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羅敷分手後,瓜娃子和毛老大波瀾不驚地大肆采購一番,武裝起來。倆人人手一把飛劍、一件靈甲,一個儲物戒指,幸好玄天戒可以隱形,不然瓜娃子手上戴兩個戒指,出門就會被人bs是“農民”了。

    凡間“大生產”生意談得很順利,半個月後收貨。閑來無事,瓜娃子和毛老大就在凡間玩耍,現在手頭有了白花花的銀子,瓜娃子這才知道了原來凡人的日子也是可以過得很滋潤的,幸好當年是叫化了,要是生在大富之家,能否下了決心來修真還真是兩說。

    白天隨意亂逛,看到茶館來一壺,遇到酒家吃兩碗,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一律在儲物戒指裏放上一點,哥倆都有點樂不思蜀了。不過,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麵,其實,晚上他們還是沒有忘記修煉的(別誤會喲)。

    一天,二人來到一座山下,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尋味找去,果然找到了一間酒家。酒家很簡陋,就是一個茅棚,擺了幾張桌子,生意確實好得不行,幾張桌子都坐滿了客人。不過客人雖多,卻不是大吃大喝的場麵,臉上都是一色愁容,店家也沒有表現出那種生意爆滿的那種喜悅。

    “小二哥,騰個地方,好酒好菜隻管上,伺候好了大爺有賞。”毛老大這個粗線條的家夥眼力勁差點,沒看出氣氛不對,重複著這一陣在凡間下館子的通用對白。

    “想吃什麽自己動手拿,都在廚房裏。”小二頭也不抬,說完了還在嘀咕:“硬是瓜娃子,命都保不住了,還有心思吃喝。”

    “這話就不對了,要死也得當個飽死鬼啊。”另一個酒客插了一句。

    “兩位是剛打外地來吧,”掌櫃的明顯要老成得多,給瓜娃子和毛老大端過來一些吃喝的,“可惜你們來的不是時候,平白陪我們一起遭難。”

    “此話怎講?”

    “最近這山上突出出現了一個妖精,經常來村子裏禍害了,有不少人已經遇了害。我們現在是朝不保夕,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妖精來了你們不會跑嗎?”

    “跑出去也要有謀生的手段啊,有門路的早跑了,我們剩下這些人,離開了土地,又沒有手藝,外麵也門路,出去還不是照樣是死路一條。”

    “哪就沒有想過請高人降妖?”

    “大夥湊錢請了兩位法師,結果上了山就沒有再迴來,妖怪卻又來禍害了幾次,不知道法師是死了還是跑了。以後就沒有法師敢來了。”

    “那我們去給你捉,我們也是很厲害的法師。”瓜毛二位修真這麽久了還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妖怪,躍躍欲試的。“妖怪很是厲害,看兩位年紀輕輕,不要白白送了性命。”掌櫃的看到兩人年紀太小,覺得他們肯定辦事不牢,這事不靠譜。

    那些騙吃騙喝的法師雖然多數都是些凡人,偶爾有幾個修真者也是那種資質極差,老大不小的還停留在基礎功法一二級的那種人,看不到希望了才迴到凡間享受兩天富貴的,對付幾個孤魂野鬼還湊合,遇到真正的妖怪,肯定是白給。這個妖怪出現的時期不長,就意味著修煉的時間不長,應該不是很厲害,毛老大已經到了煉氣後期,又剛剛裝備了新的飛劍和靈甲,還有大堆的符可以砸,對付這個妖怪還是很有把握的。

    可是架不住人家法師們賣相好啊,一個個看起來雞皮鶴發,一開口說話玄而又玄,要他辦事嘛,不見銀子是“天機不可泄露”,“凡事不強求”;銀子湊夠了送麵前,則“此物與我有緣,特來渡之”。再看瓜娃子和毛老大,根本就是兩個小孩兒,還說到錢的事,就上趕著去降妖,就算是有點法力,也還是瓜娃子。

    毛老大也大概猜出這些人的想法,知道得露兩手,才能取得這些人的信任,可是有“不是生死關頭,不得在凡人眼前施展法術”的天條壓著,還真不好辦。那些法師的“油鍋炸鬼”,口中吐火之類的障眼法又不會。毛老大隻好轉過頭向瓜娃子使個眼色,把這個難題扔出去。毛老大的難題,對瓜娃子卻未必有多難。

    “各位注意,看我給大家變個小戲法。”瓜娃子走到牆根的酒壇堆前,手一揮,成堆的酒壇消失了,走到肉案前,手再一揮,大堆熟肉又消失了。“各位覺得我的袖裏乾坤怎麽樣,那妖精可逃得出我的手心?”

