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一開口,老太妃就知道這話錯了。


    梁王微微一笑,“她怎麽了?老太妃說說看,世子妃她怎麽了?難道這府裏的一切不應該交給她來管嗎?還是說要交給繼王妃或者甘氏來管?”


    梁王說著,忽地站起身,“來人,把契哥兒、滋滋抱迴朝陽院去!”


    他不希望他發火,嚇到了兩個孩子。


    但有些話,今日必須說清楚,讓這王府上上下下都明白,這王府,誰才是主子。


    初靜立即帶人抱著契哥兒、滋滋下去,飯廳裏頓時安靜至極。


    連吸氣都不敢太用力。


    繼王妃、甘氏慘白著臉。


    梁王慢慢的坐下,才繼續說道,“以後這府裏,後宅之中世子妃說了算,前院世子爺說了算,繼王妃也好,平王妃、甘氏也罷,你們若老老實實守著規矩過日子,便罷了,若是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梁王說著,將一個酒杯丟在了地上,碎成了片。


    “就如這個杯子,別以為你們有什麽本事、依靠,本王不能拿你們怎麽樣,你們也可以來試試,本王有沒有能力把你們撕個稀巴爛!”


    又看向了那些妾室,“幾個側妃、夫人也是,有能力的,幫著世子妃管管家裏的瑣事,沒能力的就在院子裏給我待著,少不了你們吃喝!”


    “哥兒、姐兒更是要記住了,這是你們嫡長兄、嫂子,該有的敬重必不可少,誰若是陽奉陰違,別怪我不念及父子之情!”


    最後才對龍騰、舒薪說道,“你們兩夫妻也是,這王府以後就交給你們了,要怎麽做,你們自己拿主意,順便也給你們弟弟妹妹們找個親事,若他們乖巧懂事,給找個好的,若是不聽你們的話,就不用管了,讓他們自己折騰去!”


    龍騰、舒薪起身應下。


    “繼續吃飯吧!”


    梁王淡淡說了句,仿佛先前的事情壓根沒有發生過一般。


    繼續吃飯的時候,舒薪能夠感覺到飯廳的凝重,以及所有人不甘卻不得不屈服。


    舒薪看了一眼梁王。


    心中佩服。


    過日子就要這樣過才爽。


    任你們各種心思,卻一點施展的機會都沒有。


    老太妃端端正正的坐著,也不去夾菜。


    梁王也不管她,自顧自的吃著。


    什麽母子親情,在這一刻,真真正正蕩然無存。


    老太妃瞧著吃的歡的梁王,心中悲痛萬分。


    好一會才拿了筷子,夾了菜肴吃著,卻食不知味。


    如果……


    如果曾經她什麽都沒有做,如今她一定是這王府裏,最受敬重的老太妃。


    梁王還是那個貼心的兒子!


    飯後,老太妃才淡淡出聲,“騰兒、騰兒媳婦!”


    龍騰、舒薪看向老太妃。


    “你們能迴來,我很高興,真的!”


    這是真的。


    這是王府的血脈,不是什麽野種。


    “你們好好的吧,以後若是念著我這個老婆子,便來慈心院看看我,若是忘記了,便罷了!”


    有些事情,不能貪心,也貪心不得。


    “是!”


    龍騰應了一聲,卻問了句,“老太妃,我母妃,當年是怎麽死的?”


    “……”


    “……”


    飯廳裏,這一刻才是真真正正的寂靜無聲。


    誰都沒想到,龍騰會問。


    梁王都沒想到。


    “她雖然沒養育過,但是生了我,我不能讓她死的不明不白,你們不告訴我,沒關係,我會查,雖然過去了二十八年,但隻要有心,還是能夠查出來的!”


    老太妃顫抖著身子。


    繼王妃也臉色慘白。


    這個時候,她們是真的知道害怕了。


    一個梁王都夠她們受的了,如今又來了個龍騰。


    當年的事情,她們實在是太清楚怎麽迴事了。


    “我這個人或許比較像我父王,那就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也偏心!”龍騰說著,伸手將舒薪扶了起來,“這王府你們可以欺我、辱我,但不可以欺負我的妻子、兒女,人有逆鱗,觸之必死!”


    龍騰說完,溫柔對舒薪說道,“阿薪,我們迴去吧!”


    “嗯!”


    舒薪跟龍騰離開。


    梁王錯愕好久才哈哈哈笑了出聲,“好一個像我,不愧是我龍嘯的親生兒子!”


    起身朝外麵走去,整個人瞧著似乎年輕不少。


    側妃、夫人、庶子、庶女們紛紛起身,悄然退下,每一個人都有心思。


    老太妃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言一語。


    繼王妃跪在了老太妃麵前,“姑姑……”


    老太妃看了看繼王妃,又看了看龍賢、甘氏,深深吸口氣才說道,“你們記住了,不要輕舉妄動,可明白?”


    這父子兩都不是什麽善茬,又護短的厲害。


    真要鬧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不如避其鋒芒,等待時機。


    “姑姑,我記住了!”


    “記住了就好,賢兒媳婦,你也是,願意就去幫幫忙,若是不願意,就留在院子裏帶孩子,沒事切莫惹是生非,做任何事之前,想想你的孩子,想想甘家!”老太妃說著,萬分疲倦。


    這樣的日子,何年何月是個頭。


    迴到朝陽院,舒薪才唿出一口氣,“可嚇死我了!”


