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求饒命


    好了,聽到這一句警告,賴漢子某個地方更疼了,他手僵在了原地,“元小滿,你都被人說道成那樣了,自己心裏就沒點兒數嗎?有空想著給男人送飯,不如多聽聽別人是怎麽說你的,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都做了什麽荒唐事。”


    “你說那些難以入耳的流言?”元小滿嗤笑一聲,唇角是有了笑意,隻是這麵上的神情更冷,眼神刀子般落到賴漢子身上,“那些渾話說了什麽,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怎麽說,那些話都是你花了心思編排出來的。”


    賴漢子攔著元小滿就是惦記她筐子裏的肉,被戳穿了也不掩飾,想著讓元小滿好好明白一下他的厲害,“沒錯,都是我說的!你能怎麽樣?”


    不過是些沒有真憑實據的風言風語,在村子裏傳上一些日子就算了。這要是換個人,或許還能給元小滿帶來那麽幾分影響,可要是傳話的人是賴漢子,這村子裏的人沒少吃他的暗虧,都知道這人是什麽性格,他說的話大都當個笑話看看。隻要人忍下幾日,這些謠言就會自動散去,也隻有賴漢子自己把自己當一迴事兒。


    元小滿想說她根本就不在乎,一抬眸看到了後麵路上匆匆跑來一個人,到嘴邊的話一頓,那人的拳頭就結結實實落在了賴漢子身上。


    “立春,你怎麽來了?”


    賴漢子被立春一全撂倒,沒等他起身罵上兩句,立春腿一跨,坐在賴漢子身上,拳頭雨點兒般落在他身上,他一邊打一邊罵道:“好你個賴漢子,竟然敢編排渾話來毀我姐姐的名聲,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那拳頭跟鐵蛋似的,落在賴漢子身上哪一處,哪一處就鑽心的疼。他疼地嗷嗷直叫,“喲,立春,立春,我、我跟你姐姐開玩笑呢!你別動手,你冷靜冷靜!”


    “這種玩笑也能亂開?讓你欺負我姐姐,我揍死你!”立春拳頭掄得更狠,賴漢子鼻涕眼淚一塊兒流下來,抱著立春的拳頭不撒手,哭喊道:“殺人了喲,殺人了啊!沒王法啊……啊,疼!立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你姐姐渾話吧,你可別打了!”


    賴漢子見求立春不管用,又去找元小滿求饒,“元家妹子啊,小滿啊,啊你你以後就是我姐了,求求你快讓立春停停手吧!”


    立春下手重,卻沒有往賴漢子的臉上招唿,以至於他扭過頭朝元小滿討饒的時候,臉上出了鼻涕眼淚以外連個傷口都沒有,讓人懷疑他哭嚎內容的真實性。元小滿可是看著立春拳頭往下砸,一拳拳帶起唿唿風聲,拳拳到肉,她聽著都覺得疼。


    看著賴漢子哭爹喊娘,元小滿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有時候對於無賴,能用拳頭講話的事情確實要比講大道理好用多了。等到賴漢子哭嚎的嗓子都啞了,元小滿這才開口繼續說道:“立春,你不是答應陸大哥不輕易動武嗎?“


    “可是他欺負你,壞你名聲,我打他是幫你出氣,不算是輕易動武。”立春這才收了拳頭,停下了單方麵的毆打。賴漢子身上無一處不疼的,就算立春不再打他了,他還是低低地唿痛,一會兒說“要老命了喲”一會兒說“快死了喲”。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你死不了。”立春從賴漢子身上起來,這人委實沒出息了些,他剛落下拳頭,賴漢子就開始討饒。立春揍了他半天,賴漢子又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又是喊疼,就連村子裏的稚童被打了,也未必能有賴漢子喊得慘。


    賴漢子身上的重量消失,他總算是可以大口喘氣了。他先是眯起眼睛悄悄看一眼立春,見對方不再看自己,這才用手撐著地,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胳膊和腿,還有胸口都疼的厲害,一定受了不少的傷。這冰天雪地的,賴漢子身上衣服穿的厚,雖然這厚度在立春的拳頭麵前並未起到什麽作用,但賴漢子要想看一看身上的傷口,卻是隻能把棉衣脫下來看。


    這寒風吹一下,賴漢子都抖上三抖,哪裏舍得脫下身上棉衣。他卷著袖子抹了一把臉,動一下胳膊就疼的他呲牙咧嘴,“立春,你……”


    賴漢子這剛想開口罵上兩句,立春一個眼神掃過來,賴漢子腿一軟,差點兒再次跪在地上。他實在是被立春的拳頭打怕了,怎麽都想不通立春那麽瘦弱的身板,掄出來的拳頭怎麽會這麽厲害。他以前做過不少混賬事情,惹怒了人難免被追著打,可哪個人打的也沒有立春打的疼。導致立春一看他,他就開始忍不住哆嗦,這罵人的話更是說不出口了。


    他不過說了元小滿幾句,就被立春達成這樣,這要是當著立春麵罵起來,賴漢子覺得自己小命定是沒有了。不能明著罵,他隻能在心裏罵上兩句話,想著迴家之後再去編排些難聽話,好好在村子裏傳一傳。


    賴漢子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就見元小滿含笑的眸子轉動,目光輕輕落在了他身上。他脊背一寒,元小滿麵上在笑,神情柔軟的像是在傾聽什麽美好的事情,可她落在賴漢子身上的眸子當真是冷到了極點,寒冬臘月的風也比不上她這一眼的寒意。


    “姐姐,是我出來晚了,讓你受欺負了。”立春接過元小滿手中的筐子,拉著元小滿往陸沉門口走,路過賴漢子的時候少不得又瞪他一眼,威脅道:“你要是再敢糾纏我姐姐,或是敗壞我姐姐名聲,我一定打斷你的腿!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賴漢子身子一抖,本能地抬手護住臉,“不敢不敢。”雙手擋在麵上,他透過指縫看了一眼元小滿,發現這女子臉上有著淺淺的笑意,眸中冰冷之情消融,不見半分冷冽,仿佛剛才的事情隻是他的一場幻覺。


    “我能受什麽欺負啊,他又打不過我。”元小滿搖了搖頭,表示並未放在心上。賴漢子難纏了一些,她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也對,連殺豬的趙屠夫元小滿都能打贏,更何況一看就不中用的賴漢子?立春聽元小滿這麽說還是不放心,再次轉頭瞪了賴漢子一眼,“還不快滾!別讓我看見你在出現在我姐姐麵前!”


    賴漢子也是有脾氣的人,奈何他打不過立春,這罵是能夠罵過,立春打人的時候完全不讓他開口,他這一肚子氣隻能忍著,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立春推開陸沉的家門,看看還立在門口的元小滿,想了片刻,“姐姐,要不我送你迴家吧。”


    “就這麽點兒路了,送什麽?”元小滿又不是第一迴走這條路,自然拒絕了立春的提議,“你好好跟著陸大哥學本事,我自己迴家就成。你且安心,你剛剛揍了賴漢子,他不敢再來找我麻煩了。”


    賴漢子挨打的時候哭得那個淒慘,如此沒骨氣的人,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敢再出現在元小滿麵前了。立春這麽想著,放心了些許,“姐姐,方才是師父告訴我聽到外麵有人吵架,我才出來看看的。”然後正好撞見賴漢子糾纏元小滿,把對方按著一頓揍。


    陸沉看著不像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定然是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聲,這才讓立春出來看看那。這麽說來,她又欠下陸沉一份人情,她笑了笑,“那你幫我跟陸大哥說聲謝謝,讓他有空來家裏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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