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各人把太平間從前的事詳細的說了一次給大師聽,就各自迴家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法師便吩咐鵬飛去把太平間門前的那些草給割清光,吩咐孫偉去把李婆婆請過來。不多時,孫偉就一個人迴來了。原來這幾天李婆婆不在家,但鵬飛卻去了一個上午都沒有迴來。直到黃昏的時候,他才灰土灰臉的跑迴來,氣喘如牛,腿邊粘著一棵草,身上還帶著一股騷味。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自己迴不來呢。”鵬飛差點氣都喘不過來。


    “怎麽了?”村支書著急的問。


    “我今天一大早的去割草。怎知道太平間那裏的草一株比一株硬,我就鼓起氣來準備大幹一場。這個時候怪事又出現了。我一刀割下去,發現草的斷口處竟然流出了鮮紅鮮紅的血,媽的!一開始我以為自己眼花,結果接下來我割的每一株草都會流血。我當時的心慌啊,迴過頭來一看,不得了!剛才我割的地方又長出了草來。我一個人困在了草叢裏麵,東南西北都分不了。我想逃啊,怎知道跑了它一個多小時也跑不出去。當時我怕的啊……我一屁股的坐在地上。


    剛想喘口氣,天煞的!耳邊又開始嗡嗡作響。‘新娘啊,我的新娘啊……’那些淒厲的叫聲由遠而近,然後又由近去遠,在我的耳邊響個不停。我當時就想起了大師昨天的話,什麽給小鬼折磨致死,什麽永不超生。不瞞你們,當時我已經嚇得尿褲子了。說來也奇怪,我的尿一出來,那些叫聲馬上就停了。靈光一閃,我想起了自己從前聽老人說過,如果遇上鬼打牆,撒尿是最管用的了。於是我馬上脫掉褲子去,果然,隻要我的尿淋到的地方,寸草不生,比我割的還快。早知道我今天去就不帶鐮刀,去挑幾桶屎屎尿尿過去,省事又安全。不過現在知道已經遲了,我當時已經走進草叢十多米了,我的一泡尿絕對拉不了這麽長,但我也沒有其他辦法啊。我就蹲在草地上死勁的憋啊,憋啊,再憋啊!我結果憋了一整天,我終於在太平間外麵撒了一條十米多長的尿路……”鵬飛邊說邊咕嚕嚕的喝下一瓶礦泉水。


    孫偉聽了後,又是吃驚,又是好笑。連平時目無表情的大師也嘴角上揚,問:“你真的在太平間外麵隻聽到‘新娘啊,我的新娘啊。’這兩句話?”“我剛從鬼門關迴來,剛才的經曆這輩子也忘記不了。錯不了的,就隻有兩句話,但也夠邪門了。”鵬飛說。


    “好,那請孫偉和鵬飛施主今天晚上再跟我去太平間一次。”大師聲音有點響亮。鵬飛聽到這裏,半瓶礦泉水再也喝不下去了。


    ——第一次鬥法


    這天夜裏。孫偉和鵬飛跟著大師來到太平間的草叢前,起壇,擺香爐,貼神符……做完一係列準備工作。大師就一直站在神壇麵前搖鈴,喃喃的念咒。一直念了半個小時,放在壇上的神符居然無風自起,兩旁的燭火也忽明忽暗,搖搖晃晃,好像快要熄滅了,但始終沒有熄火。此時,孫偉和鵬飛兩個人隻覺得心肝兒都直跳到喉嚨上來,打起十二分精神環顧四周。大師繼續若無其事的念咒。突然之間,神壇上的燭火冒出的黑煙變得越來越濃,越來越濃,不多時已經把大師圍在中間。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淒厲的叫聲又在大家耳邊響起了。“新娘啊,我的新娘啊……”哀嚎是從頭頂上傳來,傳到人的耳邊,感覺就要從你的耳洞鑽進你的身體,慢慢折磨你。孫偉和鵬飛隔著黑煙看不見法師,心肝兒隻提到喉嚨上來。孫偉五個手指緊緊的往手心捏,鵬飛也已經在心裏麵“南無阿尼陀佛”念了幾十遍。大師的手倏然停了下來,用力的將鈴鐺往黑煙上一撞,黑霧登時開了一個角。


