記來的就石墨村，而且還是指名道姓的來了，盧書記隻得讓村民們穿上最幹淨的衣服，夾道歡迎省領導的視察，怎麽著都要在麵子上做得好看些。
縣委書記來了，身後跟著鎮裏的各級官員，雙手背在後麵，在中間慢悠悠的走著，臉上帶著一貫的官氏嚴肅，不苟言笑，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望著前麵走過來的兩人，眯著眼，鎖定前麵那人的眼睛，
“我見過你，你就是這裏的生產隊長吧？“
陳海濤看著這位來視察的領導，怔了一下，過了很久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前端時間去縣裏開會是的那個縣委書記嗎。
縣委書記看著眼前這人看著他發著呆，也不知道他想起來了沒，繼續道，
”你給我介紹介紹你們村的生產情況吧。”
陳海濤看著這個幾個月前硬賽給他一萬斤任務的縣委書記，並不覺得真就有這麽巧的事，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挑了他們村來給他好看來了，
“我們村今年水稻產量共計1800千斤，紅薯750斤，小麥300斤。”
“水稻畝產多少？”
陳海濤猶疑著說道，
“320斤。”
縣委書記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好似早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佯怒道，
“我記得你的任務是一萬斤，這才320斤，連去年的畝產都沒達到，你這個生產隊長還當來幹什麽。”
“我已經盡力了。”
旁邊他弟弟陳海波看著大哥吃癟的樣子，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輕笑，這並沒有逃過縣委書記的眼睛，瞄了他一眼道，
“我要的是盡力嗎，我要的是完成任務，要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我這個縣委書記還當來幹什麽。”
陳海濤每天天不亮就下了田，天黑才迴家，這還故意來找他晦氣，一時也氣不過，加之他壓根就不信誰能畝產萬斤，賭氣的話脫口而出，
“今年雨水少，能畝產300就不錯了，還萬斤，誰他媽/能畝產萬斤，我給誰當孫子。”
縣委書記聽見一個小小的生產隊長竟然敢這樣跟他說話，氣極，
“你這什麽態度，完不成任務就要發脾氣嗎？人民公社呢，你給我辦好沒有？要是也沒辦好，我要給你好看。”
問道這裏的時候，盧書記知道情況不太對，趕緊站出來道，
“我們正在抓緊時間辦，書記您放心好了。”
“放心？你們有這樣的隊長我怎麽放得了心，你們有多少加入了公社的，舉手我看看。”縣委書記望著麵前整整齊齊的兩排人群掃視著。
人們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舉手，似乎並不知道人民公社是什麽東西。
“好啊，你，你這個隊長就是這麽當的。”
縣委書記氣的眉毛都飛起來了，當場撤了陳海濤的隊長職務，邊上陳海波一聽，趕緊上前各種安撫，各種馬屁，對自己大哥明褒暗損，
“書記大人，您別生氣，我大哥他是個老實人，不會說話，隻會種田，您讓他辦公社就是為難他了。”陳海波拉著縣委書記的手，一便說著還一邊悄悄賽了十塊錢。
縣委書記心裏了然，悄悄將錢收進了口袋，好奇道，
“你是他弟弟？”
“是，我叫陳海波。”
縣委書記笑道，
“我看你比他懂得多得多嘛，如果我讓你來當這個生產隊長，你可能幹好？”
陳海波深深鞠了一恭，大聲道，
“隻要書記給我這個機會，我保證好好搞好我們生產隊，哪怕能幫助書記減輕肩上一點點壓力，我都願意赴湯蹈火。”
縣委書記眉毛一挑，滿意道，
“那你可要好好幹，爭取幹出點成績來，可不要讓我失望。”
陳海濤點頭哈腰的答應著，臉上笑得像是撿了個花姑娘。
果然沒多久，陳海波就接到了任命書，不但是生產隊長，還是石墨村公社的社長，從此以後的陳海波看人不是用眼睛是用鼻孔，走路也不是豎著走，是橫著走，誰要是惹他看不順眼了就扣誰工分，成功的成為了石墨村裏最讓人討厭的人。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陳海濤當上隊長後不但給自己婆娘的工分長到了十分，還把公社食堂管事的肥差給了自己兒子。
盧書記遠遠走在後麵就看見前麵田埂邊蹲著一個人，望著麵前的稻田，一邊搖著腦袋，一邊唉聲歎氣，
“喲，這不是陳隊長嗎，在為收成愁？”
陳海濤轉過頭來，皺著眉頭仰望著麵前這個帶著藍布帽子的人，
“可不是嗎，今年不要說收一萬斤，就是收300斤都玄。”
盧書記聽到這裏，笑了一下道，
“老陳啊，你就是腦袋轉不過彎，這報產量不過是報給上麵的人看的，其實誰不知道這根本是天方夜譚呢，你現在根本不必將這事放在心上，剛剛上麵又來了新的指示要組建人民公社，這才是當務之急。”
