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出售的種子已經不多了,鄭福貴總算是安定一些了,連續幾個月的時間,他是累的精疲力竭,可是內心充滿喜悅,這銷售種子,讓他的地位在穀裏鎮和臨近的陶吳鎮大增,玉蜀黍和甘薯的種子,諸多士紳富戶是搶著要,可惜沒有那麽多種子出售,大家也能夠理解,一下子不可能出現那麽多的種子,這東西都是一年一年慢慢積累的,所以說大家找到鄭福貴說好話,甚至提前將銀子送來,保證能夠拿到種子。


    一直到八月底,所有種子全部銷售完畢,鄭福祿、鄭福壽、鄭福海和鄭福南等人也幫著開始忙活,他們從鄭福貴這裏學習到了玉蜀黍和甘薯種植的詳細技術,幫忙給其他的士紳富戶培訓,告訴眾人應該怎麽種植,有些時候,鄭福貴也出去看看指導一下。


    突然一下子賺到了這麽多的銀子,鄭福貴還真的有些不習慣了,他首先想到的事情,就是鄭勳睿吩咐的起房子的事情,有錢了擴大府邸,這是不用懷疑的,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再說也要給兩個兒子留下足夠的府邸,就算是他們今後都出去了,可是根還在穀裏鎮。


    其次就是購買土地,這幾乎是所有士紳富戶不二的選擇。


    最後就是購買阿拉伯馬的事情了,這件事情他也提前聯係了,應該說購買三十匹阿拉伯馬,難度不是太大,主要是需要有銀子,其實在廣東福建一帶是最好購買的,那裏有不少人冒著生命危險,偷偷從阿拉伯走私進來阿拉伯馬,以此賺錢為生,不過廣東的距離太遠,再說也不是很安全,阿拉伯馬可不比種子,路上太顯眼了,不知道有多少人關注。


    當然最大的也是最為重要的事情,還是鄭勳睿的婚事,十五歲的鄭勳睿應該再次定下婚事了,如今的情形不一樣了,已經有好幾家上門來試探口氣了,想著給鄭勳睿介紹本地最為突出的姑娘。


    鄭福貴內心做出這些決定的時候,還是想著和鄭勳睿商議一下,他認為兒子不會反對的。


    堂屋,鄭福貴和鄭勳睿兩人在裏麵。


    鄭福貴說出來自身安排的時候,鄭勳睿一直很安靜,聽的也很仔細。


    鄭福貴說完之後,鄭勳睿馬上開口了。


    “父親說到的所有事情,孩兒也想過,孩兒的婚事,暫時不用操心,孩兒如今要全力準備府試和鄉試的事宜,婚事不用考慮太早,若是被那些繁瑣的儀式糾纏,耽誤時間的。”


    “購買阿拉伯馬和擴建府邸的事情,可以著手了,如今的氣候,修建房屋正好合適,如今的府邸有些小了,將來種子生意做大了,地方是遠遠不夠的,此外今年年底可以考慮,到江寧縣縣城去買下一處店鋪,專門招募人來銷售種子。”


    “至於購買土地的事宜,我不同意。”


    鄭福貴瞪大了眼睛,婚事暫時不用著急,鄭福貴可以理解,自己的兒子如此的優秀,一定要挑選一家好姑娘,購買商鋪也可以,反正家人不用出麵,在後麵操作就可以了,萬不得已之下,鄭福貴也可以親自出麵,沒有什麽了不起,這種子事宜乃是農事,算不得是完全的商貿,再說如此的賺錢,不做是不可能的。


    可購買土地的事情,鄭勳睿為什麽反對啊,士紳富戶在當地地位如何,不就是看家裏有多少的土地嗎,如今耗費一萬兩的白銀,就可以買到上好的兩頃地了,多幾年的積累,家裏擁有幾千畝的土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清揚,婚事暫時不說,我是同意的,可這購買土地的事情,是大事情啊,放著這麽多的白銀在家裏也不行啊,土地別人搬不走,日後多種一些地,那是萬萬年的保證啊。”


    鄭福貴有這樣的認識非常正常,要是沒有才算是奇怪了,但鄭勳睿是穿越人士,他知道什麽是最為重要的,相反家裏的土地太多了,對他今後的發展,可能造成影響。


    當然這些事情不能夠說出來,必須要找到好的理由,否則他不能夠武斷的反對購買土地。


    “可以將一些白銀兌成黃金,放在家裏,這樣保險一些,至於說購買土地的事宜,孩兒認為的確是不妥的,家裏已經有五百畝的土地,足夠多了,再說這些年的災荒很多,土地越多,負擔就越大,孩兒認為一心不能夠二用,父親日後主要的心思,都在種子方麵去了,對土地上的事情,管不到那麽多的,若是牽掛太多,身體吃不消。”


    “這沒有問題,我身體很好,種子的製售和土地的管理,完全能夠承受的。”


