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定主意大幹一場,二位東家也要認真做點準備。前段時間生意太好,靈石賺了不少,手頭足夠充裕,再加上前段時間生意的火暴主要是靠促銷拉動的,很多主顧手裏都還壓著不少存貨,短時間內需求肯定不旺,所以瓜娃子和毛老大決定歇業一段時間。

    大量獸血、百靈草和其它準備到凡間換銀子的藥草瓜娃子直接在蜀山村的吳老實藥鋪下了訂單。

    “瓜老板,總計是一千零八十一塊靈石,你給一千就行了。”這是一筆大生意,吳老實也很爽快。

    “我打算給你一千一百塊石,你敢不敢要?”一做起生意,瓜娃子習慣性地又發起瓜來。

    “我沒聽錯吧”,吳老實雖然知道瓜娃子是瓜的,卻也知道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瓜老板是不是有什麽條件?”

    “沒什麽條件,現在你把貨給我,一個月後我把一千一百塊靈石給你。”

    “好。”吳老實確認有利可圖,立馬答應,免得放過機會,大家天天在蜀山村混,知道瓜娃子雖然做事瓜搓搓的,但做生意的信譽還是很好的。

    生意上的事基本上都是瓜娃子這個二東家出麵,毛老大在吳老實店裏也沒說什麽,一出了門就埋怨起瓜娃子來,“咱們又不是沒靈石,何必浪費那一百利息嘛。”

    “我們有錢是我們的,賺錢是賺別人的,賺別人的錢,當然要用別人的錢來賺了。那些藥材,我一個月後起碼把它番一倍,何必在乎一百的利息嘛。”

    “我也就是那麽一說,生意上的事你拿主意。”毛老大已經對自己這個兄弟服得五體投地,卻改不了話癆的毛病。“那咱們的靈石用來做什麽呢,放著也不下崽。”

    “用途多了,可以數著玩,可以當彈子打,還可以沒事扔到水裏聽響聲。”瓜娃子故意先吊足了毛老大的胃口,看到毛老大一頭黑線的感覺非常爽,差不多了再一甜棗:“咱倆去裝備幾樣法寶。”

    “好啊好啊。”毛老大的兩隻眼睛馬上變成了兩隻紅桃。

    法寶是修真者使用的道具的總稱,其實嚴格劃分起來,金丹期及以上的修真用的才是法寶,金丹期以下的修真者使用的隻是靈寶,不過大家都喜愛故意模糊這種區別,一般都叫做法寶。

    毛老大還是有兩件法器的,一把下品飛劍和畫符的一支兔毫筆,本來還有個儲物搭包,後麵給了瓜娃子做“貨倉”和“錢櫃”。這些都是他原來那個師父給他的,品質都很差,老早就想換了。再說現在瓜娃子到了煉氣中期,也需要有把飛劍了。瓜娃子並沒有向毛老透露過玄天戒的事,不是他信不過毛老大,而是隻要拿出玄天戒,就會讓人家知道他父母的事,他不想活在自己父母的光環之下。

    哥倆現在也算財大氣粗了,小攤是看不上了,直接就進了蜀山坊。蜀山坊是蜀山派在蜀山村開的一家店鋪,裏麵的東西非常齊全,品質也好,據說都是蜀山長老們的手筆,當然價格也是十分“華麗”的。雖然都在修真以來一直就在蜀山村混,毛老大還是第一次到蜀山坊來。門口守門的兩個蜀山弟子的修為毛老大居然看不透,看來基礎功法至少煉到了第八層以上,果然是名門大派啊,毛老大心裏又崇拜了一把,走路也輕巧了幾分。瓜娃子這個要飯出身了家夥從來都隻和比自己強的人打交道,所以完全不像毛老大那個熊樣,直接無視兩個“門神”。雖說修真界強者為尊,兩個“門神”看到瓜娃子“氣宇不凡”,雖然隻是基礎功法四層,卻也不敢怠慢,連忙恭敬地迎到貴賓廳先奉茶,再一看毛老大雖然修為遠比瓜娃高深,表現卻十分猥瑣,肯定就是跟班了,所以連凳子都沒給安排一根,直接指派他站在瓜娃子的身後了。氣得毛老大直接抓起瓜娃子的茶牛飯了一口之後,大叫上“牙簽”。唉,“人品”太差的人真是喝水都會塞牙啊。

