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毒素進發


    卓青鸞承認,初來時的確對過往的世界更為懷戀,但漸漸的有了兩個小家夥,有了屬於自己的愛情和朋友,她已經越發少的去思考曾經生活的環境和氛圍了。


    甚至已經習慣了周圍的人和事,穿著以及溝通方式。


    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一個大閃電,再把她送迴到原來的地方,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要她如何應對?


    每每想到這種不確定性的事情,卓青鸞都有點崩潰,急忙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提到費國師,墨容琛的神情有些嚴肅,“還沒找到,那個老頭兒神出鬼沒的,若非他主動想要我們找到,任何人都尋不到他的蹤跡,想必他也悶不了多久的,很快就會出來了。”


    “你倒是了解他。”


    “那是個閑不住的人,整日裏也不知在忙些什麽。”


    “我很好奇,你跟費國師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長輩和晚輩?還是朋友之間?”


    “都差不多吧,有時是長輩和晚輩,有時是朋友之間,最終取決於我給不給他麵子。”


    卓青鸞被這形容給逗樂了。


    秋冬交替,時不時會刮來一陣冷風,卓青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後就被一隻臂彎給挽在了懷裏。


    墨容琛的手腳經常是熱乎的,連帶著臂彎裏的溫度也很溫暖。


    卓青鸞享受著這難得的溫和,整個身體依靠著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在盛府和孟府人的意識裏,男兒摔打摔打也無妨,所以孟旭屁股上的板子傷治好了別留下遺患也就是了。


    最擔心的還是受驚擾的孟婉。


    到了這個時候,盛冰冰和卓青鸞才慶幸,幸虧當初遭遇的事情沒有跟家中長輩們透露,不然加上這次孟婉的事兒,隻怕他們要操心死了。


    不過盛冰冰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平靜,實際上卻並不比孟婉好多少。


    卓青鸞廢了很大力氣對她進行心理疏導,算是起到了一點作用。


    跟孟府之間畢竟隔著一點距離,所以她要隔開幾天才能過去。


    很快,冬日降臨,孟府和盛府在皇後和永定侯府的一次次找麻煩中度過來了。


    徐氏藥莊因為卓青鸞的坐診而收入增長,漸漸的將左右毗鄰的店麵吸納了過來,門麵擴大整修,卓青鸞也沒休息,照例到徐氏藥莊看診。


    這天清早,天空便開始飄起蒙蒙的雪花,這是今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卓青鸞沒有乘坐車架,而是選擇跟蘭冰手挽手去徐氏藥莊。


    跟她們同樣出來賞雪的人不少,可惜還隻是初冬,室外的溫度到不了可以保存積雪的地步,雪花片落地即化,地麵濕滑如小雨過後,雪和雨分開成兩個部分,看起來倒頗有一番精致。


    “小姐,奴婢聽說,最近公主府不太平。”蘭冰說道。


    “發展到哪一步了?”卓青鸞問。


    “隻是在用太醫院的藥拖延著,沒有排解毒素的方法,靖澄痛苦不堪,每日裏撓抓自己的皮膚,發瘋似的咬人,打人,還砸東西,公主府裏的丫頭都有被她折磨死的了。”


    卓青鸞若有所思的點頭,“皮膚已經開始潰爛發癢,那應該沒幾天了。”心思不知在尋思些什麽,沉聲不語起來。


    蘭冰沒有打擾,拉著自家主子的手繼續往前走,時刻注意著周邊的動向。


    到徐氏藥莊的時候,這裏已經等了許多病患了,卓青鸞照例跟大夥兒打個照麵,這才進入內診室坐著,等一個一個的病患進來。


    病患們都是老熟客了,都知道徐氏藥莊的規矩,這裏雖排隊擠了不少的人,但是每個都安安靜靜的,所以沉靜的就好像無人之地一般。


    想必之下,公主府卻是另外一番令人頭疼的鬧騰場景。


    皇後程瑤照例一大早出宮趕過來,已經十來天了,皆是如此。


    才推開公主府的大門便看到守門小廝一臉的張皇失措。


    “給皇後娘娘請安。”


    “就別在這些虛禮上浪費功夫了,公主如何?”


    小廝支支吾吾,“天沒亮就起來了,說是癢的難受,丫頭們都照顧著,隻等著您來示下呢。”


    皇後的愁容更起,“等本宮來又能解決什麽。”默默念了一句,帶著一眾嬤嬤和宮女快步朝靖澄的院子走去。


    還沒等到院子門口呢,就聽到院子的方向傳來一陣陣驚叫和碎裂東西的聲音。


    一如往日剛來的時候一樣。


    靖澄的身體每況愈下,從起初的頭發,眉毛發白,到後來的渾身汗毛都成了白毛,雙目時時刻刻都是衝血的,她雖說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但那模樣看著都讓人毛骨悚然。


    持續了最初的發毒狀態沒多久,又開始出現了新的症狀,諸如心緒煩悶,雷霆暴怒,手和腳時而發癢。


    太醫院院判針對這些症狀都下了排毒的藥,吃過一段時間,症狀果然消失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又隔了一個來月,突然一夜之間,靖澄渾身的癢又卷土重來,並且這次來勢洶洶,不僅僅是局限於手和腳了,而是全身。


    連帶著眼睛,耳朵等多處都開始起疙瘩,今兒疙瘩潰爛,形成創麵,無論是敷藥,還是服藥,都沒有什麽明顯的效果。


    靖澄就隻能忍著癢,忍著痛,忍著那如千萬隻蟻蟲啃食的難受感,這讓她瀕臨崩潰。


    於是她開始瘋狂的砸東西,咬東西,甚至甩鞭子抽打身邊的丫頭,企圖聽到旁人的喊叫聲能夠減少自己身上的痛苦。


    屋子裏的東西砸了一波又一波,為了靖澄的安全考慮,皇後身邊的嬤嬤最後列出了一個清單,專門設定了擺放在靖澄屋內的東西。


    一些碎裂之後容易割傷的,直接被隔離在了清單之外。


    所以僅剩下的可供砸的東西也沒幾個了,靖澄便專注折磨她身邊的丫頭。


    皇後帶著人進屋的時候,照例看到了一片狼藉之象。


    靖澄看到母後過來,行為絲毫沒有收斂,依舊抓著丫頭的手臂啃咬,仿佛餓瘋了的野獸剛得到一直肥嫩的小白兔。


    那丫頭見皇後來了,甚至連喊叫都不敢,直搖著牙齒硬挺著。


    到靖澄累了,瘋不動了,鬆開口,小丫頭才如釋重負,再去看她那條手臂,林林錯錯全是牙印和血印,一處好地方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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