    黑煙開了一個缺口後,太平間突然之間平地起風,讓人覺得徹骨之冷。風停了,周圍突然間又被一場驟來的濃霧籠罩住。三人困在濃霧之中,視野開始越來越小。就在這時,耳邊的叫聲也突然間停了下來。夜,靜的可怕。孫偉和鵬飛兩個人摟在一起,額頭直滲出汗水,時時刻刻留意著自己身邊的一舉一動。他們不是不想跑,隻是現在四條腳也沒有力氣了。


    一分鍾,兩分鍾……都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了,周圍始終沒有什麽異樣,而且兩個人隱隱約約之中,感覺到霧氣開始消失。兩人之中,孫偉比較膽大,向前走了幾步。孫偉隔著薄霧,定睛細看,登時心寬了很多。原來濃暮正一點一點的往大師右手聚攏,大師左手豎在胸前,仍是念咒,看來是大師在收服鬼怪。再過了不多時,霧氣散盡,孫偉看得清楚了,原來大師的右手捉住一個人的頭骨,頭骨的眼鼻口耳六個洞正在把周圍的暮氣吸走。鵬飛也看清了這一幕,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兩人快步過去,鵬飛搶先問:“大師,成功把阿良捉住了?”


    “不是。”大師笑容祥和。


    “請大師說明白。”孫偉恭敬的說。


    “鵬飛施主今天不是在這裏遇到了鬼打牆嗎?試想一下,如果今天鵬飛施主碰到的是阿良這隻厲鬼,他會被鵬飛施主的一泡尿給趕走嗎?再加上剛才在你們頭上哀嚎的冤鬼隻是會機械的重覆‘新娘啊,我的新娘……’這兩句話。我料定,大惡人今天不能控製阿良對付我們,所以找了幾個小鬼來嚇唬我們。現在她放在太平間門前的小鬼已經被捉,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可以把這遍草叢給清掉。能在這裏擺下陣來,我們的勝算就大很多。到時候,我還要請兩位過來幫忙。”大師說到後麵顯然有點激動。


    “那我們今天來是幹什麽的?”孫偉不解。


    “今天我料到隻是去捉小鬼,不太危險。所以帶你們去看一下,壯一下膽子,好讓你們到真的去捉阿良的時候也有點經驗,不至於手忙腳亂。”大師語重心長。“大師,你手裏那個玩意是什麽來的,能不能送我一個?我覺得我也有一個這樣的寶貝,膽子會更大。”鵬飛眉飛色舞的說。


    “這個是我們茅山上道士常用的捉鬼骷髏。裏麵養一隻貪食鬼,古書上說他能吃盡天下怨氣,以養活自身。隻是有一點要小心的是,這個骷髏千萬不能破裂,如果骷髏一碎裏麵的怨氣就會盡數釋放出來,兇險萬分。鵬飛施主你既然誠心想要,給你又何妨。”大師語氣平和。


    鵬飛興高采烈的雙手接過骷髏。他想到自己今天早上受的驚嚇,又看見這個頭骨這麽厲害,早就想要了。至於什麽要小心


    ——第二次鬥法


    天亮了之後,三個人一起迴到了村會議廳。鵬飛馬上繪聲繪色的向大家描述剛才的情況,還添油加醋的說自己當時是如何如何的勇敢,如何如何的隨機應變,孫偉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當其他人聽到法師已經把放在太平間外麵的幾隻小鬼捉住了的時候大家都拍手叫好。


    ,突然間,法師對鵬飛說:“鵬飛施主,請你再去太平間一次幫我布置一下這些符咒。”


    鵬飛一怔,猶豫了半刻說:“還去?”


    孫偉問:“請問大師的靈符在太平間外麵怎麽布置?”


    法師從自己的行李袋裏麵掏出了七張三米多長的神符,吩咐孫偉圍著神壇掛在樹上,然後去找一盤黑狗血在那七棵樹圍成的圈子裏麵按照易經八卦的紋路畫一個八卦圖。“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孫偉暗暗把大師吩咐的口訣在心裏麵念了幾次。而鵬飛一聽到要找黑狗血就飛了出去了。村支書就向大師自薦去把太平間外麵割草,還說今天晚上要去幫大師捉鬼。其實他在聽了鵬飛的話後,越發對捉鬼的事放心,自己也正好可以借今次機會在村民心目中樹立一個英雄形象,好競爭當下一任村長。