    貴賓廳裏接待瓜娃子他們的是一個老頭。老頭的修為不高,煉氣前期,人卻十分精明。建議瓜娃子和毛老大移步到藏劍樓看飛劍,不露痕跡地化解了毛老大“站崗”的尷尬。

    藏劍樓並不像毛老大想的那樣,一排兵器架,寶劍如林,劍氣如虹。而是一塊非常空曠的空地。

    “不知二位準備選擇哪個屬性的飛劍。”老頭直接開門見山。

    “隨便,上好的都先拿上來看看,我們自己挑。”毛老大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剛剛進入煉氣中期,還不太懂如何選飛劍,還要請老人家指點。”瓜娃子雖然愛批評毛老大那樣沒文化,吹噓自己有“文化”,可是 “知之為知之,不是為不知,是智也”的,在真正的專業人士麵前,保持謙虛謹慎的作風有沒有壞處的。

    “公子太客氣了。既然公子要考較在下,在下也就賣弄了。”老頭對瓜娃子的態度非常滿意,對於那些一上來就懂裝懂,人傻錢多的幹吼好東西盡管拿上來的話,靈石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靈石@_@)老頭也是十分願意“洗瓜娃子(騙傻瓜)”的。

    “選擇飛劍的鐵律是飛劍的屬性和品階都一定和使用者想契合,其實,所有的法寶也都是如此。據說法寶中的頂級貨色還會自己擇主,當然,這隻是傳說中。

    修真者擁有一柄適合自己的飛劍,在修煉時,以劍引氣,可以提高修煉速度。而戰鬥中就更不用說了,飛劍就是第二生命。人的體質總會最偏向於水、火、土、木、金五行中的某一行,比如偏向水,就稱為水體質,最適合的修煉功法是水屬性的修煉功法,同樣最適合的飛劍也是水屬性的飛劍。

    當然也不是說就隻能使用本屬性的飛劍,任何一個屬性的修真都可以使用任何一行的飛劍,隻是威力要打折扣而已。比如說,火性修真如果使一把火性飛劍能必揮的威能是一百的話,使用金性飛劍就隻能發揮七十的威能,水克火,使用水性飛劍隻能必揮二三十的威能,木生火,用木性飛劍可以發揮出九十的威能。

    修真者的實力和法器的品階也要相適應。法器檔次低於修真者的實力,無法充分發揮出修真者的應有的水平,如果法器檔次高於修真者的實力,則不但發揮不出法器應有的效用,平白浪費真元,如果戰鬥中強行催動,還有可能被法器反噬。”

    “聽先生一席話,真是勝煉十年氣。”瓜娃子和毛老大修真速度雖快,但是平時都是自己摸索,難得聽到有人指點,一下如同醍醐灌頂。當然要抓住機會,能夠多學點,就多學點。“我們兄弟二人不知道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屬性,修煉的都是‘禦劍術’,還要再請先生指點一二。”

    “本身屬性的檢測,本店的神功閣就可以。不過,如果是修煉的‘禦劍術’的話,本身五行屬性就無所謂了。”老頭自身天賦有限,修為很差,但在蜀山閣這樣的地方做了幾十年的知客,見識、經驗都是非凡的,隻是修真界慣了強者為尊,平時難得有人聽他的,所以今天有兩個修為不凡(和老頭比),天資聰穎的“高手”能夠虛心向自己請教,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禦劍術’是不在五行中的功法,任何屬性體質的人修煉都是相同的效果,修煉它的修真者在和人鬥法時即不會因為五行生克吃虧,也不能因為五行生克占到便宜。還是以火屬性修真者為例,若他的實力是一百,對金屬性的修真者進攻時,可以攻擊力可以達到一百二,而同修為的金屬性的修真者攻擊他就隻有八十了,其它屬性同理。而修煉‘禦劍術’的修真者,無論和哪個屬性的打鬥法,雙方的攻擊永遠都是一百。”

    “那什麽樣的飛劍最適合我們呢?”