    鄭勳睿沒有辦法了,看來隻能夠忽悠老爸了。


    “父親,孩兒真正的擔憂,沒有說出來,俗話說得好,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孩兒祭拜祖宗之後,曾經做過夢,也許是祖宗托夢,告誡孩兒一定要注意,家財不可外露,否則會遭遇到血光之災,孩兒倒不是很怕,關鍵是牽連到父母,那就是孩兒不孝了,家裏若是買了太多的土地,他人豈能不知道,人家要是眼紅了,隨便想什麽辦法算計,那就是麻煩事了,關鍵是人家在暗處,父親在明處,可謂是防不勝防啊。”


    鄭福貴的臉色早就變得蒼白了,忙不迭的點頭。


    “清揚啊,還好你說了,要不然我就準備托人去買地了,既然是祖宗托夢,這地是堅決不能夠買了,我早就想著過節的時候,好好拜祭一下祖宗的,要不是祖宗顯靈,家裏哪裏會出現這麽大的變化啊,就依照你說的,我馬上去想辦法,將大部分的白銀都兌換成為黃金,好好的收藏起來。”


    說到這裏,鄭福貴沒有忘記提醒鄭勳睿。


    “清揚,掙下這麽多家產,最終都是為了你,有需要用的地方,你盡管支取,不要太節約了,再說家裏也不缺銀子了。”


    鄭勳睿苦笑著搖頭,這是典型的暴發戶的心態,有錢之後,就想著不要節儉了,這樣的心態一旦蔓延開來,想要收住就難了。


    “父親,孩兒可不是這麽看的,也不是這麽想的,孩兒是機緣巧合,才得到了如此的賺錢之道,家裏的確是有銀子了,可若是人人都是奢侈浪費的,銀子再多也經不起折騰的,再說家訓之中,也要求子孫決不可奢靡,故而這錢孩兒是不會胡亂花銷的。”


    鄭福貴的頭像吃食的公雞一樣,不斷點頭,老臉也有一些紅。


    “清揚,我說的意思你誤解了,我是說你讀書需要花錢,結交朋友也需要花錢,這方麵千萬不要節約了,再說我也相信你,絕不會亂花銀子的。”


    如釋負重的鄭勳睿,走出了堂屋,朝著臥房走去,其實他也沒有完全想好,銀子究竟該用到什麽地方,需要花費銀子的地方很多,但時機都不成熟,有些事情做的過分了,甚至會引發官府的猜忌甚至是插手。


    府中的下人,每月領取的工錢,已經翻了兩倍,可謂是穀裏鎮最高的,這也讓眾人更加的忠心,讓鄭勳睿欣慰的是,所有人對自己得到手的工錢都是保密的,絕對不會說的,譬如說鄭錦宏,每月領取到的銀子,達到了十兩,比知縣大人的俸祿都高,鄭錦宏本身用不到什麽銀子,也很少有開銷,還曾在在他的麵前說,不需要領取這麽多的銀子。


    其實這用銀子的事情,鄭勳睿也是徹底弄明白了,若是維持生活的開銷,的確不需要多少,一年五十兩銀子,可以過上奢侈的生活,尋常百姓家裏,一年開銷的白銀不足五兩,但若是尋歡作樂,每日裏都朝著秦淮河去嬉戲,怕就是金山也可以消耗殆盡的。


    鄭勳睿有良好的習慣,用錢方麵曆來都是理性的,偶爾也有瀟灑的時候,但都是根據實際情況來做出決定,幾百年之後的消費習慣,和如今肯定是不一樣的,很多的百姓還在為溫飽苦苦掙紮,其他方麵不可能有多少開銷,能夠供養家中的小孩子讀書,那就是了不起的開銷,尋常家庭根本不可能承受。


    迄今為止,鄭勳睿對銀子的概念還是模糊的,對農戶真正的痛楚也是不完全了解的,雖說曆史書上麵寫的不少,但那都是描述,真正如何,需要自己去體會的。


    迴到會客室,鄭勳睿倒吸了一口涼氣,桌上的那些紙張都不見了,那上麵有他寫下的絕密的東西,萬萬不能泄漏出去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荷葉進來了。


    “少爺,奴婢看見屋子裏很亂,幫助您收拾了一下,所有的東西,都搬到臥房去了,您有時候看方便很多的。”


    鄭勳睿點點頭,迅速朝著臥房走去,所有紙張整整齊齊擺放在臥房的桌上。


    他鬆了一口氣,荷葉不識字,不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麽,換做識字的人,看見這些內容,豈不是要大為吃驚。


    “荷葉,去將火盆端來。”


    一直到天黑,鄭勳睿將所有的材料看了一邊,熟記於心之後,一把火全部燒掉了,他吸取了教訓,日後這些東西,當時寫出來當時就要銷毀,大意失荊州,真的發生意外,那就無法挽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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