    直到最後一抹餘暉在西方消失的時候,三個人才把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做好。大師換了一身道袍,來到了太平間門前,他鄭重其事地對村支書他們三個說:“冤魂有形無質,凡人肉眼是看不到的。等一下我會用柚樹葉幫你們洗眼,鵬飛和孫偉你們兩個人各執我這張朱砂墨網一角,如果等一下你們看見有一個龐大的黑色陰影直衝我而來,就張開這張網死死的將它包住。


    村支書你就用這支柳枝,趕走前來阻止鵬飛和孫偉收網的小鬼。有一點你們要切記,無論發生任何情況,你們都不要走出這個七符八卦圈,否則地上有冤魂纏身,地下有惡鬼破土而出,情況會萬分兇險。”村支書三個人都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點了點頭。


    法師吩咐完一切之後,就用牛眼淚給他們三個抹眼睛,然後把朱砂網和柳枝交給了他們,自己就在神壇邊盤膝而坐,閉目養神。村支書他們三個人把法師交給他們的法器緊緊握在手裏,心裏打起十二分精神環顧四周。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半夜十二點到了。


    村支書他們三個突然之間看見有一團團人形的陰影從地下掙紮著出來,同時一陣陣淒慘的唿救聲從四麵八方由遠而近直傳至他們的耳朵裏,三個人心裏直發毛啊。


    忽然,所有人形陰影都像轉了個身過來盯著他們似的,一動不動。停了半晌後,他們彷佛受到了某個人的指令瘋狂的衝向村支書和鵬飛,孫偉,一時間哀號的聲音猛的提高了幾十個分貝,伴著人形陰影洶湧而至。就在這個時候,法師大喊一聲:“玄天在上,陰魂現形!”七道靈符上的朱砂閃了起來,然後每道靈符通體發著黃光,圍成一個圈,在這個圈的阻擋之下,隻有小數陰影能衝進光圈。衝進光圈的陰影卻在霎時間變成了有手有腳的“人”!隻是這些“人”動作呆滯,張牙舞爪的向村支書他們走來,作勢好像要撲向前咬下來,讓人看了好不心驚。法師轉過頭來對著村支書大喊一聲:“打。”村支書怔了一下,馬上會意,拿起手中的柳枝對著衝進光圈“人”打去。“柳枝打新鬼,一打矮一尺。”原來老一輩人的話一點也不假,村支書柳枝到處,那些“人”頓時變“矮”了。再打幾下,他們就縮迴10地下。村支書兩手不停,冤鬼的攻勢終於都慢了下來。光圈外的陰影忽而盤旋而上,一點一點的開始聚集起來。村支書首戰告捷,得意洋洋的拿著柳枝對著那團大陰影挑釁。光圈外的陰影越聚越大,外麵的陰風越吹越大,當所有人都在凝神注視陰影下一步動作的時候。陰影“唿”的一聲迎風飛來,直衝過去。但今次它衝向的不是村支書他們三個,而是那七道靈符,七道神府被陰影逐一撞中,響起了“轟轟隆隆”的爆破聲,七道符就無聲的掉了下來,光圈也消失了。龐大的陰影從頭頂上向法師直衝下來,鵬飛還呆在原地的時候,孫偉已經捉住法網的一角直衝向黑影了。鵬飛,馬上反應過來,也跑了過去,兩人在法師左右兩邊把網一張,包住了陰影。頓時,他們兩個都覺得法網之內,好像包住了一隻猛獸,正在左衝右突。鵬飛和孫偉一時手捏不住,鬆了一下,陰影馬上衝出了一個缺口,逃了出去。村支書在一旁看著直覺的惋惜。


    黑影逃出法網就在他們腦袋上麵盤旋,作勢欲下。鵬飛著急地迴頭看一下法師,隻見他眉心之間突然白光大盛,然後白光由眉心傳至手臂,由手臂移向指尖,法師怒喝一聲:“著!”白光射出,正中黑影,黑影飄飄然然的下來,法師馬上大喊:“快用法網把冤鬼捉住,法力維持不了過久!”孫偉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俯身用法網把黑影罩住,鵬飛又衝了過來壓在孫偉身上,雖然法網內黑影仍然在掙紮,但兩個人都覺得今次法網內的黑影沒有剛才那麽有力了。


