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事情鬧大了


    這路大壯生的也不醜,五官也周正,就是這麵色太黑了,跟個黑煤球似的,元小滿這話無疑是往他心口戳刀子,他麵色氣的發紅,哆嗦著半天說不出完整一句話來,怒罵一聲“臭婆娘,看老子不撕爛你的嘴!”說著就往前衝過去,要去打元小滿。


    兩人吵架的動靜可不小,李氏樂得看元小滿挨打,壓根兒就沒迴自家,站在路邊看著路大壯去撕扯元小滿。這元小滿再怎麽厲害不過是個小姑娘家,大腿還沒路大壯手腕子粗。元小滿身形靈活,路大壯撲過來她本能躲開,隻是不想讓這混帳東西闖進自己家亂翻騰,便不能退開。


    元小滿不能躲開,就被路大壯抓住手臂往下一扯。路大壯力氣大,又在氣頭上,出手自然也沒留力氣,隻聽著“哢噠”一聲,元小滿胳膊被他拽的脫臼了,人也被拖著重重摔在地上,他還覺得不解氣,揪著元小滿的頭發就要扇她。


    “畜牲,你要做啥!”陳蓮花聽到了元小滿的罵聲就急急衝出了出來,看到元小滿摔在地上,怒氣蹭蹭往上冒,也不管不顧衝上去朝著路大壯就踹了一腳。路大壯抓著元小滿擋在身前,陳蓮花想收迴去卻控製不住力道,一腳還是落在了元小滿背上,一下子在元小滿背上留了一個大腳印子。


    這場麵可真是精彩,李氏真想拍著手叫好,這鄰裏鄰居還是得做,她捏著嗓子喊道:“蓮花啊,你這是做啥子?咋踹小滿呢?”


    陳蓮花撲過去抱住元小滿,抬手去掰路大壯的手。路大壯見陳蓮花雙手細白,小臉更是生的好看,起了色心,鬆了抓著元小滿的手,轉而去摸陳蓮花的臉。卻不想元小滿在這個時候發難,一腳踹在他胯下某個地方,疼地他倒在地上直抽抽,額頭汗水直冒,連句罵人的話都說出不來了。


    “小滿,你沒事吧?”陳蓮花抱著元小滿躲開路大壯,去看元小滿身上的傷。元小滿被拖著摔在地上,臉磨破了皮兒,左手臂搖搖晃晃定不住,就連陳蓮花去抓也沒什麽反應。陳蓮花哪裏見過元小滿這般淒慘的模樣,心疼得不得了,想到元小滿背上的大腳印,更是愧疚,一下子就紅了眼,“小滿,是我對不住你。”


    “這關你啥子事兒。”元小滿笑了笑,雙眼彎成月牙,麵上沒有半分怨恨,反而溫聲安慰陳蓮花,“你也是想要救我,這事兒都怨那個不長眼的。”


    陳蓮花本沒想哭,可見元小滿受了傷還安慰著她,心裏酸澀難受,眼淚花兒就這麽流了下來。現在正式農忙的時候,家裏人都去地裏忙活,就留著她一個人看家。這不出了事兒,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她都覺得難受,更何況元小滿呢?她得受了多少委屈啊?這下,她哭的稀裏嘩啦,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撒。


    元小滿不會安慰人,看了一眼地上的路大壯,他緩了半天,覺得不那麽疼了就從地上爬起來,想陰元小滿一把。元小滿把陳蓮花往身後一扯,快走兩步,騰起一腳踹在路大壯胸口上,喊道:“蓮花,去拿繩子過來,咱們先把他綁了。”


    陳蓮花不敢遲疑,去家裏拿了粗麻繩綁著把路大壯捆成了粽子扔在地上。路大壯氣不過,張口就是些醃臢話,元小滿拿了塊兒髒布子塞到路大壯嘴裏,讓他開不了口。那邊李氏見情況不對,早早迴了家,不敢露麵。


    “小滿,你這胳膊咋整啊?”陳蓮花眼角還有著淚花兒,說話跟小貓似的,柔柔弱弱的。


    元小滿自打穿越過來,就沒再受過什麽嚴重的傷,再怎麽說她也受過比這還厲害的傷,也就沒那麽多柔弱的心思,“不過就是脫臼了,接上就成,沒啥大事兒。”說罷她踹了路大壯一腳。


    這一切都因為路大壯,陳蓮花氣不過,也跟著踹了路大壯兩腳,“這真是個畜生,撒潑鬧成這樣,甭管他是誰,這次一定不能輕饒了他。你在這兒等著,我這就去喊我二哥迴來,拉著他去鄉紳大老爺那兒打官司!”