    大家紛紛歎“大師”手段高明,肯定是大師一反手,妖怪就被袖裏乾坤了。其實瓜娃子是直接把東西收到儲物戒中了,使用的是道具不是法術,也算沒有犯天條。但是遇到妖怪了,對活物這招肯定沒有用,等把妖怪來了倒了裝得進去,可是還用得著嗎?

    兩位“法師”喝過壯行酒之後,按村民指點的道路上山直撲妖怪的老巢,掌櫃沒有向瓜娃子提討迴酒肉的事,瓜娃子自然樂得“忘記”了。兩位法師意氣風發,躊躇滿誌,卻不知道還有一雙眼睛已經盯上了他們。

    兩人雖然都覺得毛老大可以輕鬆地解決那個嬰兒期的妖怪,但是為了穩妥,還是提前找了個地方布下了一個大陣,以備萬一不敵,可以把妖怪引到陣中來消滅。毛老大為了瓜娃子的安全,想讓他留在陣中的,瓜娃子堅決不幹,用激將法說老大沒信心,也就跟著去了,其實瓜娃子想的是萬一有什麽意外,毛老大對付不了,又來不及跑,他還有玄天戒的防禦功能可以抵擋一陣,雖然不知道玄天戒具體的防禦有多強,但肯定比他倆現在有的所有防禦手段加起來還強。

    兩人來到妖怪的洞府前,又不拜訪朋友,當然不會敲門了,破門而入——也沒那必要,妖怪早就等在那了。妖怪是一個猴精,看到兩人來了,當然理解為午飯自己送貨上門了。妖怪開飯的心情十分迫切,一邊向毛老大衝過去,一邊從手裏扔出幾塊石頭向兩人砸去。之所以衝向毛老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肉要多一點?

    石頭速度驚人,聲勢極大,看來是超過音速了,石頭飛過之後才能聽到傳來的音暴。可惜,很輕鬆地被兩人給躲過去了。但也不是沒有效果,“暗器”打亂了毛老大的節奏。毛老大原本的計劃是先擺幾個造型,再說上幾句替天行道的微言大意,占領道義的製高點,讓妖怪不戰先就矮三分的,當然如果直接能把妖怪嚇趴下就更好了。可惜妖怪不給他這個機會,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意圖,猴精肯定是猴精的。

    石頭快,猴精的動作也不慢,毛老大剛讓過石頭,猴精就撲到了他麵前(瓜娃子吊在後麵),一雙爪子摟頭蓋頂就向毛老大砸下去,毛老大連忙向左一躍躲開,猴爪直接砸在山石地麵上,把地麵砸了個洞,碎石四處亂飛。毛老大驚魂未定,猴精雙爪向右一個橫掃千軍,嚇得毛老大狼狽地就地一滾老堪堪躲開,雖然躲開了,毛老大心裏還後怕不已,如果讓猴爪砸上,肯定成肉餅了,毛老大現在的肉身強度可比石頭差多了。

    猴精還要想乘勝追擊時,鋪天蓋地的火球向猴精飛過來,它不得不放棄了毛老大,先躲火球。火球是瓜娃子放的,看到毛老大遇到危險了,瓜娃子當然不能作壁上觀,抬手就是一堆火球符。猴精的反應很及時,應對方法也很得當,但是還是被一堆火球砸中了,不是猴精能力太差,是火球太多了,太密集了,覆蓋麵太大了,瓜娃子太敗家了,符一扔就是一大把,換成靈石扔出去也得把人砸死。

    可惜,猴精不是人,挨了那麽多火球,除了毛燒掉了一點,居然沒事,還嗷嗷叫了兩嗓子,顯然是很生氣。可是它生氣又能怎樣,會有人照顧它的情緒嗎,毛老大緩過手來,順手就是一堆符冰針符,反手又補上一堆擂木符。毛老大雖然玩心意遠不如瓜娃子,動手可比瓜娃子強多了,同樣品階的符,冰針紮得猴精渾身是血,擂木直接把猴精給砸進地裏給埋了。

    耶,搞定,除妖的功德到手,準備進洞收刮戰利品。兩人是過於樂觀了,這活沒這麽輕鬆。咣地一聲,猴精推開埋了自己的擂木,重新站了起來,甩甩頭,看來是被砸得有點暈。不過沒有什麽大礙,冰針也隻是刺破了皮,肉身太強悍了,看來小強的稱號要歸它了。

    戰鬥不得不繼續,這次毛老大有了教訓,不敢讓猴精近身,拉開距離用飛劍斬猴精。猴精肉身雖然強悍,但是也不敢讓飛劍斬上,隻好上躥下跳地躲閃。毛老大飛劍越玩越順手,看似局麵有利,剁了妖猴隻是時間問題了。突然橫生變化,猴精看準了一個機會,讓過劍頭,一爪子拍在劍脊上,飛劍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很遠,毛老大心神大震,飛劍幾乎失去了聯係,一口逆血就湧了上來。瓜娃子急忙連續放出一堆風刃符和金槍符逼住了想借機撲上來的猴精,毛老大也趁機吞下一顆丹藥。