    旁邊零落的陰影紛紛衝了過來,都被村支書用柳枝一一打走。所有人都覺得,今次應該成功了。


    法師也起來了身子,想走去收迴法網。但情況就在這個時候急轉之下!法師的腳忽然之間被兩隻從地下伸上來的手給緊緊拉住了。隻見怪手上的肉已經徹底腐爛,數不清的俎蟲在上麵進進出出,鵬飛他們直覺得胃裏麵一陣翻騰。三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吃驚,自己腳下也同樣給這麽兩隻手給拉住了。網內的黑影馬上趁著這個時候衝了出來,盤旋在高空上大聲哀號:“新娘啊!我的新娘啊……”


    法師大驚,自言自語的說:“明明已經用黑狗血畫成八卦圖來封住地下死者的殘骸,為什麽他們還能破土而出?”這句話剛說出口,法師馬上想到了一件很關鍵的事,他對著鵬飛怒喝:“鵬飛,你帶來的是活黑狗的血還是死的?”


    “我哪知道啊?這都是街口那個狗販子便宜點賣給我的!”鵬飛大聲的迴答。


    眾人一聽,都大驚。法師更是長歎了一聲。隻有鵬飛還不停口的罵,如果自己有命迴去,馬上把那狗販子的檔口給蓋了。村支書馬上接口罵道,如果我有命迴去,馬上把你給解……村支書的“雇”字還沒有說不口,倏然黑影在上空盤旋而下,成了一條蛇形的黑帶,緊緊地包住了他。太平間外,登時響起了村支書疼切心扉的求救聲,隱隱約約中,還夾著一陣陣骨頭斷裂的聲音,眾人都聽得心慌。


    正在大家都覺得絕望的時候,鵬飛靈光一閃,從懷中中拿出那個昨天法師給的那個人頭骷髏,對著村支書“南無阿尼陀佛”,“天靈靈地靈靈”的亂念一通,但是人頭骷髏一點反應也沒有。


    “大師啊,你不是說這個東西能吸盡天下怨氣嗎?”鵬飛大喊。


    “古書上是這樣寫的,但你想一想,如果這個東西能對付阿良大師我會隨便送給人嗎?”法師也顯得特別急躁。


    鵬飛大罵一句,隨手把人頭骷髏扔在地上,大罵中國的古書盡是騙人的話,跟他們平時寫的工作報告一樣。怪事又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骷髏一掉在地上,上麵的六個孔馬上冒出一陣陣濃濃的黑煙。法師一見,大吃一驚,慘叫道:“鵬飛施主你把骷髏給打爛了,裏麵的怨氣會被全數釋放出來,我命休已。”


    黑煙越來越濃,而且凝聚在骷髏上麵不散,成了一個黑黑的洞。驀然間,骷髏停止釋放黑煙了,黑洞口狂風大作,好像要把整個世界都吸進去。黑影和怪手就在風起的一霎那消失不見,太平間外麵立時響起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但這個時候村支書已經被勒得不醒人事了,哪裏能跟黑洞的吸力對抗?孫偉馬上衝上去一手摟著村支書一手死死的摟著一棵大樹,鵬飛和法師在這個時候也是兩隻手死死的摟著一棵大樹。狂風在耳邊“唿唿”大作,黑洞的吸力越來越大,周圍的沙石都已經被黑洞吸了進去,眼見他們幾個都快要被吸走的時候。大師長歎一聲,騰出一隻手從懷中摸出一把刀在另一隻手上一割。鮮血湧泉而出,但奇怪的是,大師的血不是紅色的,而是金色的。大師扔下刀子,伸手接住自己流下的鮮血,不斷的念咒。約莫念了幾十秒後,他把手中的鮮血灑向黑洞,大喊,大家快逃。黑洞被大師的鮮血灑中後吸力立減,四個人馬上屁滾尿流的離開太平間。


    ——轉機


    迴到村子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大家也已經筋疲力盡了。孫偉馬上找到村裏麵的醫院給村支書和大師包紮。可惜,村支書已經死去多時了,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而大師隻是失血嚴重,輸血了之後就已經好很多了。孫偉見大師一麵頹然,問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大師會流出金色的血?


