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她一邊掙紮一邊問:“你們是什麽人?”


    沒有人迴答她。


    有兩個人從身後扭住了她的胳膊,用繩子捆在了一起,將她塞進了車子裏。


    耳後傳來一陣風聲,她的頭一陣悶痛,暈了過去。


    等徐傾城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頭上已經沒有了袋子。


    手也鬆開了,正躺在一張單人床上。


    徐傾城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腦海,抬眸環視了一下四周。


    狹小的房間隻有十平米左右,房間裏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台飲水機。


    房間裏有兩扇門。


    徐傾城掙紮著下了床,朝左側的門走去。


    扭動門栓,打開了門,又失望的關上。


    這是一個小小的衛生間,洗手池,馬桶,熱水器一應俱全。


    她轉頭朝另一扇門走去。


    手搭上門把手,擰了一下,門緊鎖著。


    徐傾城蹙了蹙眉,隔著門板向外喊,“喂,有人麽?”


    沒有一點聲音。


    她又喊了幾聲,依然無人應答。


    徐傾城膽戰心驚的退迴了床邊,暗暗思忖著。


    到底是誰將她綁到了這裏?


    她不記得自己曾經得罪過什麽人,如果有,對方應該不會不知道她和殷琛之間的關係。


    如果是殷琛,他大可不必費這樣的力氣,今天不放她出來就可以了。


    能夠在s市裏這樣肆無忌憚的綁架她的人,她真的想不出來會是誰。


    想了許久,始終沒有答案。


    這時,門口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徐傾城的心裏一顫,暗暗攥緊了拳頭,抬眸望向房門的位置。


    接著,是鑰匙開鎖的聲音,有人從外麵打開了門。


    一個身材魁梧,深膚色的女人手裏端著食盒走了進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徐傾城心跳加速,眸瞳微縮,“為什麽把我弄到這裏。”


    深膚色的女人眼皮抬也沒抬,罔若未聞似的,將食盒裏的飯菜放到了床邊的小桌上。


    徐傾城壓下內心無比的緊張,漆黑的眼睛直視著她,語氣冷冷,不容拒絕,“我在問你——”


    “對不起,小姐。”女人抬起頭來,敏銳的眼神落到徐傾城的臉上,“我隻是個傭人,什麽都不知道。”


    “我在這裏做傭人,您可以叫我劉姐。”女人神色寡淡,語氣恭敬,“這是為您準備的晚飯,如果沒什麽事情,我退下了。”


    “等一等。”徐傾城咬了咬嘴唇,掩住眸子裏的慌亂,“讓你的老板來見我,不然我是不會吃的。”


    “您的意思我可以代為轉達。”劉姐的腳步頓住,迴眸掃了一眼她,“不過,至於先生來不來見你,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她轉身推門出去,門外又響起了鑰匙鎖門的聲音。


    小桌上,飯菜的香味飄進了徐傾城的鼻翼裏。


    她確實餓了,她都沒有吃早餐。


    她掙紮了下,對方隻是把她關起來,應該不是想要她的命。


    能請得起傭人的,應該不會是貧窮人,不會把她賣掉。


    也應該不像新聞上說的,專門折磨年輕女人的變態。


    思考一會後,徐傾城覺得保存實力,吃飽了以後再找機會逃跑。


    然後拿起了碗筷吃了起來。


    飯菜很可口,一會的功夫她便吃完了。


    吃過飯,大約兩分鍾左右的時間,傭人劉姐再次進來,走到了餐桌旁。


    她驚訝於劉姐對她吃飯時間掌握的準確性,甚至懷疑室內的某處隱藏著攝像頭。


    她緊緊擰眉,黑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慌亂,四下張望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監控設施。


    心並沒有落下來,她迴過頭來,問:“你說的先生肯不肯見我?”


    “對不起,先生今天不在。”劉姐諱莫如深的迴看了她一眼,“不過,您的意思我已經轉達了,先生說等他迴來,會派人帶您去見他。”


    然後,劉姐把東西收拾好拿走了。


    等她走後,徐傾城便四處摸索,哪都翻找了一遍。


    不過確實沒發現有什麽攝像頭。


    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而徐傾城不知道的是,這個小房間的門是用特殊材質製成的,從門外可以看清裏麵的一舉一動,而從裏麵卻看不清外麵的任何事物。


    ……


    就這樣,每天劉姐都會按時打掃這間房間,徐傾城的一日三餐也由劉姐送進小房間,每次的時間都出奇的準確。


    在這個封閉的小房間的前幾天,徐傾城在心裏仔細的算計著時間,想怎麽才能尋找到機會逃出去。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眼睛一天比一天的視力模糊起來,沒幾天的功夫,就什麽也看不清了。


    這天清晨,徐傾城照例早早的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十分模糊,房間裏的飲水機、小飯桌的邊緣都變得不清晰起來。


    她揉了揉眼睛,可是絲毫不起作用。


    徐傾城不免慌了神,“我的眼睛……怎、怎麽迴事?”