    陳蓮花說去就去,連句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元小滿。她擔心元小滿身上的傷,一路都不敢停,到了地裏喊著出事了,愣是把地裏人全喊了迴來。元小滿還沒迴院子,就坐在門檻上看著路大壯,一隻胳膊無力地垂在一旁,看上去好不淒涼。


    元小滿見到陳蓮花迴來了,站起身來喊了人,“陳伯,嬸子,二哥,蓮花,你們都迴來了啊。”


    陳蓮花路上把發生的事兒說了大概,幾人皆是憤憤不平。元小滿多好一個姑娘,平日裏從來不招惹是非,怎麽總有人過來鬧事?陳家嬸子最是心疼閨女,知道蓮花不小心踹了元小滿,一路上都擔心不已,見到元小滿這副淒慘,雖說不是自己的女兒,但也心疼不行,小跑過去抓住元小滿沒受傷的手,忙問道:“他爹,小滿這胳膊可咋辦啊?”


    陳老伯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元小滿的胳膊,鬆了一口氣,“隻是脫臼了,能接的上,就是有點兒疼,小滿,要不給你找點兒啥咬著?”這動骨頭的事情,可疼得不輕。


    元小滿搖了搖頭,“陳伯,我能忍得住。你幫我接上胳膊吧,不然這樣摔著,總是怪不得勁兒的。”


    陳老伯也不再勸,一手按著元小滿肩膀,一手抓著元小滿的手腕轉了幾下,“哢”一聲把胳膊接了迴去。元小滿一下子白了臉,汗水順著額頭滑落,倒也是忍住沒喊疼。


    “爹,小滿臉上的傷可咋辦啊?”姑娘家最在意的就是一張臉,元小滿臉上破了皮兒,紅次次一片,露著嫩肉芽,看著就讓人心疼。陳蓮花急的不行,元小滿胳膊接上了,倒也不急著臉上的傷口,反而說道:“破了點兒皮,沒大事。天不早了,要去找鄉紳老爺斷官司這事兒晚不得,你看……”


    元小滿說話的時候,陳蓮花抓著元小滿轉了圈,再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多餘的傷口。陳家幾個人自然也看到元小滿背後的鞋印子,看模樣是陳蓮花的繡鞋不假。這麽大個事兒,她提也不提,陳家幾人心中生了幾分愧疚,連忙找人壓著路大壯去見了鄉紳大老爺。


    章宣又見元小滿也是歎息,村子裏一年鬧到他這裏的也沒有幾樁事情,這兩個月都見了元小滿兩迴了。也不知道該說她命苦還是說她事情多,這次堂下換了人,他瞅了半天,看著不像是自己村子裏的人,拍了拍驚堂木,“堂下何人?”


    到了章宣這兒,陳家才把路大壯身上的繩子放開。路大壯這一路憋屈的慌,有氣想撒,但見了陳家各個拿著家夥事兒,圍了兩三圈,也不敢撒潑,隻能乖乖站著。鄉紳是個大官,他得罪不起,隻得有什麽答什麽。


    路大壯不是本村的人,是隔壁水溝村的人,兩個村交集不多,他認識元大成也是在賭桌上。元大成打獵迴來喝醉了酒,上了賭桌輸個精光,覺得沒臉迴去見老婆孩子,總想著再賭桌上翻盤,可他又沒錢,就找了路大壯賣了地皮。一塊兒地皮就和幾間破茅草房就想從他手裏換十兩銀子,路大壯咋想都覺得不劃算,要不是元大成說他家裏還有個能幹的姑娘,人長得水靈,家裏家外一把好手,他動了心思,不然才不願意做著虧本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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