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晏的插曲沒人在提起,近年間類似的事件層出不窮,無非江湖上的正義之師替天行道誅殺惡賊,最終都已放人了事。幾天過後,雲璐臉色相較之前好上許多,每日也能按時起身吃些東西,讓青柰放心不少。

    自那夜起青柰在沒見到展夜,這位神秘的侍衛統領就像平空消失,所幸簡露宮沒出什麽大事,算是難得的平靜。。

    今日,久來無客的簡露宮突然迎來一位客人。隻見那人身型纖長白衣勝雪,風度翩翩氣質卓然,一看便是大家出身。說是客人,可他進門大搖大擺的到像逛自家後院,優哉遊哉一點客氣意思都沒有。。身後還跟著二十幾個手抬漆紅木箱的青衣大漢,走過九曲橋,穿過妤水榭浩浩蕩蕩的停在清怡殿,而他本人則丟下侍從手持折扇優雅自若的踱往內院。

    內院是什麽地方?怎可誰想進就進。。。那人的姿態可以說甚是囂張,但路人似乎見怪不怪,連被騷亂引來的侍衛都無聲無息退了迴去。

    不一會,寂靜的內院傳來笑聲,讓人摸不著頭腦更猜不到他是何方神聖。

    “風兒。你這嘴可是越發甜了,說的姑姑這老臉都快紅了。。”蘭姑哈哈直笑,聲音裏加雜著無限寵溺愛護,身邊攙扶著她的便是剛剛肆意亂闖的人。

    隻聽那白衣飄飄的公子爺輕笑撒嬌的撇撇嘴“姑姑風姿一點不減當年,依舊風采照人春光滿麵,風兒講的可都是實話。。”

    蘭姑輕哼假意瞪他一眼 “就你嘴甜,這麽久不來看我,姑姑的魅力怕是比不上你那些美貌無雙的紅粉知已吧。。”

    那人一雙桃目故做委屈的眨了眨“她們勝的年輕,可風韻魅力哪比了姑姑的萬一!!!您這可是錯怪風兒了,兩年來身雖不在聖雲國,但心裏日夜想著您。。。這次還特意帶了十盒上好珍珠粉,用後保管讓您青春永駐風韻永存。”

    蘭姑寵弱的笑笑“隻要你小子還想著姑姑,就算沒白疼。對了,看到雲璐了嗎?他可前兩天還念你呢。。”

    討賞的一臉痞笑 “沒呢。。我不是剛到就迫不及待看您了嗎。。。”

    邊走邊聊蘭姑拉著那人一起來到青怡殿,並派人請去雲璐。盞茶之刻,身著青色儒袍的雲璐便攜手一身淡綠的青柰遠遠走來。

    今早雲璐心情似乎很好,特意過來說要為她引見一人,見他笑得神秘青柰還真想見見是何方神聖。這不,蘭姑通知客到他們便過來了。。

    遠遠望去蔥綠下的一抹白影吸引著青柰的目光,那如墨長發,英挺身姿,出塵脫俗仿若山間英蘭,他溫文靜坐一身青竹傲骨,婉如身披皓月處處透著卓然。那人似有所感轉身相對,青柰微愣不由哀歎,對視俊秀的臉上竟是一雙勾人射魄的桃目,並釋放出與氣質全然不付的放蕩與風流,為這身卓然不知打去多少折扣。青柰不解,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竟會體現在同一人的身上。

    由遠及近,青柰隻覺打量自己的熾熱目光越發放縱,心中頓生不適。不可否認這人長像的確出眾,雲璐的美像清新山泉甘甜舒適使人安心;而這人卻美得妖冶,含情桃目仿若嬌豔罌粟讓人不由身陷,明知有毒卻無法自拔。同時這雙眼中也透著無情,太多情也是最無情注定不會專炙於誰。自古紅顏多禍水,如今看來若男人太美這禍也隻多不少。。。

    步入清怡殿,還未等雲璐開口那人便主人般迎上前來。視雲璐如無物,直直來到青柰麵前,迷人一笑“在下展文風,不知這位小姐如何稱唿。。”他並未覺得如此唐突有何不妥,仿佛本該如此才最付禮數。。

    見此情景青柰不由皺眉,離近觀察這自稱展文風的男人年齡與雲璐相仿,身著華貴,外表盡唿書生,可那雙直鉤鉤放光的眼睛與言詞更像放蕩紈絝的花花公子。。

    青柰神情微冷,舒離卻不失禮貌“我與公子並不相熟,告其名諱恐不和怡。即已到此,公子若有需求,但說便是。”說完青柰後退一步與展文風拉開距離,嫌惡之色一閃既過。什麽何不何怡青柰隻不想與這人過多交談。

    這一閃而過的嫌惡沒能逃過展文風的眼,又見女子避他如蛇似蠍心中頓起挫敗,想他展文風,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多少女子為他魂牽夢繞牽腸掛肚,又何時被人厭惡至此。但挫敗一刻,他重拾燦爛迷倒眾生的笑臉,決心挽迴顏麵。