    “劉姐,劉姐——”


    徐傾城唿喊著,顫抖著雙手,扶著床沿,摸索著下了床,循著方向跌跌撞撞的來到房門口。


    咚咚咚——


    她用力的拍打著房門,希望有人來告訴她怎麽迴事。


    門外一點聲息也沒有,縱使經曆過無數大場麵的徐傾城,也不得不感到無比的害怕。


    身陷囹圄,如果她的眼睛再看不見,那麽想逃離這裏簡直是難上加難。


    她跌坐在房門口,淚水溢滿了本就模糊的視線。


    時間過去了很久,就在她臨近崩潰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徐傾城掙紮著站了起來,扶著漸漸打開房門,視線裏出現了劉姐模糊的輪廓。


    “劉姐?”她仿佛又看到了一絲希望,摸索著抓住了劉姐的手臂,用力的搖晃著,麵色蒼白,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為什麽,我、我的眼睛……看、看不清東西了?”


    “小姐,請您冷靜點。”劉姐單手提著食盒,任她扣住自己的另一隻胳膊,聲音沉穩的迴道:“您的情況我們會向先生一一匯報的,現在您先放開我,我扶著您去吃點東西。”


    “不,我不吃。”徐傾城搖了搖頭,拒絕她,“你們的先生到底是誰,他為什麽不來見我?”


    劉姐默了默,“先生不在,他出遠門了。”


    徐傾城的內心惶恐到不行,抓著劉姐的手力道大了許多。


    “叫他來,我要見他,他為什麽要把我關起來,我做錯了什麽,還是我跟他有仇,你讓他當麵跟我說!”


    “先生真的不在。”劉姐抿了抿唇,又強調了一遍,然後輕聲安慰她,“您急成這樣,也不是辦法,還是先吃完東西再說。”


    徐傾城的手依然抓住她不放,力道放鬆了些,心裏對“先生”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自從被綁到這裏以來,她跟劉姐要求過無數次要見他們的主人,都被劉姐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劉姐嘴裏的“先生”明顯在躲避她,不願見她。


    “您先坐下休息一下。”


    劉姐放下食盒,攙扶著她走到了床邊坐下。


    然後,又把食盒拿到了小桌子旁打開,擺好了早餐,把餐勺塞進了徐傾城的手裏,“人是鐵,飯是鋼。無論如何飯還是要吃的。”


    徐傾城拿著餐勺的手顫抖著,卻根本看不清楚。


    “我來幫您。”劉姐從她手裏拿過了餐勺,盛了一口蔬菜粥,送到她的嘴邊,“您喝口粥。”


    如果說,之前徐傾城還有吃東西逃走的欲望的話,那麽現在她剩下的,隻有對雙目漸漸模糊的恐懼和對未來的絕望了。


    她機械的張開了口,劉姐順勢把粥送進了口中。


    溫度適宜的蔬菜粥,此刻對於徐傾城來說,如同黃連一樣難以下咽。


    好半天,這一口粥她才吃下去。


    劉姐的餐勺又盛了一勺,“再吃一點——”


    徐傾城無力的搖了搖頭,“我吃不下了。”


    無論劉姐怎麽勸說,她都沒有再吃一口。


    沒辦法,劉姐隻得把東西收拾了,臨走前倒了一杯水給她,然後出去了。


    望著劉姐模糊的背影,徐傾城咬著唇瓣,任淚水濕了臉頰。


    ……


    自從視力變得模糊了開始,徐傾城就再也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


    每頓飯都隻是吃一兩勺劉姐喂的米粥,便住了口。


    徐傾城的視力一天弱似一天,內心的恐懼也一天多過一天,身體也一天比一天消瘦。


    一天晚飯過後,她的眼前竟然一絲光亮也沒有,什麽看不見了。


    “我的眼睛……”徐傾城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雙手在床邊胡亂的摸索著, “來人,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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