    “其實我的血在普通人看來也是紅色,不過你們塗了牛眼淚之後才能看到是金色。”大師黯然道,“那不是普通的血,而是我幾十年的道行結晶。經過了昨天晚上一戰之後,雖然我沒有氣絕身亡,但也法力盡失了。”(原來茅山道士在鬥法失敗後,還能將畢生法力凝聚於自己的血裏麵,緊急關頭可以割脈灑血來持性命)孫偉聽到這裏,都覺得好生內疚,鵬飛就在一邊直歎:“輸了,我們今次輸了!”法師卻在這個時候說了另外一個更加讓人吃驚的消息:“我們鬥法輸了,七天之內,大惡人必定催鬼上門……”


    第二天,孫偉、鵬飛和大師都迴村會議廳商量對策了。結果,噩耗又一次傳來。村頭有一個小孩無緣無故死去了。眾人大吃一驚,法師更是呆在原地久久不語,神色凝重。十幾分鍾後,法師對孫偉說:“走,去看看小孩的屍體。”於是,三人趕到了出事的村民家裏。隻見死去的小孩兩眼發黑,身上的肌膚緊緊貼著骨頭,好像中間的肉被人全部抽空,死狀kb。眾人都默然無言。


    第三天,又有一個小孩無緣無故的死去了,而且死況一樣。一時間,村子外麵流言四起,有人說阿良要把村子裏麵所有人都殺光!


    第四天,第三個小孩無緣無故的死去了,村裏麵已經開始人說要搬出去了。鵬飛和孫偉煩透了,大師卻走了過來說,事情開始有轉機了!


    孫偉和鵬飛都麵麵相覷,大師問了他們一句:“你們聽過‘絲羅瓶’嗎?”兩個人都搖了搖頭。“我們修道的人把那些修煉邪術但修行還沒有煉到家的降頭師叫做‘絲羅瓶’。‘絲羅瓶’這樣的降頭師如果在修煉過程中被自己招來的惡鬼反噬了,元氣大傷的話,就必須靠吸食童男童女的精髓來療傷。現在看村子的小孩接二連三的遇害,而且死況一樣,很可能事大惡人也受傷了。估計是鵬飛施主誤打誤撞的把頭骨骷髏裏的怨氣全釋放出來,傷到了阿良。而這個時候,控製阿良的大惡人已經和阿良心神合一,所以也元氣大傷了。現在要靠吸取童男童女的精髓來療傷。雖然我已經法力盡失,但這段時間裏,大惡人也一樣不能做法害人。”鵬飛和孫偉兩個人聽到這裏都感到了事情有希望了。“‘絲羅瓶’童男童女的精髓,必須在夜裏,將頭部飛出來page~ant,隻要我們這個時候把他捉住,收入這個法網又或者是令他在天亮之前不能迴到肉身,‘絲羅瓶’的頭都會化為一灘血水,他的肉身也會立時死亡,到時候村子裏的危機就可以解除了。”大師說到這裏喜悅之情已經溢於言表。於是他們三人開始緊張的策劃“捕頭”行動。


    ——大結局


    夕陽依依不舍的落下了西方的山頭,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了。小村子經過這幾天的驚嚇基本上已經沒有人敢在夜裏外出了,各家各戶都早早的關燈睡覺。夜,靜得可怕。


    孫偉埋伏在太平間通往村子的那條路邊,鵬飛就埋伏在一個普通農戶家的房子裏,兩人各執一張朱砂墨網(朱砂墨網已經被大師剪成了兩半)。而大師就拿出一盒錄有嬰兒哭聲的磁帶放在房子的窗頭,大聲的播放了起來。兩位村支書還特意找了一個大膽的農婦抱著一個玩具嬰兒在假裝哄小孩子睡覺。錄音機播放了不夠兩個小時,孫偉突然之間眼前一花,有一個黑影如疾矢飛過,咻咻風聲在耳邊掠過,孫偉手執法網緊跟在後麵。果然,黑影直向嬰兒哭聲傳出的地方飛去,然後破窗而入。農婦一見無身怪頭,大聲尖叫衝了出房去。鵬飛馬上從牆角一處跳了出來,拉出法網便要將怪頭罩住。怪頭大吃一驚,退出窗戶,鵬飛一個箭步的追了出去。孫偉從後麵包抄,截住了怪頭的退路,怪頭無路可逃,停在了半空,法師緊跟著走了出來。