    “怕什麽,有我在,誰敢欺負你!”


    舒薪捏捏龍騰的臉,“是啊,你最厲害了,先前那樣子真是酷斃了,好喜歡!”


    龍騰笑,“喚府醫過來看看好嗎?”


    “嗯,看看吧!”


    要是有了,也好仔細些。


    很快,夏神醫就被請了過來,給舒薪把脈後,笑道,“恭喜世子爺,恭喜世子妃,世子妃有了兩個月身孕!”


    “也就是過年時候懷上的?”龍騰問。


    “是呢,應該在十月份前後時候生產!”夏神醫說著,笑了起來。


    龍騰這次就比較淡定的送走了夏神醫,然後淡定的關了房門,先是輕輕的笑,笑著笑著哈哈哈大笑起來。


    舒薪在一邊瞧著,也跟著笑了起來。


    雖說這個時候有孩子早了些,但對舒薪、龍騰兩個人來說,也是件十分歡喜的事情。


    兩個人看著彼此。


    龍騰親了親舒薪額頭,“阿薪,謝謝你!”


    “派人給父王送個消息吧,還有我娘那邊,也要送個信過去!”


    “嗯!”


    梁王得知舒薪懷上了,欣喜的很,讓人點了油燈去庫房,準備挑選些東西給舒薪。


    他記得有一個玉石算盤。


    如今舒薪管家,這也是個體麵。


    隻是讓人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梁王臉色就不好看了。


    一時間,前院風聲鶴唳。


    跪了一院子的人,“你們是自己交代,還是本王審問,自己想清楚!”


    臨走時看了一眼立在一邊的藍溪,“本王記得,庫房的鑰匙你拿過?”


    “王爺要找什麽?”藍溪問。


    “一個玉石算盤!”


    “那個奴婢倒是見到過,當時拿了一下,會不會已經在朝陽院那邊了?”


    梁王蹙眉,“你拿過去了?”


    “當時拿的東西太多,奴婢也記不太清楚,不若去世子妃那邊問問?”


    梁王想了想,“不必了,一個算盤而已!”


    不管在沒在朝陽院,這事都不能讓舒薪知道。


    又看了看跪在院子裏的下人,“你們都是本王身邊信任的人,但從這件事情上來看,你們的本事讓本王十分懷疑,下去吧,以後不用在本王身邊伺候了!”


    這是要換下他們了。


    在王爺身邊,那是走了明路的人,可以成親生子,一旦變迴了暗衛……


    “王爺,請給屬下機會,讓屬下等人重新整理庫房,給屬下等人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梁王剛要發活,便見朝陽院那邊來了兩個丫鬟,提著紅色的燈籠。


    “……”梁王大喜。


    莫非是真有了。


    “奴婢見過王爺!”初靜、初彤福身行禮。


    “嗯?你們主子……”


    “迴王爺,如王爺所願!”初靜說著,抿唇笑了起來。


    梁王頓時笑了起來,“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們迴去吧,讓你們世子妃好好休息!”


    “是!”初靜、初彤離開。


    臨走時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初靜、初彤相視一眼。


    不管她們做錯了什麽,舒薪都沒讓她們跪過,也從來沒讓她們沒臉,說話也都細聲細氣的。


    “我們真幸福!”初靜說了句,笑了起來。露出白白的牙齒。


    “是啊,我們真幸運!”初彤說著,抿唇笑了起來。


    梁王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起來吧,記住你們說的話!”


    既然他們要戴罪立功,那就去查吧。


    轉身又迴了庫房,開始找東西。


    什麽適合一歲左右的孩子?這奶娃子呢喜歡什麽?


    舒薪這胎生孫兒呢還是孫女?


    不過孫兒、孫女都好,別想滋滋那麽調皮就行了。


    翌日


    整個王府都知道舒薪有孕,但這事也就是知道,可不敢隨便亂說,對外麵人也不能說。


    舒薪第一次見了平王妃。


    平王妃也就十七八歲年紀,簡直舒薪雖是長輩,卻畢恭畢敬的。


    “平王妃坐吧!”


    平王妃坐下,仔細去看舒薪。


    這婦人和她一樣大的年紀,但是通身的氣派,坐在哪裏絲毫沒有怯意。


    身上錦衣華服,整個人氣派非凡。


    此刻她笑意盈盈,讓人瞧著便覺得極好相處,那雙眼睛明亮亮的,更透著睿智,瞧著便不是好欺負的那種。


    “多謝!”


    她名義上是長輩,但是在舒薪麵前,她卻矮了幾頭。


    首先她沒上皇家族譜,隻是這個王府裏的平王妃,皇室並不會承認。


    而舒薪,很快就會上皇室族譜,成為真真正正的皇室世子妃,以後的梁王妃。


    且看梁王、世子爺對她的看重,如今又懷了孩子,地位更是牢不可破。


    “世子妃,今日過來,我是把王府後宅的鑰匙、對牌以及丫鬟、婆子們的賣身契也一並送來,以後你若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問我,也可以問那些管事!”


    “好!”舒薪頷首,讓劉嬤嬤上前去拿東西。


    她知道,平王妃未必心甘情願把權利交出來,但是沒有辦法,梁王開口了。


    越是這般無聲無息,越是要注意。


    她和藍王妃,也就是龍騰的母親,還有幾分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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