    “最適合‘禦劍術’修真者的飛劍是同樣不在五行中的‘罡劍’。這位毛兄弟已經是煉氣後期,應該選擇一柄中品靈器罡劍,等築基成功後再來買一柄上品靈器罡劍使用。(到時還得來買,果然會做生意!)瓜兄弟現在用下品靈器罡劍最合適。”說完,老頭輕輕地拍了兩下手,兩個分別擺滿了中品飛劍和下品飛劍的劍架憑空出現。

    毛老大和瓜娃子各自挑了即喜歡,又適合自己的飛劍,付過靈石滴血認主之後就在老頭的指點下在試劍場內過起癮來。玩飛劍最令人興奮的功能當然是“禦劍飛行”,由於瓜娃子還不能夠禦劍飛行,隻好站在毛老大劍上“搭順風車”。

    兩人飛得正高興時,忽然飛劍像喝醉了酒一樣蹣跚起來,瓜娃子嚇得連忙不停地搖著毛老大的手來提醒他,可是毛老大依然毫不反應。瓜娃子不得不偏過頭,向毛老大的目光所在的方向看過去,原來如此。

    那裏也有兩個煉氣中期的女孩在試劍。年紀大的大約有十七八歲,丫頭的穿著打扮加長相,一看就知道是路人甲類型,直接跳過。石化毛老大的是那個年紀大約十五六歲的小姐,長得也太禍國殃民了,青絲飄柔,衣袂留香,精致的五官比水還清,比花還豔,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如此美色當前,難怪毛老大的眼睛撥不出來了。

    如果是在平地,毛老大再花癡一百倍,瓜娃子也不會“打擾”他,可現在再不把他叫醒可是會發生“空難”的啊。情況沒有最糟,還有更糟。那位美女也發現了禦劍長空的毛老大的“豬哥像”,臉微微一紅,轉過頭去,隨即又假意取飛劍,迴頭嫣然一笑百媚生。果然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毛老大直接就不行了,連帶著瓜娃子也不得不一起表演“屁股向下平沙落雁式”。

    幸好修真者的身子骨夠結實,那麽高砸下除了看起來灰頭土臉之外也沒有什麽其它妨礙。那個被忽視的“路人甲”丫頭不幹了,上來叉著腰,指著毛老大大罵“登徒子”(登徒子:偶係冤枉的。)。

    別看毛老大平時吹牛厲害,可是天生怕女人,再加上自己也覺得理虧,所以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麽,任由那個丫頭罵,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好久憋出一句:“我看她長得好像我妹妹。”

    “這個借口也太古典了吧,還不如直接掄胳膊上。”連瓜娃子都為毛老大的表現臉紅。

    那個丫頭當然更不可能放過毛老大了,“拜托你有點創新精神好不好,我們小姐三歲時就被人用這種借口搭訕。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個瓜兮兮的樣子,還想吃天鵝肉。告訴你,這是中央(江,中江人把“江”音發成“央”)羅家的小姐,不是你這種小散修能想的,拿起你的破劍,該灰(飛)多遠灰多遠。”

    瓜娃子本來坐在地上沒起來,想一會賴一下毛老大,可是也不能總看著毛老大被那個丫頭像訓兒子一樣訓啊,毛老大是自己的兄弟,自己可以隨便洗他的腦殼,刮他的胡子(作弄,教訓),別人也這樣做就不可以了。兄弟鬩牆,而共禦辱於外嘛,當然要想辦法給毛老大紮起。

    瓜娃子可不是毛老大那種見了女人屁都放不出來一個的“粑耳朵”,當年要飯的時候,他可是最善於從那些愛心泛濫到看不得整天隻會討好人的小狗狗挨一點餓,拿天天辛苦勞動的牛的肉來喂它的小女孩那裏討吃討喝,外帶賺眼淚的。要對付這種丫頭片子,瓜娃子把她拐去賣了還得讓她自己數靈石。

    瓜娃子看準時機,蹭地一下地上躥起來,在這個起來的過程中,瓜娃子的頭‘一不留神’不輕不重的撞到了那個丫頭的前胸,不是瓜娃子撞得太準,是目標太大^_^。受到這個突然襲擊,那丫頭一下子就啞了,又羞又怒,不知道怎麽辦了。瓜娃子也“嚇”得大驚失色,“唉呀呀,太婆(毛老大:貌似人家沒這麽老吧。),把您的灰機場給撞壞了,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過來,我給你揉揉就好了。”瓜娃子張牙舞爪,似乎馬上撲過去給她揉“痛處”。

    “啊,嗚……”那丫頭被瓜娃子嚇得不輕,一邊後退,一邊哭了起來。

    “太婆,要不我先幫你看看有沒有淤血,就看看……”瓜娃子繼續摧殘著她受傷的心靈。

    “啊!”她終於明白,瓜娃子是她惹不起的了,隻好開躲,跑迴去拉起她小姐想趕緊離開。

    如果隻是瓜娃子,把對方搞成那樣,也就窮寇不追了,追上了也沒有什麽價值,至少身體還是個小屁孩嘛。可毛老大不幹啊,直拉瓜娃子的手,“小姐——認識——幫忙。”看到平時“威風八麵”的毛老大這德性,瓜娃子情商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眼看著那丫頭抹著淚,小姐憋著笑,就要離開的時候,瓜娃子大叫一聲,“別走,等一下。”

