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油漆廠家屬院發生火災以來,高局長逢時機便找東方研究案情;好幾天下來,終於使案件脈絡清晰了,但他們還不能明確“兇靈”的特點從而與其進行徹底的較量。對此也隻好從長計議–––

    黎明時分,輾轉難眠的高局長為東方打了個電話;也巧,東方呆在辦公室也是整夜未眠……

    老高便驅車過去了

    絢麗的朝霞,泄彩萬裏;新的希望從田野裏升起。

    國家生命科學研究院基因生物與靈魂宇宙研究所東方曉天的辦公室裏,東方正在與高局長繼續研究著:

    ……

    “在中國的古代,陰、陽本身隻不過是一種認識事物的哲理的工具;它把宇宙中的一切事物分成陰陽兩個矛盾方麵,解釋著事物發生、發展、矛盾鬥爭等運動變化規律。”

    “既然自然界中的一切事物都可以用陰陽來加以分類,那麽分類的原則會是什麽呢?”

    “《內經》說:‘陰靜陽燥’。(《素問·陰陽應象大論》)又說:‘靜者為陰,動者為陽。’原則上是:相對靜止的、減弱的、消極的、陰暗的、寒冷的、內在的、看不見的、隱藏的、空虛的屬陰;相反者則屬陽。”

    “陰、陽二者之間的關係又是怎樣的呢?”

    “陰陽之間具有相互對立、相互依存、不斷處在矛盾鬥爭中的關係;即宇宙中任何事物都存在著兩個對立統一的方麵。

    而這對立的雙方,任何一方都不能單獨存在,也不可能脫離對方而單獨發展。陰陽學說就是這樣,以為任何事物的出現必然同時出現它的對立麵。形成陰陽成雙,並在矛盾著,鬥爭著,在發展中形成一個統一體;這就叫‘孤陰不長,獨陽不生。’

    再者,陰、陽兩方麵的矛盾鬥爭是絕對的、不斷在此消彼長、此進彼退的鬥爭變化之中。一般的規律是陽趨於陰,陰趨於陽,循環不息。《黃帝內經》裏說:曰陰曰陽,曰柔曰剛;曲顯既位,寒暑弛張;生生化化,品物成章。

    假如陰陽之間的變化運動停止,則自然界中的一切生命和非生命的物質變化也隨之停止,而這是永遠不可能的。

    還有一點就是‘重陰必陽,重陽必陰。’

    在陰陽矛盾變化過程中,陰發展到極點必然轉化成陽,反之陽發展到極點必然轉化成陰。這個過程就是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從大自然到人體生命的萬物變化無一不符合這一規律。

    中國有個諺語:‘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滄海桑田’、‘物極必反’……就服從這一陰陽變化規律。”

    “嘀……嘀!嘀……嘀!” 正在此時高局長的手機響了起來。

    肖隊長打來電話說在白馬道26號19樓,發現慘案–––

    東方與高局長立刻就趕了過去。

    使在場的辦案人員為之震驚的是死者的左眼已被挖去,隻留下了一個深入腦內的洞…… 與油漆廠的那個死者張儀清清有些類似;後來,經法醫驗證:果然隻剩下了個空腦殼……。

    在東方一看到那個死者的左眼的情形時,就知道跟那件油漆廠案子一定有著相關的因素,而這個因素是什麽呢?於是,他開始一寸寸的搜尋屍體的周圍,查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什麽值得重視的,就讓法醫將屍體抬走了;東方從高局長的手裏接過女幹警小嶽剛作完的死者身份記錄看了看:

    “你就用那個傳真機給我也複印一份好嗎?”

    “好得 ”小嶽便用那辦公桌上的傳真機複印了一份,給了他。

    東方又把房間裏的每個抽屜都翻了一遍,隻是些與本案無關緊要的平常東西;他用手磨蹭著胡子茬,深深地思慮……,儼然是位老偵探的操守。

    這時,他猛然間,想起勒死攝影師的那些膠卷來,於是,連忙問:

    “高局長能不能把那些膠卷給我看看…”

    “你是說勒死死者的膠卷?”

    “對!”

    “肖隊長—”肖隊長聽見高局長的喊聲,從裏間裏出來

    “局長……”

    “那個…那些纏在死者脖子上的膠卷送到局裏去了沒有?”

    “跟屍體一塊運走的”

    “這樣吧,高局長,明天我直接到局裏去好啦 ”東方說

    “也好,那明天我就專等你來給我們作報告……”高局長說著緊緊握住東方的手。

    離開現場的時候,東方經得局長同意將原攝影師–––死者的電腦主機帶迴研究室;他希望從中能找尋到蛛絲馬跡來。

    與高局長一同吃完飯,便分道揚鑣了;在迴研究所的路上他將小嶽給他複印的死者死亡記錄取了出來,這也就是他明天才去局裏而不是今天的原因;他按照上麵的地址驅車向死者生前所供職的“金巴黎影樓”去了。不大一會兒,就來到了郊外這個具有西歐風情的貴族花園–––“金巴黎影樓”的柵欄外;可不知何因其大門卻用防雨布圍著,東方隻好將車停在了河邊的水泵房院子裏,從側麵的小門進去。