陳隊長就搞不清楚了，一年最重要的不是收成能是什麽，
“過幾天有縣裏領導來巡視，我哪裏有什麽心思搞公社，等這茬兒過了再說吧。”
盧書記可等不了，上麵鄭重的交代了，全國上下要加快辦好人民公社，快速實現一切生產資料和公共財產公有化，可看著麵前這人，他心思隻撲在生產上，隻好安慰道，
“那不過是抽查，這麽多生產隊呢，不一定就到我們村。”
可是事情還真是這麽巧，縣委書記來的就石墨村，而且還是指名道姓的來了，盧書記隻得讓村民們穿上最幹淨的衣服，夾道歡迎省領導的視察，怎麽著都要在麵子上做得好看些。
縣委書記來了，身後跟著鎮裏的各級官員，雙手背在後麵，在中間慢悠悠的走著，臉上帶著一貫的官氏嚴肅，不苟言笑，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望著前麵走過來的兩人，眯著眼，鎖定前麵那人的眼睛，
“我見過你，你就是這裏的生產隊長吧？“
陳海濤看著這位來視察的領導，怔了一下，過了很久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前端時間去縣裏開會是的那個縣委書記嗎。
縣委書記看著眼前這人看著他發著呆，也不知道他想起來了沒，繼續道，
”你給我介紹介紹你們村的生產情況吧。”
陳海濤看著這個幾個月前硬賽給他一萬斤任務的縣委書記，並不覺得真就有這麽巧的事，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挑了他們村來給他好看來了，
“我們村今年水稻產量共計1800千斤，紅薯750斤，小麥300斤。”
“水稻畝產多少？”
陳海濤猶疑著說道，
“320斤。”
縣委書記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好似早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佯怒道，
“我記得你的任務是一萬斤，這才320斤，連去年的畝產都沒達到，你這個生產隊長還當來幹什麽。”
“我已經盡力了。”
旁邊他弟弟陳海波看著大哥吃癟的樣子，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輕笑，這並沒有逃過縣委書記的眼睛，瞄了他一眼道，
“我要的是盡力嗎，我要的是完成任務，要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我這個縣委書記還當來幹什麽。”
陳海濤每天天不亮就下了田，天黑才迴家，這還故意來找他晦氣，一時也氣不過，加之他壓根就不信誰能畝產萬斤，賭氣的話脫口而出，
“今年雨水少，能畝產300就不錯了，還萬斤，誰他媽/能畝產萬斤，我給誰當孫子。”
縣委書記聽見一個小小的生產隊長竟然敢這樣跟他說話，氣極，
“你這什麽態度，完不成任務就要發脾氣嗎？人民公社呢，你給我辦好沒有？要是也沒辦好，我要給你好看。”
問道這裏的時候，盧書記知道情況不太對，趕緊站出來道，
“我們正在抓緊時間辦，書記您放心好了。”
“放心？你們有這樣的隊長我怎麽放得了心，你們有多少加入了公社的，舉手我看看。”縣委書記望著麵前整整齊齊的兩排人群掃視著。
人們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舉手，似乎並不知道人民公社是什麽東西。
“好啊，你，你這個隊長就是這麽當的。”
縣委書記氣的眉毛都飛起來了，當場撤了陳海濤的隊長職務，邊上陳海波一聽，趕緊上前各種安撫，各種馬屁，對自己大哥明褒暗損，
“書記大人，您別生氣，我大哥他是個老實人，不會說話，隻會種田，您讓他辦公社就是為難他了。”陳海波拉著縣委書記的手，一便說著還一邊悄悄賽了十塊錢。
縣委書記心裏了然，悄悄將錢收進了口袋，好奇道，
“你是他弟弟？”
“是，我叫陳海波。”
縣委書記笑道，
“我看你比他懂得多得多嘛，如果我讓你來當這個生產隊長，你可能幹好？”
陳海波深深鞠了一恭，大聲道，
“隻要書記給我這個機會，我保證好好搞好我們生產隊，哪怕能幫助書記減輕肩上一點點壓力，我都願意赴湯蹈火。”
縣委書記眉毛一挑，滿意道，
“那你可要好好幹，爭取幹出點成績來，可不要讓我失望。”
陳海濤點頭哈腰的答應著，臉上笑得像是撿了個花姑娘。
果然沒多久，陳海波就接到了任命書，不但是生產隊長，還是石墨村公社的社長，從此以後的陳海波看人不是用眼睛是用鼻孔，走路也不是豎著走，是橫著走，誰要是惹他看不順眼了就扣誰工分，成功的成為了石墨村裏最讓人討厭的人。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陳海濤當上隊長後不但給自己婆娘的工分長到了十分，還把公社食堂管事的肥差給了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