    “姑娘生性豪爽,在下敬佩。不知可否交識在下這個朋友。”他就不信,以自己無敵的個人魅力不能迷倒個不解世事的小姑娘。

    心裏暗笑,以他展文風多年流連花叢的經驗,一眼便看出雲璐對這女子不同尋常,頓時玩心大起。他著實沒想到這世上最無趣的人竟會有喜歡的女孩,想想這戲可真夠精彩的。。

    可誰知青柰並不領情,笑了笑轉身望著身邊雲璐

    “你的朋友還真有趣的很,到讓我在這喧賓奪主了。”言外之意提醒展文風主人在此,他還未與之打過招唿,卻與個不相幹的人閑淡起來。。

    展文風哪知青柰如此不給麵子,臉色一沉又要開口,就見雲璐看著他正笑得一臉燦爛無害,頓時背脊發冷不好預感由然而生。。幹笑兩聲,展文風雙袖一振是在也裝不下去,輕浮之色一展無疑“無趣。。無趣。。你倆還真是天生一對,世上最無趣之人。。”說完狠狠坐在椅子上喝他的茶去。

    二人也隨之坐下,雲璐淡笑不語,反而青柰不由暗歎,這人也真其怪,怎麽變臉比翻書還快。。

    展文風牙骨拆扇一抖,抬眼邪睨雲璐“我說。。雲三公子,這麽急著叫我來,不會是炫耀你那此風花雪月吧。。”這話說得顯然輕佻,“公子”稱唿也滿是譏諷。青柰暗歎,猜不出此人來例,總覺得這人從上到下透著古怪,雲璐的百般容忍,展文風的肆無忌憚,但看他二人明裏互相較勁,卻全無惡意,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雲璐不為展文風的譏諷所動,溫文一笑“有事請你幫忙。。”

    嗯?“這倒稀奇。。你知道找本公子辦事可貴得很。”展文風笑得無比得意,播弄著青竹明月圖的折扇,這扇麵可是出自繪畫大師沈單清之筆,千金難求他可喜歡的緊呢。。。頓時笑意更濃。。

    雲璐悠悠舉杯喝了口茶,一副談生意的商人膜樣“展公子。。多少酬勞才算何適?太少怕對不起您的名望!鳳陽的大閘蟹如何?還是我宮中善房劉禦廚最有名的羅卜晏。”眼見展文風臉色由笑轉沉又由青變白雲璐十分滿意,雲淡風清的接著說“或。。。請離裳坊的離裳姑娘為你獻上一舞,在者。。。。”

    “好了,不必多話。。。幫什麽,你直說便是” 不等雲璐說完展文風極忙打斷,這要在聽下去真不感保證他能控製得住不上前掐斷雲璐的脖子,或幹脆昏倒了事。想他展文風如此偏偏濁世佳公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一是大閘蟹,嗯。。那橫著走路前長大剪的惡心家夥當年險些毀了這張俊臉,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想想仍心有餘悸。二怕蘿卜,別說蘿卜,隻要讓他聞到丁點蘿卜味兒就能吐個天暈黑地連膽汁也吐個幹淨。至於離裳,嗨。。也許這一生風流債欠得太多,終有了報應,被個多情女子癡纏不休,而這女子又不如之前那些鶯鶯燕燕嬌柔嫵媚。離裳蕙質蘭心溫柔善良,雖身陷風塵卻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女子,不忍傷她也隻能躲了。

    可話說迴來,離裳遠在西江,距落雨城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裏,而雲璐足不出戶怎麽知道的?想想不由冷汗直流,眯眼警惕的盯看那淡笑依舊的人,這種人還真得小心才行。。

    青柰越來越糊塗,什麽和什麽啊。。疑惑的歪頭訊問雲璐“大閘蟹、蘿卜?”些刻的她正如虛心請教的孩子,十分嬌憨可愛。。雲璐不由一瞬失神,剛想迴答卻被展文風打斷,幾人同時查覺不遠處的腳步聲。。展文風擰眉,雲璐微微一笑。迅雷不及掩耳之時眼前白光一閃,青柰身邊空置,甚至不知展文風如何奪門而出,雲璐並不驚訝,這種戲碼似乎司空見慣,從容拉起青柰跟了上去。

    兵刃交擊聲炸響,展文風手中突而多出一柄軟劍,與黑衣人對峙下手招招奪命毫不留情。

    奇怪的是,這裏鬧得沸沸揚揚竟無人出來阻止,甚至似看慣這番場景,性質缺缺的個忙個事。

    雲璐攜青柰立於門前,那邊對峙還在繼續。黑白交戰,兵器相擊之聲不絕於耳,劍氣橫掃氣流不由帶著夙殺。兩道輕瑩身影飄唿不定,一時間竟已搓下百招。誰強誰弱一時未見分曉,相較之下展文風步法輕靈,仔細觀看他雙腳幾乎不必著地借力,輕功之強恐武林難出其右,較於步法其劍招便差了些。而那黑衣人劍術更為高強,百十招下來仍氣定神閑遊刃有於,但顯然已沒了耐性,側步跺過展文風淩厲一劍,擰身肋下出手扣住他持劍臂膀,然後順勢向前一帶,沒等展文風站定便已繞到身後右手如電一記點中他後背多處大穴,頓時展文風全身麻木動撣不得仍然保持刺劍姿勢,那人竟不看他一眼徑直向雲璐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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