    東方還真是不知道在本市會有這麽優美而典雅的景致,他被“金巴黎”的風情所陶醉…… 同樣是門童將他引入大廳,整個建築內裏的光線有些昏暗恍惚與外部形成鮮明的反差;以及工作人員那蒼白淡漠的表情,幽靈般的身影;使人有一種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恐懼自心頭滋生。

    不巧,影樓的經理正忙,服務小姐便讓他在接待室稍等片刻,接待室其實也就是陳列室––– 三麵牆上掛滿了一幅幅精彩美麗,鮮活生動卻令東方產生莫名恐慌的攝影圖片,他似乎感到了那即將襲來的不祥之兆;壓抑迫切的空間令人窒息,他站起身來,想到外麵大廳裏去……

    就在他轉身走出的那個瞬間,那些圖片上滲出了血來,隨即上麵的人像扭曲變形,露出猙獰恐怖的麵目––– 不一會,那牆那地成了猩紅的一片,又像是魔鬼張著的血盆大口……要將東方吞噬!

    “你找我!……有什麽事?”迎麵站著的經理麵無表情,與東方差點撞懷。

    “我…我是來向你了解攝影師杜…柯的有關情況的……”東方被那慘白而毫無血色的臉,嚇得倒吸了口冷氣,聲音發顫的迴道

    “杜鳴雷呀!剛出去,給吳名岩送婚紗照的像冊去了;有什麽事你直接找他去問吧……”她說完迴轉身子徑直的走了,不!更確切的應該說是“飄”走了。

    “…什麽…他不是已經……。”

    東方嚇出了一身冷汗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出了金巴黎的。

    “高局長,我……我覺得這‘金巴黎影樓’有問題…你們得好好查一查!” 一迴到車裏,他急忙撥通了高局長的電話。

    “什麽……什麽你說‘金巴黎’?”一下子高局長被東方的話語攪得滿頭霧水,不著邊際。

    “…是!是‘金巴黎’……”東方急急的確定道。

    “你是不是從那攝影師的電腦裏發現了什麽?”高局長想到這裏明白了許多。

    “沒有……我還沒有迴到所裏哪!我剛從‘金巴黎影樓’裏出來–––”東方的心情迫切而有些慌亂。

    “……你跑那鬼地方幹啥去了?”

    “……我去是想了解一下攝影師杜鳴雷,在事發前是否有什麽異常的情況……可我發現那裏的工作人員詭怪猙獰,大廳裏陰森恐怖;而且當我問及攝影師杜鳴雷時,那位女經理竟然說杜鳴雷‘剛’出去給一個叫吳名岩的送像冊去了……可那個攝影師不是已經都死了六七天了嗎!”說到這,東方漸漸後怕起來。

    “什麽…哎!我說東方!那地方可是半年前就已經不存在了–––”高局長的心仿佛被高高的揪了起來。

    “……啊!……我……我難道是撞到了鬼–––”聽高局長這麽一說,東方幾乎昏厥了。

    “我看…你等著我馬上趕來!詳細的情形見麵再談……”他們倆片刻無語,對於東方的惶恐,高局長頗為慎重;因為他知道東方的所見所聞,絕非無中生有,信口開河,那可是鐵板釘釘;更何況東方是專門研究靈魂學說的。

    說起這些,他太了解東方啦!他倆一同在孤兒院,又一起上小學,讀高中;也許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更渴望的是那可貴親情的“愛”,待到他們長大之後,卻將自己所渴望的那份博愛以及生命奉獻給了整個社會。對於人生不同的感悟,他們做出了不同的職業選擇。

    與老高通完電話,許久,東方仍驚魂未定–––

    “噔…噔…… 噔…噔……”有人在敲車窗玻璃。

    “啊!——”東方尖叫出聲閃到了一邊;驚恐的睜大眼睛注視著車外,一張皺巴的老臉正疑惑的望著渾身戰栗的他。

    “不用怕…不用怕,我是人……”車外站著的老頭子連忙解釋著

    “———”東方推開車門滿臉狐疑的望著那個幹巴老頭兒……

    “哦!…我剛聽見你說什麽鬼啊怪啊的,想必你也把我當成鬼怪了……”那老頭臉上淡淡地泛起詼諧的微笑來。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兒”隔著車體向那老頭子問訊道。

    “我是…哎!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怎麽倒問起我來了……”

    正在這時,高局長與肖隊長驅車趕來;東方忙迎了過去……

    “高局長,來了……”

    “……他是–––”高局長用疑問的目光看了看那幹巴老頭,向東方問道。

    “我也不知道……正問著你們就來了”東方邊說邊朝那老頭子看著。

    “我是這泵房的值班人員,你們……”老頭子也想把自個兒的疑問搞明白。

    “哦!老師傅,我們是公安局的,將車先在你這兒停一會;我們去那邊看看……可以嗎?”高局長道。

    “可以…可以!盡管去,放心吧,我給你們看著點”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說著,他們三人向“金巴黎影樓”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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