    “你還想怎麽樣?”那丫頭嚇得一哆嗦。

    “我和羅道友說話,太婆你先在旁邊歇會兒涼。”

    “有什麽指教嗎?”羅小姐按了按還要想說什麽的丫頭,走到瓜娃子麵前,又是嫣然一笑。

    其實羅小姐看到瓜娃子如此喜劇(有幽默感),也是很願意和瓜娃子擺會兒龍門陣的,年輕人嘛,誰不喜歡交往幾個朋友,再說男生搭配,修煉也不累。家族裏的長老雖然都是長誦黃庭的修真者,家事上受山東孔家老二的‘毒害’卻不輕,羅小姐平時在家公蚊子都沒見著過一隻,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正好想找幾個朋友來相會。當然羅小姐也不是發春,隻不過是想交幾個同齡的朋友而已。

    可是她點也被背了,人又長得太破壞“社會秩序”了,一路上不是遇到些有色心沒色膽的花癡,好不容易有兩個鼓起勇氣找個“蹩腳”的借口,上來搭訕的,又被那個一心護主的不貼心的丫頭給罵跑了(有機會得讓她看看《西廂記》,學學紅娘姐)。好不容易又有了機會,當然是“紅娘姐”不在,“鶯鶯”小姐自己出馬了,可不能再讓“張生”跑了。

    這種笑容,點烽火,吃荔枝都夠了,連瓜娃子都有點罩不住,趕緊抱元歸一,守住心神,一抬手翻腕,“這磚頭是你掉的嗎?”

    在場的人全體腦門上出現三根黑線。

    “不是,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羅小姐也是一個會來事的人,崩著笑很“認真”地說。

    “既然不是你掉的,那咱們找個偏僻的地方商量一下怎麽把這塊磚分了。”瓜娃子看羅小姐上道,當然繼續順竿往上爬。

    “誌士不飲盜泉之水,如果你我私分,恐怕於道心有虧。”

    “小姐果然有道全真,私分之言不過戲耳。”

    “沒事的話,那我告辭了。”羅小姐似乎又要走。

    “事已至些,羅小姐恐怕不能一走了之。”

    “為什麽?”

    “還望小姐給我做個證人,這塊磚是我撿來的,以免失主找來,反而誤會是我偷的。”

    “做證是沒問題,不過我們不可能一直就這樣傻乎乎地站在這等失主找來吧。”

    “事情果然需要從長計議,不如咱們坐下來,吃點東西,商量一下解決的辦法。”

    “道友高見,恭敬不如從命。”

    於是瓜娃子從儲物搭包中取出馬架椅子、茶幾、碳爐子等,又招唿毛老大過來布置。再擺上各色小吃,邊吃邊聊。這迴吃的可不是稀飯、饅頭,而是泡鳳(雞)爪、節節香(豬尾巴)、話楊梅、怪味胡豆、燈影牛肉、麻辣兔頭這些女孩子喜歡的特色小吃。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大家也就熟了,連毛老大都叫上那丫頭“表妹兒”了。毛老大現在知道了,羅家大小姐叫羅敷,是中江羅氏修真家族的小姐,這次是帶著丫頭羅旺來蜀山村遊玩的。瓜娃子提出既然成了朋友,大家互相之間都要送了禮物做紀念,並且立即拿了一大堆符出來,還讓毛老大把他淘汰下來那柄飛劍拿出來,送給羅小姐,說她正好合用,又把尋賣劍老頭的理論熱炒熱賣了一遍。不明所以的毛老大以為瓜娃子喝醉了,還悄悄地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腳,當看到瓜娃子嚷嚷毛老大沒有儲物裝備,要羅敷把她的繡花荷包送給毛老大時,又興奮地兩眼變成小紅桃。瓜娃子會算計,羅敷也不瓜啊,順手一個太極,把羅旺的荷包給了毛老大。

    總之,宴會在親切、友好的,毛老大依依不舍的氣氛中圓滿結束,關於這塊磚的問題,暫時還沒有想到解決方案,一致決定,以後雙方定期會麵繼續商議,直到解決問題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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