    風緊,點子紮手,扯乎。兄弟倆很有默契地向著布置了大陣的地方跑去,想把猴精引進“埋伏圈”。哪知道,那個猴精實在是太猴精了,追了幾步之後居然就不追了,想把它引起大陣中的計劃明顯行不通。猴精不追,總不可能把陣挪到它洞口去吧。

    毛老大在陣中打坐一陣,調整好了傷勢,想不出解決這個猴精的新辦法,這次明顯是踢到鋼板了,這次如果沒有瓜娃子壓陣,毛老大一個人對付猴精的話,已經是猴精肚子裏的點心了。打成這樣,現在撤下山迴蜀山村找了幫手再來,可能就隻有給山下的村民收屍了。

    沒辦法,恢複了一陣之後繼續找猴精開打。這次兩人汲取了教訓,上來就砸一張加強防禦的金鋼符,再砸一張獨家的聚靈符。聚靈符對符咒攻擊沒有增幅,但是對飛劍的效果明顯,毛老大的飛劍再次被猴精砸了兩次也都沒大礙。可是猴精的動作太靈活,飛劍雖然威力聚靈符加大了,可是還是砍不中它,一次性瞬發大量的符咒進行大範圍攻擊,雖然能夠傷到猴精,可是危脅不夠大,隻是皮外傷,就算兩位東家砸破產了都無法對猴精造成致命的傷害。

    局麵就這樣僵持著,互相都奈何不了對方。理論上講有可能最終猴精累了或者走神了,被毛老大一劍剁了,也有可以毛老大先真元耗近,被猴精撲上來給撕了。

    大家都在想辦法,當然是邊打邊想辦法,打成這樣了,大家都是騎虎難下。突然,瓜娃子又發起瓜來,對著激鬥正酣的雙方扯開嗓子大喊:“暫停一下,我有話說。”

    毛老大雖然不知道瓜娃子又哪根筋不對路了,但還是收迴了飛劍,猴精開了靈智,聽得懂人話,居然也很有公平競賽精神,在毛老大收迴飛劍後,也沒有乘機反撲。一人一妖都望著瓜娃子,既然叫了暫停,肯定是要說話的。

    “打這麽久了,都餓了吧,反正一時半會兒是打不出結果了,不如先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再打。”

    “我同意。”毛老大早就在盼“下課”了,肯定不會反對。

    “我不同意。”猴精居然還會說話,靈智不低。

    猴精為什麽不同意?原來這家夥不是不想停下來吃飯休息,而是沒東西可吃。妖精既沒有冰窖,也沒有儲物裝備,食量又大,每次都是即獵食即吃,還很少吃飽過,更不用說隔夜糧了。原本這一頓就指望吃毛老大和瓜娃子了,結果搞到現在又累又餓,還開不了飯。這種無理要求能同意嗎,猴精強烈要求繼續打下去,打出結果為止,大不了打輸了讓毛老大吃了,贏了則今天就不用挨餓了。

    瓜娃子首先對於猴精的具體困難給以了深情的同情,同時,對勝利者吃掉對手的野蠻行為進行了嚴正的譴責,並且明確指出雖然最後的勝利肯定是屬於他們的,但是作為勝利者的一方,他們沒有興趣吃猴子肉——其實從內心裏講他對猴腦很有興趣——,所以猴子吃他們這個構想是不成立的,不過本著公平競賽精神和人道主義精神,可以考慮支援猴精一點食物。並且以拿出了實際行動——把從山下酒家裏“袖裏乾坤”來的堆熟肉和酒小山一樣擺了出來。

    猴精想了半天,覺得反正無論輸贏,自己吃上一頓,好像是隻占便宜不吃虧的,於是也就答應了休戰吃飯。猴精畢竟是猴精,要求肉和酒都要瓜娃子先嚐過之後才吃。

    猴精雖然很精,可是鬥心眼又怎麽能玩的過瓜娃子呢?瓜娃子根本就沒打算在食物裏做什麽文章,自己先嚐當然無所謂。瓜娃子想的是用酒灌醉猴精。隻要自己先嚐一口酒,猴精就會覺得安全了,就會放開肚子喝酒,肯定會醉倒的。

    這個辦法可是有成功案例的,當年那位賣草帽的前輩過猴山一葫蘆酒就放倒了一群猴子,難道瓜娃子一堆酒還放不倒一隻猴子?

    瓜娃子的算計是精彩的,看起來也是可行的,他會成功嗎,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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