    此時三人定睛細看一下,隻見怪頭上發如銀絲,臉上溝壑縱橫,這不是李婆婆是誰啊?孫偉和鵬飛都著實吃了一驚。


    原來,兩年前,李玄月化成厲鬼後的確無心害人,但她一身怨氣也是不能投胎的。愛女心切的李婆婆到處尋找解決方法,但她拿不出錢,幾乎所有法師都一口拒絕了她。直到有一天,她在鍾馗廟前遇上了一個神秘的黑衣廟祝,他說可以不收錢的指點她一個方法,就怕她不肯做。李婆婆哪裏會不肯呢?於是廟祝告訴李婆婆在玄月頭七那天把一個神經失常的人放到李玄月的棺木裏麵,讓他們兩個人一起火化,玄月身上的怨氣就會盡數轉給那個枉死的人。如果再念咒加持,那個枉死的人就會化成一隻忠心的厲鬼,供你差遣。然後,廟祝就把咒語和具體煉降的方法告訴了李婆婆。


    李婆婆把廟祝的話在心裏麵暗暗重複了幾遍,就迴去太平間看玄月了。結果她發現,阿良正在把她女兒的紅嫁衣脫掉,要幫她洗身子。阿良還說,玄月是他的新娘,他要好好的照顧她,不會讓她整天髒兮兮的。李婆婆先是一驚,然後試探性的問了幾句之後,她發現,原來阿良精神有點問題。他錯把玄月當成了自己已經去世的女朋友。於是李婆婆惡念徒生。她騙阿良,玄月睡的棺木是他們的新床,要他和玄月一起睡在裏麵。阿良信了,直到自己被烈火燒死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在跟從前的女朋友在洞房。後來,李婆婆就開始了煉降。


    鏡頭一轉,迴到了兩年後。


    “你殺的人可真多啊!”孫偉怒喝。


    “多?他們都該死。”李婆婆冷笑。“兩年前,玄月死的時候我家窮的一分錢都拿不出手。我想向太平間裏的人借點錢幫玄月辦個葬禮。結果我得到的卻是無數的冷眼和辱罵!我以為同樣喪失了親人的兩個人會互相理解,原來這都隻是我自己一廂情願而已。我煉成了鬼降頭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拿他們來試降,我要他們直到鄙視窮人的滋味。”


    “那電視台和工地上幾十條人命,富翁的死全都是你一手傑作啦!”鵬飛接著問。


    “沒錯,我雖然除掉了玄月身上的怨氣,但她始終不肯投胎,那個傻丫頭說什麽也要去等那個負心男。於是,她就留在了太平間。太平間外麵的幾隻小鬼是我放上去的,算是警告他們不要來騷擾我的女兒,結果呢?他們都是自己過來找死的,不是我不放過他們。”李婆婆說得理直氣壯。“那村支書呢?他不該死了吧?”法師走上前一步問。


    “不該死?從我老伴有病開始,他就一直克扣我們家的救濟金,如果不是他中飽私囊我老伴用得著去工地上幹活摔死嗎?全世界的人都該死!前幾天那兩個小孩為了讓我補充元氣,也該死!如果不是看在你們兩個給了我幾百塊錢的份上,陰婚那天我就把你們殺了,但現在我絕不心軟。”李婆婆說到最後兩眼發紅,嘴角流血,勢若瘋狂,張口向孫偉衝過去。


    “不用狡辯,你的惡性今天就要得到報應!”孫偉朗聲說道,同時拉開法網迎上前。李婆婆一驚,從旁閃開,鵬飛馬上轉過身去手執法網守住李婆婆逃跑的一角。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兩張法網要將李婆婆的頭罩在中間合了起來。李婆婆猛然從網中間向天空上飛去,孫偉和鵬飛都始料未及,一時間兩個人呆在了原地。眼看差一步就能捉住的李婆婆馬上就要逃走了,突然間,孫偉頭頂上一塊黑色的物體飛過,直衝向李婆婆的頭。“啵”的一聲響,已經打中了李婆婆。原來法師眼明手快,一看見李婆婆離網而出馬上從腳邊撿起一塊石頭扔了過去。李婆婆跌在地上,孫偉一個箭步撲了上去,張開法網死死的包住李婆婆。法網內,李婆婆的頭還在裏麵拚命地左衝右突。忽然,李婆婆慘叫一聲,化為血水,從網邊流出。


    “冤孽……”大師站在一旁雙手合十,長歎一聲!


    ……


    第二天,法師說要迴茅山,讓自己的師兄來把阿良收迴去超度。還有,那個黑衣廟祝,他想查一下……


    幾年後,在村長的任職大會上,孫偉發表就職演講:“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麵,我想將村子的工作重心由保障高收入人群的利益轉向保障低收入人群的利益。我希望自己能夠給予生活在底層的村民們最親切的關心和最及時的幫助。……”


    台下,掌聲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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